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妾 第63章

作者:飞弄 标签: 天作之和 布衣生活 古代言情

  阿年有些惊讶:“叶大哥离开玉京了?”

  那想必叶婉是已经过世了,阿年心头微叹,叶繁星在这世上,恐怕真的没有亲人了。

  见阿年沉思,周玄清心头醋意上涌,将阿年的头掰过来,月色下的阿年,肌肤如玉,泛着温润的光泽,唯有那红唇依旧娇嫩。

  “你怎么也不问问我?”周玄清控制不住的捏了捏她光滑的脸。

  这些时日里,午夜梦回多少次,都是这娇嫩红唇,周玄清毫不犹豫低下头,擒了那两瓣娇软,含在了口中。

  阿年抬手挡,又被周玄清扯住,双手被攥在了头顶。

  她不是没经过人事的小姑娘,周玄清从前便是这样,若是没个满足,是决计不肯停歇的,与他治书是一个脾气,若是哪个字不通,不弄清楚就不睡觉。

  只觉他浑身滚烫,还有唇上啃噬的微痛,阿年怕惊动岑缨,便摇着头拒绝,抬手轻推。

  周玄清有些燥热,抬手松了松衣领,抱起阿年就往床榻走。

  阿年浑身瘫软,面若红霞。

  看看坐在床榻上,岑缨的声音在院中传来:“阿年,你睡了么?”

  屋内两人都是一僵,阿年瞬间回神,用力将周玄清推开,急急忙忙应了声:“娘,还没呢。”又往外跑,生怕岑缨进了屋子。

  周玄清望着阿年向着月色下奔跑,纤腰长腿,婀娜多姿,头上那根银簪亮若星辰,不由闷笑起来。

  明明就快要得偿所愿,却恨不得时间快快过去,将这些日子全都省略,他今晚本也不打算招惹阿年,他既是要娶她,自然不会做这种事。

  她已经不是他的侍妾,很快就要嫁与他做妻,他便该有对妻子的尊重。

  阿年回来时,周玄清已经不在了,这一夜,自是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翌日,阿年起身后,便去找岑缨。

  岑缨面色有些疲惫,两人一道去前厅,恰好碰到杜安城,岑缨含笑点头示意,还说了一句:“多谢。”

  杜安城闻言像是松了口气,微微一笑,摇着头:“无事,回来就好。

  天边旭日东升,曦光微漾,杜家园子最适合早晨起来放松,几人说着话,边走边聊,这时迎面走来两人,正是国公夫人和周玄清。

  许久不见,国公夫人像是老了很多,阿年瞧着她好像失了精气神般,有些憔悴,一身端庄紫色短褙,未曾上妆,看着竟比往日慈祥。

  一边扶着国公夫人的周玄清,依旧是长身玉立,头戴玉冠,清俊秀雅,眸中带笑,一身月白锦袍,腰间坠了块玉桃,阿年眼睛堪堪看到,便瞬间红了脸。

  这玉桃不正是那块镇纸么?怎么改成这个模样了?

  这人,总是能把这种事做的理所当然,不害臊。

  周玄清瞧的分明,却装作没看到,昨夜未曾瞧见佳人全貌,今日一见,总觉得比之从前风姿更甚,尤其是修长脖颈弯下,真真像是一朵不胜凉风的娇花。

  杜安城瞧着周玄清走近,又和阿年打趣:“阿年,这下你可以放心了,有人来接你,这几日,可把我催的。”

  阿年有些羞赧,见杜安城满眼带笑,脸又红了,“您又打趣。”

  本来瞧着周玄清的眼睛立刻就低了下去,只能瞧见红彤彤的耳尖。

  袅娜走过去,屈膝认认真真的行礼:“阿年见过夫人,世子。”随后起身站在一边,笑的温婉,礼数丝毫不差,瞧着确实像个大家闺秀。

  周玄清大大方方的走到岑缨面前,拱手见礼:“玄清见过伯母,之前玄清不懂事,还请伯母见谅。”

  岑缨只是淡笑了下,“无事,小儿女的事,我如今也不管了。”便没再理会,大家都瞧出她有些心不在焉。

  国公夫人却是见过岑缨的,她也记得阿年,一时有些莫名,不过见到周玄清满眼都是阿年的模样,忍住了即将要出口的话。

  众人便一起往前厅去,杜家老太爷喜欢热闹,吃饭向来是一大家子坐在一处,今日也依旧按着从前来。

  大家都走在前头,周玄清站在一边,等他们都走过去,岑缨没有注意,杜安城却是瞧着他摇头笑,并未戳穿。

  阿年低着头想绕过去,却被周玄清一把拉住了,语中带笑:“怎的到了如今,还这般怕羞?”

