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要和离 第9章

作者:豆花发发 标签: 前世今生 甜文 古代言情

  杜洛文送了她一支玉制的萧,顾氏送了她一支金步摇,杜洛亭送的是一个青玉镇纸,杜洛文则送了一盏小巧精致的琉璃灯。

  再说杜夫人他们,杜夫人前些日子去珍宝阁定做了一套珍珠头面,前几日便让丫鬟领回来了,正巧在二月二这一日送出去,杜老爷不知自家乖女喜欢什么,便给她塞了一堆银票,让她有想要的便自个去买。

  老夫人和老太爷这次送的礼特殊些,两人竟是合送了一个庄子给她,那庄子便在苏州城郊,来去也方便,是夏日里避暑的好去处。

  曹悦她们在杜府用了膳才回去,这次生辰宴,杜洛滢过的既高兴又有些酸涩,她今日便满十七了,待十八岁的生辰时,她是否还能在家中都未可知呢。

  现下民风开放,大梁的姑娘家最早也是十五左右才成亲,但再往前数个几百年,姑娘家十二三便成亲的实在不在少数。

  思及此,她又有些暗自庆幸,幸而自己穿到了大梁来,若是再往前早穿个几百年,她哭都没地哭去。

  生辰宴结束后,杜洛滢便跟着杜夫人他们出发去寒山寺了,这次踏青,老夫人也跟着去了。

  因着现下天还冷着,杜夫人本不想她去的,若是受了寒便不好了。

  但老夫人执意要去,杜夫人也是拦不住,老太爷的身子要硬朗些,他见状也有些不放心,这一日便也跟着去了。

  此外,除了杜老爷和杜洛文要去铺子里处理事情,还有顾氏怀着身孕不宜出门外,杜府一家子便浩浩荡荡的去寒山寺了。

  杜家出动了两辆马车和两匹马,老夫人和老太爷一辆马车,杜夫人和杜洛滢一辆,杜洛亭自然是骑马的,就是不知杜洛川是怎么想的,冬日里他素日都是坐马车的,这次竟也跟着杜洛亭一起准备骑马去寒山寺。

  寒山寺不论是在现在的大梁还是后世,都是有名的寺庙,杜洛滢在大梁生活了十几年,几乎每年都要去寒山寺几次。

  寒山寺并不坐落在山上,它是因着唐代贞观年间,名僧寒山和拾得曾由天台山国清寺来此共同住持而得名。(引)

  马车行了有半个多时辰,便到了寒山寺,因着他们来的算晚了些,这时候寒山寺已经人满为患了,不论是官宦之家、商家还是平民百姓,都爱来寒山寺,寒山寺的香火在姑苏一直都是数一数二的。

  后世人人都会吟诵的诗句“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引)里的寒山寺,便是这里了。

  幸而杜府在姑苏的地位不低,有和尚见到他们来了,便引着他们进了寺庙。

  杜夫人熟门熟路的掺着老夫人去大殿内拜了又拜,杜洛滢几人也跪在蒲团上拜了拜,她原先不信鬼神,但自从发生了穿越一事后,她对鬼神便有些敬畏了。

  出了大殿,杜夫人便带着杜洛滢与杜洛川与隔壁的殿中求签文。

  杜洛滢原先是不想过去的,因着她不是本地土著,怕被那些得道高僧看出些门道来,但杜夫人硬是把她拉了过去。

  那殿内摆着一个高几,高几上摆着几筒签文,高几旁边还坐着一个和尚,那和尚见人过来了,微微抬头朝签文处指了指,“在此处抽签文即可,不知夫人与姑娘、少爷是想求什么签?”

  “姻缘签。”

  那和尚拿了一筒签文递到几人面前,“请。”

  杜洛滢一脸无奈的抽了一支签文,只见签文的最上方写着一行小字“上上签。”

  再往下看,便是几行有些拗口的字,“倘是遭逢失意后 ,可将苦炼得天真,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富贵姻缘已注定,云开月出更光辉,百年恩爱双心结,千里姻缘一线牵。”(引)

  杜夫人接过去看了看,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虽说是上上签,怎么前两句看着却有些不好,她把签文递给那打坐的和尚,恭敬道,“还请大师帮忙解签。”

  那和尚接过去看了一眼,脸上带了些许郑重之色,“这是上上签,是难得的好签啊。”

  杜夫人脸上带着些许喜意与担忧,“可是前几句我怎么听着有些不好。”

  “施主稍安勿躁,且听贫僧慢慢道来,小施主是晚婚之相,但却是难得的好姻缘,起先在婚事上或是有些不顺,之后便会拨开云雾见月明,而且从签文中看,小施主以后会远嫁,但却会夫妻恩爱,平安和乐,富贵荣华一生。”

  “小施主的福气在后头呢。”

  殿内静悄悄的,杜夫人脸上既喜又忧,喜的是这签是上上签,大师解签说团团会富贵一生,平安和乐,忧的是大师却说团团起先在婚事上会有些不顺,而且还是远嫁之相。

  她如珍如宝宠了十几年的闺女,怎会舍得她远嫁啊!

