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忆安
砰!砰!砰!
三道铁链分别从门和两侧窗口飞出,铁爪直接扎进不远处的树干上,将树干都扯下一块,随即拉进屋里!
门、窗再次闭合。酣
时清看着缺损的松木,左手轻抚耳廓,“这力道,能把一半肋骨都捏碎。”
完颜保点点头,“那我肯定就整个都碎了。”
云团扶额,沉思几秒,她试图找个缝隙,观察屋里的情况。
然而小心翼翼地转了一圈,都没有看到任何有洞的地方,竹楼像是开启了自我封闭模式,密封到连只苍蝇都进不去。
“一碰就出铁链子,却连个缝都没有。”她轻声吐槽,脑中渐渐涌出一点铤而走险的心思。
强闯是死,唤醒大BOSS也是死,倒不如……
一阵微凉的山风吹来,仿佛能抚平心中的不安和烦躁。酣
风拂过额角,将凌乱的碎发吹起,潮湿的衣物贴在身上,云团打了个哆嗦。
回过神来,她对刚才的想法感到惊异,一开始分明打算远攻的,怎么会突然变成想唤醒厄斯特瑞尔的母亲了?
“等等,刚才那个老家伙,可能催眠了我们。”
云团用手拍了拍脸,试图保持清醒。
仿佛一块碎石子落入平静的湖面,激起死水的一圈圈涟漪。
完颜保和时清两两相望,表情都僵在脸上。
“那我们看到的鳄鱼群,还有鳄鱼变成骨架,也都是幻觉吗?”完颜保皱眉,甚至怀疑现在看到的云团和时清都是假的。酣
为避免不必要的争执和吵闹,三人默契地进入沉思状态,他们时不时伸手触碰四周,确定自己没有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发生位移。
“会不会……其实那不是一个老人?只是他先用声音催眠了我们,制成假象?”完颜保摸着下巴,对这个世界产生疑惑。
“有这个可能。”云团瞬间回忆起刚刚看到的诡异笑容,那种血糊糊的场面,想来是幻觉。
“我们想个暗号,用来确定对方的真假,免得一会儿出现很多个你们,我分辨不出来。”时清抓了抓后脑勺,在没有洗漱用品的副本里,整个人都像馊了一样黏糊糊的,各处瘙痒。
云团点头,又迟疑了,“等等,我怎么确定现在的你们是真是假?跟幻觉约定,没有任何作用。”
她忧心这一切都只是自己颅内的臆想,所以这些“幻觉”才会提出和她想法一致的观点。
第698章 厄斯特瑞尔37
眼前的男孩和青年都沉默了。濶
几秒后,时清抬手抓了抓左侧鬓角,“你的意思是,你也有可能是我臆想的产物?”
云团眼皮一跳,“怎么?”
时清慢条斯理地捋起袖子,“既然如此,那我就试探一下。”
话音未落,一记勾拳猛地朝云团袭去!
云团后仰躲过,一脚踹在对方裆部!
刹那间,风停雨止,时清面部扭曲,从牙缝里憋出一句,“你这不尊师重道的瘪犊子……”
云团站定,整理袖口,“不,师父你错了,我这是正当防卫。”濶
她摇头,“现在已经不是学生任由师父打骂的年代了。”
完颜保缩在一边,小声叹:“谢谢时公公,我现在确定你俩不是幻觉了。”
时清直接捶了完颜保的肩膀一下。
密不透风的竹屋里传出轻微的铁链碰撞声,齿轮转动间,窗户似乎在动。
云团往后避了避,窗户弹开,半个淌血的头颅被铁链像丢垃圾一样舍弃。
那东西砰地一下砸进积水,溅起一片水花后,便沉入水底。
窗户并未闭合。濶
浓郁的鱼腥味充斥鼻腔,一个水泥色的人头,突兀地嫁接在鳄鱼的身体上。
二者连接的位置,有一道粗糙的缝合痕迹。
它的嘴一直咧到两鬓,没有嘴唇,尖利的牙和牙龈直接暴露在空气中,牙缝里全是血渍。
“什么东西啊卧槽……”时清感叹一句,成功地引走怪物的注意力,云团借机用匕首划开缝合线,用力一扯!
水泥色的僵硬头颅滚落,切割处并没有血迹,内部是一些尚未消化的腐肉和枯叶木柴。
鳄鱼的身体站立着,上肢在半空胡乱挥舞,无头苍蝇似的。
而那个诡异的脑袋掉在地上,直接转向云团,冲她咧开嘴,灿烂一笑。濶
怪物嘴里有两排尖牙,密密麻麻得和鲨鱼一般。
这种材质,不是人类,倒像是石头,云团用长木棍戳了那颗脑袋一下,敲出实心的脆响。
咚咚咚——
大理石?
