作者:黑糖茉莉奶茶
“你爹爹是谁?”路杳杳不怒反笑,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反手问道,却又不待她回答,脸上笑意瞬间消失,琥珀色瞳孔带出一点森冷,“我爹爹是谁。”
“你说我可不可以决定今后东宫内院。”
彼时,世家与皇族并联,端看当今圣人,和皇后都已经撕破脸皮了,却已经不能废后,更别说靠着路家才在长安站稳脚跟的东宫太子。
江意秋跌坐在地上,傻傻地抬头,看着太子妃居高临下注视着自己,神色讥讽冷漠。
“没有男人是不花心的。”她死死睁大眼睛,愤恨又不甘的讥笑着,“娘娘管得如此严苛,只怕要重蹈皇后覆辙。”
路杳杳闻言脸上笑容越发嘲弄。
“我好看吗?”她一字一句漫不经心地问道。
太子妃起身,屈尊降贵地蹲在她面前,捏着她的下巴,细细打量着她,脸上满是讥笑之色:“你身份不如我,样貌不如我,为何能觉得殿下见了你便会喜欢你。”
那双浅色的眸子只是微微弯起便足够夺魂摄魄。
江意秋动弹不得,却又要忍受着她的嘲笑,脸颊瞬间染上尴尬羞耻又愤怒的红晕。
“终于我重蹈皇后覆辙也是我和殿下的事情,轮不到你这个未出阁的女子指手画脚。”她松开手,捏着帕子细细地擦着自己的指尖,神情带出一点凌人的傲气。
江意秋双唇颤抖,气得浑身都在发抖,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路杳杳站在她面前,看着外面皑皑大雪,突然喃喃自语:“以后不想解决这种事情了,太麻烦了。”
“殿下,殿下知道娘娘是这般拈酸吃醋,不容人的性子吗?”她最后忍不住咬牙切齿地质问着,“殿下若是知道了只怕会当场厌恶娘娘。”
路杳杳半敛着眉不说话。
江意秋却以为是抓到她的把柄,笑起来,恶狠狠地咒骂着:“东宫迟早会来人的,说不定还是殿下亲自带人进东宫,倒是娘娘也要……”
“旭阳。”屏风后传来一个声音,好似数九寒天的东风听的人耳朵发颤,瞬间打破屋内僵硬的气氛。
路杳杳抬眸看着屏风上倒映着的人影,修身长立,如玉琢磨。
江意秋浑身一僵。
是那个熟悉的声音。
原本打算给路杳杳一个惊喜的温归远听着屋内的动静,差点变成惊吓,隔着屏风只能听到江意秋的声音,路杳杳没有丝毫动静,心中一惊。
他绕过屏风,看着大堂内沉默的路杳杳,鹅黄色的裙摆衬得她腰肢纤细,亭亭而立,脸上神情格外平静,紧绷的心瞬间松了一口气,抬脚向着路杳杳走去,只是还未靠近路杳杳,就被人抱住大腿。
“殿下。”江意秋推开绿腰,直接扑向温归远,泫然欲泣地跪在她面前,发髻散落,长发披在肩上,显得柔软又娇小,怯怯抬眸时,眼眶含泪,楚楚可怜。
“是意秋惹了娘娘不高兴。”她盈盈下拜,折出一截纤细的腰身。
路杳杳歪着脑袋,脸上不知为何露出一点笑意,饶有兴趣地看着江意秋,最后落到温归远脸上,大眼睛扑闪了几下,露出细小贝齿,微微一笑。
温归远一见她的笑就知道她现在正一肚子坏水,杏眼弯弯,水润清亮,满心愤怒倏地被冬日的北风吹散,心里好似被塞进一个暖炉,软得人脸上不由带出笑来,恨不得当场把人抱在怀中。
“回去吧。”他此刻看着江意秋也没了一开始的厌恶,难得和气地说道。
江意秋心中大喜,略带期冀地抬头看着面前俊美的太子殿下,希望从他眼中看到惊艳,看到熟悉。
可她注定要失望了。
太子殿下的视线只是落在她身后,满目柔情。
“殿下。”她忍不住喃喃自语,心中的愤怒腾地一下生气,差点顾不得在殿下面前维持住温柔体贴之色。
“都是我不好,惹了娘娘生气,娘娘发火也是……”她脸色苍白,纤长的睫羽眼角颤颤巍巍地露出一点泪来,自脸颊滑落,我见犹怜。
路杳杳看着面前闹剧,突然对着温归远展眉一笑,紧接着摸了摸头上的发簪,在温归远惊讶的视线中拔下发簪,任由一头青丝如瀑而下。
“元遥。”她怯生生地站在原处,未语泪三分,眼尾晕开一点红晕,眼睫很快就染上一点泪意,纤弱无辜。
路杳杳如飞蝶一般扑进温归远怀中,乌发散落,身形娇小,温归远下意识把人抱个满怀。
“我不该生气的。”她柔柔弱弱地说着,睫毛上的泪珠欲掉不掉,越发衬得琉璃色眼眸如水洗一般澄亮,“江娘子虽然自荐枕席,挤兑怯生,但妾身也不该自作主张。”
她梨花带雨地半低着头:“只是觉得这样有辱东宫斯文而已。”
温归远只是摸着她的秀发不说话。
江意秋看着路杳杳竟然颠倒黑白地倒打一耙,形容可怜,越发衬得她刚才的矫揉造作,话里真真假假,不由又气又急。
“你,你胡说……”她伸手去拉路杳杳的扑了个空。
温归远面色森冷地把人抱在怀中,往后退了一步。
“把人送回江府。”他低头看着江意秋,冷漠无情说道。
旭阳上前告罪一声,正打算抓起她的手臂把人带下去。
江意秋脸上神色一变,突然失控地大喊着:“殿下不要被她骗了,她善妒又恶毒,仗着路家出身竟然要把控殿下的后院,不让任何人进来。”
温归远低头,伸手擦了擦她下颚的一滴泪,笑了起来:“真的?”
