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忆安
云团没有应声,看鹤羽的模样,刚才那些蛊虫和蛇根本没伤到他半点,还不知所踪了。
她的道具在他眼里大概跟小孩拿的模型枪水枪类似,毫无杀伤力。
很长一段时间的寂静过后,鹤羽疑惑地偏头,“摔傻了?”
云团放下挡光的手,慢慢地摸索着腿部关节的骨折情况,好多地方已经肿了,疼到无法着力,无法行动。
这货大概就是先摔残她,等人无法抗争了,再提出要求。
谁料鹤羽一反常态,突然开口道:“我们聊聊吧。”
聊?泸
云团微微偏头,“聊什么?”
在这莫名其妙的地方,和疯子聊人生?
“为什么不到我的公司来?也拒绝柠兮兮?”鹤羽说得轻描淡写,唇边一抹笑意,但这表情,和云团第一次见他砍人时一模一样。
“你们画饼太夸张了,动不动两倍三倍薪资,我不是技术岗,也不接触核心机密,不值这个价。”
云团默默地往后挪了一点。
她刚才有多厌恶圣父的祝福,现在就有多感谢它。
鹤羽听得一愣,继而大笑起来,“你就因为这个?”泸
“也不全是,感觉你们精神不太稳定,容易打骂下属,乐城这个情况,仲裁维权太难了。”
云团不动声色地观察四周,这里似乎是一个废弃的神殿,可又非常干净,看不到灰尘。
但那神殿上方,怎么会有水牢?
这个重力是什么情况……
“那跟着他俩有什么好处?不是一样性命不保?”鹤羽捏着左耳廓,并不看地上的人,“啊,被表象骗了吧,你以为你经常住院,是因为乐园吗?”
“什么意思?”
云团皱眉,一手向后撑着地,缓慢地坐起身。泸
“嗯……”鹤羽沉吟着,突然又笑起来。
第1022章 副本缝隙2
“进乐园,身体营养跟不上是正常的,但挂点葡萄糖输点营养液也就凑合了,你的体检数据我看过,没那么差,根本不需要住院。”虠
云团揉了揉左胳膊肘,疑惑地抬眉。
这些人做的是生意正经吗?为什么都要看别人的体检数据?
“我建议你回忆一下跟景和相处的时间,他是不是总想杀了你……”
鹤羽起身,轻盈而迅速地靠近,衣袍猎猎作响,他的声音突然沉下来,似是恶魔蛊惑地低喃。
“景和?”
云团下意识地往远离鹤羽的方向偏离,后颈却突然被捏住,动弹不得。
她僵直着上半身,生怕对方在一个细微的情绪波动下就把她脑袋卸了。虠
“对,就是景和,他想杀你很久了。”
鹤羽的每一个字音都带着森冷的笑意,像是冷库零下几十度的风,一直往她耳朵里灌。
云团捏着手肘,刚才已经麻木的地方再次疼痛起来。
她额上冒了一层冷汗。
其实鹤羽说的,也有迹可循。
景和第一眼给她的感觉就像个笑嘻嘻的变态,跟鹤羽没什么区别,在后来的交集里,却像个运气很好的傻白甜了。
但能混到大主播的,谁会是傻白甜呢?虠
随后的广告牌事件里,她伤上加伤也拜景和所赐,虽说后来景和怒打广告牌负责人,是不是也可以看成……是因为那负责人办事不利,没能杀了她导致的?
她某次找到的玩偶字条,那只丑陋的玩偶也是景和带来的……
但这只是不同的思考角度,凭鹤羽的几句话和她一点随意的猜测就给人盖棺定论,未免荒谬。
毕竟跟她一起组队的是景和,而非鹤羽。
鹤羽这种一个兴起能把人胳膊卸下来的玩家,并不适合当队友。
“想明白了?”鹤羽突然凑近。
“不怎么明白。”虠
云团一动都不敢动,忍下各种可能会激怒鹤羽的话。
“你就这么信任他们?”鹤羽松了手,有些不敢置信。
“各有所图罢了。”
云团手脚并用,往旁边爬了一米的距离。
“是吗?你跟着他们能得到什么?被卖了还跟着数钱吧?”
