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君霸爱 第148章

作者:桑陌 标签: 台湾小言

  明厚载不由得便要上前夺人,云册笑道:“别动,否则我不敢保证会不会一瞬间扭断她的脖子!”

  明厚载目眦俱裂,紧紧地握着拳头努力克制自己:“少废话,你究竟想怎么样!”

  褒若被迫向后仰头,看见云册变形的脸,心中急速转动着念头,就听云册道:“很好,把你的衣服脱下来。明公爷的本事我们都是知道的。”

  他怕明厚载衣下藏暗器,明厚载二话不说,腰带一拉,长袍扔到褒若面前,对云册道:“你让郡主先披上衣服再说。”

  云册丢下褒若,用脚挑起衣服晃了晃,确定没有东西,才对褒若道:“明公爷可真是怜香惜玉,也罢,你就披上吧,你现在这个样子真够丑的,像毛毛虫!”

  褒若无力地伏在他面前,整个人似乎向他行大礼一般,无力起身,只是从喉咙里“咕噜”了两声,云册脚上的大衣往她身上一丢,褒若哼一声,又扭了扭身子,云册满意地看他的杰作,从袖子里抽出一把短匕首,扔到明厚载面前道:“现在麻烦你,把你的右手给我!”

  “不!”褒若用尽全力抬起头来焦灼地看着明厚载,嘴唇直抖:“不能……不……”

  一旦他失去了防卫和自保的能力,她与他都将只有死路一条!

  明厚载如何不知云册的打算?他沉着脸不应,“不肯?”云册一脚踩在褒若背上,碾压褒若的脊梁,褒若觉得整个身子都要碎了,肺里的空气完全被压出,她痛苦地呻吟着,张大着嘴巴,可是吸不进空气,却还挣扎着用眼神告诉明厚载:“绝对不行!”

  明厚载看得心如刀割,紧紧地握着拳头,眼里泛起骇然的血红,“好!我答应你,你放开她!”云册的武功与他伯仲之间,如果硬要上前夺人,他可以在顷刻之间褒若的身子碾碎成血泥!毅然答应下来,唯今之计,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行!”云册也干脆,移开踩在褒若脊梁上的脚,看也不看褒若,他看着明厚载,用了个“请”的姿势,饶有兴致地看着明厚载阴沉的脸,心里痛快无比。

  匕首在明厚载手里闪着寒光,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向手臂齐根处移去,云册也不催,这才更有盼头!这就是云册狠毒之处,用短短的匕首来断手,力用不上,无法一下就了结,一刀下去,就算没至刀把,手也断不了,还得再割上一刀,然后再割上一刀!他这是要明厚载凌迟自己!要了手后,明厚载还得继续留下他的眼睛,鼻子,嘴巴,然后……云册看了眼身边如狼似属下,阴阴地笑,这些个兄弟们天天躲在山里,好久没有尝到女人的味道了!

  褒若张大了嘴,叫不出声来,刀已经搁在明厚载的手上,开始划开内衫,露出赤裸坚实的手臂,比划着下手的位置,云册情不自禁地向前倾了身子,褒若极力命自己冷静下来,她估计计划的可能性与明厚载的速度还有两人的默契,慢慢眼里有了决断,她看了眼明厚载,明厚载正盯着云册看,云册满脸的兴奋,毫没发现他脚下的褒若在对明厚载眨眼,眨眼?明厚载佯装与云册对视,眼尾余光仔细观察褒若的动静,褒若深呼吸一口气,成败在此一举!

  “啊,云侯爷,好可惜呀!救我!”褒若突然从地上爬起身来,朝云册扑去,两臂张开,竟是要抱住云册,云册素来喜洁,褒若却是一身的臭气与水湿,想也不想,便一脚把褒若踹开,褒若要的就是这一脚,早就看好了位置,顺势随着这一脚,脚一踮,往明厚载的方向飞去,云册一脚甫出便知不对,伸手要抓,可是明厚载却已有备,云册刚一动脚的同时,他便已经匕首交左手,纵身向前扑来,左手凌空搂住褒若,右手匕首挥出,正对云册的掌心,云册翻手躲过,就是这么一停顿,褒若已经在明厚载的怀里伸手抱住明厚载的腰,用尽最后的力气,紧紧地贴在明厚载身上,尽量与他贴合,不使自己成为累赘,明厚载人一到手,嘴里便发出一声长啸,声动山谷,云册笑道:“原来还是小看你了。”

  “你是小看她了。”明厚载冷冷地道:“你栽在她手里。”

  若不是褒若那一下出人意料的举动,他现在便只能任云册宰割,明知最后的结局是两人都毙命于斯,仍然无法冷酷地看着云册把怀中的女人当场毙于他面前,好在,褒若的自救救了他也救了她自己,只要人一在他怀里,谁也无法从他手里夺去了,现在胜算大增,云册也知道这点,冷笑道:“没想到郡主竟有这一下,果然是小看你。”

  他以为褒若不过一个没大脑的胆小女子而已,又是经过三四日的地牢生活,早就没有了力气反抗,他防着明厚载,却绝对没有想过一丝半点防备褒若,万没想到一切都已经成定局的时候,她竟来这么一下!褒若竟会利用他怕脏爱洁的心理让他自己把俘虏送到了对手手上!

