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有疾奴家有药 第68章

作者:沧海明珠 标签: 古代言情

  赵祯原本睡眠就轻,天不亮就被沈熹年练剑的声音吵醒,听见他出去后又迷糊了一会儿方才起身。

  张仲桓原本每日早上也会连一套五禽戏,只是昨夜酒醉,这家伙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连早饭都没赶上。

  早饭的时候,忘忧看着狼吞虎咽的沈熹年,又看一眼赵祯,无奈的摇了摇头。

  赵祯放下碗筷便开始给沈熹年立规矩:“你若是想在这里住也行,晚上负责值夜护卫,早上管着打水洒扫,饭钱就不用交了,我们管你吃喝。只是不许像昨晚一样吃醉酒。”

  “没问题。”沈熹年举手应道:“一切都听您的。”

  赵祯似乎对沈熹年也没那么讨厌了,见他答应,也没再多说什么,自去漱口净手,焚了香取了一本书安静的在窗前阅读。

  沈熹年出去之后,宋嬷嬷悄悄地问赵祯:“陛下为何准许沈公子在身边?太后娘娘怕是会多想啊。”

  赵祯冷笑道:“她在想置忘忧于死地的时候,就已经多想了。如今沈熹年的父亲被派去辽东戍守,沈家已经没落。沈熹年单枪匹马在京城,太后应该不会把他放在眼里。而对咱们来说,不但能多一个人,而且还能让忘忧开怀。何乐而不为?”

  “陛下说的是。”宋嬷嬷点了点头,又笑道,“经过去皇陵遇袭一事,老奴发现沈公子是个粗中有细的人。而且他身手不错,又是一副侠肝义胆。若陛下能得到他的忠心,将来也是一份不容小觑的助力。”

  赵祯笑了笑,对宋嬷嬷的话不置可否,却又吩咐:“你再拿些银子给张仲桓。”

  “为什么?忘忧姑娘不是说,他给用的那些药根本不值钱吗?”宋嬷嬷不解且不情愿的问。

  “他也说了,忘忧的伤并无大碍,要紧的是她肝气郁结。这些天忘忧都闷闷的,昨天晚上终于开怀了些。这都是张仲桓的功劳,若不是他引着忘忧去给那些人诊病说药的,只怕那傻丫头还困在自己的心结里呢。”

  “陛下说的是。”宋嬷嬷点了点头,又问:“只是再给多少好呢?”

  赵祯审视着宋嬷嬷的神色,皱眉问:“怎么,我们没钱了吗?”

  宋嬷嬷立刻跪下,说:“老奴该死!这些琐事本不该让陛下操心的。。”

  “不说这些。”赵祯抬了抬手,说:“你且起来,如实回话。”

  宋嬷嬷低声回道:“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名下田庄产业的收入归咱们自己支配。可自从您登基之后,那些封地田庄便跟皇庄合并在了一起归了内库。您尚未立后,皇宫以及内库的一切事务都由太后娘娘掌管。此次咱们来大相国寺避暑,虽然说一应吃喝用度都由宫中拨过来,但咱们私下的花费使用不便跟太后娘娘说,自然就拮据了些。这张郎中来,是贤王世子给了五百两银子,若陛下再给,总不能少了这个数,不然堂堂陛下就被世子给比下去了。”

  “想来,朕是有史以来最穷的皇帝了吧。”赵祯自嘲的笑着。

  宋嬷嬷又躬身认罪:“都是老奴该死,未曾未雨绸缪,让陛下受这样的屈辱。”

  “这不是你的错,是朕太幼稚了。从小到大,过得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却从未想过一粥一饭皆来之不易。如贤王叔所言,朕现在这个样子的确管不好天下百姓。”赵祯说着,把手里的书合上,起身下榻。

  “陛下去哪儿?”宋嬷嬷忙拿了扇子跟上来递到赵祯的手里。

  “出去走走,透口气。”

  赵祯出了房门正要喊忘忧出来,却正好看见张仲桓迎面走来。

  “公子早啊。”张仲桓笑呵呵的上前来躬身行礼。

  赵祯摇头反问:“已经巳时了,日上中天,眼看就是中午了。哪儿早了?”

  张仲桓打了个哈哈,又问:“公子穿戴得这般整齐,是要去哪里呀?”

