捍月冥王 第16章

作者:叠颖 标签: 台湾小言

  “休想!”反正横竖是死,交与不交有分别吗?

  “你不交是吗?没关系、”莫肯阴鸷地弹了弹手指,清脆的响声回荡屋内“开枪!”

  冷言迅速地捕捉到康若比教授手指的反应,他一掌由下而上劈向手枪,使之达到对空鸣放的效果。

  “咻”“咻”很细的声音传出,第三枚子弹接踵而至,他只能再次闪开。“哐啷!”子弹穿过一个骨瓷花瓶,千万满目疮痍

  “咻”“咻”又是两记凌风而过的呼声,冷言轻身俐落地在地毯上滚了两圈,找到可怜的沙发作屏障。

  “停——”莫肯紧急喊卡,康若比教授李克僵住动作。“你的表现很精彩,实在可圈可点!”一面鼓掌作势。

  真不懂他在想什么。他不是正欣赏得愉快吗?怎么舍得临时叫暂停?冷言由沙发后走出来,等着他的新招式。

  “不好意思,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康若比教授既然被灌输了杀掉你的知识,就一定得圆满达成不可,你要是不肯死,那死的就是他罗!”莫肯故作一脸遗憾。

  “说清楚。”冷言寒了表情,他到底想怎么样?

  “哦,意思是说,康若比教授射出的子弹如果没有打进你的头颅或者是大动脉、心脏,他会用枪管里最后一发子弹自杀谢罪。”莫肯轻松得像在诉说一则笑话。

  “这是最后一发?”他竟然搞这种没品的手段?冷言的周身瞬时结了一层冰。“你究竟希望我怎么做,你才肯善罢干休?”

  “简单,你死,然后东西留下。”莫肯声明。

  “放了教授、”冷言非常坚持。

  “他一样要死。”莫肯邪邪地扯着嘴角,“你没有本钱和我斗。冥王,这样吧.交出东西我可以考虑放弃东方小姐,你看如何?”

  玩月对他来说,虽然重要,但他一样得保全教授的性命啊。

  盛开不得已下,他只好出此下策了,自己牺牲一点无所谓,重要的是让教授先平安脱险再说。

  “不放教授,一切免谈。”他大有豁出去的意味。

  “很好,脾气够强。”莫肯稳操胜算地传着墙边,“是你自愿给我免费娱乐的机会哦,别怨我。”他形容一整,凉疯疯地发出命令:“游戏开始!”

  康若比教授接到指示,动作迟缓地将枪口一路移上——

  希望他的生物科还是一样烂,希望他的潜意识还留有“心脏在左肩下五公分处”的奇怪观念,冷言最后默祷。

  “唰!”乌亮的黑色长鞭破空而出,卷住康若比教授的手腕,就在扣下扳机的刹那,冷言施力一扯,将枪口调离康若比教授的太阳穴。

  “咻”的一声闷响传出,随即冷言仰倒在地,长鞭借力地把康若比教授一起拖过来。

  “我怎么会在这里?”他总算清醒了。“你躺在地上很舒服吗?”他仍一脸不解地询问冷言。

  “你受伤了”’教授反应仍慢半拍地发现气氛不大对。

  “快逃,还站着干嘛?”冷言不太稳地立直身躯,抓着康若比教授的手臂,在莫肯不可置信的眼神下,冲出大厅。

  “好,你够绝!”莫肯震怒,立刻透过整栋别墅内的扩音系统下达命令,“把他们两个给我拦下,不准放出大门半步!”

  一堆人头汹涌在通往外院的唯一同路上,企图以人海战术逼使冷言就范。

  门都没有!他一跃而起,拎小鸡似的提着康若比教授的的衣领口,不人道的踩过数十个人的肩头到达对岸。

  “喂!小子,别用这种惨绝人寰的方式虐待我一个老人家呀!”康若比教授揉揉颈项。

  冷言抽空白了他一眼,继续与渐渐涌来的打手们对峙。

  和教授扯在一块真是不智,可是谁教他在这个老人的身上找到失落已久的父爱呢?教授总是疼他的,从不似老头要求他这样那样——他只要他快乐!

  面对这个对他情深意重的人,他如何能见死不救?

  一记手刀,冷言又劈昏了碍路的人。

  乘着冷言应接不暇时,康若比教授也自力救济。荒废了多年的拳脚功夫难免有些生诱,但对付几个功夫平平的临时充场人士,还是绰绰有余啦。

  一路打到门边,无尽的长廊上也布满了无数的败阵者,呻吟之声既哀且悲,跟屠宰场没多大区别。

  冷言喘气连连地甩了甩发间的汁珠,左肩的血没有停止流泻的打算,沿着手臂、手掌,最后滴在地上,汇集成一片怵目的殷红。

  “你还好吧?”康若比教授虽然不太明白曾经发生什么事。却不曾稍减对他的关心。

  “没事”平谈的语带过,伤痛像是从未降临在他的身上。

  唉,这孩子常是倔傲得教人心疼,白痴冷老头怎么笨拙地没看出他的孤独?康若比教授心叹。

  最后的两关,说什么他也得熬下去!冷言抓着体积庞大的教一把拉开了门,眼前忽地冒出一掌。

  冷言不怎么费力的略过,偷个隙,闪出莫肯德别墅,迎面又来一拳,他四两拨千金地打发掉,顺手将康若比教授丢出危险地域。

  果然是他!冷言识人极准,对他出手的果然是早先已他开门的魁梧男人。

  那人再度飞来一掌,冷言从容地从掌风边缘滑过,右手不经意挥出,精确的反擒男人的腕部。扣住脉门,遭牵制的男人不于居于下风,身形一矮,专攻冷言下盘。

  冷言的脚下功夫也不逊色,他以牙还牙地同样扫向对方底盘,男人稍一踉跄,旋即拖住冷言一起蹲低在地,空出的手将目标锁定在冷言已受伤的左肩。

  这样短的距离,要避开攻击得有够快的反应,冷言松开他的穴位,转而托出一掌逼回男人强劲的力量,并敏捷地跳起,使男人无机可趁。

  他眼光趁空瞥向立在小径上的康若比教授,赫然发现他背后鬼祟的人影——

  “小心!”冷言呼道,哪知他的一分神,使得自身的防护竟未周延,教那男人的生缘如愿地砍向他的肩头!

