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岁时钦
屈忆寒好奇地问:“姐姐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女人表情变了变,有些迟疑的说:“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
她说完顺了顺头发:“就不聊了,我得去看看他。”
她说完往103的方向走,白秋叶突然注意到,她的脚踝上有一道黑色的印子。
这个女人穿着卡其色的长裤,这道印记非常明显,一眼就能看出是四条指印。
白秋叶叫住她:“等一等。”
女人回头,脸上带着疑问:“怎么了?”
白秋叶问:“你们已经完成第二项工作了吗?”
女人点了点头:“我们去拜访了一家人,还照了相。相机在我男朋友那里,我正想去把它拿给包教授。”
司徒獠问:“你们去那家拜访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女人问:“你怎么……怎么这么问?”
白秋叶给她指了指腿上的痕迹:“你的脚踝上有一个手印。”
“天呐!”那女人震惊地看向自己的脚后跟,在看到那个手印的时候,她顿时脸色大变。
“我们去拜访那家人的时候,我的小腿突然抽筋,我还以为只是抽筋而已。”女人捂着嘴说,“没想到,居然……”
屈忆寒说:“你男朋友性格突然变化,可能和你们遇到的事情有关系吧。”
女人心神不宁的点了点头:“应该是这样的没错。”
王雍简听到这里,问道:“所以当时发生了什么?”
“我们去拜访的那家人是渔民。去的时候,我看见他们的房子里面,有一间单独的房间,供奉着一座我没有见过的神像。”女人回忆道,“长着鱼头人眼,身体却和马羊一般,那个渔民告诉我们,这是保佑他们丰收的鱼神。”
其余四人闻言,顿时觉得这个鱼神恐怕又是一尊邪神。
“我当时为了拍照,一不小心将神像碰倒在地上,神像便碎成了两半。”女人说,“该不会是因为这个,所以我就被缠上了。”
白秋叶问:“你当时腿抽筋了吗?”
女人说:“没有,我的腿是后面抽筋的。”
“我们一直在给渔民道歉,他们也接受了我们的道歉,但是必须帮他们把新鲜的鱼串在一起,晒到架子上面。”女人继续说,“我正要去拿绳子把鱼串在一起,脚就开始抽筋了。”
“而且我抽了很久,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男朋友做完的。”女人说,“从这家人家里离开之后,我的腿才好起来。”
白秋叶听完,隐隐觉得有些违和,当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于是对这个女人说:“你身上有防御物吗?”
女人点了点头。
白秋叶说:“提前准备好吧,顺便可以去找点艾草或者小槐花在腿上拍一拍,然后烧掉。”
他们来的路上,导游就教过他们这么做,女人知道这是驱邪的办法,点了点头。
她微微低头说:“谢谢了。”
王雍简觉得这对情侣的遭遇不过尔尔,于是感叹一声:“我觉得这个副本中再也找不出比我更倒霉的人了。”
这对情侣的出现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他们还是按照之前的计划,去找村民问清楚吴若男的情况。
这时已经到了下午一点多,村民家中要么没人,要么还在午睡。
等到两点后,才有人从自己家中出来。
他们找了三个人,接连碰了三次壁。
每问到吴若男之后,这些人顿时便会退避三舍。
但白秋叶仍然从他们的眼中看出来对那一夹子钞票的渴望。
白秋叶问:“他们有顾虑,是不是在街上的缘故?”
屈忆寒提议到:“要不我们随便找一家,假装去采访。”
他们锁定了一户人家,这家人离吴若男家很远。一个在村北,一个在村南。
他们进门之前先将自己身上的假花摘掉。
村南不像村北,基本都知道吴若男家中的新女婿是谁。
白秋叶几人说自己是民俗考察院的,村民便不冷不热的接待了他们。
房子里目前只有一个女主人在守家,她拿出瓜子放在四人面前。
“你们可以叫我徐大姐。”她说,“我还有很多家务活要干,你们搞快点采访吧。”
王雍简直接将那只皮夹放在她面前缓缓展开。
从他们进屋到现在,徐大姐第一次提起了兴致,连腰都坐直了。
她问:“这是?”
王雍简说:“是这样的,我们想收集一下当地的轶闻趣事。”
徐大姐抬起头说:“就这么简单?”
王雍简肯定地说:“是的,就是把山腰村发生的有意思的事情告诉我们就行了。”
“不管是好笑的还是恐怖的。”王雍简补充了一句。
徐大姐又问:“那这钱全部都给我?”
司徒獠说:“一个故事换三张。”
徐大姐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只有三张啊。”
司徒獠又笑了笑:“如果你的故事我们很喜欢,花全部的钱买这个故事也值得。”
徐大姐说:“可我咋知道你们到底喜不喜欢我说的故事,万一你们装作不喜欢呢!”
司徒獠说:“我们可以提前告诉你我们想听的范围。”
徐大姐说:“那敢情好,快说吧。”
司徒獠说:“村北那边的吴光宗家,你认识吗?”
