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妾 第72章

作者:飞弄 标签: 天作之和 布衣生活 古代言情

  这么久不曾再与她赤诚相对,周玄清此刻只想细细的看她,吻遍她,自额头而下,弯弯的眉,饱满的唇,纯白的肩……

  爱意渐渐热烈,模模糊糊的看着周玄清乌黑的发顶,阿年抑制不住的小声哭了起来,喉中涩的发疼,帐顶的流苏随着风儿悠荡,叫她彻底迷了眼。

  “呜呜,世子,我……”阿年哭哭啼啼的止不住,即便是过去,周玄清也从未这般折磨过她,“呜呜,我,我难受……”

  周玄清慢慢抬头望向她赤红的脸,眼中似火烧,翻腾不休,恨不能立刻扑下|身去攻城略地,可声音却又温柔又诱惑:“阿年乖,叫夫君。”

  阿年仰头半晌无言,一双长腿似藤蔓,将周玄清缠的极紧。

  帐顶的流苏突然晃动了一下,阿年还未反应过来,只觉瞬间就没了神志,脚背紧紧弓起,嫩生生的脚趾用力蜷缩,彻底压制不住的抽噎了起来。

  隔着帐子透过的微光像是全都聚在了她的眼中,那一汪深潭水般的眸子早就无神,嗓音软软糯糯。

  “阿年乖,叫夫君。”

  周玄清忍的额头滴汗,他终于成亲了,娶的是他心爱的女子,从此,他便是阿年的夫君,多么奇妙的字眼。

  阿年哭着摇头,攀着他的脖颈不愿张口,明明浪头已经打了过来,可潮水又莫名退去,叫她不上不下,好生难捱。

  “夫君,夫君……”

  她的嗓子细细糯糯的,像是有把钩子,钩紧了那一份心神,叫人舍不得放不下。

  周玄清心头刹那膨胀融化,满心满眼都在叫嚣着,‘吃下去,吃了她’。

  “娇羞力不加,低垂颈怕抬,风流彻骨遗香在。相偎玉体轻轻按,粉汗溶溶湿杏腮。似这等偷香窃玉,几时得一发明白。”【1】

  那些往日没入眼的调子不经意间就落进了心里,此刻瞧着,周玄清动作间只觉魂酥骨软,再无一丝多余的神志去想旁的事儿。

  唯一想起的,便是觉得那个先生说的对,春日里,或许孩子会来的早些。

  帐外微寒,帐内春暖,是漫天清辉都遮不住的炙热。

  第二日阿年很早便醒了,一睁眼拉开帐子就见天色蒙蒙,窗牖处的淡紫色纱帘透着曦光。

  她心里惦记着事儿,还要去给国公夫妇敬茶,可不能迟了闹出笑话。

  浑身发酸,还未坐好就被一双长臂压了下去,周玄清睡的迷迷糊糊,声带喑哑,连眼睛都未睁开:“再睡会。”

  阿年推周玄清,哪里推得动,倒是被他一双长腿给夹住,缩在怀里,彻底动不了了。

  “哎,该起了。”阿年又推他,见他不理人,无奈叹气。

  这人成了婚,变得实在太多,见他长睫微动,眼底带着青灰色,想到昨夜实在太过胡闹,漏夜都不肯歇,她也动了情,都没阻止他。

  不由又红了脸,偷偷打量起来,依旧是俊朗清隽的脸,只是青色胡渣比平日冒出的更快,摸上去还微微的刺,薄唇红润,昨夜还在她身上四处作乱,阿年看着又开始瞎想起来。

  周玄清依旧闭着眼,却勾了唇角,胸口微微震动:“阿年,你夫君的容貌,可还满意?”

  阿年手瞬间又缩了回去,低低哼了一声:“该起了,待会儿要让夫人……母亲等就不好了。”

  紧紧揽着她,手又四处点火,周玄清手下微微使力,阿年闷声哼了哼,连忙推他:“登,登徒子……”

第87章 并肩的第十三天

  周玄清终于睁眼, 笑着翻身就压过去:“嗯?叫我什么?”

  阿年偷笑,腰间软肉被掐住了, 不由笑着求饶:“夫君,夫君,叫你夫君。”

  周玄清搂着她,佳人在怀,差点又没忍住,拉着她又笑闹了一会,便放她起身了。

  云央带着两个小丫头进来伺候阿年梳妆打扮, 周玄清那边已经收拾妥当了。

  “拜别父亲和母亲,我带你去见见阿姐好么?”周玄清走了过来,双手握住阿年纤腰,将头搁在阿年肩上, 望着镜中一双璧人, 笑的很是自然。

  自阿年来到身边后, 他确实比从前开怀许多。

  阿年也有些不解, 望着镜子里的周玄清,“阿姐昨日怎的怎么不来?”

