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朱色 第132章

作者:说给月亮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和 古代言情

  君行之弯唇浅笑,声音轻柔道:“你也特别好。”

  祁丹朱轻轻吸了下鼻子,忍着心底的酸涩,摇头道:“你不知道,其实我一点也不好。”

  “胡说,你哪里不好?”

  祁丹朱垂眸看着他的眼睛,声音透着委屈道:“我对你们不够好。”

  君行之微微蹙眉,摸了摸她的头发,柔声道:“你不需要对我们好,我们对你好就够了,是我们该更疼你、爱你,更何况,这世上不会有比你更好的娘子和娘亲了,你是最好的,也是对我们最好的。”

  祁丹朱压下心里的酸涩,笑了一下道:“朝朝才一岁,你让他来疼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一岁也是小男子汉,已经能对娘亲好了。”君行之弯着唇,眨了下眼睛道:“我明天带他去摘花给你。”

  祁丹朱忍不住轻轻笑了笑,这样的君行之让她眷恋不已。

  她自上而下地看着君行之,眼眸柔亮,她定定看了一会儿,低头在他唇上轻轻碰了一下。

  “夫君,我喜欢你。”

  这是祁丹朱第一次这样正式的说喜欢,君行之的心不自觉快速跳动起来,他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祁丹朱,舍不得移开目光。

  “丹朱,我也……”

  祁丹朱没有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她低头吻住了他的唇,唇齿相依,辗转缠绵,将他所有的话都堵了回去。

  吻了一会儿,祁丹朱微微坐直身体,媚眼如丝地看着他,伸手解下乌发上的玉簪,乌发垂落,如缎披散在她雪白的肩膀上。

  君行之目光渐深,喉咙轻轻滚动,他不自觉低低地唤了一声:“丹朱……”

  祁丹朱唇角含着柔美的笑,她再次俯下身,抬手摸了摸君行之的脸,像看不够一样,手指从他的额头抚摸到唇角,最后用樱唇轻柔地吻住他的唇,纤长的睫毛轻轻颤抖,檀口轻启,耳鬓厮磨。

  君行之眼神不自觉变得烫人,他抱着祁丹朱纤细的腰肢,手掌上下缓缓移动。

  他总觉得今夜的祁丹朱格外热情,像只能绽放一夜的昙花一样,尽情的释放着自己的馨香,仿佛一夜之后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暗自皱了皱眉,不自觉攥紧祁丹朱的腰,像是想把她融入自己身体里一样,不让她离开。

  祁丹朱不但没有离开,还柔顺的贴紧了他,向他释放所有的美。

  他来不及深想,只是凭借本能翻身将祁丹朱抱进怀里,只觉得整个人都要被祁丹朱暖化了。

  烛火不知何时已经熄了,床幔垂下,柔和的月光倾洒在每一个角落里。

  祁丹朱眼睫上悄无声息地挂着一滴泪,不知何时坠落在锦织的床单上,晕染出一小片痕迹。

第119章 是明渊太子

  翌日清晨, 阳光照进屋内,君行之睁开眼睛,祁丹朱还在他怀里安然地睡着, 睡颜恬静, 依赖的靠在他的怀里,像一只想要取暖的小动物。

  君行之不自觉笑了笑, 不舍得起身, 抱着她静静地躺着。

  直到外面传来喧嚣声,祁丹朱在他怀里不安地动了动,他才小心翼翼地放开祁丹朱,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推门走出去,芳寿嬷嬷站在门外, 正跟青枚说着什么, 两人互不相让,脸色都有些难看。

  君行之走过去问:“何事?”

  青枚福了福, 为难地蹙眉看了一眼芳寿嬷嬷, “回驸马爷,皇后娘娘想请公主过去一趟,奴婢告诉芳寿嬷嬷公主还未起来, 芳寿嬷嬷非不肯离去, 让奴婢去唤醒公主。”

  她就是故意拖延时间,不想去叫醒公主, 更不想让公主去蓬莱宫,公主每次去蓬莱宫都要被折腾的病一场,她才不想让公主过去遭罪。

  反正按照往常惯例,陈皇后必定是心气不顺,又想找借口刁难公主了。

  君行之住在宫里这段时间, 听过一些陈皇后和祁丹朱的事,知道祁丹朱每次去蓬莱宫都要一身狼狈的回来。

  他自然也不愿意让祁丹朱过去,知道陈皇后不会善罢甘休,便拱了拱手道:“芳寿嬷嬷,公主尚在安睡,不如我跟你走一趟,皇后娘娘如果有什么事,跟我说也是一样。”

  芳寿嬷嬷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紧闭的门扉,点头同意了。

  君行之换了身衣服,早饭都没吃,就脚步匆匆地跟着芳寿嬷嬷去了蓬莱宫。

  蓬莱宫里四处香火缭绕,不似身处繁华的宫廷,倒像一处荒凉的道观,君行之从大门口走入,就能感受到里面的凄凉。

  他之前从蓬莱宫门口路过过几次,虽然已经早早见过此处的寂静,却不知里面竟然能如此清苦,里面的人连走路都是静悄悄的。

  如果是宫外的人,肯定无法想象一位皇后娘娘能过这样的生活。

  君行之看了一眼宫女端出去的饭菜,应当是陈皇后的早饭,餐盘上只有一碗白米粥和一碟咸菜,再无其他。

  芳寿嬷嬷叫住那名宫女,“皇后娘娘没有用早饭?”

