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陈毓华
“我这不也是刚知道。”烟氏笑得很温柔,眼角眉梢都带着喜意。“趁着我现在月份还小,赶快安定下来,也才好想其他的。”
盛踏雪呵呵的笑,她就要有个弟弟或妹妹了。
等房子置办下来,是盛踏雪掏的银子,烟氏拒绝不了,因为她说这是要给未来弟弟的见面礼。
后来盛光耀也去看了,他十分满意。
更难得的是,他似乎因为烟氏腹中的孩子有了为人父的自觉,规划着要粉刷房子、铺地、糊窗纸、砌火炕、垒灶台……都由他一手包办,忙得十分起劲。
闻人复冷着脸,视线落在面前的消息上,“二皇子可是有了动静?”
“前些日子大皇子外出赏花灯遇袭,手法和袭击三皇子的一致,皇上下令彻查,只是刺客全数服毒身亡,死无对证。”温故像道暗影,站在不远处。
“我让你去散布的消息可送了出去?”
“王爷,您真的要争那龙椅?”
“你们跟随本王,为的不就是想往上爬?”人往高处爬,水往低处流,这是人性,他从不否认,否则他们又何必跟着他?
只是这回,他们确定要失望。
“不,属下以为只要王爷觉得好的,属下便誓死跟随;王爷厌弃的,必然有王爷的道理。”温故说得真诚。
王爷是什么人?从五岁起,身边便有不下十位的老师,也有武师教授,到了六岁,更由掌管天下兵马十之三四的护国公教其骑术弓箭,若非同年因为宫廷恩怨出了意外,瘸了一条腿,凭他的才华能力,想凌越当今皇上,一点都不难。
闻人复微微睐了他一眼。
这温故倒是和前世一样,忠诚死心眼,从不被荣华富贵迷花眼,也从不因为他失意落魄而离去。
自始至终,跟随着他。
于是他好心告知,“那不过是障眼法,我只是想看看二皇子的野心到底有多大,他不过是被钦点去黄河赈灾,在朝中威望渐大,就忘了自己是谁。”
几个皇子都不成气候,他就是丢了个诱饵,表示自己有意于皇位,他们就按捺不住,开始互相攀咬,还在皇兄面前离间他们兄弟的感情。
“我就等着他来对付我。”他冷声道。
盛踏雪这几日都忙着和她爹娘折腾那临街的新房,现在总算有些样子。
这日回到府邸,她却发现惯常这时间都会在瞻霁堂的闻人复不见踪影,而是去了书房。
他也觉得这么腻着,烦了吧?
桌上三碟点心静静搁在那,她伸手拿了一块豆沙酥放入口中,才吃完就觉得胸口有点闷,便进内室歇了一小会儿,可起来后发现仍有些不对劲。
她没多想,缓过气来后,秋水过来说她让人熬煨的酸笋野鸡汤好了,她便让人端着往书房去。
酸笋盛踏雪一向是喜欢的,可今儿个怎么闻就觉得只嗅到酸笋的酸味和野鸡的油腻,令人直想呕吐。
她心里突然烦躁起来,难道是生了什么大病?
“王妃?”
秋水、伊人和阿瓦见她脸色不对都慌了。
“大概是这几天累着了,等一下见着王爷一个字都不许说。”她拉下脸,几个人只能应了。
“给王爷送过鸡汤,不如请府里的简太医过来看一下?”阿瓦还是不放心。
“我不过是有些不舒服,没什么大碍。”
见阿瓦依旧坚持,这丫头平常好说话得很,怎么这会儿就这么坚持?
挥挥手,盛踏雪也不跟她争,让她去请。
等盛踏雪来到书房,正巧看见知新捧着一盆血水出去,她心里一个咯噔,呼吸一窒,匆匆进了里头。
闻人复一身玄色劲装,在她面前他已经很久不穿这种深色的衣服,他坐在椅子上看不出任何异样,只是一条胳臂垂着,温故正忙着替他在胳臂上倒金疮药粉。
闻人复没想到盛踏雪会过来,下意识将受伤的胳臂往后藏,可她已经小跑着上前,声音急切紧张。
“怎么受伤了?要不要紧?秋水,去请简太医过来!”
闻人复看了眼暗处的暗卫,怎么没有人拦住她?
暗卫抖了抖,无辜的想着,王爷,王妃想去哪,您什么时候禁止过了?
闻人复怕她受不了血腥,刻意背过去让温故处理伤口。
盛踏雪看了一眼,那伤口很深,皮开肉绽的,再深一些怕就见骨了,瞬间她的一张脸变白,一手捂着嘴,一手捂着肚子,呕了一声,将腹中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
闻人复的脸变得很精彩。
同时,简太医也立即以最快的速度被“送”来了。
“先给王爷看伤!”
“先给王妃诊脉!”
夫妻俩异口同声。
“本王的伤不碍事,温故已经处理过了,先看王妃!”
简太医太知道他蹲的是谁家屋檐了,很快坐到盛踏雪对面。
闻人复要是拗起来就是个什么话都听不进去的土匪,盛踏雪不争了,乖乖的将手伸了出去。
简太医诊了半天脉,眉头一直是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