徐大姐一愣:“吴光宗啊……认识啊……这村子又没多大,怎么可能不认识。”
司徒獠说:“他女儿吴若男,两年前死了,你知道吗?”
徐大姐脸色一变:“原来你们想问的是这个事啊。”
司徒獠听她口气,并不像之前在村北遇到的那些村民那样生硬,于是乘胜追问:“我们对这事非常感兴趣,要是你能跟我们说几句,这钱就——”
他把皮夹子推到了徐大姐的面前:“全给你了。”
徐大姐咽下一口唾沫:“这件事情,咱们都避讳得很。”
司徒獠问:“怎么说?”
“吴光宗对村里宣称他姑娘是病死的,但是谁都知道吴若男是一头撞死在他家那栋楼前。”徐大姐说,“就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听说当时撞得全是血。”
白秋叶:“他在门口有歪脖子树?”
“两年前是有的,不过他家姑娘死后,就直接将那棵树砍了。后来又修了一间平房起来。”徐大姐压低嗓音说,“我听隔壁娟姐说,那房子是修来给鬼住的。”
徐大姐的说法和白秋叶之前告诉他们的对上了。
那间没有修门槛的房子,还真是给鬼住的。
王雍简说:“那吴家人对吴若男挺好的啊,她死了还专门给他修间房子住。”
“哎呀,你们懂都不懂,人死了不都去投胎了吗,不投胎还留在世上的,都成了鬼。”徐大姐说,“只有横死的,心中怀有怨气的人死后才会变成鬼。所以说呀,那姑娘死后,没少折腾吴家。他们是没办法才修的那座房子。”
司徒獠问:“有什么依据吗?”
“我是听说,吴若男走后,他们将她背到山上安葬。”徐大姐小声的说,“结果头天才安葬好,第二天就看见吴若男浑身是土的躺在她以前住的房间里。”
阴雨绵绵的海边村,渔家小院里,众人仿佛围在一起讲鬼故事寻求刺激般气氛诡谲。
听到吴若男诈尸回家后,屈忆寒不禁朝着白秋叶靠拢了一点,试图从她身上汲取一些安全感。
“吴家人见到这情况,当然都乱的阵脚,连忙将她重新背到山上,重新埋回去。”徐大姐说,“可知怎的,吴若男又回来了。”
“后来他家实在没办法,就准备给吴若男火葬。”徐大姐说,“火葬的地方,最先安排在蔷姐旅馆下面的海滩。”
“结果每次点燃火堆,刚把尸体放上去,海上就会起妖风,把火给吹熄。”徐大姐说,“但如果他们不放尸体,那火堆可以燃一天一夜。”
“海边不行,他们又把尸体拉到山上。但是每次烧一会儿,就会因为尸体的水分太多,燃不起来。”徐大姐说,“他家人觉得是山中露多雾重,便把那姑娘的尸体带回村子里。”
“我那天刚好看见了,这辈子都忘不了那场景。”徐大姐说,“一个死了十天半月的人,看着还活灵活现,浑身上下一点腐烂的地方都没有。”
“当时把我吓得,赶紧回了村南,那段时间我都不敢去村北。”
“后来我听说,他们把那姑娘的尸体放在院子里烧,没想到把房子给烧着了。门口那棵歪脖子树,也烧了一半,最后给砍掉了。”徐大姐说,“他们没办法,下山去问的人,回来之后给那姑娘修了一座小屋子。”
徐大姐看了他们一眼:“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了。”
白秋叶问:“那你知道吴若男家里要给她配阴婚的事情吗?”
徐大姐露出习以为常的神色:“他们大概是想把吴若男嫁出去,让夫家去供奉,这样她就可以不用再缠着他们了。”
“还有,咱们这里的女人啊,要是没嫁人,家里是不给立牌位的。那些没嫁出去的,都只有把牌位送到姑娘庙。”徐大姐说,“给吴若男找个丈夫也好,免得真就成了孤魂野鬼。”
王雍简忍不住说:“好什么好,都是些歪门邪道。”
他突如其来的义愤填膺把徐大姐吓了一跳。
四人顿时清楚了村子里的人为什么对吴光宗家里的事情如此避讳。
白秋叶想到了什么,问徐大姐:“徐大姐,你刚才说的姑娘庙,是哪个姑娘?”
屈忆寒听她这么问,有点懵逼地看了她一眼:“不是所有姑娘的牌位都会送到那里吗?”
“我说的是孤娘,孤身一人的孤。”徐大姐说,“所以我才说,让她嫁人也好,那座庙里供的全部都是孤魂野鬼啊。”
原来他们今早路过的那座庙,不叫姑娘庙,而是孤娘庙。
王雍简喃喃道:“怪不得我会中招,原来从那时候开始就——”
徐大姐纳闷的看着他:“什么?”
王雍简不敢告诉对方自己就是吴若男的便宜老公,顾左而言他的将此事敷衍过去。
在他们从徐大姐这里得到信息的时候,直播间观众正在激烈讨论。
[隔壁红包组的,已经死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