  只是这和尚说的又有些准,她家团团都满十七了还未说定亲事,这不是晚婚之相是什么?

  杜洛滢听罢脸色也有些不好,若是这和尚解的不准也就罢了,若是解的准了,她岂不是要远嫁了?她不稀罕什么富贵荣华,只想常伴家人身边罢了

  思及此,她又在心中安慰自己,这和尚看着那么年轻,定然解的不准的,只是虽说如此,心绪还是有些被影响。

  杜洛川听罢也是面色一沉,他挥开和尚递过来的竹筒,“我不抽,你这和尚,腰间还挂着酒葫芦,一看就不是正经和尚!娘,团团,咱们走。”

  两人这才注意到那和尚腰间的酒壶,仔细的嗅上一嗅,殿内还有些未散去的酒香,杜夫人和杜洛滢看罢都微微松了口气。

  向那和尚行了一礼后,几人就退了出去。

  那和尚复又坐在蒲团上,也并不在意,他从腰间掏出酒葫芦抿了一口清酒,嘴里喃喃道,“姻缘天注定。”

  几人从殿内出来,便去了寺庙中用来小憩的亭子,老夫人和老太爷正坐在石凳上饮茶,圆形的石桌上刻着些许花纹,看图案好似是莲花。

  石桌去摆着一个青瓷茶壶,好似是向庙中借了热水,壶嘴处还冒着热腾腾的白烟。

  见到几人面色有些不好,老夫人和老太爷心里都咯噔一声,“可是签文寓意不好?”老夫人急忙问道,虽说这算得不一定准,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杜夫人打发杜洛滢几人去庙中随意逛逛,自个儿则把这事细细的对老夫人和老太爷说了。

  二老年纪大了,平日里也爱礼礼佛,两人面上沉吟了一会,老太爷率先开口说道,“虽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但听你说,这和尚不是个正经的,解出来的签定然也不可信。”

  他顿了顿接着道,“团团从小千娇百宠的长大,反正老爷子我是不同意她远嫁的,什么劳什子签文,不过是这庙里的和尚糊弄人罢了,可莫要再多思此事了,只当今日没去解签便是。”

  他虽信佛,但事关宝贝孙女的终身大事,他便也“难得糊涂”了。

  老太太点头赞同,“很是如此,以后团团就嫁在我跟前儿,不要出姑苏,这在一个城里住着,便是受了委屈,也有娘家给她撑腰。这古往今来凡是求签之人,也不过是求个心安罢了,以后就当没有求过这签,今儿个这事,也别在团团跟前提了,她心思细腻,莫要让她因此事再多思多虑了。”

  “爹娘说的极是,那媳妇就把这事抛开了,以后团团的婚事该怎么样还怎么样便是了。”杜夫人虽如此说,眉间还是带着些许不甚察觉的忧色,解签之事纵使算不得准,但其心里仍然存下了一颗犹疑与不安的种子。

  若说这种子何时能消除,那便是杜洛滢真正定下亲事的那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意注意!下章男主出没!

  依旧求收藏评论,太冷了,我瑟瑟发抖啊,小可爱们有什么建议也尽管提啊!

第18章 林沐清

  因着发生了这档子事,几人也没有了逛寒山寺的兴致,在寺里用了些斋饭便准备回去了。

  走至寒山寺门前,正巧遇到了李府的几人,李夫人素来因着李昌的事不喜杜洛滢,所以虽李杜两府表面上交情还算不错,但内里女眷们除了维持面子情外,平日里关系都是不冷不热的,这会子见到,也只是略点了点头,不咸不淡的问候两句罢了。

  李夫人因李昌的事怨上了杜洛滢,杜家更是厌恶李昌与李府的做派,他们杜府娇养了团团十几年,便是李府诚心求娶,他们都不一定会把团团嫁过去呢。

  李家虽是书香世家,知府又是正四品的品级,但李夫人和李霜都不是好相处的,李昌又是姑苏城中有名的纨绔,这样的家风,纵使门第再好,他们杜家都不会考虑的。

  二月,姑苏城开始回暖,园子中光秃秃的杨柳树都渐渐冒出了嫩绿色的小芽,除常青树外再无别的绿色点缀的寒冷冬日已悄然离去。

  到了三月,姑苏城中已被各种颜色填满,青绿、粉红、鹅黄、淡紫......杜府的园子中各色花儿争奇斗艳、放眼望去,一片姹紫嫣红,青石板路两旁除翠绿的常青树依然挺拔着,杨树柳树等各色树木也给园子增添了一抹新绿。