  “你以为她到了你手上,你就能走得出山谷?我知道你在召唤人,可是恐怕他们没到空上山崖,你们就已经成了血鸳鸯了!哈哈,血鸳鸯!”似乎觉得自己的形容很好笑,他忍不住回味了一下:“很像今天的你们!”手一挥:“给我上!不用客气,全部上!”

  明厚载只身前来,却也不惧,一手揽着褒若,看准一把袭来的大刀,头一低,便带着褒若从刀下钻了过去,手上便已经把刀抓到了手上,这把大刀在他手上施展开来,砍、劈、削、打,挥舞得虎虎生风,让人接近不得,云册站起身来,身上的银灰袍一抖:“看来今日要请教明兄了!”

 

第133章

云册带着一种毒蛇一般的阴冷,踏着优雅的步子向他们走来,若是平时,明厚载自然不把他放在眼里,但如今手上揽着个即将陷入昏迷,已经开始发烧的褒若,四下里是手持刀剑,或是虎视眈眈的云册手下,面对的是必置他们于死地的云册,而山下的人上来却至少还要两刻钟才能到达,情势危急,他不急不乱,褒若凭着最后的一点神智抓着他的衣服,含糊地道:“明大哥,实在打不过,你就先跑,不要紧,我死过一次,不怕死......”

“明大哥?”明厚载震了一下,在她神智不清的时候叫出来的“明大哥”,是不是代表在她的心里,他已经有了一定的地位?甚至....甚至和云渡一般重?

“胡说,要死也要死在一起,哪能撇下你?”明厚载柔声责备,褒若没有了回声,她已经说不出话来,强撑着的神智只能够让她紧紧抱住明厚载的腰,再也没有力气想别的。

明厚载知道她情形紧急,却越发地冷静下来,仔细看了看周围地势,笑道:“原来云侯爷想和我切磋武艺,早说啊!我听说云侯爷小时候为了练武常常是整夜整夜地不睡,真是让人敬佩。”

“我喜欢把一件事做好,做满,练武也一样,我要练就把它练好,可惜相比明兄还是相差一点,就连我们云府的事,我也比不过明兄,落得如今下场,明兄真是我的大恩人。”云册冷笑道:“我向来不喜欢这么多人独自对一个,不过如今没有办法,再搁下去,他们就上来了,明兄把话题扯开,不就为了等他们上来吗?可惜,人生的遗憾,不仅是我有!”

说罢,猱身上前,单身如箕便往明厚载怀里的褒若袭去,明厚载举刀砍拦,云册的手绕了个弯子,目标仍旧是褒若,明厚载横刀斜劈,身子急转,将褒若避开掌风,就在这时,旁边一个高手偷袭一剑,明厚载若是避了这一剑,便避不开后面的云册,就算避开了云册,怀里的褒若就空门大开,暴露在敌手剑下,于是不躲不闪,硬受了这一剑,这一剑砍在他腿上,鲜血直流,又伤了筋脉,速度就慢了下来,眼前有高手,后有云册,两个都是一流高手,又要护住褒若,明厚载顿感吃力,紧紧护住褒若左腾右挪,一把刀舞得像月光般银亮,水沷不进。

云册突然从袖子里飞出一只银蛇,那蛇似是用精钢铸成,寻常刀砍它不断,它弯曲成勾,“铛!”地一声勾住明厚载的刀,便往外扯,明厚载的手巧妙一卷一递,便把刀夺了回来,但这样一顿,另一名高手寻机便向褒若发起进攻,明厚载来不及回刀相护,带着褒若同时下弯,云册的剑趁机深深地砍进他的肩膀,明厚载咬牙承受下这一剑,大刀削出,云册纵身相避,明厚载上前一步挥刀便砍,云册在空中,不及躲闭,脚胫挨了一刀,他也算反应迅速,左脚反踏上刀面,临空又一跃,跳出刀风范围,脚胫鲜血长流,骂道:“你还敢狂?”明厚载紧跟上前一步,顺势追击,又被那个高手拦住:“哪里走”!

明厚载被两大高手围在当中,不断后退,褒若的全身又痛又热,像千百只蚂蚁啃咬一般,随着明厚载激烈的动作,那头便欲炸开一般痛,又想呕吐,尽管拼力死撑,但她的精力已经实在用尽,手渐渐松开,明厚感觉到怀中人异样,暗叫不妙,奋力格开云册的剑,百忙中向后看了一眼,身后是百丈深渊,崖壁嶙峋如刀,再后退就危险了,手里又抱了个伤人,跌下万无生机,就在这时,将军亲率随从赶到,远远喊道:“云册,你已经被我们包围了!”

