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桑陌
一阵长长的沉默。
“王爷,别动手,有话好说。世子,你对情之一字不理解,可以原谅,但是褒若已经不可能与明厚载以外的人在一起了。因为,明厚载是最了解她,也最包容她的。如果你与褒若在一起,迟早有一天你们会因彼此的脾气不和,而成一对怨偶。”
“你这么笃定?”声音虽仍然怒气冲冲,但却小声了些许,恐吓到这位有几分像褒若的后娘。
“我笃定。你和褒若的脾气其实有几分相似,都是刚之有余,柔之不足,所以明厚载配她合适,她配你不合适,你们俩是针尖对麦芒,即使你现在能够容忍她的脾气,你能够像明厚载那样包容一生一世?”
凌王的声音响起:“这就是我和你娘最大的担心,若是你们相配,就算是褒若的身世也不成问题,但问题就在于你们不可能般配,而且明厚载对褒若的心,你也是看在眼里的,即使是你有心,也未必做得和他一样好。”
“嘭!”门被重重地推开,肃旷带着脸上些微的红掌印大踏步回了自己的住处。
月移西桐,今夜无雪,风凛冽依旧。
此时的褒若的卧室一片暖融如春,地热烘得房里的人都懒洋洋的,连窗下的玉石水条里养的水仙都被烘得香气越发得清芬怡人,褒若身穿一件薄薄的绿色小衣拥着被子坐在床上,听着两个丫头一句一句地递话。
“郡主,我们先前还在说,您究竟什么时候才肯允婚成亲呢,没想到这次回答得这么干脆,好在预备结婚的绣活,你在中汉的时候我们俩没落下过,所以也准备得差不多,哪怕下个月成亲我们都来得及。”芜儿手脚利落地把褒若次日要穿的衣服收拾出来,用装了炭的小铜熨斗小心地熨平上面的褶皱。
菁儿仔细观察褒若的神色,见她仍有一丝迷茫,便道:“明公爷一定会好好爱护郡主的,郡主不用怕那个艺妓的事再发生,将来还有我们俩帮着郡主看着呢。”
对了,提到这事,褒若坐起身来,笑道:“你和张让的事怎么样了?人家可也是急白了头,你连人家的私蓄都收了,要说不嫁,可说不过去,张让前两天对我说想在四月前就把亲事办了,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张让是个难道的人才,褒若不打算让他就这么委屈在自己珍宝阁中,预备给他些钱,让他自己另外打拼,不知怎么的,他就是不肯,褒若又道:“还有芜儿与那个孟镇,现在是副将了,怎么样啊?别让人家说我身边的丫头都是嫁不出的,我这个主人面上无光啊!”
芜儿面色嫣红,半嗔道:“谁说我一定要嫁给大个子?”
“哦,现在害羞了?不知是谁那天看到孟副将与一个丫头说话,气得三天不理人家!还说要向外聘嫁,闹得那个孟镇差点没冲进我的院子把你揪了去!”
正说笑着,突然外面一阵喧哗竟杂着刀剑铿鸣,人声此起彼伏,外面一片喧闹,屋里三人一惊,面面相觑,褒若马上道:“把门窗关好锁死!把灯熄了!”
黑暗中听得有人叫道:“快,拦住他!”
“啊!”似乎是府里的守卫受伤的短促痛呼,紧接着有人大声呼道:“快,二队拦住!”
向这边而来的声音似乎被拉阻住了,紧接着一个声音笑道:“怎么又是你?”
褒若大吃一惊,是艳绝门主的声音!
“明公爷也上屋顶去了!”随着明厚载的到来,外面的争斗喧闹似乎被阻在褒若的小院外,无法越过界,又听见肃旷的声音:“把银蚌院守紧,小心对方有人趁机暗潜入!”
