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她媚香撩人 第34章

作者:丸子炒饭 标签: 天作之和 近水楼台 古代言情

  就算是她肯,圣上也不可能同意的。

  窗外竹影摇动,沙沙作响,苏笙却没有留意到,她怔怔道,“至于喜欢,情爱是这世界上最虚无缥缈的东西,阿娘,我……我也不知道。”

  苏夫人知道她没见过几个男子,这方面的亲身经验还是少一些,她愁容满面,“这件事原也由不得你,圣上中意,这桩婚事便不会成,你的心意在他那里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圣上给她的一切,都是她最渴望得到的东西,然而她却拿不出一星半点对等的东西去回应。

  所谓爱,即是从心从意。她唯一能称得上珍贵的东西,又舍不得给他。

  “阿娘,这些事从没有别人知道。”苏笙知道即使以母亲的阅历,也不会有办法替她解决这些事情,但她遇上这些事情,总是会想同人倾诉的,寻常的女孩子有了追求自己的郎君会悄悄向母亲和身边亲近的人讨一个主意,但这个追求者非但远远超出了苏氏的想象,也难以对别人讲来。

  “是我的不是,好不容易见阿娘一面,还叫您生气了。”苏笙反过来安慰着母亲,“其实想想也不是完全不好,就算我做不成太子妃,做嫔妃也能替你挣一个诰命回来,不会叫你在家里受姨娘气的。”

  “卢姨娘年纪小,不是照样做了我阿耶的侍妾吗?”苏笙勉强笑道:“我阿耶应该不会反对我的,他能叫十几岁的姑娘做他的小妾,我做别人的妾也没什么要紧。”

  “这是替我挣诰命的事情吗?”苏夫人又是难受又是生气,“苏良娣就算是生了一个庶长子,她照样也是我的女儿,庶子们也是我的儿子,江氏比我还年长,就她那个半老的徐娘,你阿耶还能为她休了我吗?”

  她在家里吃些亏有什么要紧的,女儿好不容易能谋得一桩好姻缘,却半道被天子瞧上,圣上年长她许多岁,这么些年连个亲生的孩子都没有,不知道是否先天在子嗣上缘分浅薄。

  甚至前些日子听说还受了重伤,守着这么一个人,阿笙在宫里不知道还能风光几年。

  万一她生不下孩子,最后还不是出家做尼姑的命?太子将来万一记恨她,叫她殉葬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她伏在阿娘的怀里,看着室内的铜漏在一点点滴水,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听到窗外江氏姨娘那熟悉的声音,“不知尊驾是夫人的哪位亲眷,怎么从我们夫人的院子里出来了?”

  江小娘的声音比平常说话的时候大了一些,那带着三分笑意的娇媚声音隔着门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苏夫人正沉浸在自己的那些烦闷里,突然听见江氏的声音,眉头微蹙,“宫中的人还在外面,这贼女子是当我聋了吗,在外面妖里妖气地叫喊些什么?”

  苏笙似是想起了什么,她急忙从阿娘的怀中起身,“阿娘,应该是宫里接我的人来了。”

  自己说着说着就忘记了时间,圣上说是要等着她,但是天底下哪有叫皇帝来等别人的道理,虽然有些不舍,但苏笙还是匆匆整理了一下裙裳,对阿娘行礼告退。

  她尽量保持着自己的仪态,加快步伐走到了院门口,抬眼一瞧,呼吸都停了一瞬。

  苏笙步伐一滞,忽略了旁边正欲询问她的江氏,对那男子行了一礼,“您不在车上,到这里来做什么?”

  苏夫人跟在她后面迟缓了几步,她颇觉莫名其妙,这孩子不许她出来相送,但出于礼数,她怎么可能不出来?

  “阿笙,这位就是来接你的么?”苏夫人走得近些,看清了这俊朗男子的容貌,见他的目光全然落在自己女儿的身上,身边还有一个无须白面的侍从,心里骤然一惊,后面的话也说不出口了,连忙跪倒在地。

  天子的脸上有些许的尴尬,但在苏府妻妾的面前,总不好堕了威严,他轻咳了一声,“朕想着你家中有几个兄弟在读书,便进来瞧瞧,看看他们才学如何。”

  江氏站在圣上的身侧,那不住摇晃的团扇忽然就停了下来,原本八面玲珑的笑容亦有些挂不住,风韵犹存的面庞上多了几分惊惧,别说是她和夫人,就连自家的主君也没有见过天颜,她望向四娘子,苏笙也不打算在这种时候踩她一下,只是轻轻点了头,江氏的足下一软,也跪了下去。

  苏笙原本以为是圣上等得不耐烦,要派内侍监来提醒她,没想到皇帝会真的在苏府现身,她半张了口,像是天大的秘密被放在太阳之下,圣上原本带了三分怒气,见她这一副百口莫辩的心虚模样,忽然这些郁气就退让了一些,他无奈道,“还不走,是想留朕在苏府里用膳吗?”

