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忆安
但他在本源态的时候又不停地住院手术,试图让自己恢复健康。
二者是矛盾的,那算什么呢?想生又想死?航
云团自言自语:“他需要健康的身体,以便完成一些事情……难道,现在事情完成了一部分,需要转换形态?”
她还是不明白。
鹤羽似乎总在引她,引他们往前走。
目的呢?难道是,在大家为他扫清障碍之后,出来享受胜利的成果?
景煜看着云团的后脑勺,犹豫着,不知要不要打断她的思考,毕竟——鹤羽快要醒了。
云团慢慢转过身,看向眼皮颤动的鹤羽,“先问问看吧。”
景煜在一旁的控制台上敲了几个键,调整了镇定剂的剂量。航
三十秒后,鹤羽睁开眼睛,他看着全然陌生的环境,并不疑惑,也不警惕,身体没有丝毫的紧绷状态。
“你们在干嘛呢?”鹤羽淡淡开口。
云团答道:“在想……你究竟要做什么。”
鹤羽缓慢地眨眼,生命体征平稳,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我?我想让这个世界变得有趣一些。”
“什么方面有趣?”云团还是不理解。
鹤羽认知中的“有趣”,就是四处杀人吗?
人都没了,他上哪儿有趣?航
鹤羽轻笑,氧气罩上多出一团白雾,“当然是人啊,他们在乐园被条条框框限制死了,死气沉沉,再怎么在直播间装疯卖傻,也还是无趣。倒不如把无趣的人都杀了,剩下的,不就都是有趣的了?”
这个疯子在说什么?
云团眼皮抽搐,“所以,为达成目的,你就联合兽人,打算赶尽杀绝?”
“那倒没有,兽人是自己送上门的,还带了一群呆板木讷的仿生人,它们啊,瞄上人类区这块大肥肉很久了,这不,趁局势大乱,就摸过来了。”
鹤羽笑道,仿佛一切都与他毫无关系。
景煜听罢,问:“你们交换了什么?”
鹤羽听到景煜的声音,冷哼一声,微微偏头,不再回答。航
景煜看向云团,看了一眼,视线t微垂,似乎受了很大的委屈。
云团揉揉痉挛的上眼睑,“是兽人区的一小部分控制权?”
“嗯。”鹤羽很轻地应声。
景煜脸色一沉,这小子,光和云团说话是吧?
云团按了按眉心,“那你就不怕兽人骗你?就算它们在你面前大声谋划,你也听不懂啊。”
鹤羽看着天花板,没有一点反抗的意思,“无所谓。”
云团眼神示意景煜,后者立刻按下了操控键。航
鹤羽又在药物作用下渐渐沉睡。
等他陷入深度睡眠状态,景煜才轻声问:“怎么了?”
“问不出东西的,我刚才即便是换一种猜测,他也会赞成。”云团叹息一声,似乎真拿鹤羽没什么办法。
景煜:“结合柠兮兮的说法,也不行吗?”
云团摇头,“柠兮兮以前的身份摆在那里,心理素质比较强,即便是测谎仪,也作用不大,兴许,他们两个,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早早地就对好了口供。”
景煜眼眸微垂,陷入沉思。
云团看着一旁眼巴巴盯着自己的两个球,摆摆手,“没关系的,等林钥他们回来,让他们用禁术试试看。”航
她留下的那些东西,还是暂时不动为好。
“嗯。”
“对了,景和那边,狐狸从他的眼睛里取出了一条虫,应该是蛊毒没错了,就是一时半会儿的解决不了。”云团说着,仔细观察了一下鹤羽的状态。
判断不了听没听见,她打了个手势,两人退出房间。
景煜锁了门,才问道:“为什么要在鹤羽面前提这些事呢?”
“试试看,我早就怀疑他们是一伙的了。当然了,没听见也无所谓。”云团伸了个懒腰,“要不我一会儿带几个纸人过来,守着这里?”
景煜本想拒绝,但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借助一些非自然力量还是必要的,于是他点头应下,“那就拜托了。”航
“别客气,我更担心鹤羽现在就逃跑,毕竟前不久才让那么多蟑螂往他身上爬呢。这要是复仇,岂不是第一个就找上我了?”