  那名宫女轻轻点了点头,“娘娘说没有胃口,吃不下。”

  芳寿嬷嬷只得摆了摆手,让那名宫女下去了。

  君行之忍不住蹙眉,欲言又止地看着旁边的芳寿嬷嬷,忍不住开口道:“皇后娘娘……平日就过这样的日子吗?你们难道没劝过她?”

  芳寿嬷嬷看得出他是真的关心陈皇后,轻叹了一声,怅然道:“劝过,怎么可能没劝过……可皇后娘娘不听,娘娘说她没保护好太子,害得太子连长大的机会都没有,那么太子没吃过、用过的东西,她觉得自己也没有资格享受这一切。”

  君行之拧眉,太子于陈皇后来说是一道无法解开的心结,除非她自己愿意走出来,否则旁人说再多也是无用的。

  他和芳寿嬷嬷迈过门槛走进去,陈皇后面沉如水地坐在椅子上,看到是他来了,微微皱眉,抿着唇没有开口。

  君行之走到大殿中央,躬身行礼道:“参见皇后娘娘。”

  陈皇后沉眸看他,冷声问:“来的人怎么是你?”

  君行之解释道:“昨夜是吾儿的生辰宴,公主睡得晚,到现在还未起,所以我便代她过来了,皇后娘娘如果有什么吩咐,我替她做即可。”

  陈皇后冷道:“我要罚她,难道你也要替她受罚不成?”

  君行之在陈皇后面前跪下,声音不疾不徐道:“皇后娘娘,我既是丹朱的夫君,也是丹朱的先生,她如果犯了什么过错,惹得您不快,必定是我这个先生没有教好她,我愿意替她承担所有罪责,请皇后娘娘要处罚就处罚我。”

  陈皇后面上闪过一丝怒容,道:“好,你既然情深厚意,本宫便应你所求,本宫这次叫九公主过来,是有话想要问九公主,由你来回答也是正好。”

  君行之道:“不知皇后娘娘想问何事?”

  陈皇后脸上带着怒容,怒拍了一下桌子道:“你们昨夜故意将君将军牵扯出来,究竟是何居心?”

  君行之没料到她竟然是因为此事,微微愣了一下,回答道:“昨日只是一桩意外,我们也不知道那把匕首是君将军的,绝非存心将君将军牵扯出来。”

  “意外?”陈皇后嗤笑一声,语气讥讽道:“本宫这些年在皇宫里见过太多意外,今天井里失足落了个宫女,明天后花园里嫔妃意外滑倒流产,后天皇子意外落水身亡,每一桩事都是意外,可真正的意外能有几个?还不都是处心积虑的人心算计!”

  君行之抿唇,陈皇后说的没错,皇宫里的确有很多故意设计出的‘意外’,但不能一概而论,陈皇后明显已经有些偏执,他想要劝解几句,可又觉得自己没有资格,他就算说了,陈皇后应该也听不进去。

  他只能道:“这次的事,真的只是一个巧合。”

  陈皇后根本不相信他的话,瞪着他怒道:“君将军已经死了二十年,你们为何还要将他牵扯出来,究竟有何居心!”

  君行之抬眸看她,无奈解释道:“皇后娘娘,君将军极有可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和丹朱怎么会想要害他?您真的误会了。”

  陈皇后疑惑道:“君将军是你的恩人?此话怎讲?”

  君行之解释道:“不敢隐瞒皇后娘娘,您刚才所说的那把匕首其实是我的救命恩人留下的,救命恩人为了救我丢了性命,父亲为了纪念他,将这把匕首给了我,让我不要忘记恩公的恩情,我对这把匕首一直珍而重之,随身携带,在成婚那日,才将匕首送给了丹朱,如果这把匕首真的属于君将军,那么君将军就是我的恩公,我维护恩公都来不及,怎么会害他呢?”

  “一派胡言!”陈皇后想也不想就否认,怒道:“君将军当初坠亡在檀香山的悬崖下,怎么可能是为救你而死?你分明就是在撒谎!你撒谎到底有什么目的!”

  君行之一愣,诧异抬眸,“君将军死在了檀香山下?”

  宗卷上并没有君鹤晏是怎么死的,如果君鹤晏真的死在了檀香山下,那么又怎么会是为了救他而亡?可是如果父亲骗了他,从始至终根本没有什么恩人,那么那把匕首又怎么会是君将军的?他这些年来一直祭拜的人又是谁?