路杳杳眨眨眼,睫毛上的那滴泪终于不堪重负落了下来,啪嗒一声落在温归远的手背上。
“那杳杳可要说到做到。”他低头,温柔地吻了吻她湿漉漉的睫毛,最后落在她的眼皮上。
江意秋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路杳杳嘴角泛开的笑,活似见鬼一般。
“记得和江太守把今日的事情都说清楚。”温归远淡淡吩咐着,拥着路杳杳往室内走去。
路杳杳却是突然止步,扭头看向还跌坐在地上发呆的人,轻柔又和气的说道:“你看,你哭都比不上我。”
江意秋瞳孔猛地放大,满脑子都是路杳杳嘴角的嘲讽,好似一个巴掌重重地打在脸上,疼的她浑身没了知觉。
一侧的温归远见她得意娇气的模样,越看越欢喜。
“殿下怎么回来得这么……”路杳杳随手拿起一条发带就往头上扎起。
鹅黄色的发带飘然落在地上。
温归远扣着她的后脑勺,堵住开开合合的红唇。
“以后不许哭了。”他吻着她脸上还未干透的泪痕,冬日寒冷,脸上被泪水经过的地方都带着一点寒气。
“这些事情以后交给我。”他贴着她的唇,低声保证着。
路杳杳鸦羽般的睫毛扇了扇,被泪水浸染过的眼眸越发透亮,眨眼的弧度好似一把刷子凭空刷得人,心都化了。
“殿下可要记住今天的话了。”她低声说道。
“那你也要记住今天的话。”温归远突然口气不对,“听说你之前还给我准备纳妾。”
路杳杳越发无辜地眨眨眼。
“没有啊。”她娇娇软软地说着。
温归远掐着她的腰,恶狠狠地威胁道:“最好没有。”
路杳杳讨好地踮起脚尖,胡乱地亲了亲他的下巴,糯糯地撒娇道:“殿下赶路回来累了吧,早点休息吧。”
为了演得逼真,温归远昨夜深夜去和旭日汇合,现在这个时间赶来,不用说也知道是日夜兼程。
温归远对她的殷勤没办法,恶狠狠地磨了磨牙,把人打横抱起,朝着床榻走去。
绿腰听着里面的动静,嘴角不由含笑,悄悄关了门。
“现在也不是很忙,也不是不能陪你去。”第二日清晨,早已收拾好的温归远坐在她身边替她揉着腰,冷静说着。
路杳杳坐在铜镜前,眉眼也不抬一下,冷淡无情地拒绝道:“不要,你去了要是越州太守也给我送个女儿来怎么办,麻烦。”
“我自己会处理的,而且都说小别胜新婚,我们昨天才见面。”温归远颇为哀怨地说着。
杭州去越州虽然不远,快马加鞭半日不到的行程,但耐不住路杳杳要在越州住五天。
说是度日如年也不为过。
奈何路杳杳心如磐石,一点也没心软。
毕竟自己的腰也受不了新婚之事。
“殿下,江太守带着江娘子来赔罪了。”门口,旭阳请示着。
温归远满腔怨怼总算找到了出口,愤恨迁怒道:“去门口跪着。”
虽然现在停了雪,但外面积雪已经不浅,这一跪肯定要坏身体。
温归远把玩着她的手指:“他是白家的人,借机杀杀他的威风,也免得给我找麻烦。”
“杭州的盐价很有问题,官盐价格极低,但是私盐泛滥,同样价格不高。这就有些古怪了。”他意味深长地说着。
“那你在杭州城可要小心。”路杳杳皱眉。
“所以,不如我先陪你去越州。”温归远眼睛一亮,借杆子往上爬。
路杳杳立马冷静说道:“不用,旭阳旭日会保护好你的。”
等路杳杳上了马车准备去越州,远远看到跪在院门口的江家父女,江意秋的脸颊高高仲起,颇为狼狈。
“娘娘,都是小女……”江仪越立马磕头谢罪,江意秋也跟着磕头。
路杳杳站在两人面前,温温柔柔地笑说道:“江太守何罪之有,只是江娘子冲撞了殿下,还要殿下消气才行。”
她一如既往地和善,江意秋却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都是你这个蠢货。”江仪越立马怒斥着身旁的江意秋,江意秋瑟瑟发抖地低着头。
“本宫要出发去越州,殿下还要江太守好生照顾了。”她充耳不闻只是换了话题,和气说着。
“不敢当不敢当。”他连连摇头。
路杳杳笑着点点头,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
车轱辘碾过雪地发出咯吱的声音,长长的马车很快就消失在别院门前,只留下一点点车辙。
江仪越脸上的谦卑立刻消失不见,跃出狠毒冷冽之色。
“说起来,杭州的大夫确实不错,今日我看到江先生好像可以走动了,还和叶老一起出门了呢,大概是去哪里找大夫了。”马车内,红玉一边给娘娘揉着腰,一边小嘴哒哒地说着。
“江先生身上的红参味道好重啊。”
“有点香香的,还有点苦苦的。”
路杳杳昏昏欲睡,不甚在意地听着她絮絮叨叨地念着。 ,,
第82章
越州和杭州一河之隔, 渡船半个时辰就能横跨渡过,两州都是出了名的风雅之地,汇聚各大文人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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