“稳定的工作,事少的上司,没有恶性竞争的同事关系,还有一个住所。”云团平静地一个个数过去。
至于刷副本,那各凭本事,只要不是内讧,就怨不得别人。虠
“就这?”鹤羽疑惑不解,指尖轻捻,似乎在空中演练着拆骨的动作。
“嗯。”
云团点头。
“我还以为你要当景氏老板娘呢,这么死心塌地,就这?”鹤羽再次感叹,此刻,他过往为了抢人而做的各种事都显得荒谬而可笑。
但,也是因为这样,抓云团这件事,反而难度倍增。
钱多了不要,又不为美色所动,安于现状——而他又难以在乐城抓住对方。
就让人湮灭在乐园的任一副本之中吧……虠
那又浪费了,东西一旦脱离活体,产生的变化是不可逆的。
别的意识体又难以植入……
鹤羽看着云团,面无表情地起身,一脚踹在对方的左肩处!
云团被踹倒在地,后脑勺磕到地面,发出一声闷响。
“你抓我来到底干什么?就因为副本不停地重置,你出不去了?”她躺在地上,后脑勺处似乎有些砂砾割破了皮肤,温热的液体正从伤口渗出。
“呵,副本又算得了什么!”
第1023章 副本缝隙3
云团望着天顶的一片混沌,湛蓝、靛青、绛紫之类的诸多色块,随意地叠加在一起,中间还有部分缺失,带点粗糙的颗粒感,类似相片中的噪点。灾
这个地方像是画师撂挑子不干了,丢下来的半成品。
要怎么出去呢?
鹤羽已经强到能够占领这种无主的领地了吗?
他这cosplay一样的衣服又是怎么回事啊……
她躺在地上不动弹,连呼吸也变得轻微。刚才对方的态度很奇怪,明明气得要命还克制着,这更令人毛骨悚然了。
鹤羽到底要干什么……要她心悦诚服?
做梦去吧。灾
“喂,跟你说话呢!回答我!”
鹤羽似乎怕自己失控,走远了几步再喊。
“你没问,我答什么?”云团慢慢伸直双腿,便于伤口愈合。
“真不喜欢景煜?”鹤羽微微向前探头。
“关你屁事,我有义务汇报吗?反正我又出不去了。”她彻底躺平,也觉得不用再审核十来年的弹幕挺好的。
死前总不用再当社畜了吧。
房管还是无薪打工,这无良乐园,早日倒闭。灾
“如果出得去呢?我要杀他,你会奋不顾身地挡在他前面吗?”鹤羽找了块尖利的石头,转身在柱子上随意涂画。
“我只是个打工的,又没有把命卖给公司,当然能躲多远躲多远,但——你的话听起来像是我的作为能干预你的决定,那还是挡吧。”
云团把小兮塞回指环,随口一答。
毕竟,要是这疯子把乐城轰没了她住哪儿呢?
鹤羽面色微沉,“我讨厌你的联想能力。”
“哦,那我讨厌这个地方。”她看着天顶,色块的位置偏移了,似乎有风在干预他们的位置。
鹤羽依旧在柱子上涂画。灾
云团又问了句,“你最近会动手吗?”
鹤羽往旁边啐了口,t“当然,我巴不得他们下一秒就火化。”
她眨了眨眼,不说话了。
双方矛盾一直存在,之后莫非会激烈化?
但那时不论站在哪一边,都是危险。
不多时,鹤羽从繁复的衣服里拿出一个安瓿瓶,瓶中溶液无色透明,没有标签,看不出是什么成分。
“你把这个放在景煜日常喝水的杯子里,我就放你走。”灾
他将安瓿瓶捏在手里,轻轻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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