  君行之疑惑重重,仿佛拨开云雾就能看到真相,可是他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有些心惊。

  他的脑海里不自觉浮现起祁丹朱在檀香山上跪拜的模样,一切仿佛就是昨日,可是又好像已经隔了很远

  陈皇后双目泛红,厉声道:“二十年前,君鹤晏被逼至绝路,抱着太子一同跳下了悬崖,尸骨无存,最后只找到几片衣角,你如实说来!你到底为什么会有君鹤晏的匕首!”

  陈皇后心里像针扎一样疼,君鹤晏与沈柔雨自幼相识,她自然也是从小就认识君鹤晏,她了解君鹤晏和沈柔雨的品性,他们曾经是她最信任的知己好友。

  她至今都想不通,他们为何会在一夕之间背叛她,更想不通爱君鹤晏至深的沈柔雨,为何会背叛君鹤晏。

  她这二十年来浑浑噩噩,一直想要寻找真相,可是她身处后宫,连出宫一趟都难,更别提在锦帝的眼皮底下求个明白。

  她对君鹤晏当年的反叛一直持有怀疑的态度,她想要去查,可是她根本毫无线索。

  她一遍遍想象着君鹤晏抱着太子跳下悬崖的画面,可是至今还是无法相信君鹤晏会为了一己私欲,害死她的儿子。

  她一腔怒火,却不知道该恨谁,所以她只能折磨着自己,幻想着有朝一日,她如果死了,能跟君鹤晏在地下相见,那么她想要亲自问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也许那个时候,她会知道真相。

  如今君鹤晏死前身上所带的匕首重新浮现人世,她看到了秒茫的希望,也许她可以顺藤摸瓜,查到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无论如何,她必须要求个明白。

  君行之虽然自己也疑惑不解,但还是如实道:“这把匕首自从我有记忆以来就一直带在我的身上,父亲只告诉我是救命恩人留下的,父亲每年都会带着我去祭拜救命恩人,我只知道这么多,其他的事,我真的不知道。”

  “你家乡距离京城多远?”陈皇后还是不愿意相信他,强忍着怒气,沉声问。

  “如果骑马,需行三天三夜。”

  陈皇后忍不住嗤笑一声:“笑话!你难道要告诉本宫,君鹤晏坠落悬崖后不但没有死,还去了千里之外的你的家乡,然后在那里为了救你而死?你觉得可能么!君鹤晏总不可能带着这把匕首死两回吧!”

  君行之无法辩驳,他已经把他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这些事都是他父亲告诉他的,他也无法辨知真假,事实究竟如何,他并不清楚,他已经把他能回答的都回答了。

  至于真相,他现在也只能等父亲来了京城之后,再问个清楚。

  他并不觉得父亲有必要骗他,更没必要让他这二十年来一直去祭拜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他有一种直觉,那坟里埋的就是君鹤晏。

  陈皇后听到他的回答,眼中忍不住透着失望,她怒不可遏地看着君行之,沉声道:“本宫本以为你心性淳朴,没想到你也跟宫里其他人一样如此心术不正!”

  君行之不卑不亢道:“皇后娘娘,我已经把我能说的都说了,其他的我真的一概不知。”

  陈皇后面色冷了下去,“既然你不肯说实话,也不肯告诉本宫,你们故意提起君鹤晏究竟是有什么阴谋算计,那么本宫就打到你说为止!”

  君鹤晏那把匕首是死前一直带在身上的,已经失踪了二十年,如今这把匕首突然出现,她不觉得这是一种偶然,君行之既然能拥有这把匕首,她断定他必定知道些什么。

  她已经苦苦追寻了二十年的真相,也许就近在眼前,她绝不会放过一丝一毫的线索。

  君行之神色有些无奈,不过他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会被罚的准备,也只能安然受着。

  陈皇后抬头看向旁边的芳寿嬷嬷,声音沉沉道:“九驸马对本宫不敬,先杖责三十,如果他还不肯开口,就打到他开口为止。”

  芳寿嬷嬷看了一眼君行之,不自觉犹豫了一下,开口道:“皇后娘娘,您三思……”

  她看得出来,陈皇后之前一直挺欣赏君行之的,陈皇后难得有一个比较喜欢的人,她不想陈皇后以后后悔。

  陈皇后皱眉看她,厉声呵斥,“嬷嬷,本宫说杖打三十!”

  “……是。”芳寿嬷嬷无法再劝,只得出去唤太监进来。

  君行之垂眉敛目地跪在那里没有动,听到陈皇后的话,只是微微蹙了蹙眉。

  祁丹朱起床之后,亲自到小厨房,听着厨娘的指挥,亲手给朝朝做了一碗长寿面。

  她将面条端过去,一根根喂给朝朝吃,朝朝吃成了小花猫,开心的不得了,不过吃东西的时候,眼睛一直忍不住往门口的方向瞟,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青枚在旁边看了一会儿,不由笑了笑,“小殿下这是在找驸马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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