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岁时钦
【兼职工作:
工作事项:
1、走访山腰村的所有人。告诉他们,今天晚上要送两颗肉粽,一定要紧闭门窗,不能直视送肉粽的队伍。
2、去找这些人索要家中库存的纸钱、金银纸、压煞符,还有香火蜡烛之类法事需要用到的东西。
3、在拿到这些东西之后,将压煞符分给村里没有符的家庭,做到一家一张。
4、把其他的东西带到开始法事的地方。
工作时间:从现在开始到送肉粽开始之前。
工作进度:0/4
工作奖励:20生存券,部分村民的好感。
旷工惩罚:全体村民的恶意。】
白秋叶说:“这样一来我们的时间够吗?”
以山腰村的面积和人口,他们挨家挨户的拜访,收集完东西之后还要再重复上门,怎么也得花上几个小时。
而他们的兼职工作需要在送肉粽之前完成。
“差点忘了让你们通知这件事情,还好你提醒我了。”村民摇了摇头,“送肉粽的时间改到子时,因为两颗肉粽太凶了,必须得挑灵气最重。”
子时便是晚上的十一点钟,一直到凌晨一点钟。
白秋叶闻言,忍不住吐槽说:“你怎么不说那个时候阴气最重?”
村民说:“反正我们这边的习俗都是这样的,听我们的就对了。”
白秋叶闻言,顿时觉得这村民一股便当相。
“你们搞定之后,就在九点钟之前到我们做法事的地方来。”村民说,“如果遇到意外,时间被推迟了,也一定要赶在我们送肉粽之前来。”
白秋叶问:“两颗肉粽从哪里开始送?”
村民说:“等把牌坊处的煞接走之后,就去吴秀梅家。”
被安排去收集符纸、纸钱的,除了白秋叶他们这一组以外,还有其他三个玩家。
这三个玩家之前就在牌坊下面帮忙,接到任务之后,和白秋叶他们划分的各自负责的区域。
这三个玩家人少,负责人口更少的村南。
白秋叶他们四人,则负责人口更多的村北。
白秋叶对其他三人说:“我们先去供奉了鱼神的那一家。”
司徒獠点了点头:“我也想去看看。”
那对情侣中的男人正是因为拜访了这一家人,才会吊死在牌坊处。
他们今早听到消息的时候,就已经想去看看。然而因为大阴飞天圣母的关系,一直等到现在才有机会。
四人朝那座房子走去,来到门口后,司徒獠说:“不需要我们提醒已经门窗紧闭,这家人很有经验。”
白秋叶说:“毕竟之前,他家就已经有人上吊自杀过。送肉粽这种仪式,应该再熟悉不过了。”
司徒獠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谁啊?”
司徒獠说将自己的来意说了一遍,只不过他所说的来意,只跟送肉粽的仪式有关。
至于他们四人想了解的东西,司徒獠只字未提。
那女人把门打开,拂了拂耳畔的头发:“我们家里的纸钱没剩多少了,倒是蜡烛和香有一些。”
她身上穿着一件蓝色的薄棉袄,洗得很干净,头发有些微微发白,用两颗钢夹卡在耳后。
虽然已经上了年纪,但是能看出她曾经模样一定很标致。
只是,她的精神状态不太好,像是有很多天都没有睡过觉一样,两个眼睛下面有很重的黑眼圈。
“我去拿给你们吧。”女人说完转身进屋。
“奇怪。”司徒獠说,“她家中既然供奉了鱼神但是没有一丝香火味。”
王雍简说:“鱼神被我们的人打碎了,她没办法供奉吧。”
司徒獠说:“如果我全心全意的信仰某个神,那个雕像打碎了,我的第一件事情一定会把雕像修好。”
白秋叶想到了吴秀梅家中的情况:“可能她家里信仰鱼神的不是她。”
当女人拿着一大捆香烛出来的时候,白秋叶问道:“姨,今天我们要送的肉粽,其中有一个昨天下午来到你家里。”
女人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是想说他的死是因为我的关系吗?”
白秋叶摇了摇头说:“我只是好奇问问,大姐你不用这么紧张。”
女人的手拽紧了衣服的一角:“我哪里紧张了?!”
她明显不会撒谎,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
白秋叶说:“其实我只是有些好奇,因为他从你家回去之后就变得有些怪怪的。”
那女人说:“他死还是不死关我什么事,他变得再奇怪也和我没有关系。”
白秋叶说:“但我听说,他的女朋友在你家失手打翻了一座神像。”
那女人像是找到了什么借口一般,连忙说:“对,就是因为她打翻了神像,所以才会被神怪罪。”
白秋叶问:“但为什么在村门口吊死的不是打翻神像的人而是他呢?”
