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忆安
“不至于吧?”
景煜抬起另一只手,贴在刚刚取下枯叶的位置,停留了几秒,又淡然收回,“好了,现在风险均摊了。”
头顶还存留着一点温度,云团突然诡异地安定下来,甚至生出能当场斗十个恶鬼的勇气,她低头,“我没事了。”嶊
“走吧,一会儿景和要把温泉餐吃光了。”
景煜往前走了几步,又站住,补了句,“男女浴池是分开的,会有全新的消毒过的浴袍,池子也每天清理,不必担心。”
云团跟在后边,时不时应声。
她好像变成了春游的时候跟在幼儿园老师后边的小朋友,老师有操不完的心,她只要负责玩玩玩就行。
到了一楼,云团才发现旅店的居住区被建成了一棵巨大的“树”,底部树干的位置,是天然氧吧和西图澜娅餐厅。
认知中“树冠”的位置,被分成三层,环状延伸,最后隐没在黑夜里。
云团仰着头看了很久,竟在壁画上瞧出了不少星宿图,还有些祈福、辟邪的符号。嶊
……倒是个安全的地方。
接待的小姐姐送来一些餐点和浴袍,还把她拉到一边,仔仔细细地讲了注意事项,以及紧急情况该如何应对,需要帮助时可以摇铃等等。
长篇大论说完,云团都有些蒙。
云里雾里地,她就换了衣服进入温泉池。
水温有些高,却在能承受的范围,她靠在池边,本能地留意了一下周围的蚊虫情况,突然又意识到蚊子已经灭绝,往后再不必担心这点小事。
她便彻底放空,望着墨蓝色的星空,静静出神。
天空像一整块墨玉,丝丝缕缕的云像是玉石中央的“裂”,瑕不掩瑜,反而更加特别。嶊
偶有飞鸟划过天际。
关节舒展,整个人都变得软绵绵的,云团扒着岸边,微眯着眼。
不知过了多久,外边响起了提示铃。
她活动了一下四肢,爬到岸上,裹好浴袍,走过饮料贩卖机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道探查的视线。
回望过去,发现是只黑猫。
它的眼睛是碧绿的,在黑夜中发着诡异的亮光。
现实和副本似乎在这一刻交叠,云团试着唤了声:“小黑?”嶊
黑猫并无任何反应,只是静静走开,它的尾巴又细又长,整条都是黢黑的,并不是麒麟尾。
第864章 现实-小状况
过了几秒,那只猫被一个金色头发的女孩抱走了。礻
云团悄悄看了两眼,发现对方就是上回给她塞“没有时间了”那张字条的人,女孩分明是看见她了,但眼神和微表情没有过多的变化,完全是看待陌生人的状态。
是失忆了,还是孪生姐妹?
这姑娘能出现在这里……是两个老板的手笔?还是……幕后操纵者的再次提醒?
不得而知。
她将头发拉到身前看了眼,大体是干的,发尾微湿,倒也不必特意去借吹风机。
单人房间里陈设简单,连电视也没有,却有四五个枕头,旁边还标注了“枕头大战专用”的字样。
这家店难道是为中学生开的吗?礻
咚!
云团刚拿起一个枕头,墙面就传来一声闷响,似乎是枕头撞击的声音。
她屈起指节,敲击墙面,建筑材料还不错,隔音不应当这么差。
谁料对面很快传来一阵相同频率的敲击声。
笃笃笃——
云团又敲了三下,对面很快也回了三下。
笃笃笃——礻
笃笃笃。
铃——
房间里的电话响了。
云团跑过去,接起,“喂?”
“你们两个还要玩多久?”