  “这大相国寺历经百年的精心修建,很值得逛一逛的。反正闲来无事,倒不如各处走走,权当欣赏风景罢了。”

  张仲桓凑过来笑问:“公子好雅兴!不如一起?”

  赵祯扭头对宋嬷嬷使了个眼色,宋嬷嬷便福身笑说:“公子跟张先生先去逛,老奴去准备了茶点,就在寺院后面的三苦亭等着你们。”

  “不如叫上忘忧姑娘一起吧。”张仲桓又说。

  “她身上有伤,还是多休息吧。张先生,咱们走。”赵祯摇了摇手中的折扇,率先离去。

  ------题外话------

  浮世沧桑无尽苦,古来世人醉其中。

  一琴一花牵一念,千思千虑掠千穹。

  揽尽芳华似通悟,参透生死自从容。

  云深夜凉意阑珊,花藏鸟羞月朦胧。

  推杯换盏何悲戚,对酒当歌叹浮生。

  香车碾碎前尘事,情缘共许意浓浓。

  为了这首原创的诗,简直是绞尽脑汁啊!

  这84个字抵得上一千字了,呜呜呜呜

第076章 妙计,人财兼收

  忘忧的背上刚换过药,百无聊赖地伏在窗前的竹榻上翻着一本书。

  夏日的艳阳滤过浓密的竹枝,再透过碧色的窗纱,笼在她的身上时只剩下一抹清凉的影子。

  沈熹年一脚迈进屋里,被屋里的寂静吓了一跳,忙站住脚步左右逡巡,看见忘忧后,方笑嘻嘻的过去。

  “这位小妹妹,一个人趴在这里是不是很无聊呀?”沈熹年双手扣在一起,在忘忧的面前晃了晃,“哥哥给你带了个好玩的东西来,你要不要?”

  “滚蛋。”忘忧扭过头去,不愿搭理沈熹年。

  沈熹年纳闷的问:“咦?这一大早的又有谁惹你不开心了?你跟我说,我去揍他。”

  “你父亲就要去辽东戍守了,你怎么还不回家?”

  “父亲的事情有母亲操心,我回去也是添乱。你且说说,你是为什么不开心?”

  忘忧想起自己偷偷听到的宋嬷嬷跟赵祯的对话,心里又是一阵犯愁。然不住叹道:“熹年,你有法子赚钱吗?”

  “赚钱?你缺银子?你缺银子跟我说啊,我有。”沈熹年把手里扣着的一只蚂蚱放到忘忧的手里,然后伸手从怀里摸出两张银票来,“喏,这些够不够?”

  “你滚吧。”忘忧把手里的蚂蚱放到银票上,把脸埋进臂弯里不再搭理沈熹年。

  沈熹年倒是急了,忙把蚂蚱丢掉,推了推忘忧的肩膀,问:“你有话直说啊!跟我还拐弯抹角的?逸隽哥不在京城,我就是你的兄长啊!”

  “我若是有你这样的兄长,可不得愁死了?”忘忧斜了沈熹年一记白眼。

  沈熹年委屈地扁了扁嘴,在脚踏上坐下来,靠着床榻反问:“我怎么了?我对你不好吗?”

  “嗯,好,极好。”忘忧敷衍地点点头。

  “啧!小丫头你有点良心好不好?你说吃喝玩乐,想要什么我不能给你?看你这正眼都不瞧一眼的样子!”

  “什么吃喝玩乐,纨绔成性”忘忧话没说完,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从床上爬起来,一不小心扯到了背上的伤,疼的龇牙咧嘴。

  沈熹年暴跳如雷,忙扶着她坐好,责骂道:“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我,我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什么好主意?你要干什么?”

  “赚钱啊!”忘忧扶着沈熹年的手慢慢的下了床榻,又问:“你看见陛下往哪儿去了?”

  “说是去逛逛这寺里的风景然后三苦亭喝茶了,你找他作甚?他整天冷着个脸,话都不多说一句,是个刻板无聊的家伙。”

  “你当谁都像你一样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快带我去找他,我有正经事儿!”

  沈熹年无奈地扶着忘忧出门,不满的念叨着:“好好好,你有正事儿!我从来没正事儿!我这就带你去找他,你慢点啊!”

  忘忧听了他这些话,心中也不是滋味,低声问:“熹年,你真的要留在这里?”