  皇帝来得突然,走得也快,苏笙跟在他的后面,她开始是惊愕,后来却是羞愧难当,脸挡在了帷帽的下面,完全不敢抬头。

  圣上疾走了几步,等走到苏府外面那条幽静的青石甬道上,忽然从那层层叠叠的帷帽之下精准地挽住了她的手,苏笙默不作声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圣上,您这是做什么?”

  皇帝从前不是没挽过她的手,今日的苏笙一向是很柔顺的,甚至默认了他在店家面前将她当成自己的夫人,然而现在却又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

  “都转过去。”圣上在跟随侍从的面前被女郎拂了心意,面上总归是过不去的,按理来说奴婢的脊背是不能对着贵人的,但是圣上有了愤怒,侍从们也就顺从地背过了身。

  苏笙本来也想将身子转过去,然而天子像是料到了她会如此赌气,还没等她如何,已经重新握住了她的手腕,不容拒绝地把她带到马车上。

  “同朕在一处,就叫你觉得这样屈辱吗?”圣上来到苏府之前的欢喜已经烟消云散,他面上的柔情不复存在,叫苏笙由衷地感觉害怕,“朕百般屈就,在卿卿的眼里,恐怕还不如一顶诰命夫人的冠子来得动人?”

  “您怎么听人墙角?”苏笙往车壁上缩了一些,之前他们两个还是有说有笑,甚至圣上还甘愿做她的枕头,然而一旦翻了脸,就算是在她的手腕处留下红痕也不在意。

  说起听人墙角,他气极反笑,“若非听人墙角,朕还不知道,原来在卿卿的心里,朕钟意才要紧,丝毫不用顾及你的心意,是么?”

  苏笙无言以对,这是她母亲说过的话,只是自己没有反驳。马车缓缓行去,圣上将她的帷帽拿下,逼迫她那蓄满眼泪的眼睛看着自己。

  这个女子美丽并且残忍,他每次想要做些什么,她都会及时地示弱,她想叫他心软,让他来心疼,从而将所有的事情一笔勾销,进而自动退却到一个叫她满意的地方。

  “你不是想叫朕做你的父亲吗,朕不过是说你两句,有什么可哭的?”

  圣上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用指腹轻轻擦了一下那滚出眼眶的泪珠,苏笙见君王的口气稍稍放缓,才回答道:“您吓到我了,我为什么不能哭呢?”

  “苏承弼是选了什么样的女子进宫?”圣上低声斥责她道:“你在锦绣殿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苏笙摇了摇头,“姑母教过我怎么哭,但她不喜欢看我哭的,说是嫌人哭起来心烦,所以我从来不哭。”

  她撒谎的时候蹩脚,实诚起来又叫人好笑,连被人教过怎么哭都能对他说出来。

  “再说了,我在家中也没有可以教我在他面前痛快哭一场的人。”苏笙望着他,那盛满秋波的盈盈眼眸有一种神奇的魔力,消散人的所有不满,“您是我唯一的依靠,我除了在您面前,也没什么可以哭的去处。”

  她轻声道:“您说得对,苏家送进宫的女子原本就不好,可您做什么还要一刻都不肯放开我呢?”

  这姑娘总是能轻易叫人高兴,也能一句话叫人心堵,她说自己是她唯一的依靠,下一句却非要刺人一下才好。

  “朕将你当作妻子,可你却像是做贼一样,朕驾幸苏府都能叫你不高兴。”圣上锐利的目光对上她的眼眸,像是要望出她那美丽面容下的真心,“就因为朕年长你十余岁,还是因为朕将你许给过太子,你就要一直同朕这样别扭下去?”

  “你总说情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可是你自己连试都没有试过,怎么好评判世间男女的情感?”

  “现下除了名分,朕能给你的东西都给你了,可是你却这样吝啬,一星半点的真心也不肯拿出来。”

  圣上平静道:“阿笙,朕的招数已经用尽了,朕也不愿意藏掖,你告诉朕,到底还要怎样,你才肯对朕付出一点真情?”

  “你若是要名分,朕回去便拟诏,叫太子另行婚配,再叫中书省拟定册封的日子。”

  他轻声道:“阿笙,就算哪一日朕先去了,也不会叫你去感业寺做尼姑的。”

  她的眼泪像是决堤的洪水,已经回答了一切,圣上自嘲地笑了一声,“你哭什么,朕就这样叫你嫌恶吗?”

