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汪鱼
“小心。”身边的黎念提醒。
“放心。”言贺再次用手背蹭去脸上的血, 和他并排注视屋内蠢蠢欲动的玩家。
爆发只在一瞬间, 言贺就对上另一个瘦高个。
四个人的目标都是她, 就算黎念站在她身边也无济于事。
“有个袖剑。”言贺交代完便全心全意地投入了近战。
她无须担心里面的暗器, 她相信钟燃和崔筠能制服他。
和偷袭者不同的是, 他们做不到杀死玩家。
所以两人在这群亡命徒的攻势下节节败退。
袖剑大概是晕过去了, 但五打四也讨不到好, 言贺觉得他们现在和被追着砍也没有什么区别。
孙进的箭矢只能致伤但不能致死，就算对方已经中了一箭了，但还是抵不住回现实的诱惑。
王榆他们已经上二楼了，言贺还没跑过走廊，另一边的卧室门也松动了。
同样的五个人，同样的贪婪的目光。
“有病吧，都来救你们了，还要杀我？”言贺跑在最前面，回头挡下攻击，忍不住破口大骂。
那边没说话，但已经用行动做出了回答。
“狗。”
言贺说。
她的动作很迅速，和实验人员比起来玩家的水平不是很高，但架不住他们不要命。
就算言贺的一些攻击会让对方付出惨痛代价，对方仍然不会改变自己的攻击路径，为了让他活下去言贺只能强行改变方向。
有时候她会想，要是对方刚才那支袖剑擦伤的是黎念就好了，这样她才能说服自己对他们动杀心。
可惜没有，黎念没受伤。
等等！
言贺猛地推开眼前扑过来打算一换一的玩家，不顾划在手上的那一刀往黎念身边跑去。
虽然黎念平时看上去没什么事，但几天前他确实实打实地挨了一枪。
“你没事吧？”言贺赶紧看向黎念的肩膀，果然，那里已经渗出了一点鲜血。
“没事。”他说。
“我没瞎。”
言贺伸手将他往身后推了推，他们一共5个人，对手9个人，不过看上去并不打算联手。
也就是五对五对四，那支四人小队很有可能会在他们死亡之前先被另一支队伍吞并。
现在几人都保持着一段距离，互相观察着大家的动向。
言贺扫过两支暗波涌动的队伍，语气平淡地宣布：
“系统说，只有杀死我的人才能回去，你们那么多人只能回去一个。”
前面几人的表情一变，但又很快收敛：“我可没听到，凭什么相信你？”
“凭我是‘入侵者’，我知道的消息比你们多。”言贺道。
一时间几人都有话要说，夹杂在一起有些吵闹。
但很快那边就给出了答案：“你为了活命当然可以随便说，挑拨了我们只对你有好处。”
言贺忽然笑了声，她用手指抵在唇边，抬起眼睛嘲讽地睨了他一眼。
只一眼就让那人有些心虚。
“‘凡杀死入侵者，即可返回现实’，”言贺重复系统的播报，“你有听到它说是一支小队都可以吗？”
她见几人都有些犹豫，抓住机会循循善诱。
“系统可不会那么好，拿我们做实验当然是人越多越好，怎么可能会让那么多人回去。”
“它要是真那么慷慨不早就放我们走了吗？”
那边也有要反驳的，刚说出一句话就被言贺抬手叫停：“别动！小心你后面。”
那人赶紧转头，和身后自家有些懵逼的队友对上目光。
“动作真快啊。”言贺嘀咕了一句。
但这一句话足够让他们本就不团结的队伍慢慢瓦解了。
“别听她的，把她杀了不就知道了吗！”人群中有人喊道。
但这句话没激起什么浪花，只听有人轻声问道：“那谁去杀她呢？”
楼里明明充斥着枪声，却显得格外安静。
“能不能杀她还是个问题，谁有机会谁杀。”那个说要杀她的人再次提议。
“别了吧哥哥，我一大学生都知道要防着队友，你怎么还不知道呢？”言贺慢慢悠悠地看向他，语气中带着点挑衅。
这点挑衅足够点燃他的怒火，叫嚣着要对她动手，但很快就被队友抢了先。
言贺赶紧用刀挡下，战斗一触即发，有不信邪的仍然选择攻击她。
可怀疑的种子已经埋下，只要一点点风就足够点燃他们的恶意。
言贺只需要躲开想杀她的人，都不用她动手就有人愿意效劳。
现在不是三支队伍互相对立了，队伍里就已经产生了竞争。
而这时她只需要当一个理中客就好。
“还有个大家都能回去的办法要不要听？”
她的话很有吸引力，成功让所有人都停下来看她。
她把之前讲烂了的计划有重复了一遍，即便对方已经通过程一星的嘴里听过了。
见他们没反应，言贺接着说：“你们已经没别的选择了，要么死要么回去。”
她将手中的长剑转出了一个刀花，剑上粘上的鲜血呈曲线散落在地。
“我无所谓，生也好死也好，要是你们真能杀死我，我也一定会死在自己手里。”
“你们谁也别想好过。”
言贺说话的时候眼神阴沉地扫过众人，就算她还只是个学生，他们也不敢小瞧她的。
她手臂上落下的鲜血和她面不改色的神情足够震慑住他们了。
“有多少把握？”有人问她。
“百分之百。”她道。
言贺不再去看他们，只留下一道往二楼走去的背影。
*
“你今天的发挥不像你。”孙进走在楼梯上打趣。
“那像谁？”言贺问。
“像黎念。”
言贺愣了愣，抬头去看黎念的背影，缺正好和他对上目光。
黎念朝她笑笑转回了头。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办？”言贺跳过这个话题问道。
“我还以为你高低得骂他们两句呢。”
“本来是想的，这不是担心他们恼羞成怒吗，我又打不过他们。”言贺耸耸肩，对面一群亡命之徒，真狠起来他们根本不是对手。
“爽了再说嘛。”孙进打哈哈。
“爽了就死咯。”言贺说。
就一个晚上的时间，她好像就发生了转变。
言贺看着地上的污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戒脏话原来那么简单吗？”她喃喃。
“得了吧，你只是骂人骂得好听点了。”孙进无情泼下凉水。
言贺：“……”
“我脑子里的脏话储备还没删除，需要听听吗？”她问。
“不了不了不了，我比较脆弱我会难过的。”孙进赶紧说道。
“哟哟哟你还脆弱，你骂得也不比我好听。”
“我要是骂得比你难听我能叫‘躺平达人’？”
“……”
言贺尝试了几次都没找到合适的反驳方法，最后只能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抬腿两步跨上台阶和黎念并排。
“我素质很高。”言贺接收到黎念的目光一本正经地说道。
“嗯，很高。”
一听就知道在哄她，言贺更生气了。
他们沿着楼梯向上，越往上看见的尸体越多，甚至在休息平台上看见了一张玩家账号卡。
崔筠小心翼翼地将它夹在速写本中，不知不觉已经攒了一堆卡片了。
枪声靠近，言贺正好和楼梯上的人沈若天对上目光。
沈若□□她挥了挥手，自然地安排起来任务：“别上去了，反正你们也帮不上忙，去外边放火吧。”
明明和他们的计划重合，但言贺总觉得沈若天把他们当成孩子一样哄骗。
不过既然他们来了，也正好可以开始封锁基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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