  “嗯,我要跟你们在一起。”沈熹年低声说,“这是父亲的意思。”

  忘忧一愣,心想这居然是沈侯爷的意思?沈侯爷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沈家要战队赵祯这边了?那刘太后会同意吗?她辛辛苦苦的种了一棵树,浇水施肥,等到结果子了,却多了一个人来分,任谁都不会愿意的吧?

  “有些事情我不怎么懂,但是父亲的话还是要听的。他让我留在陛下身边保护他的安全,还说沈家一脉的希望都在我的身上嗳!紫苏,你说我是不是很蠢?什么事都做不好。”沈熹年颓丧的叹了口气。

  “别这么说。”忘忧捏了捏沈熹年的手,安慰道:“那次去皇陵的路上遇到袭击,你那么勇敢,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呢。只是有一点我要叮嘱你,护卫陛下自当奋勇向前,可你自己的性命也是第一位的。毕竟熹月姐姐已经走了,沈家合族的希望都压在你的身上,你不能出事。”

  沈熹年立刻笑了:“我知道。母亲也这样叮嘱我紫苏你果然是我最亲近的人呢。”

  忘忧笑了笑,轻声说:“我不敢自称是你最亲近的人,但在我的心里,那就是我的亲人。”

  沈熹年原本是有心逗忘忧的,想着这样说话,她一定会掐自己一把或者骂一句,却没料到她会这样说。一时之间,竟有些心酸,不知该如何接话。

  佛曰,人生有三苦,一曰爱别离,一曰爱憎会,一曰求不得。

  这三苦谁都避不开,谁都抹不掉。自生至死,都会品尝这三苦的滋味。参不透,一生皆苦。

  这大相国寺后面的菜园子旁边有一座三苦亭,原木为柱,茅草做顶,亭内石桌石凳,极其简陋。

  赵祯跟张仲桓相对而坐,不知道谈些什么,远远看去倒也算是相谈甚欢。

  “这两个人有点意思。”沈熹年眯起眼睛说道。

  “你就是喜欢胡思乱想。”忘忧心里揣着赚银子的大事,没领会沈熹年的话中之话。

  “咳咳”沈熹年远在十几步之外便咳嗽了几声,等赵祯扭头看过来时,方招了招手,喊道:“二位寻了一个好地方啊!看着绿油油地菜地喝茶,倒也是别有一番趣味。”

  赵祯等二人进了亭内,方皱眉问忘忧:“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瞧这一头的汗!”

  “我有话跟你说。”忘忧说着,又看了一眼张仲桓,欲言又止。

  “好啦好啦!有话你们慢慢说,沈公子,咱们就别在这里碍眼了。”张仲桓笑呵呵的起身,拉了沈熹年离去。

  赵祯拿了自己的帕子递给忘忧,忘忧接过来擦了擦汗又还给他。

  “在喝口水。”赵祯把自己的茶盏递过去。

  忘忧接过来把半盏茶喝完,方说:“我有个赚银子的好办法,但是”

  “赚银子?”赵祯挑了挑眉稍,盯着她问:“你听见我跟宋嬷嬷说话了?”

  “呃我不是故意的。”忘忧忙举起手保证,“我只是从后廊上路过,不小心听见了你们的话你放心,我绝不会跟任何人讲。”

  “没事,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有心之人一想就能知道。”赵祯接过忘忧手里的空杯盏,拿起茶壶倒了水递给她,“你倒是说说,有什么好办法可以弄来银子。”

  “装啊。”忘忧神秘地手。

  “装?”赵祯皱眉反问。

  “确切的说,就是演。演一个吃喝嫖赌花钱无数的纨绔子弟,你会吗?”

  “你让我演?”赵祯被这话给惊呆了。

  “反正你自幼养尊处优惯了的,怎么花钱应该不用旁人教的?我想说,这样做有两个好处。”

  赵祯刚跟张仲桓谈妥了太医院草药采购事宜,算下来一年也能赚不少银子,但此时看着忘忧一脸认真的样子,他觉得好气又好笑,遂耐着性子问:“你倒是说说,那两个好处?”

  忘忧伸出一根手指,说:“第一,可以从太后娘娘那里拿到银子。”

  赵祯一想这倒是真的,自己就算是勒紧了裤腰带也省不下几两银子,反倒不如敞开了花,反正太后不会让自己缺钱花,无非就是厚着脸皮去问她要罢了。

  “第二呢,可以让太后娘娘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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