  左肩一阵剧痛侵入心脾,冷言的脸色倏地刷白。他立刻脑中不加思索地便一个旋踢过去,脑下的长发扬起优雅的弧度。

  男人纵使躲过鞋印盖上脸的机会,却也无可避免地给踹到肩窝、不知怎地,他对冷言长将及的发丝产生兴趣,二话不说伸手就拉——

  无奈冷言的发质太好,滑溜发事有生命似地。可以自主,因此它自然而然地自男人指尖飘过;倒是他来发用的黑色丝条,反被男人扯了去,长长的发散落背部、颈间。

  “可以退场了!”康若比教授撂倒想偷袭他的贼人后,立刻召唤冷言。

  冷言亦无心恋战,他以足尖踢向男人的膝后关节,藉他跌在地上之时,一连又料理掉几个拦住去路的人,奔向康若比教授,一同跑下斜坡。

  他们后头尘烟弥漫,追兵一大票;眼见大门在望,却也在门前挡了一连人马!

  冷言评估了一下局势:前后夹击,很好,他必须用最少的力气做最佳的运用,左肩的伤势已耗去他太多精神.

  好热。他拢了拢汗湿的发,悠哉地从腰间解了另一条细皮鞭,扎住有点累赘的长发。

  见到冷言这样不在意的举动,一干人等反而踌躇着不敢上前——这男人太强了,谁知道他在盘算什么?

  冷言瞄了瞄按兵不动的两班人马——就管前面吧,后面不管了。

  他疾如雷电般地抽起一直结挂在康若比教授手上的长鞭,轻灵地舞动起来,一式“秋风扫落叶”清除了一半人马,以方便两人接近门口。

  “唰、唰”几声又清掉一批后继者,接着,冷言顺势推着康若比教授冲出即将关紧的铁门——

  “砰”的只听见一群人撞上门的声音。

  他依然马不停蹄地迈下一个斜坡,钻进林间将车开出来。

  “喂,你明知我跑不动还丢我一个人在后面!”康若比教授远远地发难。

  “那就用滚的。”冷言没好气地建议。

  后面的一堆人又追来了,康若比教授的肾上腺素马上分泌旺盛,潜力发挥得淋漓尽致,三两步立即跳上冷言的车。

  “我以为我会等到吐血而亡。”冷言发动引擎。

  “呜……你好毒喔。”;

  跑车平顺地飙进城市的车流里。

  “你还好吧?”康若比教授第二次问相同的问题。

  “没事。”一样的清淡——只是想睡觉。

  “你总得找个地方养伤吧?上医院吗?”

  “不行。”目标太明显了,冷言还不想死得太早。

  “不然呢?”看来他伤得不轻啊!“回家?”他记得冷言在波昂有栋房子。

  “不行。”老话一句。他偏爱宁静,所以那栋别墅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肯定不安全。

  “那你到底要去哪里?”康若比教授吼了出来:“你可不可以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气冷言的逞强。

  “您被催眠了。”冷言把一堆冗长复杂的事浓缩成五个字。

  “催眠?”难怪他啥也不记得。“那你的枪伤又是怎么来的?”该不会又是……

  “不是你。”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就是我!”康若比教授气极了,自己怎么那么容易受人摆布?

  冷言不想让教授心有愧疚,但有点缺氧的脑袋实在挤不出什么词汇安慰他。

  车子驶经一幢五星级大饭店,激出康若比教授的奇想。

  “就这里吧,反正人在德国境内永远不安全,他们一定会追来。我们不如就住在这人多的地方,他们也不好太嚣张。”

  这是哪一国理论?冷言望着康若比教授,有些不解。

  “停车。停车。”他半命令着。

  冷言只好将车开往停车场。

  幸好冷言一身的黑,血液流经的痕迹并不明显,才没让饭店里的其他人当成逃犯看待。但他那少见的东方气质和俊逸的面容仍然引来饭店大堂里的众女士的侧目。

  办完登记手续后,他和康若比教授走向电梯。

  “东方小姐心里会不平衡哦!”康若比教授笑看冷言天生“招蜂引蝶”的魅力。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冷言瞪了他一眼,走进电梯。

  走进大楼的套房,冷言将随身的背包扔给康若比教授后,就径自踱进浴室。

  “干嘛?”康若比教授慢慢地接住黑色大背包,不明所以。

  “把里面的工具拿出来。”哗啦哗啦的水声中传来冷言的声音。

  “喔!”他一打开,天哪,全套手术刀、绷带——冷言是神算吗?

  “从酒柜上拿一瓶琴酒给我。”冷言又道。

  琴酒?酒精浓度超高也,他要学关公剐骨疗伤吗?

  康若比教授抱了冷言指定的必需品,推开浴室的门

  “呜……好嫉妒哦!”他马上装得一副哀哀欲泣的嫉妒样。

  “别闹乐!”冷言淡淡地制止教授继续“阿达”,缓缓地褪下黑色衬衫,露出模特儿般的衣架子身材。

  真的好嫉妒,一点赘肉都没有,怪道他穿什么都好看……

  “酒。”冷言伸手。

  “喏”琴酒递上前,然后看着冷言面不改色地淋着自己的伤口处,淋着手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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