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媂元清
赵岩点点头,见丹映转身就走,立马快步跟上去。
其余人也都闭了嘴,安静地跟着两人身后,往皇帝的寝殿走去。
路上,凡是遇见个宫人,赵岩心脏就砰砰直跳,拼命把脑袋往胸前垂,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等到了宫门前,遇见侍卫盘查,赵岩心脏都跳到嗓子眼了,心中默念,祖宗保佑,可千万别被发现!
好在那侍卫和丹映似乎很熟悉,随便问了两句,就把他们放进去了。
赵岩难以置信,居然这么顺利就进到了这座看守森严的宫殿中里了?丹映姑姑果然是手眼通天啊!
心中感慨着,就已经到了皇帝的寝宫前,丹映让他们等在外面,自己先行入宫禀报。
过了一会,丹映出来,“世子,圣上命你们进去。有什么话快些说,若是让太后发现,可是要掉脑袋的。”
赵岩点点头,“我知道。”
众人跟着丹映走了进去,却见寝殿里垂着许多帷布,四周点了几支蜡烛,光线昏沉,不知何处起的冷风,吹得影子乱晃。
丹映掀开帷布,又是一道落地的珠帘挡在他们面前。
赵岩抬头往珠帘后面看去,只看见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坐在椅子上。
丹映走到帘子前,微微躬身,“陛下,人带到了。”
原来这人就是皇帝,他怎么不现身?
赵岩疑惑想着,却也不敢问,老实跪了下去,其余人也一并跪下磕头。
帘子后,响起一道沙哑的声音,“起来。你们来见我,为了什么事?”
赵岩听着这声音,便觉得皇帝肯定是受了很多苦楚,有些想落泪了。
但想起丹映让他们说快些的叮嘱,他还是忍住了泪水,“圣上久不临朝,臣子们都很担心圣上的安危,我父亲在邢州,都听到他们说……”
皇帝问:“他们说什么?”
赵岩迟疑了一瞬,就有其他世子抢着道:“他们说,是池太后幽禁了圣上您!”
“池太后执政误国,残杀无辜,只要圣上一声令下,我们父亲都可以发兵来救圣上!”
皇帝轻笑了一声,“你们倒是很忠心啊,赵家有你们这样的后代,真是大荣的福气。”
赵岩正懊悔,刚才没抢到在皇帝面前表现的机会,听到这声夸赞,连忙道:“是我们救驾来迟,没能保护好圣上。可恨池太后一手遮天,竟然如此对待圣上,简直是该死!圣上若是愿意相信我等,我们可以护卫您离开都城!”
心中暗自窃喜,若是能把皇帝带回邢州,到时候父亲便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了,入主都城也是迟早的事。
他期待地看向皇帝,他不可能拒绝得了吧。
就在这时,坐在椅子上人站了起来,伸手撩开了珠帘。
“你们要如何带皇帝离开都城?说来听听。”
“啊——”赵岩看着突然现身的人,瞳孔骤变。
大殿里,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惊恐地张大了嘴,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第101章 急报!
是池太后!
众人惊骇不已,慌忙后退一步,去看丹映,却见她神情平静,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赵岩立时明白过来,他们被这人骗了。
他们本来要见的是皇帝,可珠帘后坐着的人分明是池太后。而他们痛骂池太后的那番话,自然是一字不落地落入了她的耳朵里。
池太后手段素来狠辣,她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想到这里,众人脸色变得煞白,池太后会怎么做?把他们全都抓住,囚禁起来吗?
还是说……杀了他们!
池婙稳步走到他们面前,眸光冰冷,嘴角却噙着一丝笑。
她欣赏着众人脸上的惊惧之色,笑了笑,“怎么,见到是我就说不出话来了,刚才不是说的很开心吗?”
众人身子害怕地抖了一下。
池婙冷冷看着他们,“难怪你们父亲都不来入朝参拜,原来我池太后在你们眼里,就是囚禁皇帝误国误民的罪人。不过,谁让我不是皇帝的生母呢,不像你们都是赵家人,恐怕早想和赵拙一样,起兵谋反,除掉我这个外姓了!”
话落,扑通两声,就有人跪在了地上,脑袋磕得砰砰响,“陛下,冤枉啊!我从来就没有谋逆之心,是赵岩,这一切都是赵岩的主意,我是被蒙骗的!”
赵岩深吸了口气,恨恨地看向说话的人,眼里放出的杀意,几乎要化作实质。
简直是倒打一耙!
池婙转眸看向赵岩,“原来,这都是你的主意?”
顶着池婙冷冽的目光,赵岩双腿有些发软了,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我……”
他现在无论说什么,池太后都不会放过他的吧。
可他到底是灵王的儿子,他就不信池太后真敢杀了他,与其软弱求饶,不如硬刚到底。
思索这么片刻,赵岩有了主意,稳了稳心神,沉声道:“陛下误会了,我与父亲绝无谋逆之心。只是看到朝野动荡,百姓不安,希望您能够还政于天子罢了。”
说完,心脏砰砰直跳起来,他在赌,赌池婙不敢杀他。
其余人看他语气这么强硬,都要吓死了。
他不知道池太后有兵权,一声令下,就能砍了他们的脑袋吗?