  所有人都知道两人会成婚,好像只有阿年不知道似的,与从前一样,和他在一处,动不动就羞红了脸。

  阿年四处看,见众人都在前头,松了口气,往一旁嗔了一眼。

  周玄清心头一荡,径直牵着她,随着众人一道往前厅去。

  “这不是清儿从前的侍妾么?”国公夫人没忍住,和杜安城走到一处,到底是问了出来,“大哥,你又怎么认识阿年的娘?”

  杜安城叹了口气,见阿年母女已经不见了身影,才轻轻说道:“她们母女俩命不好,阿言,你还记得从前的楚家么?”

  国公夫人点头,她还未离开杜家时,楚家与杜家也是有联系的,楚家家主和老太爷是朋友,不过楚家有些神秘,大家走的并不深。

  “楚家有些秘法,在当年参与了不该参与的事儿,最后满门都没了,只有一个小子逃了,听说是叫楚云来着……缨娘和阿年便是侥幸逃掉的,我猜着,大概缨娘是躲不过,才将阿年送进国……”

  周玄清在两人后头听的分明,想到楚云从前说过的话,脑中似有什么炸开,心头猛跳,又看了眼阿年,发觉她并未在意,心头不由略松。

  “舅舅,不过是陈年旧事罢了,何必再提?”

  杜安城不禁点头,“不错,都是陈年旧事,都过去了。”

  大概,已经无人再追究了。

  周玄清知道母亲有些不悦,却也没有过多解释。

  此次过来,他只想尽快将自己和阿年的婚事给定下来。

  一顿饭大家都吃的心不在焉,岑缨更是食不知味,阿年被周玄清在桌下拉着手,也不敢挣脱,生怕被人看出异状。

  入了秋,永城早就变得凉爽了,尤其是夜里。

  杜家的园子便在中央,各个院子皆是围着这园子建成的,外头就是湖,到了这时候,晚上在园中消食,实在十分享受。

  蛙声一片,鸣虫遍野。

  周玄清在园中一株粗壮槐树下站了半天,终于身后传来阵阵脚步声,踩着草叶,悉悉碎碎的。

  “你找我?”

第76章 (改字) 并肩的第二天……

  岑缨面色复杂的望着面前的周玄清, 他与阿年无疑是相配的,只是阿年到底身份低微, 阿年虽貌美,可靠着美色,这爱意又能撑几时。

  她不知该如何与阿年说,这么些日子,阿年满心的期待,她是知道的,少女眼中含了春, 怎么都藏不住。

  见她面色平静,周玄清连忙拱手行礼,“玄清见过伯母。”

  岑缨立在那一动不动,只静静瞧着周玄清, 眸中无波。

  周玄清有些忐忑, 思忖了两瞬才开口:“伯母, 您不怪我将阿年送到这来?”

  岑缨苦笑:“怪你又如何, 阿年不怪你就好。”

  接下来又是一阵宁静,周玄清唇翕动了半天, 终于无奈道出。

  “伯母,有些事,我们不需要对阿年说的。”周玄清完全没有拐弯抹角,直直望向岑缨的眼睛, 双目澄澈, 不带一丝躲闪。

  他长的英气, 语气平缓,看着温和无害,容易叫人松了警惕。

  可岑缨面色却有些发白:“你, 你知道什么?”

  周玄清瞧着她,表情并没什么大变化:“您莫怕,我也是刚刚才想通的,伯母,我认识一个叫楚云的年轻人,就是他护送阿年来永城的,当年,我曾有幸听他讲过一个故事。”

  岑缨身子分明晃了晃,扶着身侧的槐树,良久才缓过气,“我并不打算告诉阿年这些事,可我也并未瞒她,她父亲的确是死了。”

  又冷笑着瞧他,满眼讥讽,语气冷飒:“怎么?你想做什么?”