云团打了个哈欠,“就这么办,一会儿送完,我就先去歇会儿。”
“好。”
与此同时,乐园并不太平。
被解救的方士们四处搜刮,试图找到别人留下来的一丁点食物。
但显然,云团的纸人早就将那些都收起来了,他们一无所获。
倒是抢了一些旧衣服换上,总算不用挂着破布到处跑了。航
“大长老,这样下去不行,这么大的地方,竟然连一个食堂都没有!那边的抽屉、柜子,也都是空的,要不就是一拿就烂的纸,实在没办法啊……”
“师兄,我们要不再去服个软,说不定云团一心软,就又放我们离开了呢?”
眼镜男已经换了一副从别人那里抢来的同度数眼镜,他一推镜框,满目鄙夷,“干什么呢?多大点出息!一点小小的挫折,就能让你们折腰吗?”
人群中有人低声反驳,刻意压低了嗓音,听不出是谁的音色:“没饭吃,都危及生命了,怎么还能算一点小小的挫折?”
几个年长者始终一言不发。
夏星躲在暗处,见状,翻了个白眼。
啧啧,这群人,好像大脑完全没有发育,大概只有杏仁那么点大,思考能力比蟑螂还弱。航
都不用出手,他们就能把自己饿死。
太离谱了。
怎么那只狐狸这么正常?
不,也不正常,明知道是这么一群人,还要尽心尽力地去解救,得是什么程度的圣母才做得出来的事?
夏星眉头紧锁,指尖微动,小声地吟唱起来。
神秘的音符带着极强的蛊惑力量,一个字符一个字符地往那些人耳朵里蹦。
音量很小,并不引人注意,与温水煮青蛙类似,等真的无法忍受,已经来不及了。航
第1847章 魇木幻梦
眼镜男掏掏耳朵,疑惑道:“哪里来的蚊子?嗡嗡嗡的吵死了。”峷
“有蚊子吗?”
几人环顾四周,这个地方除了那种神出鬼没的纸虫外,连盆栽都死光了,花盆里的土都硬到干裂,没有任何蚊虫滋生的条件。
“错觉吗?”眼镜男环顾四周,那种细微的噪音还响在耳畔,听得人越发烦躁。
如果一种噪音,别人都听不到,只有他能听到的话……
那应该是幻听。
——他已经焦虑到会产生幻听的程度了?
眼镜男捏捏鼻尖,颇为不悦。峷
一个半路出山的女人,怎么可能拥有那么大的力量?这背后,肯定有别的助力!
在难以形容的精神胜利法之下,整个门派的“精锐”,都渐渐平和下来。
他们相信,在监狱那种险境中都可以化险为夷,那么,现在这种小问题,根本就不值得在意!
云团办公室隔壁,两个“粽子”同样活在自己的梦里。
织巧闭着眼睛,半梦半醒,她颈间动脉上贴着的那块木头,发出浅蓝色的幽光。
一闪一闪,犹如深海人鱼的低吟浅唱,蛊惑人心,诱使缺乏警惕的水手们,将船驶入暗礁群。
……峷
“织巧,你真厉害!这次随堂小测,又是满分!”
“织巧,能不能教教我,怎么在午休以后快速清醒啊?”
娇小的女孩被同学们簇拥着,一脸高傲与轻蔑,“这容易啊,午休别睡,自然立刻能清醒。”
“可是午休不睡,下午上课很困哎。”
“那是你的事,我不会困。”织巧捧着图书馆借的书,走出人群。
自小,她就是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次次排名第一。
别人只看到她一路光鲜,却总是忽略她为了维持这些而付出的努力。峷
刚开始,她还会跟向她取经的人说,“坚持,努力,一切都会有结果,日积月累,也总有飞升的一刻。”
但是那些人,总是一脸的不相信,好像努力是什么可耻的事情。
好像她成绩好,就是天赋好,哪怕不学习,也能轻轻松松地考满分。
是,有那种天才,但那种人是少数吧?
织巧总是想把《伤仲永》扔他们脸上,不过后来也累了,面对别人的羡慕甚至嫉妒,她总会点点头,说些类似“对啊,我就是没有学习,你们考不好就是太笨了”之类的话。
反正,说实话也没有人会信。
遥远的记忆如水中月,一片落叶就能割裂整个梦。峷
织巧如梦方醒,身上的绳索似乎松了一些,脖子凉凉的,像是上了药。
但她知道,这只是那块“魇木”带来的错觉,它会让最谦虚的人,都陷入飘飘然的自我感觉超群的境地。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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