  那琥珀一般的眼泪被人轻轻吻去,苏笙被天子突如其来的怒气惊吓到,突然被人挨到了脸颊,忽然就不想推拒了。

  她静静地等着,等到圣上的唇离开她的面颊时突然覆了上去。

  她被人调.教过很久,英宗贵妃叫她拿了含桃练过,该如何与男子唇齿相依,含桃蘸了乳酪,轻轻地吸吮研磨,最后拿出来的时候含桃不能破皮,但是乳酪要半点不存。

  然而真正亲上去的时候却失去了章法,不含一点挑.逗和引诱,像是安抚他怒意的手段,又像是发泄乞爱的途径,那唇齿容纳着她的不满,而后又极尽爱意地与之共同缠绵。

  那唇齿的滋味与含桃的滋味不同,比果肉更柔软,但没有含桃的酸甜,更多了一些眼泪的咸意与男子身上的香气,叫她的心也苦涩难言。

  圣上起初有些震惊她的大胆,而后却俯身相覆,白色镶金的圆领袍与女子的衫袖卷叠在了一起,她在这件事上还是一个青涩的姑娘,只是随着不断加深,手臂勾住了他的颈项,好像是过了一柱香那样长久,马车行到不平之处,两人不可言说之处忽然撞上,那唇齿才分开了一些。

  苏笙回过神来,才意识到她的头枕在天子的手上,大概是马车本就不可避免颠簸,圣上潜意识揽住了她的头。

  “您喜欢我这样吗?”苏笙像是一只吸人精气的狐狸,面上留有娇艳的残红,“我知道,就凭我与您有过的那些事情,是万万不能嫁给别人的,也不会有别人来娶我。”

  “您喜欢我,我就给您好了。”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带有美到极致的哀戚,“可您别说那些气话,朝中的相公不会同意的,三郎是您的孩子,更不能因为我一人而叫父子失和。您要封我做皇后,我凭什么呢?”

  “我可以不做郡主,做您的侍女也好,女官也罢,您高兴的时候我就侍奉您,不待见我了,就将我打发到行宫里去。”苏笙躺在他的怀里,头一回这样大胆地抚摸皇帝的头发,“我们族里善于培养国色天香的女子,不过并不够资格做您的妻子。”

  “您同我这样,父子必然生隙,他做东宫,您怎能放心?”苏笙勉强笑道:“可您如今已经不年轻了,而我又难以育嗣,您封我做皇后,要将这天下交付给什么人呢?”

  皇帝的兄弟之中,也只有英宗皇帝还有子嗣存于世间,若是圣上无嗣,只能从这些人之中过继,虽然苏笙很不想承认这一点,但矮子里面选将军,太子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他对兄弟亲热和睦,对待皇帝也算得上是恭敬,年少成名,还入朝参政,甚至还要到新罗披挂上阵,这些都是其他兄弟无法企及的。

  圣上在储君的身上花费了多少心血,为了一个几乎不能生育的女子废掉他,那百年之后,这天下共同瞩目的圣可汗之位又能交托给谁呢?

  “我是一个善妒贪心的女子,我把心给了您,将来有一天您告诉我,要为了皇嗣去宠爱别的女人,那比杀了我还叫我难受。”

  苏笙轻轻亲吻着至尊天子的下颚,“可那个时候我也没有办法阻止您,因为那是为了大局,为了您的天下,我得到过那么多,不该体谅一下您吗?”

  “可我宁愿停留在这样的位置,也不想以后在您的面前扮演贤惠。”

  喜欢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望之生情,见之欢喜,没有什么烦恼,那是从心底里流淌出来的情谊。只要发乎情止乎礼,就够了。

  但爱却是克制与独占,隐忍与霸道的矛盾体。可以为了心爱的人付出一切,但是却不能容忍他分出去一丁点给别人。

第52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

  苏笙这突如起来的温柔,叫人沉溺其中而无法自拔。

  这个美丽的姑娘整个人都在他的怀中,她说,陛下给了我这么多,以后没有你的爱比杀了我还叫人难受。

  “三郎早晚要知道的,”圣上轻轻衔住她的唇齿,在那柔软上流连片刻,像是做梦一样地亲近她,唯恐这梦醒了就会破碎,但她是心甘情愿的,虽然没有迎合,但同意没有拒绝,“朕既然定了三郎做太子,原本也没打算再生育子嗣。”

  马车颠簸,两个人这样重叠在一起,圣上也难免会动情,但他想要的又不止她的身子,因此也不急于一时,半撑起了身子,只是轻轻叩开女郎的唇齿,同她轻啜慢点,希冀能叩开她的心扉一般。

  “但是阿笙,你不一样。”圣上怜爱地抚摸着她的青丝,那上面有他亲手簪上的发钗,“朕若是立你做了皇后,当然会盼着和你有一个孩子,只是因为那是我们共同孕育的,不是为着别的什么。”

  “要是苍天见怜,我们就生几个,要是天不怜我,就如此过下去也是一样。”

  “李唐皇族之中总有许多出色的子弟,即便三郎不成,我们总有时间慢慢去挑的。”

  圣上与她额头相抵,哀求她道:“你瞧,朕已经什么都不顾了,你就不肯付出一点点的情意吗?”