女人说:“我怎么会知道为什么不是她,恐怕那个男人回去之后说了很多亵渎鱼神的话吧。”
白秋叶的目光落在她递给他们的那一大捆香烛上:“我觉得,鱼神要是知道你把祂的香火全部都给了出来。恐怕会更加的生气吧。”
女人像是被戳穿的心事一般,顿时恼羞成怒:“关你们什么事,信鱼神的是我老公,又不是我,我凭什么要把香火留着。”
白秋叶见她自己说到了她老公身上,于是趁热打铁的问:“当初,吴冬死的时候,那根被他用来上吊的绳子,是不是还在你家中?”
女人闻言脱口而出:“你们怎么知道——”
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连忙捂住嘴巴。
白秋叶原本只是有所怀疑,没抱希望的诈她一下。
没想到才问一句,这个女人就已经不打自招。
看来对方非常恐惧那根绳子,以至于提到的时候,顿时失了分寸。
她顿了顿说:“就算那根绳子在,和其他人有什么关系。”
王雍简插嘴道:“我们已经听村民说过,送肉粽的时候,死者生前的贴身遗物一定要一起送出去。”
“想必最重要的是,死者用来上吊的那根绳子。”王雍简说,“死者就是因为它而死,在他死后,那根绳子一定也是煞气最重的。”
女人闻言,依然死鸭子嘴硬。
“是又如何?”她说,“我把那根绳子留下来只是为了纪念我的老公。”
“既然你这么宝贵这根绳子,为什么要让一个外人用它去穿鱼。”白秋叶说,“你的真实想法,其实是想将这根没有送走的绳子,转嫁给其他人对吧?”
女人脸色煞白,随后低声笑了两声:“居然被你们完全猜中了。”
“然后呢,你们想找我索命吗?”那女人说,“你们要是杀了我,今天晚上要送的,可不止两颗肉粽了。”
屈忆寒不解地问:“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完全可以当初就把那根绳子送走,何必转嫁给别人,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那女人说:“我当初何尝没有把它送走……可是,我送不走啊!!”
“你们知道我这几个月来,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吗?!”女人显得有些歇斯底里,“那个晚上我明明把吴冬所有的东西,都送去做了法事,但是……”
她像是陷入了恐惧的回忆中:“结果那天晚上,我迷迷糊糊之间,突然看见一个人挂在我的床头。”
“我当时真的吓坏了,但身体完全不能动,挣扎了很久才恢复了知觉。”女人说,“我点了灯一看,原来卧室的横梁上面竟然挂了一条绳子。”
“那条绳子挂的位置,就是吴冬掉死的地方。”女人的声音微颤,这个故事让周围的风变得阴森,“而那条绳子,就是吴冬用来上吊的绳子。”
司徒獠问:“送煞的时候没有送走吗?”
女人摇了摇头说:“我怎么会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要是知道了我就不会这么走投无路了。”
“第二天我一大早就把绳子拿到海边烧掉,但是当天晚上,我又一次看到了我老公挂在那根绳子上。”
“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房梁上挂着的又是那条绳子,那条明明已经被我烧掉的绳子。”
“总之接下来的几个月里,这样的事情重复发生着。”女人的眼中浮现出血丝,“我真的再也受不了了,所以昨天那两个人到我家里来的时候,我才让他们去拿那条绳子。”
“昨天晚上,我久违的睡了一个好觉。”她笑了笑说,“事情就是这样子的。”
女人开始变得无所谓,似乎笃定了白秋叶他们拿她没办法。
白秋叶说:“既然连你老公都送不走,你又有什么自信认为,你送得走被你害死的人?”
女人的身体一顿,她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问题,白秋叶的话让她陷入了困扰之中。
她沉默了许久,突然意识到了这件事对她的威胁性。
她像是在寻求一个说法:“他吊死在牌坊上,不是在我家里。他不会来找我的,对不对!”
女人表现得很慌乱,然而白秋叶几人并没有因为她此刻的反应,显得得意。
女人所交代的话,正说明了肉粽想要送的成功,并非这么容易。
就算所有的东西都按照要求全部烧掉,肉粽们也很有可能在那天晚上,出现在他们面前。
司徒獠趁着女人心智薄弱的时候,问她:“你家中的鱼神究竟是谁在供奉?”
女人说:“是我老公。”
司徒獠:“他一直供奉着鱼神吗?”
女人说:“不,是有一天他突然抱了一尊神像回来。从那天起他就开始信仰鱼神了。”
白秋叶说:“两个月之前?”
女人摇了摇头说:“应该是三年前。”
屈忆寒说:“这么说来,你老公在家上吊不是因为鱼神的缘故。”
女人看上去很迷茫:“我不知道,反正他把鱼神带回来之后,就显得有些神叨叨的。”
白秋叶闻言,想起来之前村民告诉他们,吴秀梅的姐姐就是三年前死的。
白秋叶问:“你老公和吴秀梅他姐姐的关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