  此时相比二月份,天儿要更暖和些,城中百姓都褪去了厚实的棉衣,换上了轻薄的春衫,杜洛滢今儿个穿了一件鹅黄色的绣着青绿色暗纹的襦裙,如墨的乌发被梳成垂鬟分肖髻,发髻上并无多余配饰,只插了一朵新折的红艳艳的茶花。

  杜洛滢脸颊小巧,五官精致,一颦一簇都动人非常,此情此景,用“人比花娇”来形容最合适不过了。

  今日是三月初五,前几日徐先生刚从京城回来,修整了两日,今日才让杜洛滢去她院中。徐先生出身京城名门大族,世代簪缨,身份不可谓不尊贵,但就是这样一位名门淑女,却选择终身不嫁。

  她从小便因着命格原因常年居于尼姑庵中,后到了该出嫁的年纪,又毅然决然、轻车简从的来了江南,后又被杜府聘为女先生。

  徐先生今年三十左右的年纪,她相貌温和、五官寻常,但其气质却淡雅大气,非常人可比,她今儿个穿了一件大红色的书生衣袍,头上插着一枝木簪子,男子的衣裳穿在她身上并不显别扭,反而有一种特殊的气韵。

  见杜洛滢过来了,她放下手中的青瓷茶盏,朝她温和一笑,“来了,我从京中带过来一包大红袍,刚刚泡了一小壶,尝尝?”

  大红袍属于贡品,寻常难以见到,杜洛滢上次喝到大红袍,还是过年时祖父给的一小罐子,那罐子茶她给她爹娘分了一半,剩下的又给她三个哥哥分了分,分到最后那一小罐大红袍都已经见底了。

  她让青芜把手中的点心放在高几上,“好啊,这是我院中的小厨房今儿早上新做的,先生不是最好这口了吗,待会尝尝?”

  她院中的小厨房现下是一位姓周的厨娘在管,这位周厨娘一手点心做的极好,但若说寻常饭食,还是大厨房做的更好些,所以她平日里的膳食,都是让丫鬟去大厨房拿,周厨娘只管着她院中的糕饼点心。

  杜洛滢接过丫鬟递过来的青瓷茶盏微抿了一口,“今儿个周厨娘做了玫瑰酥,我晨起用了两块,又香又酥。”

  话毕,徐先生便伸手捏了一块,她虽出身大族,但因着从小长于尼姑庵,身上的规矩却不大,相反,她性子特别随性,这会子边吃边道,“这几个月回京城,也是有些日子没吃到周厨娘做的点心了,这段日子我吃着府中厨娘做的点心,总觉得不对味,要说这点心,还是周厨娘做的最好。”

  杜洛滢笑,“瞧先生说的,先生只是吃惯了周厨娘做的点心罢了,贵府的厨娘手艺定然也是一绝,只是京城距离江南路途远,便是做的点心口味也有所差异。”

  待一盘点心用罢,徐先生便开始检查杜洛滢的功课,别看徐先生此人性子温和随性,但她教起课来还是极其严厉的,若是杜洛滢功课落下了,可是要被打手板心的。

  之前又一次杜洛滢偷懒,小手就被打的红通通的。

  过年那段日子杜洛滢没怎么练琴习字,但翻过了年,她便开始日日勤加练习了,徐先生听她弹了一曲,微点点头,“不错,说明没有落下。”

  她抿了一口茶,接着道,“你今年也满十七了,过生辰时我没赶上,但礼我可备好了。”

  徐先生拍拍手,身旁的丫鬟便拿了一张瑶琴过来,“这是我平日里用的琴,今日便送给你了,也算是留个念想。”

  杜洛滢手里的青瓷茶盏晃了晃,内里黄澄澄的茶水险些洒露出来,她急忙放下茶盏,“先生,你这话的意思......”

  徐先生抚了抚耳旁散落下来的乌发,轻笑一声,“府里疼宠你,留你到现在都没有出嫁,但你今年也满十七了,我估摸着你最晚明年便要嫁人了,这些年你跟我学的也差不多了,我再留下也无意义了。”

  今儿个天色不错,外面橙黄的阳光透过窗棂纸映进来,但屋内的气氛却着实算不得好,徐先生顿了顿又说道,“今年我回京过年,家里祖父祖母年纪也大了,父亲母亲的意思是,让我回京尽孝道。”

  杜洛滢脸上难掩失落,徐先生在她少时便长住杜府,又教导了她十几年,虽与她并无血缘关系,但在她心中已与长辈无异了,今日徐先生冷不丁的要告别,她心里的酸涩感都快要溢出来了。