哒哒哒!护院军的声音在飞快将褒若的银蚌院围护严实,很快便有亲兵卫队赶到,将褒若的门前窗前围实,真如蚌壳一般紧密,屋里三人吓得惊疑不止,孟镇的声音在外响起:“郡主不必担心,不过是几个不长眼的小毛贼罢了,很快便会退下去。”
没有听到凌王的声音,褒若心里一悚,走到门前道:“王妃那边呢?我这边不要紧,快护住王妃那边!”
“那边自有人手,属下的职责是护住郡主与郡主屋里人。”
郡主的屋里人?
虽是危难之中,褒若似笑非笑地看着芜儿:“我的屋里人,说不定在她自己房里呢。”
“我知道她在这里。”孟镇淡淡地道,芜儿禁不住微笑,褒若听着外面明厚载拦截艳绝门主发出的低喝声与打斗声,也不禁一阵安心,一片刀光剑影中,深藏着爱意深浓。
外面的声音有向这边靠近的趋势,褒若知道明厚载的功夫仍是不敌那个身怀邪门功夫的门主,好在王府出事,外面巡逻队与京城的禁卫军很快便能闻声而来,要想攻到自己房前,一时还不可能,但也禁不住担心,突然又是王府守卫的呼声——
“谁!大胆!”
“拦住那个人!”
“奇怪,两个刺客竟然打起来了。”
“不对,那穿白衣的好像是自己人!他在帮明公爷!”
外面静了一下,褒若悄悄打开一个窗户口子,却看不见战况,因为战点在小院外。
那人一到,以二敌一,那个门主很快便不敌,长笑道:“今日算了,小女娃娃,下次再来找你!”
声音向府外渐渐远去,想是被逼退,京城的禁卫军这时已经赶到,不乏高手,打斗声越发激烈,府里的女眷个个心惊胆战,褒若在一片喧闹中更听到令多军的声音:“红叶飞,你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投降吧!”
“嘻哈哈……你们以为我走不出去了?”艳绝门主的声音笑道:“你们看我走得出去不出?”
“你看这是什么?”令多军厉声道:“我数三,不放下手中剑,走到那网中,我就毁了它!”
“啊!不要!”艳绝门主绝望的叫声在夜间冰冷的空气中传散开来,所有守军无不起了阵鸡皮疙瘩,这声音竟似夜枭一般尖锐而刺耳。
想是他扔下了剑,听得一拥而上的声音,随后外面的骚动渐渐静下来,褒若再也忍不住打开门,孟镇全副武装,甚至脚上的靴子也丝毫不落,褒若愣了一下,来不及细想便道:“人被捉拿起来了?”
这时外面的守军匆匆禀道:“刺客已经被捉拿!郡主请放心!孟副将,世子有命,可以撤防了!”
“撤防!”孟镇一声令下,亲兵们列队而出,孟镇对褒若道:“郡主有疑,明日可释疑,今夜不会再有人闯入,郡主请安歇。”
看了眼褒若身后对着自己扮鬼脸的芜儿,脸上浮起一丝笑意,大踏步地去向肃旷复命。
次日褒若看到一夜未睡的凌王与明厚载、肃旷三人,都是一身戎装,突然恍然大悟:“原来昨夜是早有预谋的?”
明厚载笑容满面地握着她的手,肃旷转过头,似乎专注着墙上的字画,明厚载道:“是啊,不过不是昨晚,而是自从我们遇见那个红叶飞到昨晚,我们每晚都是静待他的到来。“
啊——
褒若突然恍然大悟,眼睛在凌王和肃旷、明厚载之间逡巡:“我明白了,难道前阵子你们大肆张扬要成亲的事,就是想把红叶飞引来吧?”
明厚载在她鼻子上一点:“答对了!不过也是我的私心,我希望天下人都知道你我要成亲,让所有对你抱有不轨意图的人,都退开!”
肃旷猛然站了起来:“我今天要去兵部,红叶飞的事,爹看着办吧!”
褒若看惯了他突然其来地,说走就走的架势,冲肃旷喊了声:“吃了饭再去!”
“不吃了。”肃旷停了停,头也不回。
“对了,昨夜里,我听到的他们说的白衣人是谁呀?”褒若突然想起来,疑惑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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