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忆安
而景和不慌不忙地从背包里拿出两把伞,一把递给景煜,一把留给自己。
他撑开伞,疑惑地看向四周,“云团妹妹,你在哪里?我有伞啊!”
晃了半天,两人发现了正和一匹马大眼瞪大眼的云团。
那膘肥体壮的高头大马,鼻孔不断地往外喷着粗气,在矮墙里跺着脚,试图驱赶这个外来客。
“我只是避个雨,又没吃你的草料,这么气干嘛?”莩
云团说着,还有点委屈。
真是小气的马。
“此言差矣,姑娘生得好看,马儿可能觉得你会抢它丈夫、吃它草料、占它地盘,所以想赶你走而已。”景和摇头晃脑,还把伞往云团的方向递了一下。
“这是种间竞争,一般马匹的攻击不会太猛,象征一下而已,因为只是想把入侵者赶走——但马皮糙肉厚,踢或咬可能没事,但人,即便是被礼仪性地踹一脚,都起码是肋骨断裂的级别。”
景煜解释着,把一个劲儿向女孩凑近的弟弟拉远点,眉宇间皆是冷漠。
云团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雨很快停了,仿佛是这个世界装了一个花洒,生出烟尘的时候,就浇点水使它消散。莩
烟尘散后,雨也停止。
半晌。
她和兄弟二人走在乡野小道上,才回过神来。
这解释的一大通,分明就是在笑话她!
和马抢地盘=被马认成同类=马和驴是同科同属生物=她像驴!
云团瘪瘪嘴,轻轻地“嘁”了一声。
走了一会儿,她停住了。莩
小路尽头站了很多人,但没有一个去客栈帮忙的,他们只是站在不远处,看着哭天抢地的妇人而已。
“你瞧瞧,大师早说了田宝今年运势不好吧?还不信,这下可应验了。”
“往年就数她家向纸神许的愿最多,贪心果然没有好下场。”
云团用碎布条将披散的头发绑起来,换了一副八卦的嘴脸,凑到人群中,逮着一个抱着竹篮刚洗衣服回来的大婶就问:“姐,这前边发生什么事儿了?怎么围了那么多人的?”
大婶被这一声脆生生甜滋滋的“姐”给取悦到,顿时笑开了花,“哎哟,这你可问对人了。据说是这田宝犯了神怒,睡个觉都被烧死了!”
“啊?竟然有这种事?”
云团捂着嘴,眼睛微微瞪大,满脸的不敢置信。莩
“可不是嘛!咱们村已经很多年没有出过这种事了,上一回,受罚的人,也只是拿茶杯垫的时候被烧废了手,哪像这个啊,直接灰飞烟灭了!”
“天呐,这也太惨了吧!”
“惨什么啊,那个小魔头,太闹了,这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她?”
“这样啊,那上回受罚的人,是什么时候的?”
“那是七年前了吧,不过那个铁匠现在还好好的呢。”
云团点点头,若有所思。
她收集到足够的信息,回到景煜身边。莩
看来发现绣花工具,并完成这个“隐藏任务”的人并不多,在这个时间维度里,七年前也有个人遭受了同等待遇。
这里的七年,是现实世界的多长时间?
乐园,又存在了多久?
