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顾如一
在她快要昏厥的下一瞬间,果断地放开了对她双唇的肆意蹂|躏。
他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甚好,不用叫听竹拿唇脂了。”
她怔怔的坐在他的腿上,还没从方才的变故中缓和过来,便见他又浅酌了一下眉心处,笑看着她。
“醒醒,睡着了不成?”他好笑的看着小丫头吃惊的神情,方才的阴郁一扫而空。
她词穷的看着他,启启合合的双唇半晌憋出一句,“这样不好……”
他朗声大笑,是从未有过的放松,没有同外人之间的拘谨,只有身心上阵阵而来的放松。
“丫头,你倒是难得的正经。”他刮了刮她翘挺的鼻尖,爱怜的摸了摸头,“爷真想欺负你。”
后一句话吓的她够呛,若不是腰间的大手,她险些要坐不住了。
短暂的和颜悦色是为后续的利益铺好前缀,顾揽风深知这个道理,所以他会极尽所能让她乖乖点头。、
“但……”他笑意的眼眸忽而灼灼的盯着她,“你可想过爷不做亏本的买卖。”
她愕然地看着他,似乎不太明白他是何用意。
顾揽风撩起她一缕长发在指尖上细细的把玩着,“你若想爷护你,仅仅是顾府的女婢还不够。”
她明白了,他已经说的几近直白简懂,这次连绕弯子都不愿了,明晃晃的告诉她。他要的不是在身旁伺候的婢女,而是身在他后院的女人。
她握紧了小手,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倒是不急,反正鱼已上钩,余下的不过是慢慢收网。
她晶亮的眸子忽然抬起,无比认真的看着他,“主子爷您是在逼奴婢吗?”
他未加掩饰,势在必得的目光仅仅锁定她,回答的干脆利落,“是。”
明明是早就料定的答案,但他承认的那一瞬间,她还是难受了一下。
“主子爷,您喜欢奴婢吗?”
喜欢?
他被问住了,若说不喜欢自己也不会大费周折的将人一步步套来,可若是喜欢于他而言又实属怪异。
挽月看着他沉思的脸庞,苦笑了声,“主子爷,您只是一时觉得奴婢有趣,若今后没了这趣儿,奴婢是不是就要在这四方四角的天里整日翘首盼君来?”
顾揽风揽着她腰身的手微微一松,足够她在这瞬间逃离。
“不论是否喜欢,你这辈子注定只能在爷的身边,除了爷,没人护住你。”他说的斩钉截铁,把握十足。
她站在他身旁,听着他的话,竟觉得悲凉。一种无力之感紧紧攥住她的心头。似乎一切都已成了定局。若她执意不愿,疾病缠身的祖母,受伤的阿娘,幼小的轩儿,全都是她的软肋。若她执意不愿,陈县令必会有朝一日将今日发生的种种尽数怪在她们一家老小头上。
主子爷啊主子爷,您当真是下的一手好棋。
她被围困在棋局中,不论落子在何处,皆是满盘皆输。
这种被人强按住点头同意的感觉真是不好受,可她没有丝毫的办法。
“你已无退路。”他豁然起身,将月光尽数遮去,低着头抚|摸着她的脸颊。
那双牵过她的大手,明明掌心温暖,却引来她阵阵寒噤。无力的低下头去,柔弱的声音唤了句:爷。
他欣喜,将她揽进怀中,“等你阿娘身子好了,爷亲自去提亲。”
她木讷的在他的怀中点点头,祖母的神情在她的脑海中不断的浮现。
第55章 她有些别扭 “你说什么!”画容不……
“你说什么!”画容不信的站了起来, 拽着璟黛的手臂,已然没了平日里娇柔的做派。
璟黛吃痛的看着自己被紧紧拽着的手臂, “姨娘,那婆子说主子爷去的及时,那起子人全都被抓了。”
画容仿佛被抽干了力气,瘫坐在软座上,久久怔神,“怎么会……我明明是要他们赶在主子爷不在的时候去的……怎么会被发现!”
璟黛知画容担心的事,连带着她也坐立难安,“姨娘,那起子人会不会给咱们供出去?”
画容慌乱不已, 哆嗦着手搅着手上的绣帕, 一时没了主意, “你让他们看见了相貌了吗?”
璟黛细细想了想, 摇了摇头,“奴婢带着帷幔, 想来他们没看见。”
画容这会子心定下来不少,但仍心有余悸, “你回头派人去问问。”
璟黛应了下来, 犹犹豫豫半晌, 继续道:“姨娘,主子爷这举动莫不是想要纳挽月……”
她话音未落,画容阴狠的目光如淬毒的蛇牙直勾勾看过来。
璟黛立时噤了声,低着脑袋不敢去看画容愈发沉下来的面容。她听说主子爷有意要纳挽月入府, 本以为只是如往常一般大家凑在一起说说便罢了,可如今再听来,反倒变了意思, 似是铁板钉钉上的事。
她身为画容身边最贴身的女婢本应提醒主子留心些,可她的主子似乎恨极了她提及挽月。聪明如姨娘,连她都听到风声的事,想必姨娘也或多或少听到了,只是不愿承认吧。
*
挽月要入顾府的事一大清早已经在宅子里传遍了,若不是莲心跑来求证,她竟不知大家已然知晓了此事。
莲心问的急切,满眼里皆是不可置信,“挽月,他们说的都是假的对不对?”