  她以往也在心里想过此事,但每每都不愿意深想,有时她甚至会在心中安慰自己,待自己嫁人后,说不定徐先生还会留在杜府,或者是作为她的先生与她一起前往夫家。

  但这种话她也就是骗骗自己罢了,徐先生是性情中人,当年她决定留在杜府,也不是因为府中给的高额束脩,后来听她谈起,杜洛滢才知她选择留下的因由。

  徐先生曾说过,杜府人口简单,气氛和睦,没有世家大族的乌烟瘴气,在这里能活得舒坦、简单,再加上杜洛滢天赋不错,她没思虑多久便选择留下了,这一留,就是十几年。

  确实如徐先生所说,依着她的年纪,她最迟明年便要出嫁了,待满了十八,就更不好说亲事了,纵使她爹娘、祖父母再疼宠她,再不想让她出嫁,怕是也不成了。

  她一出嫁,徐先生便也没有留下来的意义了,而依着她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和她一起同往夫家的。

  思及此,杜洛滢的眼睛一酸,“先生,准备何时启程回京?”她心里明白,徐先生是不会改变注意了,而她,也没有强留她的理由,更何况,她虽心中不舍,也知徐先生回去是要尽孝道的,这样一来,她更是无法再开口留她。

  话毕,她又加上了一句,“先生前几日才从京城回来,舟车劳顿,定然疲惫不已,先生纵使准备回京,也不需那么急,再在府中留一段日子吧。”

  说完她眼巴巴的看着徐先生,徐先生忍不住一笑,“是不用急着回去,我在姑苏常住了十几年,这次决定回京,定然也要好好准备准备,虽年前已采买了许多年礼送回去,但其意义不同,这次回去,我估摸着之后许多年都不会出京了。”

  “再在姑苏待两个月,等过了端午,我再启程回京。”她用白皙纤细的指尖摩挲了一会子茶盏,“看这两个月,你的亲事能否定下来。”

  一想到还有两个月徐先生便要离开姑苏了,杜洛滢满心不舍,但她心中明白,若不是因着她,徐先生估摸着年前那次回京便不会再来姑苏了,听其话里的意思,她这次回来应是不放心她的亲事,就是不知,她的亲事能否在两个月间定下。

  想起龙抬头那日在寒山寺抽的那支签文,她眉宇间不自觉的染上了些许阴霾。但这种没有影的事儿,多想也是无益,所以她便也不会放任自己思虑太久,只是偶尔想起,心情还是会受些波动。

  杜洛滢从小娇宠着长大,没受一点委屈,但在婚事上却犯了难,这几年她的亲事一直没有定下,其实她心里是松了一口气的,她这个年纪,放在上辈子,还在读高中呢,是以她不想出嫁太早。

  今日之后,满府的人都知道徐先生准备离开了,杜夫人挽留了她许久,但看她态度坚决,便也长叹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徐先生在杜府教导了团团十几年,这次她回京,府中定然要给她备一份厚礼的。

  临近姑苏城的官道上,打头的是几匹马,后面还跟着一溜的马车,最前面的白马神清骨俊,一看便是胡马,它的一双眼睛又黑又有神,乌溜溜的,其体格也很是健壮,一般的马能有如此体格的实在少见,也就只有战马能与它相比了。

  白马上坐着一位男子,那男子一身玄衣,跨坐在马上,他单身握住马绳,姿态潇洒娴熟,一看便知是经常骑马的,他的脚上蹬着一双做工一般的黑靴,但细看下来,鞋面上的料子却是少见的昂贵面料,其玄色的衣袍上绣着几丛绿竹,细看下来,那绣工只能算是一般。

  他的身材是习武之人独有的精壮感,四肢修长,手大脚也大,其五官给人一种凌厉之感,但却又不失精致,他的鼻子高挺,杏眼薄唇,皮肤偏古铜色。旁边的侍从朝他道,“将军,前面就是姑苏城了,约莫还有一个时辰便能到城门。”

  男子微点了点头,他朝姑苏城的方向望了一眼,眼神有些复杂,既有怅惘也有回忆,但更多的却是掩不住的激动与期意。

  一个时辰后,姑苏城城门处。守门的士兵看了文书之后立即恭恭敬敬的行了礼,随后又朝里面打了个手势。

  城门被缓缓打开,一行人进了城,姑苏城虽没有京城古朴繁华,但热闹程度却不下于京城,因着姑苏城临近大运河,是商人的聚集地,每日出城进城的人很多,所以他们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城中百姓们过多的关注,但其中还是有人看出来,这一行人绝非商人,也绝非是一般人。

  白马在走至杜府门前的时候微微顿了一下,马上男子的眼神复杂的让人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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