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艳后 第202章

作者: 作者:卫风 标签: 台湾小言

  曼菲士沉默的走进两步,突然的对伊莫顿冒出一句:“你要是敢做对不住王姐的事,我绝不饶你!”

  伊莫顿与我对望了一眼:“她是我用生命爱着的人,此生此世我绝不会离弃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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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要分别的时候,曼菲士犹不死心,小声嘀咕:“我应该叫卫士们埋伏,再叫神官们诵经,把这个不知道哪里爬出来的恶鬼再送回地狱去才对。”

  我摇头一笑,抬手轻轻摸了一下他的脸庞。其实我很怀念小时候摸他头顶的感觉,可是现在他比我高出差不多十来公分了,这个头顶是不好摸了。幸好脸长的帅,摸脸也很惬意。而且能像我这样毫无顾忌的摸法老的脸,这会儿埃及上下只怕也找不出别人来了。现在不摸,以后恐怕没什么机会再摸,自然要多摸两下的。

  “王姐……”曼菲士被摸的没脾气,只能朝我苦笑。我招手叫站在身后不远的凯罗尔过来。这美国小姑娘现在还是没弄明白到底事情是怎么急转直下变成现在这个状态的,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看着我们。

  “我要离开了,并不代表我就管不了你了。我会叫人告诉塔莎,好好教导你。你要留在曼菲士身边,热河时候都要记得不可任性妄为,把你从你的故乡带来的那些奇思乱想统统抛去,安心的守护曼菲士,全心全意的爱他,记住了吗?”

  “你,你说什么啊,谁,谁爱他……”

  我冲她不怀好意的笑笑:“既然你不爱他,那么尼罗河就在你眼前,你跳下去就可以回家了。你跳吧。”

  “呃?”凯罗尔不进反退,缩了一步躲到曼菲士身后去了。

  “怎么不跳啊?”我笑眯眯的看着她:“不要客气,尼罗河上又没有盖上盖子,请便请便。”

  她笑声嘀咕了一句什么,我没听清,不过笑容就收起来了。

  “你们两个,现在还都没有二十岁呢,以后要好好相处。曼菲士你不要纵容她,但是她没有家人在这里,你也不要欺负她,火爆脾气一定要改改。凯罗尔,你要知道这里不是你家,在这里就要守这里的规律,说这里的话做这里的事。否则,我他日再回来的时候,发现你们两个胡闹,我可不会客气。”

  伊莫顿站在船头,含笑看着我象家长一样嘱咐他们两个说话。

  “姐姐,你有没有带钱呢……我让人备些金子给你带上。还有,服侍你的奴隶也得带些……”

  “好了,你以为我离开王宫会饿死吗?难道我自己不会穿衣梳头弄吃的?”我说:“别再送了,就到这里吧。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以后要是外面玩厌了,我还要回来找你的,那时候你可不能翻脸不认人把我拒之门外啊。”

  “我,我怎么会那样做!我要是敢做对不起姐姐的事,就让神罚我……”

  “好啦。”我打断他发誓,真是的,不管古今中外,男人似乎总喜欢发那么一两句誓言以表决心。至于这誓言的可信度到底有多少,那倒不用去仔细考究。

  月光照着流淌的尼罗河水,河面上泛着银色的碎裂的鱼鳞状闪光,河水哗哗的声音这样平静和谐,我们却在这里分离。

  “好了,你回去吧,宫里还有多少事要等着你做。”我隐约觉得,好像还有什么事想不起来,只是有个模糊的感觉,却一点也想不起来是什么事被疏漏了。

  曼菲士紧紧握着我的一只手,我已经上了船他还不放开。

  “姐姐,你一定要……幸福!要是他敢对你不好,我绝不会放过他!”

  最后这句话说的很有威胁力,我听着有些感动,伊莫顿扶着我,对曼菲士说:“如果我对爱西丝不好,你就用你的剑砍下我的头来好了。”

  这话说的象玩笑话,偏偏两个人都十分认真。曼菲士瞪着眼看他,说:“你明白就好!要不是王姐一心只喜欢你,我绝对不会让她就这样和你走了。”

  乌纳斯站在曼菲士的身后,一语不发。他微微垂着头,眼睛看着地下不抬起来。

  我觉得有负于他,但是又没有什么话能对他说。

  说再见?说对不起?还是说我……

  我最后只说:“你们,保重。”

  曼菲士的手还是不肯松开,然后船已经要离岸了。

  我看着他:“我还会回来看你的,放手吧,曼菲士。”

  “姐姐,你一定要回来看我!一定要!”

  “是,我一定会。”

  船轻轻的离了岸,曼菲士他探出上身,伸长了手臂,还是抓着我的手没有放开。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止也止不住,泪水流过面庞,沿着下巴,滴落在曼菲士的手臂上。

  “姐姐!”曼菲士声音里带着哭腔,这个坚强的法老,其实还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

  我们是彼此在这世上最亲的亲人,一直相扶相持,相依为命。

  可是我们的道路是不同的。曼菲士,此时告别之后,谁又知道相见之期会在何时?

  他的手终于还是放开了,我的手腕上还留有被握的太紧而留下的红痕和灼痛感。这一瞬间的失落,就象身体被斩去了一部分,那种鲜明而巨大的惆怅感,让我觉得胸口闷痛喘不过气来。

  伊莫顿从身后缓缓抱住我,他没有说话,但是这种无言的安慰和包容,让我觉得自己的软弱有了可以依靠的地方。

  “别太难过了,我们会回来的啊。你也可以捎信给他,每年节祭我们也可以赶来看他。”

  “我心里都明白,可我就是觉得心里难受……”我抹了一把泪,转过头去看。曼菲士和凯罗尔还站在岸边,正遥遥的望着我们的船走远。凯罗尔抬起手来挥动了两下,我也遥遥向她挥了一下手。月光如银,照得河上与岸上一片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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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不知道哪里夜鸟鸣啼,象水鸟也象夜枭,声音尖细的,一长一短接续响起,听的人觉得好像有只猫抓挠心,说不出的难受。我张望着四周,海岸边生满了纸莎草,高的可以没人,夜色里黑黝黝的,仿佛一道不能穿越的黑色迷障。

  似乎在噩梦之中见过这样的影像。四面都是黑的,一片茫然中,令人辨不清方向。

  人时常会这样,有种玄妙的无法解释的感觉。眼前的一切明明没有经历过,可是感觉却已经在某时某处,见过如此情景,那种昔影与眼下的一眼似乎重合在了一起。

  在那恍惚的似曾相识的感觉中,接下去,似乎发生了……

  我忽然心头一紧,转头朝曼菲士站里的岸边看去。

  似乎是约定好的一样,在我转头的瞬间,凯罗尔忽然动了。

  就像一场缓慢回放的电影,就像一场曾经上演过的旧戏。

  我看到她手起刀落,我看到曼菲士要害被刺,血腥四溢。

  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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