  周玄清没有在意这嘲讽,他叹了口气,紧紧看着岑缨的眼睛:“伯母,我若是怕,便不会找您单独出来,我只想知道一件事,希望您能诚实的告诉我。”

  岑缨满脸戒备,细致的瞧着周玄清面部每一丝变化:“我可能给不了你答案。”

  周玄清见她防备的紧,悠悠叹了口气:“伯母,无论您因何缘故将阿年送进了国公府,可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您莫要执迷不悟,我若是真的介意,或是想籍此得些好处,我压根不需要来找您。”

  “认识楚云,是偶然,知道这件事情,我都觉得我很幸运,伯母,我想通的那一刻只感到庆幸,幸好知道这件事的是我,不是旁人。”

  岑缨与阿年有一双很像的眼睛,眼尾微微上挑,眼瞳漆黑,却比阿年多了许多沧桑悲怆,此时更是凉意入骨的瞪着周玄清。

  “你想说什么?”

  周玄清见她面色松动了些,心里也松了口气,向四周望了望,月挂中天,映照着阴影外的一切,只有间或几只飞虫穿过,枝影摇晃,并无旁人。

  他神色十分认真,“伯母,除了您、楚云和我,还有谁知道阿年是大皇子的女儿。”

  岑缨死死的盯着他,眉头紧皱,眸中透出狼一般的狠厉,似是周玄清敢再说一句,她就要扑将上来,将周玄清撕的粉碎。

  周玄清丝毫没有停顿,他甚至走近了一步,声音也低沉了下去。

  “伯母,当年的事,已经是上一辈的恩怨了,大皇子早已伏诛,荣登大宝的,是当今皇上,我国公府和太师府,确实为当今圣上出了许多力气……”

  “可如今都已经过去,阿年和您能得以幸存,这本就是老天保佑,您一定要阿年陷进这上一辈的恩怨么?我今晚找您,便是想告诉您,此事入了我耳,便是死,也再不会有人听到。”

  这上一辈的事情,来来回回的折磨他,他本就痛苦万分,如今虽好了许多,可终究在心里留了痕迹。

  阿年明显便不知道那些事,她活的单纯通透,到了如今,又何必叫她难过。

  他既是要娶她,自是要护着她,不叫她伤心难过才是。

  岑缨眯了眯眼,眸中精光闪过,好半晌才吁了口气:“你不过是站在既得利益者的角度来劝导我,若是当年,是你们败了呢?那你,也未必配得上阿年。”

  周玄清没有得到答案,心头有些不安。

  “伯母,您难道希望阿年做那皇家子女?当年即便是我们败了,那也与我无关,或许我也会死,也或许跟阿年一样,卖身为奴,可那都是上一辈造下的苦果,何必要叫我们来承受?”

  岑缨冷笑起来:“呵,按你说的,这世上也不会有人报仇了,上一辈的事儿,你没有承受,叶繁星却承受了,你享受的,他却未能享受过,你又凭什么要求别人呢?”

  “伯母,我承认我比他幸运,可您为何要将这些不存在的可能安在我的头上,我并未参与那些事,我也控制不了,我能控制的,仅仅只是当下,我能保护阿年,叫她免受苦难。”

  周玄清没有急躁,只是娓娓道来,今日早上用完饭,送阿年回去后,他心神不宁了许久,终于鼓足勇气和岑缨摊牌,他要护住阿年,掐断所有的不可能。

  “阿年的好我自是知道,我从前虽不明白,可我只是学的慢了些。”

  周玄清见岑缨不愿松口,有些着急,“伯母,阿年与我是真心相爱,我若对她有别的心思,她难道真的能逃过我的手心?”

  虽说国公府声名不怎么样,可他也是自己努力走到如今这样子的,阿年不过是个丫头,若他真的想强求,阿年哪里能躲过去?

  更不说他花费的这许多心思,桩桩件件都是以阿年为主。

  又想到岑缨是同意叶繁星娶阿年的,心头更是有些发酸,他难道比叶繁星那油嘴滑舌的还要不如么?

  岑缨扶着树干的手,渐渐收紧,指甲戳进了掌心,她抿了抿唇才说道:“情爱一事,从你父母身上便能窥见一些了,不是我不相信你,我只是不相信你家的男人。”

  “谁能知道,你将来会不会背叛,或许你将来会爱权力胜过阿年,到时候她的处境才是堪忧吧?”

  嫁做商人妇并没有什么不好,叶繁星是能照顾好阿年的,他瞧阿年的眼神,虽没有爱意却很真诚。

  周玄清目瞪口呆,又苦笑起来,他父母的影响,可真是深远的紧,外人瞧着都不放心,难怪从没有清贵世家主动来与他结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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