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雪羽
施知鸢戳了戳她奶萌的小胖脸,“你怎么跑我这来了?”
“爹爹、娘亲都去除草,准备种地啦。”娃娃兴奋道,没人管我喽。
“走,带我去找他们。”施知鸢牵着娃娃的小胖手,“看不到你,他们该着急了。”
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娃娃蹦蹦跳跳地带施知鸢去田里。
因为一场病,地都荒了,再不耕种,秋天该没粮了。
好多人都在田里,女子在拔草,男子在播种。
施南鹄也头戴草帽,挽着袖子在其中,身旁围了群花季少女。少女们或崇拜,或害羞,或激动地七嘴八舌,“汴梁城繁华么?”
“是不是有特别多好吃的?”期待地看他。
“你就知道吃。是不是晚上都灯火通明,和白天一样美不胜收!?”更期待地望他。
“汴梁城可多好玩的了。”施南鹄得意洋洋道,“小爷我斗鸡可是一绝。”
“您真是高高在上的太师的二公子?哇,好羡慕!”
因为耕地,灰头土脸的施南鹄仍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那是,如假包换。瞧见没,那边那个王爷,看见我家都得绕道走。”
大家更激动地看他,王爷都怕施家诶!那给多厉害!
太师果然不负盛名!
施南鹄兴高采烈地滔滔不绝讲故事,引得小娘子们赞叹不绝。
正在播种的商安歌累得腰疼,站起来伸个懒腰,瞧见只有施南鹄闲着,喊道,“施南鹄!把那个木车推给我。”
“好的!”
施南鹄下意识地把铁锹一放,赶紧听命去推车。
留下一群小娘子错愕,刚说的和安王爷势不两立,瞧不上他呢?
咋这么听他话?
施南鹄: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他还是推完车,回去的路上反应过来的,暗恨道,这家伙气场太可恶,总让人下意识听他话,呸,我下次要坚定立场!
别以为同甘共苦过,自己就会换阵营。
不!可!能!
看我姐就坚定不移。施南鹄骄傲地想。
施知鸢被娃娃拉来,一打眼就看见商安歌的身影,真是即使穿着最普通的衣服,戴着最廉价的草帽,也挡不住他的好看。
施南鹄也在第一时间看见施知鸢,兴奋地挥手,姐来看我了!知道我累,心疼我来了!
有姐姐真好!真……好……
“……。”施南鹄眼睁睁看着施知鸢跑到商安歌面前,心颓了。
施知鸢仰头看他,“怎么不叫我来帮忙?”
“我的小手艺人够累了。”商安歌理所当然道。
撸起袖子,施知鸢捡起地上多余的镰刀,“我也要帮忙!”
唰唰,拽着挖草就半道截断。
“郡主!草不是这么割的。”旁边的娘子笑笑,悉心地给施知鸢演示。施知鸢懵懵懂懂地学着她做,越割越上手,唰唰,贼快。
快得有种刀功了得的大厨般,片片,寸草断。
施知鸢越割越兴奋,感觉有趣极了。
啪,一个草帽盖到她头上。
回头就看见没了草帽的商安歌撅着屁·股,在她后面播种。
嘻嘻,施知鸢暖心地笑,把草帽盖的牢些。
商安歌也脸上淡淡的笑意,傻丫头,也不知道防晒。
不远处,一个妇人把割下来的草团成个球,像打雪仗似的,丢向她的好朋友。
“呦!”她朋友笑着也团个球,丢过去。
“哈哈哈。”
你丢我,我丢他,他丢她。
耕着耕着地,变成打草仗。
施知鸢坏笑着把草团成团,也砸向一本正经干活的商安歌。
商安歌被砸愣了一下,明显没想到她会干这事。
看着她坏笑着仰头耸肩乐,商安歌眼一眯,弯腰捧起一堆草,胡乱团一团,举起来就要砸去。
施知鸢惊了,连忙开跑,“你怎么团这么大!!”