  周玄清鼻尖蹭了蹭她的耳垂, 很是亲密,微微摇头。

  “我叫德喜去接她和阿蕴,可阿姐不肯来。”其实也明白,周玄宁有孝在身, 她执意不肯, 他也无法。

  阿年连连点头, “今日去见阿姐,问问阿姐愿不愿意回府吧。”

  两人状态亲昵,两个小丫头脸红红的, 阿年见镜子里的云央在偷笑,有些尴尬,却又坦然,反正云央看的多了,也不在乎这一次的。

  这次才是真的手牵手去见国公夫人,时不时便相互看一眼,情意流转。

  德喜和云央跟在两人身后,都偷偷的笑,这下世子终于是成家了,长宁院以后,有女主人了。

  国公夫人早早便起了,国公爷此刻也十分清醒,一行人往祠堂去,周家新媳妇进门奉茶,都是要在祠堂进行的。

  先是给国公爷敬茶,周季深喝了茶,和阿年说了一些要夫妻和睦的话,阿年乖巧应下。

  阿年与国公夫人是相处过一些时日的,给她敬茶的时候,见她眼中分明有些泪光:“好孩子,今后要夫妻和睦,琴瑟和谐,我只盼你俩早些让我抱孙子,也能得享天伦。”

  又拉着阿年的手,给了两个鼓鼓囊囊的香囊当做改口礼。

  阿年羞怯的垂首,低声应下。

  随后便是一家人一起用早饭,阿年从前没有资格和大家共坐一桌,碰到节日,周玄清也是在寿安院用完饭,才回长宁院的。

  如今,她已是周玄清的妻子,不会成为那后院的侍妾姨娘,更不会孤苦无依终老一生,在后院枯萎。

  周玄清很是体贴,样样都要夹一些给阿年吃。

  国公夫人瞧着小夫妻恩爱,不禁满意笑了起来:“多吃些,昨夜定是累了吧,莫要客气,这些都是清儿吩咐下去的,说你爱吃。”

  阿年将脸埋在碗里,像个鹌鹑一样缩着头,脸色红的滴血,连耳后根都红了。

  又有些哭笑不得,回想两年前,周玄清久旷后也是这般荒唐胡闹,国公夫人那时还说怕阿年勾坏了他,叫阿年好生惶恐。

  一顿饭好不容易吃完,阿年屈膝拜别国公夫人,随着周玄清上了马车,赶去陈家见周玄宁,虽说这样对新妇不吉利,可阿年却不在意。

  她依旧感念于在国公府时,周玄宁从来没有看不起她,对她像个真正的朋友,还在最难的时候施以援手。

  到了陈家后才知道阿蕴不在,这几日学堂忙的很,阿蕴如今九岁,该请名师了。

  莺歌见俩人过来,惊喜的很,一叠声的喊,“哎呀,世子,您怎么带着阿年来了?夫人说了,日后有的是时间呀……”

  阿年笑着挽起莺歌的手臂,半是玩笑半是撒娇的道:“好姐姐,莫不是阿姐不喜欢我了,所以才不愿见我?”

  莺歌无奈笑了起来,其实心里还是挺感动的,在大周,寡居不久的女子,是不会有人愿意接去婚礼的,看阿年的样子,应是真的不介意。

  “快去吧,快去吧,夫人若是见了你们,定会高兴呢。”

  周玄清进了陈家后便松开了阿年的手,阿年抿唇笑,不知道为什么,周玄清在姐姐面前,总是那么害羞。

  到了后院的时候,周玄宁正弯着腰拿花锄种东西呢。

  “阿姐。”阿年主动唤她,还走了过去,“阿姐,你在种什么?”