这会不会只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念及此,云团壮着胆子多看了景煜几眼——梦醒了可看不见这种级别的帅哥。
有研究表明,多看帅哥有利于延年益寿。
“走吧,我有东西还落在客栈了。”景煜淡淡地说着,鸦羽般乌黑卷翘的长睫遮去了他眼眸中的所有情绪。莩
“嗯。”
绕开人群,他们从侧门走回客栈,可此时的客栈,凄清森冷,似t乎阳光再也照射不进来。
云团觉得有点不舒服,就又把绣花手环正了正。
回到房间,把买来的东西都塞进背包里,抓住残损的船桨——虽然它现在只剩半截木棍,但作防身用,还是相当趁手。
然而,老板娘温和的嗓音在门外响起:“小管事,我们这儿缺了人,你看看要不要留下当个清闲的差?用钱都好商量。”
妇人映在门上的影子有些奇怪,颈部似乎包了什么东西,突起好大一块,头也微微前倾。
云团将手按在门闩上,抵住了门。 莩
第14章 桃花源祭13
门缝里探过青色碎花粗布的一角,慢慢地往里渗透,混杂着腥臭难闻的气味。焙
云团将手环贴了过去。
只听滋啦一阵脆响,她闻到一股类似烤肉的味道。
意识到气味的来源,云团脸色一黑,她把柜子推在门口,装了个简易的机关——只要对方强行开门,就会被锈了菜刀劈中!
她打开窗户,向隔壁张望,一低头,却发现景和正在客栈前边的晒谷场向她挥手。
滴滴!
直播精灵有了反应。
云团的左手食指上弹出一条信息:焙
【队友-景和:快点下来,我们要走了!】
她鼓捣了一阵,终于找到传消息的按键。
【队友·新-云团:稍等,老板娘堵在我门口,要强行聘用我!】
【队长-景煜:爬窗吧。】
云团往下看了一眼,粗略估计,她的房间在二层,客栈层高很夸张,保守估计……
离地面十米左右。
她真的算乖学生,没打过架没爬过墙,和同学都没红过脸。焙
这要是脚一滑,直接就能去见爱因斯坦。
但撞门声越来越响,柜子隐约在晃动。
老板娘还在门外苦口婆心地讲,语调仍然温和,“小管事,你年纪也不小了,在我们客栈做满三年,就能有自己的宅子,我也可以帮你物色几个同龄的少年郎,你待如何啊?”
而云团心一狠,往下看了几眼,预估好几个落脚点,然后扒着窗沿往外探。
要是能逃出去,她绝对要健身!
不不不,绝对要习武!
少女像青蛙一样贴在墙上,核心力量一看就没练过,手臂力量也欠缺。她伸出右脚一弹一弹地往下探,努力半天,终于踩到第一个能借力的地方。焙
站在晒谷场的景和看得那叫一个心惊肉跳,他小声说:“啊,她,是不是小脑有问题?”
人类可以这样不协调吗?
四肢各管各的,像是临时租来拼凑在一起的。
转眼云团已经到了一层半的地方,她扒着一点点木质结构,时刻担心会散架,急得慌,但也只能小心地一点点调整重心。
她抓握的地方,已经发出类似朽木断裂的喀啦声。
砰!
原来房间的门被撞开,她听见钝器砸中人体的声音。焙
一声惨叫过后,暂时安静。
云团继续往下,手指和掌心出了不少汗,但好在客栈的墙体上有很多灰尘,增加了摩擦力。
七米,五米半,四米,两米半,一米——
她终于跳到地上,绷紧的神经瞬间放松,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毫无形象可言。
云团想抬手擦汗,可手上已经糊了一层厚厚的灰,漆黑一片,基本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一盆水突然出现在眼前。焙
她说了句谢谢,抬眸却发现景和已经一脸嫌弃地站到五米远的地方。
……
过分。
云团快速地清理了一下被朽木划出的伤口,然后用半截桨一撑,勉强站起来。
一瘸一拐,姿态诡异,却非常努力地跑向她的队友。
景和扯了扯嘴角,“我觉得你适合表演派,这种异形一样的走路方式,一般人还做不到。”
云团翻了个白眼,并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计较。焙
“差不多了。”
清隽俊逸的男人停下脚步,拿出一个黑色的方盒,按动按钮。
砰!
只见客栈从一层大堂处爆裂!
整栋房屋顷刻间倒塌,现场一片浓重的烟尘。
周边的茅厕、马厩仓库等像多米诺骨牌一样被牵连,一同损毁。
事发突然,倒塌的建筑中并未传出人的求救或惊呼。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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