却不想池太后不怒反笑,“还政天子?好啊,既然你们这么想见皇帝,那我就让你们亲眼见见他。”
什么?赵岩都懵住了,难道池太后真的想让他们见到皇帝?
“只要你们死了,就可以见到他了。”池婙戏谑且冷酷的声音响起,就像是丢下了一个炸雷,震得所有人都呆住了,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死了?意思是皇帝已经死了?这怎么可能!池太后是怎么敢的,她欺骗了全天下人?
必须得把这消息带回去,让父亲知道!
等等——!
池太后既然敢说出来,是不是意味着,他们必死无疑了?
所有人看向池婙,目光中满是恐惧,就像是在看什么吃人的厉鬼。
这时,池婙伸出手,丹映会意地递上一把长刀。
“你们,谁想先来?”池婙扬起一个毫无感情的微笑,悠悠举起手中的长刀,漆黑的眸子凝视着刀刃,寒光泠然。
在这个世界待了这么久,她已经快要忘记当清理者的感觉了。
赵岩吓了一跳,看着反射着寒光的刀锋,忽然明白过来,父亲为什么会让他来入朝参拜。
因为从一开始,父亲就清楚,只要踏进了都城,池太后就不会放他们离开。
让赵岩意外的是,池太后居然想亲自动手。
疯子!
心里咒骂着,对池婙的恐惧却更甚了。
忽然,池婙的目光落到了他身上,他顿时浑身发抖,上下牙关格愣愣直打架,“不……不……池太后……你不能杀我……”
铿的一声,寒光闪动,朝赵岩面目飞来,他吓得转身就跑。
然而下一瞬,后心便是一阵冰凉,疼痛让他脸部肌肉都抽搐了一下,低头,看到沾着血珠的刀尖透出了胸口。
他伸出手,试图抓住什么,却握了个空,刀子被池婙缓缓抽了出去,他只来得及从喉咙里发出咯的一声响,就满是不甘地栽倒在了地上。
“啊!”屋里众人被吓得仓皇惊叫,谁也没想到池婙下手居然这么狠。
然而,这阵骚动并没有持续太久。
刀锋闪过,顷刻间,鲜血溅上白色的帷布。
亲王世子们,一个接一个的,无声地倒在了地上,脸上全是惊惶之色。
哐当两声,池婙将沾满鲜血的长刀扔在地上,黑色长靴踩着满地鲜血往殿外走去。
“传令下去,诸王世子冒充太监,深夜潜入皇帝寝宫,图谋不轨,皆已伏诛!”
“是。”
翌日,世子们死亡的消息传出去,朝野震惊。
————
另一边,豫州城百里外的东峡谷口,就是西祁王的军队驻扎处。
远远望去,一座又一座的军帐矗立在山谷中,如同绵延的山峰。西祁兵骑着马奔驰来去,后勤抬着粮食、被服等物资往仓库里运。
而西祁王的大帐,就是中间最高最大的那一座。
此时,西祁王正坐在军帐里放肆饮酒,其余大小将领陪坐在两侧,亦是满面油光地喝着酒吃着肉。
“等我们打进豫州城,城里的美酒和女人就都是我们的了!”
西祁王举起酒杯,“喝!为我们西祁的勇士干杯!这次一鼓作气拿下豫州!”
众将领想着,他们足足有五万铁骑,兵强马壮,而豫州城就只有一群不足为惧的女人,他们大军一到豫州,想必她们就吓得投降了。
顿时齐声欢呼,举杯相庆,仿佛已经胜利在望了。
西祁王墨脱看向坐在席中的钱谦,这人是大荣左鹰卫将军统领,曾经驻守唐州,后来战败,投降了西祁,还帮他骗开了宁州的城门。
不过墨脱并不信任他,这次出兵攻打豫州,也是怕把他留在后方会有风险,才把他带上了。
不过,看到钱谦坐在席中闷闷不乐格格不入的样子,他感到生气的同时,又有了个别的主意。
他决定故技重施,“钱谦,这次攻打豫州,我决定派你做前锋,去城外叫城。”
钱谦冷不丁被点到名,吓了一跳,待听到西祁王的要求,心中一阵屈辱。
他知道就算自己再听话,也不可能得到西祁王的信任,但是他又不敢坚守臣节,为国捐躯,只能忍着愤怒,恭顺答道:“是,一切听从大王吩咐。”
西祁王看他这副窝囊样子,更觉不屑,正要开口再说些什么,一名士兵跑了进来。
“大王,斥候来报,豫州城头架了好几尊火炮,听城中百姓说,这火炮威力很大,连石头都炸得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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