  他像是天底下所有的情郎那样,急于得到女郎的认可,苏笙心内微微发酸,这是什么样的男子在同她求爱?

  人说烈女怕缠郎,他有许许多多的办法把她困在身边,但最后还是低下了自己的头。

  说出去有谁会信呢,手握日月的天子在求她,叫她分一点点的真情给他。

  “我不会拿这件事强迫你的”他在自己的耳边呢喃,像是一对轻轻依偎的情人:“从来就只有你一个而已。”

  苏笙被他抱在怀中,心中暗潮涌动,天子的心意何其珍贵,她本就是个万千女子之中最平凡不过的一人,他的绵绵情意叫人沉醉,她的心就像是那由闭紧变成微张的唇齿,容纳了他的入侵,圣上最初轻蜜爱怜,后来却有些收不住一般,手抚上了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一场缠绵。

  她如坠云端,口中发出破碎的声音,直到感受到圣上那处明显的不同,才红着脸推开了人,仰在车上轻喘,“现下真的就是一树梨花压海棠了。”

  皇帝今日穿了一身白衣,她却是盛期的海棠一般,鸳鸯相对,与这句诗倒也相仿。

  十八新娘八十郎,白发苍苍对红妆。皇帝本来便禁了许久,被这姑娘羞怯的模样弄得心神一荡,要说生气也是有限的,他不以为忤,反而牵过了她的手,向那不可言说之处探去。

  圣上一向端方,苏笙哪想过皇帝有朝一日会主动拉着她的手往那处去,害怕得气都喘不匀了,“您现在等不及了么?”

  她虽然知道这一日恐怕没有办法避免,但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害羞地闭上了眼睛:“外面都是人,您不怕被瞧见吗?”

  “朕纵然急色,但也不在这一时半会儿。”圣上浅笑低声,那瑞龙脑的香气与女子的体香混合纠缠,再也无法分开,他笑吟吟道:“朕只是怕夫人担心日后床笫之事不畅,姑且叫你知道一些罢了。”

  “我知道什么?”夏日衣物轻薄,即便是隔了一层衣裳,苏笙也大约能知道是何种情状,她含羞侧头,“您当我是欲.求不满的妖女吗?”

  那些精致画册上的画面在她脑中浮现,但苏笙又急忙镇定下来,消散了那等不堪的景象。

  “谁叫有些姑娘总说人年纪大的?”圣上松开了她的手,移到一边静心清欲,“朕岁数有了,总会生出些力有不逮的时候,万一服侍不得夫人,那怎么了得?”

  原本苏笙不肯松口的时候圣上并不觉得如何难熬,但被她这样娇怯怯地一望,圣上只觉周身的热血几乎都要到那处去,非得亲一亲她的眼睛才能消解。

  “您越说越不像话了,”苏笙满脸绯红,她到底还是没真正承过恩的,被天子言语相戏,以目相触,就已然是有些遭不住要回避了,“您这么同朝中的相公们说过话吗?”

  “朕又不是断袖,同那些文人说这些做什么?”圣上平复了那阵激荡,重新瞧向她,目光湛湛:“这些话,同你一个人说就够了。”

  他轻轻吻了一下美人红颊,能得苏笙默许,圣上已然十分畅意,他这时觉得,无论是辽东的新罗、南疆的南诏,还是北边的旱情,他现在都可以轻易地解决,春风得意,天子这时竟也有了几分少年郎的情窦初开之感,他屈起食指,在车壁上敲了三下,吩咐道:“停车。”

  内侍监是亲眼见了皇帝同长乐郡主负气上车的,起初车中隐隐传来吵闹之声,后来却渐渐歇了,钱力士还有些担忧,询问内侍监道:“内侍监,咱们要不要劝劝,您说里面的两位不会闹僵了吧?”

  元韶被圣上与长乐郡主的相处已经磋磨得习惯了,因此只是在前面驾车,并不怎么留心车内的争执,他低声同钱力士道:“皇帝不急太监急,您可歇了那份忠君的心吧,只圣上同长乐郡主在一处,孤男寡女,圣人能将郡主娘娘怎么样?咱们这些做奴婢的放宽心就是了,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他驾着车,听着圣上吩咐要停,连忙跳下车走到车窗之外,“圣人,奴婢在。”

  隔了一层鲛绢,元韶能看出来皇帝的心情似乎不错,圣人面上含了笑意,“前面是不是书画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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