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雪羽
暗卫避开留守在院子里的家仆,纷纷跳下来,找王爷。
柜门一开,商安歌正闭着眼,含笑依在柜壁上。
“……。”
暗卫呆了。
商安歌看看他们,四目相对,都不知道说啥。
暗卫头一次碰见这情况,缓了缓,迷茫又尴尬道,“王爷,我们护送你离开吧。绝对不会正面对上太师的人。”
“你们觉得我一个人跑不掉么?”
“……。”
商安歌自己合上柜门,“我要等人。”
暗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王爷的令就算再看不懂,也给听。嗖嗖,几阵风人都消失了。
施太师率领人追了许久,追到个热闹的酒楼。
他气极了,直接下马,冲了进去。
“别让我看见安王爷那混蛋,不然我就算豁出去我这条老命,也不能让他祸害我的宝贝女儿!”施太师气得大口喘气,眼眸向鹰似的搜寻酒楼里的角落。
吓坏了店小二,他忙回来,“太师?!可是来添酒。”
施太师眼一眯,看见二楼有个衣角像施知鸢,大步冲了过去。
那桌的王弗栗还头一次看见这么盛怒的太师,颤颤巍巍站起来,“太……太师……”
施太师看看她,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是谁,“是你?王家小娘子?”
王弗栗怕得全身战栗,强撑抹笑。
“鸢儿呢?”施太师怒道。
“额……。”王弗栗尴尬地咬手指甲,躲着施太师目光。
“给我搜!”
家仆奉命开动,翻门看桌下的,不一会儿施知鸢自己抱着包东西,从窗帘里低头走出来,“我在这。”
“你!”
施太师气愤地一指她,刚想大骂怎么能不分好歹和那种人在一起,结果看了看四周,发现也没安王爷身影,气消下来,“你跑什么?!”
施知鸢低头,瑟瑟道,“我又买奇巧材料了。”
“我不是都让你做了么?!”
施知鸢惊喜地一下抬起头,一副惊讶地欣喜若狂的表情,“父亲同意了?!”
“我早就同意了。”施太师无奈地扶额。
“原来那些材料是父亲放屋门口的!”
施知鸢兴奋地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然后冷不丁一下扑过去抱住他,“谢谢父亲!父亲真好!”
施太师心一下软了,气全消了,这傻孩子一直不知道么?心疼地摸摸她后脑勺,看着立在那的王弗栗,他转念一想,又把她拉开,“为什么有人说你去找安王爷了?”
施知鸢紧张地手心冒汗,仰起脸费解地看他,“不知道啊。”
“……。”
施太师无语地咂舌,看了看王弗栗,瞥了眼施知鸢,“还挺幸运,碰见熟人。还想用她骗我。”
施知鸢吐舌,“不敢了。”
王弗栗也连忙鞠躬,“师祖,对不起!!”
施太师拂袖,“走吧,回家去吧。”
“我好久没和小栗子叙旧,想再和她聊一聊。”施知鸢拽着他袖子,撒娇地摇阿摇。
施太师无法,宠溺地点了头,然后离开了。
两个小娘子登时松口气,相视一笑。
“栗子!够义气!”施知鸢大笑着和她击掌。
刚刚逃跑,施知鸢正不知道往哪跑,就看见二楼的王弗栗发现了自己,和自己招手,便跑了过来。
王弗栗笑得得意极了,“我听说你来找王爷,猜到可能有危险,就跑出来了。”
好奇地凑过去,她坏笑,“你和王爷怎么回事?我在宴席上都看见了,还有,那人怎么是王爷?!”
“此事说来话长。”
王弗栗把她拉到座位上,“没事,你说,我听。”
施知鸢看了看侯在门口的家仆,给等一会儿遛,便跟王弗栗简述地讲了讲。
许是见她真的是在和姐妹叙旧,过了几炷香的时间,家仆便回去了。
施知鸢心早飞走了,见他一走,她立马要回去找商安歌。
临出酒楼,想起来已经过晚饭时辰,他八成饿了。她又折回去,点了些他爱吃的,捧着热乎乎、香喷喷的菜肴,东躲西藏地遛回去投喂美人。
生怕路上再碰上谁,暴露行踪。
只是没想到那小院里竟然还有家仆,她不禁脸拧到一起,父亲真是老奸巨猾!!!