云册充耳不闻,拼着今日被杀也要拖明厚载与褒若二人陪葬!他听得身后面响,反而剑势加快,唰唰唰唰剑如开屏,招招狠厉,尽是杀手,这时那个高手突然发难,一剑往明厚小腹刺来,云册却往明厚载的太阳穴刺来,两个一上一下,双剑合圆,避无可避,明厚载拼着小腹挨上一刀,格开刺向太阳穴的剑,就在这时褒若微微睁开眼睛,恍惚中看见一把剑就要刺到明厚载的小腹了!

啊!她猛地睁大了眼睛,“不”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拼尽全力一推,竟把明厚载推得后退一步,却把自己暴露在那剑下,那剑迅速疾刺入她的背后,明厚载大吼一声:“不!”他反应极速,一把拽过褒若,那高手冷笑着拔出剑来,血花四射,他笑道:“她先走,你跟着就是!”

“褒若,你这个傻瓜!”

褒若看着朝她大声怒吼的明厚载,痛得直抽气,勉强道:“明大哥,那人要杀你,你要小心,我很痛,我.....”她的头轻轻一斜,耷拉在他的肩膀上!

黑暗将她拖入无边的沉沦,似飘浮在海上,又似飘浮在天地之间,明厚载的声音似从遥远的几百光年前传来,远得再也听不见。

“我只要你好好的,我不要你为我做什么啊褒儿!”明厚载痛彻心肺,蓦地抬起头来,大喝一声:“好!看谁先死!”

明厚载痛极,不顾性命地,大开大阖,他以身受了那高手一剑,就在受剑那一刻砍下他的一只手臂,飞出一脚将他踢下悬崖,背后云册寻隙欲斩,将军已经赶到,格住了云册的攻势,明厚载杀红了眼,对着同样已经杀红了眼的云册也是一刀,刀剑空中交击,云册阴森森地笑:“明厚载,我今天就要你死!”

“今日你也活不了!”明厚载恨极,刀不顾章法地直砍,云册斜身避开将军的攻击,瞄准明厚载的虚处,剑尖上举,势要将明厚载刺出个血洞,就在这时,将军一剑贯穿了云册,从背后到胸膛,云册冷笑一声攻势不减,准头略偏,这一剑竟是要刺褒若的脖梗,明厚载见他仍不肯放过褒若,猛然间大喝一声,手加劲下砍,云册举剑的手连根被砍下!

铛啷!握剑的手连着剑一同落到地面,那精美的指甲映着错金的剑柄有种异样的美,云册喉咙格格直响,仰天便倒,将军贯穿于他身上的剑创大量涌入的空气开始堵塞了他的肺泡,他嘴角汩汩冒出血泡,笑道:“这种死法也好,胜于无声无息死在民间!卟噜噜!”

堵塞的肺泡与大量的失血夺去了他的呼吸。

他一生爱美,可是死状却极不美。

明厚载冷眼看着他的眼睛浮上死亡的苍白,抱着褒若头也不回地便往下奔,:“褒儿,你要振作!”

明厚载一路抱着褒若飞奔,要寻一个地方为褒若看病,可是这个地方乃是离京城一百多里的山间,上哪找大夫?明厚载望着怀里的褒若恨不能以身相代,褒若被关到潮湿的地牢内受尽苦寒,又已经饿了几日,就在身体虚弱时,受了冷水与冷风,风邪内侵,已经快要不行了,明厚载急得抱着她对明海楼的人吼:“快!寻附近看看有没有大夫,或是懂医术之人!”

褒若身上的衣服犹是湿的,好在明厚载来时,因当心褒若受苦,便带了一辆卧车,将褒若抱进车内脱去他的湿衣,褒若背上的伤口犹在冒血,他毫不迟疑,下手飞快封住了几处穴位,好在伤不在要害,如果单是剑伤,倒是问题不大,但要紧的是褒若的身体状况,她在发高烧,如今又加了剑伤,气息已经微弱,明厚载撕下内衫将伤口包好,用车上的毯子将褒若包好,抱着褒若正在沉吟,将军的声音从车外传来“要不要紧?”

“剑伤不在要害,但是遇上她发烧,情势危急·”明厚载焦灼万分:“寻大夫的人回来了没有?”

“还没有。”将军道,此处深山,哪有大夫啊?就是乡野人家恐怕也不多。

没想到话音刚落,外面有人喊道:“爷!我们找到了一个乡间大夫。”

“快过来!”明厚载唰地一下掀起帘子。

好大夫看来五六十年龄,两撇长须斑白,青布直袍洗得泛白,举止间看得出是个有修养的大夫,他诊了脉,又看了看褒若的面色,掀起褒若的眼皮看看,又仔细翻检了伤口,大夫摇摇头道:“恐怕不太好,这姑娘现在中了风邪,已经入心,而且背部又受了这样的伤,几下齐发,怕是.....唉!”

明厚载手脚冰冷,梗着嗓子哑道:“请无论如何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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