挽月低着脑袋,盯着鞋面,静默无声。
莲心看着她不再如往日辩解的神情,已然知道了大概。她不知道挽月经历了什么才会突然决定同意,但她知道自己和这位姐妹以后怕是云泥之别了。
她垂头丧气的扯出难看的笑容,“恭喜啊……”
挽月听着话语不对,赶紧拉住莲心想要离开的身躯,“莲心,你听我说,不论从前往后如何,你都是我最好的姐妹,至死不变的。”
莲心拂开她紧紧拽着的手,“罢了,今后你我的身份不适宜姐妹相称了。”
挽月彻底慌了神,张开双臂拦住她要离开的脚步,面色焦急,“不会的!你是我最好的姐妹,只是眼下有些事三两句说不清,我以后会和你说清楚的!”
莲心盯着那张焦灼的容颜许久,同挽月相识以来,她是什么性子莲心很清楚,只是一早上突然听闻此事,她还义正言辞的替挽月鸣不平,让那些私下嚼舌根的人都注意些。没想到最后闹了半天她才是那个最大的笑话。
“我且问你,如果我没来找你,你是打算将此事一直瞒着我吗?”
挽月抬手立于半空起誓,“我断不会如此。”
莲心也不是借理强人之人,虽一开始气恼,如今也好多了,握住挽月起誓的手往下放去,“好了,我信你。”
见她不生气了,挽月松了一口气,“事发突然我……”
“好了好了,以后你再和我说说吧,只是你同主子爷的事难道不日便要娶你入府吗?”
挽月拉着莲心坐了下来,无奈的叹了口气,“主子爷说三日后便是吉日,想来应该是那时候吧。”
莲心错愕的惊呼了声,“这般着急?”
挽月双膝抵着下颚,轻轻点了点头,“随便吧。”
她这副轻巧无谓的样子才更叫人心疼,莲心揽住她的肩头,安慰道:“兴许是主子爷看重你,才急匆匆的要迎你入府呢。”
挽月一怔,旋即苦笑道:“你可别抬举我了,凭主子爷的身份什么样的女子没有。”
莲心揶揄地望着她,“你可别妄自菲薄,我瞧着主子爷待你是极不同的。”
她认命的“嗯”了声,显然不打算继续着眼下的话茬,“若我成了姨娘,你来我身边好不好?”
莲心登时愣住,似乎没料到她居然在此时不是憧憬着自己即将入府成为姨娘的喜悦,反倒想到了她会不会来到身边陪伴,着实叫她意外。
“这……我应该也不能随意走动吧。”
挽月丧气的垂着脑袋,想到自己往后就在那院里待着,身旁的人皆是她不熟悉的,光是想想便已然沉默无趣。
莲心想了会,不确信的提出口,“要不你可以问问主子爷,若他应允,自然是一句话的事。”
问他?
挽月下意识便打起了退堂鼓,昨夜他送自己回了后房,都到了门口了,还不肯松手,更是趁机将她拉到暗处,偷亲了好几下才放她离开。这会子她躲他还来不及,若是去找他,岂不是送上门去任他欺负?
莲心眼尖的看着她脸颊升起的可疑红晕,看来她和主子爷定是发生了什么才会如此抗拒。
“要不我去问问听竹?”
莲心杵着下巴,沉思了会,“也不是不行,要不咱们一起去问问?”
挽月欣然应下,揽着莲心的臂弯面露喜色朝着他处去。
*
听竹这会子正在云锦楼检验着女婢们打扫干净的成果,白色的帕子在青瓷花瓶上轻轻带过。
“尚可,下回做事利落些,我方才来了两次,你都还在这瓷瓶处洒扫。”
被训话的丫头胆子小,这会子被提了出来,更是埋着头弱弱的应下。
“其他人还算不错,都散了吧。”
随着听竹话音落下,其余洒扫的女婢皆是松了口气,井然有序的退了出去。
待人走后,挽月才敢唤出声来。
听竹闻声看去,只见挽月藏身于抱柱后,朝着她傻笑着。
“你怎么来了?”
挽月被问的颇为尴尬,“听竹姐姐,我能不能求你件事?”
听竹伸出手来,绣帕捂住她的嘴,“你可别害我,都是要成主子的人了,什么求不求的。”
她小心的环顾了四周一圈,见无人进来,这才放下心来收回了手。
“听竹姐姐,不至于……”
听竹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往后便和咱们不同了,我以后见了你也得规规矩矩行个礼,怎么不至于?”
挽月一怔,总觉得身边的人自打知道她要嫁于主子爷后,态度都变了,这情况当真是她不喜的。她自由散漫惯了,如今人人见了她都说规矩规矩,她反倒无所适从,旁人能在一夜之间变了个人,偏她还沉浸在过往中,总觉得没变。
“你且说说是何事?”
挽月纠结了小会儿,不好意思的先笑了笑,“听竹姐姐,以后能不能让莲心过来陪我啊?”
听竹一愣,还以为她过来是有什么顶天的大事,没想到竟是这微末的小事。
她浅浅一笑,“我当是什么大事,既然你想她陪你,那随后我便安排她去就是了。”
事情进展的如此顺利,倒是出乎挽月的意外。她福了福身,道了声谢。
听竹看她单纯的模样,好笑道:“这事你同主子爷说一声不是更方便些?”
挽月看着听竹投来的揶揄目光,同莲心一模一样。她向来脸皮薄,总不能说自己眼下正躲着主子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