听筒里传出景煜冷淡如冰的嗓音,让人瞬间从不切实际的种种猜测中回过神来。
“啊,所以那边是景和吗?”云团惊讶道。礻
“嗯,我们三个的房间是个三角形,中央有个圆形的小会议室,一会儿可以聚在一起吃夜宵。”
“那三角形外部的隔音是正常的吧?”云团又问了一句。
这种糟糕的隔音,怕是磨牙打呼噜或者翻个身都能听见。
“当然。”景煜似乎开了一瓶汽水,气泡浮到饮料表面,再啵地一下爆开。
“那这里的卫生岂不是很糟糕……”
云团皱眉,情侣套间已经很难清理了,怎么还整一个三角形的……
她以前在大学城附近的旅店做过兼职,那段时间每天都在听保洁阿姨抱怨,边说着“现在的小年轻玩得真花”边把高浓度消毒液洒满整个房间。礻
“想到哪里去了?不过这确实是个情况,所以这种类型的套间,一般是提供给商务性质较强的团队住的t,为了配合夜晚开会或者庆祝的需要——如果需要特别强度的客房清洁,会加钱。”
景煜慢悠悠地说着,语调慵懒又微微发哑,像是喝了酒。
“哇哦,所以还是有可能脏兮兮的……”
云团警惕地看了看四周,陌生人留下的皮屑组织和DNA仿佛凝成吃人的恶兽,张开血盆大口就朝人扑过来!
“不,那种情况下,除了大型家具外,所有物品都会更换,费用高昂,这点在他们入住前就会告知。”
“喔,那为什么没人告诉我呢?”
“一般人对老板及他的特助不会提太多要求。”景煜的嗓音突然变得有些无奈。礻
云团点头,温泉泡久了,有点晕乎乎的,她沉默几秒后才意识到这是在电话里,对方并不能看到她的回应。
“十分钟后,打开房间东南角的那扇门,现在出了一点小状况。”
“好的。”说罢,云团翻出更换的衣物,选了一套休闲些的换上。
中央会议小屋。
景和乖巧地坐在方桌旁边,面色酡红,似乎喝了酒。
云团下意识地坐在了远离景和的那一角。
景煜正俯在桌边,画图。礻
第865章 现实-被抹去的档案
“来得正好,晚上想吃烧烤还是寿司?那边有菜单。”摫
景和一抬手,面色严肃,脸红得跟包公一样。
云团担心有酒气,下意识地后仰,然后转向景和所指的方向,在菜单上画了几个勾。
然而她并没有闻到酒味。
“你刚刚碰到那个女生了?”景煜从一堆图纸里抬起头。
“嗯,她好像完全不认识我了。”云团把菜单递给敲门的接待员,关上门,转身道。
“是,这个人很奇怪,她的身份信息和你的一样,有一段是被抹去的,无论怎样都查不到,但是她的生活轨迹和你并没有任何重合之处。”
景煜说着,在地图的一个湖泊中央画了个三角形。摫
“我?档案有被抹去的部分吗?”
云团拿起旁边的水壶,扇嗅了一下,并无酒气,是柠檬味的,便放心地倒了一杯。
“嗯,小学后半段和初中三年完全没有记录,你入职的时候有看过,本来以为是工作人员不慎丢失,但这个人出现以后,我们就细查了一下,发现确实是被抹去的。”
景和突然抬头,口齿清晰地说了一长串。
云团挠了挠后颈,“你没喝醉啊?”
“我这是泡温泉烫伤了,谢谢。”景和面无表情地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一管烫伤膏,晃了晃。
云团缓慢地眨了眨眼,“那,那烫得还挺均匀的。”摫
景和小幅度地翻了个白眼,“我谢谢你啊。”
“但是我有什么可被抹去的东西呢?我这种身份背景,要是涉及机密,直接做掉不是更省力?千辛万苦地抹除一小段档案,太费力气了吧……”
云团摇摇头。
“倒也不是,有的特殊组织会给成员注入药剂,使其失忆后重返社会,等到合适的时机,再专门唤醒这批‘钉子’,也是有可能的。”
景煜抬眸,盯了云团几秒。
云团点头,她确实遗忘了一些东西,但那不是因为乐园操纵台的撞击吗?
“这么说来,我可能是哪个组织的后勤人员……”摫
她掌握的东西都很细节,也没什么杀伤力,大概率是不起眼的角色。
“不是后勤,是替补,你熟悉每一个位置,但不到危急时刻,不必出场。”
景煜笃定道,似乎早有了证据。
两个青年目光灼灼,一个面部通红,一个肤色冷白,云团突然有点想笑,她低头,试图掩去嘴角的弧度,“你们现在是物理意义上的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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