  周玄宁站起身,一身月白色缎面长袖衣,斜襟掐腰,倩碧色丝质撒边裙,头上的绢花终于是去了,不过依旧是素淡的很,发髻上也就一根银簪,坠着颗小珠子,淡雅贵气。

  “是阿蕴非要我种的,说是要尝试吃自己种的东西,左右小孩子天性,种一些也没什么。”

  阿年帮她整理袖口,状似亲昵,“阿姐,要不回国公府吧?我也想阿蕴了。”

  周玄宁避而不谈,拍了拍阿年的手:“阿蕴也整日念叨你呢。”

  又抬头打量阿年,见她一身大红春纱立领紧身半身衣,配着红色软面百褶裙,皮肤白皙,满面含春,比之从前越发俏丽夺目。

  “你如今跟从前可真是不一样了,阿年。”

  转头望向周玄清,拘谨着一张脸,依旧丰神俊逸,着一身海天霞色锦袍,和阿年站在一起很是登对。

  “真好,你们站在一处,任谁都能知道是一对儿。”

  话音才落,就见周玄清面上浮起了一丝笑,周玄宁忽然想起去年初一两人自外头回来,也是这般情形,正想打趣阿年两句,就听到外头喊。

  “娘,娘……”一个半大的小子径直往里冲,“娘,我回来啦。”

  阿年笑眯眯的站在一边等着,周玄宁捏着帕子替阿蕴擦汗:“又这么跑,不是与你说了,要慢慢走。”

  阿蕴看着一边却眼睛发亮:“阿年,阿年,你终于回来了。”

  “嗯,阿蕴,我让你舅舅带的礼物你喜欢么?”阿年看着如今大了许多的阿蕴,才不过这么些日子不见,阿蕴就长高了一些。

  还没等阿蕴说话,头就被人敲了。

  “说了这是舅母,好好叫人。”周玄清正色道,“你这礼数都学到哪儿去了?”

  阿蕴随即嘴巴一瘪,不情不愿的喊了声:“是,见过舅舅舅母。”

  倒是把周玄宁看笑了,“从前这孩子总是阿年阿年叫习惯了,也是奇怪,他确实爱跟阿年玩儿。”

  周玄清摸摸他的头,又瞥了阿年一眼:“一些小玩意而已,等改日舅舅送你一堆,行了,如今你也九岁了,该知礼了,我送你的那些书,可都看过了?”

  阿蕴不开心的点头,周玄清带着他去书房检查课业,留下周玄宁和阿年站在两畦菜地前相视而笑。

  “阿姐,谢谢你。”阿年真心实意的道谢。

  周玄宁摇头,和阿年往凉亭那走去,莺歌正在忙着沏茶倒水。

  “谢我做什么,我也没做什么事儿。”

  无非是帮阿年打听了下云央的下落,最开始,她也是瞧不上阿年的,若她不是阿弟的侍妾,她或许连一个眼神都不会给她,若她是个不知所谓的女子,或许早就失了宠爱。

  阿年缓缓摇头,“阿姐,你帮了我许多,若不是你,我从前在国公府的日子也不会那么轻松,也不会认识叶大哥,更不会这么容易赎身出府了。”

  那时候她出府,周玄宁肯定和国公夫人是通过气的,连带着若不是认识叶繁星,她出府后还不知会如何呢,毕竟在玉京城活下去并不是那么容易,又怎能有时间和周玄清斡旋。

  周玄宁笑着递给她一杯茶水:“阿年,你聪明通透,心思单纯,阿弟自那件事后,对女子便很是厌烦,对情义也总是疑心不定,只有你,从始至终将他放在心上,眼里心里全是他。”

  她饮下一口茶,向着阳光,舒适的靠在椅背上,久久才开口道。

  “阿年,那两年,你是真的走进了他的心,从前我说你们一个呆一个傻,相配的很,现在看来,一点都没错。”

  那些儿女情,她如今看的清楚极了,周玄清许多奇奇怪怪的表现,其实自她回国公府起,就已经有了端倪,那时她还未看清,实在是周玄清情绪外漏的时候太少。

  直到后来,周玄清日日淡着一张脸,明显是为情所困,尤其是,他和叶繁星打架,这怎能不让她惊讶。

  阿年闻言有些震惊,这些话从周玄宁的口中说出来,总觉得像定了性一般,莫名叫人信服。

  她在周玄清的心里,真的那么重要么?

  “阿姐,叶大哥他……”

  周玄宁朝她摇头,唇角含笑:“他如今有了新生,何必陷进泥沼,我这身份,再嫁恐怕很难,不如专心带阿蕴才是正经。”

  “阿姐,”阿年却不同意,“你还年轻,怎么就难了?何况叶大哥……”

  周玄宁摆手,示意阿年不必再说,“好了,我的事还早着呢,对了,叶繁星走之前,让我将一些东西交给你,那些日子我一直不得空,都忘记了,前阵子交给了阿弟,你记得问他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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