商安歌皮笑着攥着大草球追上去。
“救命啊!”施知鸢大叫道。
第166章 肆无忌惮的珍惜
汴梁城里, 硒城恶疮事件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皇上大怒,一众责罚知情不报和该知道却不知道的朝臣,分派好多粮药和郎中援助。
睆妃也带着后宫、朝臣家眷, 纷纷沐浴礼佛,乞求逢凶化吉。
施太师在家里看着门生们邮过来的信,眉头越来越皱, “信上说,硒城大门敞开了, 还张贴告示缺人缺药。”
“天爷啊!”宁夫人紧张地攥住手绢,“鸢儿、南鹄, 在那边会不会吃不饱,再染上病啊!”
林露在一旁担忧的眼神都要滴出来水来, 可还强撑着安慰道,“他们吉人自有天相, 不会有事的。”
“信上有没有提到鸢儿?”宁夫人着急道。
施太师脸耷拉着,阴沉沉的, “闹心在……没有。鸢儿根本没联系他们!他们怕出意外,已经派人进城去看看了。”
林露吓得倒吸一口气,手赶紧捂住嘴, 惊恐道,“会不会那杀人如麻的安王爷已经……”
“呸呸, 不会的。”宁夫人也急了,慌张地赶紧制止住她,喃喃道, “不会的……”
“鸢儿回来要是掉了一根头发,我拿他是问!”施太师恶狠狠地拍一下桌,好像商安歌就在这桌子上, 一掌把他打扁。
“管他是不是王爷,我都豁出去了!”
施南鹄一定一点没想到父母完全没想起来还有他。
要是知道,他一定嚎啕大哭,上房揭瓦道不平。
被家里人唯一惦记的施知鸢,正在田野上欢快地逃命,“不带拿那么大的砸人啊!”
“比个痛快!以前下大雪,军营里打雪仗,我都是最终胜利的!”
商安歌单手抱着草球,在后面追她。
“啊!”施知鸢哀嚎!
堂堂战无不胜的安王爷,追了几百米,愣是没追上她。
最后施知鸢跑不动了,小步拖着跑,他干脆走着追,放水放出了黄河。
“不行了,不行了。”施知鸢累得气喘吁吁,连连摆手,认栽地反身走过去,“砸吧。”
“单方面碾压多没劲。”
施知鸢赌气地叉腰,“我这是跑得太远,没材料了!”
商安歌把草球拆拆,把一沓草给施知鸢,“来。”
“既然草球小了……”,施知鸢坏笑一下,手中草团成几个球,冷不丁地直接向商安歌砸过去。
商安歌也不示弱,也团小草球砸过去。
一来一回,欢声笑语。
玩着玩着,草没了,他俩也累坏了,直接瘫在草地上,虽然还有点扎,但好在草长,摊久了还挺舒服。
舒舒服服地一伸胳膊,一伸腿,都摆成大字型。
春风徐徐,再配上和煦的日跌阳光,安逸又惬意。
施知鸢听着风吹过草的声音,微微的痒痒的,像小仙童惦着脚,偷偷地从草面上走过,不由得嘴角轻轻上扬,甜甜地笑。
闭上眼,风拂过肌肤,好友轻拥般,熟悉的暖心。
田野里的草香、蛐蛐声,都那么的真实又动人。
躺在这,施知鸢有种躺在自然的肚皮上,小小只被安稳捧着的感觉,美妙极了。
商安歌侧着头,肆无忌惮地看着她,含着笑,看阿看,欣赏这世界上最美丽的瑰宝般,珍惜着,想把她印在心里。
什么也没想,就是在欣赏她。
她安逸地享受着笑的样子,太好看了。
那么简单、那么纯粹的满足。
商安歌也缓缓笑起来,认识她,真是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感应到他在看自己,施知鸢也侧过头,与他面对面,一只悄悄睁开眼,见他真的是在看自己,这才开心地睁开另一只眼,绽开大大的笑容。
他笑得更温柔,眼眸含笑地看她。
她像小猫似的蹭了蹭胳膊,调整到更舒服的姿势,然后也含笑地看他。
风吹过,卷起两个人的发丝,飞扬着缠到一起。
在蓝天白云,嫩绿田野中,美得宛若水墨画,散开晕染。
他俩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