她大眼睛滴溜一转,抱着吃着,从偏僻歪道跳进院里。
“我回来了。”施知鸢边爬窗户,边轻声道。
她蹑手蹑脚走到衣柜前,小心翼翼开门,就看见大大的商安歌缩成一团,因为突然刺进来光,他晃得后缩一下。
她忙伸手、侧身给他挡住光线,心疼道,“委屈你了。”
“你回来了!”
商安歌欣喜地豁然一笑,笑得灿烂纯真极了。
“嗯,还给带了吃的。”
施知鸢自责地把抱在怀里的佳肴给他,若不是因为自己,他哪用这么委屈。
商安歌的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
商安歌捂了捂肚子,笑着看她,“太好了,我都快饿死了!”
“什么声音?!”门外家仆呵道,脚步声靠近。
施知鸢吓得一下瞪大眼睛,“!!!”
唰,一下子她被商安歌拉进衣柜,他手一关柜门,无人无声。
家仆开门,看了看什么都没有的屋子,挠挠头,“耳朵出问题了?”
又退了出去。
狭小的柜子里,她和他紧密地贴在一起。
太挤了。
施知鸢脸贴着他的脸,一不小心动一下,全是温热的肌肉。
啊啊啊啊,施知鸢心里抓狂地嘶吼,四肢一动不敢动,可是自己的鼻息混着他的鼻息,一呼一吸,吹着皮肤,更吹着心,吹得脸上火辣辣的。
商安歌也不敢动,一双眼眸在只有一小道的光亮里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眸,脸贴着她吹弹可破的肌肤,细腻柔软,从未有过的触感,触得他全身僵硬,犹如在烈火里般,喉咙干的,他咽了口唾沫。
喉结一上一下。
她感觉到了!啊!脸更烧了,无措地脑袋里一片紊乱,想动,可没法动!
他也感觉她想干嘛,试了试动腿,贴的更多了,瞬间停住,心冰火两重天,现在……他也没法动!
可好奇怪,她好轻,一点也不沉。
施知鸢无措地疯狂抖睫毛,磕磕巴巴道,“他……也……不知道他走没走?”
“不……不知道。”商安歌眼神无措地乱飘。
就算表明心意了,他一开始连手都不敢拉。
之前做朋友,克制那么久,一下子表明心意了,这份“分寸感”还突破不了。
毕竟那可是他连奢求都不敢想在如今的小娘子。
“……应……应该走了吧。”施知鸢磕磕巴巴地紧张着想起身。
可心里痒痒的狠,怎么感觉他香香的,而且……而且……啊!施知鸢脸红辣辣的,虽是想起身,可身体很诚实,就象征性挪了挪。
“再等会儿吧,说不定没走……呢……”
商安歌磕磕巴巴道。
“……嗯嗯。”
施知鸢狂眨着眼睛,安静下来。
柜子里四散着菜肴的香气,好像是烤鸭的味道,勾得心跳动不停。
感受着彼此的呼吸,彼此的体温。
时间一点点的过。
身子缓了下来,看着彼此的眼眸,眼波流转,波光粼粼,徐徐一笑。
她安心地从了心,依靠在他肩膀,实实在在用下巴摩·挲着他的下颚角。
啊啊啊,好幸福!施知鸢整个人快甜的浸蜜缸里了!手也大胆起来,也不管什么王爷了,霸道地一下挪过去,环抱住他,小鸟依人地一贴。
商安歌嘴角一翘,也在昏昏暗暗里从了心,头偏向她,实实在在地靠过去,下颚角也贴了贴她。
手也环抱住她盈盈一握的腰,他微笑着闭上眼,安安静静地感受这片刻幸福的宁静。
她也闭上眼,安心地享着宁静。
不知过去多久,隔壁院一墙之隔的屋子里,突然传来声响,“曲明澄到底把东西藏哪了!”
俩人一下子把眼睛睁开。
“他娘的!”一脚踹翻竹篓的声音。
然后又是关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