“是和那些墓碑一起雕刻的吗?”云团歪头,木棍偏移一瞬,直接被那颗头咬住!
喀嚓!
木棍断了一截。濶
石头脑袋咀嚼着,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咯吱”声,吞咽下去的产物全顺着喉管落到地面上。
云团清晰地看见那段木头化为齑粉,木头、匕首对石头的伤害极低,徒手就更别说了。
……有点难办。
窗框发出刺耳的声响,那半段鳄鱼的身体逐渐适应了无头状态,正尝试着从屋里爬出来,它肥硕的、跟巨型冲浪板一样的身体悬在半空,下半部分的墙体都被它压得出现裂痕。
云团苦笑。
所以她刚刚割下这玩意儿,是把一个敌人,变成了两个?
“嗝!”濶
完颜保突然打了个响亮的嗝。
“对、对不起,我尝试着把它们塞到储物格里,但是失败了。系统阻止了这个行为。”
即便两个成年人分不出多余的眼神给他,完颜保还是感到一阵尴尬。
“没事,如果全部能收进储物格,这个副本早就被肢解了。”云团换了根木棍按住石头脑袋,而时清则自发地去处理那半截鳄鱼身体。
完颜保帮不上忙,他便踮起脚往竹屋里望。
第699章 厄斯特瑞尔38
这一看,直接给他吓得够呛!蟻
竹片筑造的墙面溶解了,软绵绵地挂下来,覆盖在那些被铁链穿透肩胛骨的玩家身上。
整座竹楼醒过来了,它一点一点地吞噬着入侵者,明明应该是坚硬的材料,却呈现胶状,浓稠而黏腻。
而那些人的表情恬淡安然,似乎、似乎是自愿被吃的。
很奇怪,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微笑,尽管伤口在不断地渗血,尽管很快就会被墙面吞噬,还是没有任何挣扎。
他们就像在做一场永远都不会醒来的美梦。
竹墙中央缓慢地溶解了一块,竹片像吊起来的火腿上的油,欲坠不坠。
空缺的部分,露出一双眼睛。蟻
瞳孔是金色的,眼白偏绿。
“姐、姐姐!变形了,它变形了!快点!”完颜保朝云团的方向挥手。
“知道了知道了,我也是第一次捏泥巴,别催,越催越慢!”
云团盯着地上的石头脑袋,指尖飞快地在一团泥巴上捏着,“时清,你按牢一点,我马上就好了!”
湿软的泥巴全糊在手指中间,云团捏得有点烦躁,几分钟后,她捏出了一个勉强有点相似的圆球,将石头脑袋的碎屑扎进去。
她把手掌抬高,放到与视线齐平的位置,念叨小破书上的咒语,两三遍后,猛地将其捏扁,再甩进积水中!
石头脑袋像t纸片一样瞬间被捏扁,折叠在一起,随即碎成小块。蟻
一对二的时清松了口气,吐槽道:“你们就好意思看着我一个人处理它?”
时清扛着半截鳄鱼的身子,额上紫红色的胎记越发像恶鬼了。
完颜保瞥了眼,一时间竟觉得外边这个,也挺像怪物的。
“姐姐,快点,还有这个竹楼!它马上爬过来了!”完颜保跳到云团旁边,扯了扯她的袖口。
云团满手都是暗黄色的泥浆,刚才放进土球里的碎石片,将手划了个小口子,她用山泉水冲干净,看了几眼,索性没有流血。
她朝半开的窗户看过去,发现一半的竹墙都融化了,变成一滩难以形容的物件,层层叠叠的,像脂肪含量过高的肚皮,它蠕动着,缓慢地朝他们的方向爬过来。
云团在石碗底部抠着,将剩下的泥聚在一起,努力地捏,却没有半点底气,“不是,这,都没有具体形态,捏了也白捏……”蟻
一坨没有具体形状,不断流动着、变幻着的东西,能怎么捏?
时清趁机薅了几张桌子出来,一部分放进储物格,两三张丢在水面上,“别捏了,快跑!”
云团一把扯过完颜保,把他丢向一张空桌,自己则一个助跑跳到了另一张上。
“快走,鳄鱼也来了!”
三人拿起目之所及的一切工具,手忙脚乱地划动着。
砰!
竹屋吐出一个铁爪,飞在半空时,又分裂成三个小爪,铁钩折射出森冷的寒光。蟻
连接铁爪的链条在空中颤抖,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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