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肖某某
“你以前还不让我喝,说什么小孩子不能喝酒,其实是你自己想多喝几口罢?”白璧无瑕半点不客气地取笑白选,“你就是个小酒鬼今天让你喝个够”
“酒量是练出来的,冬季行走荒原,不喝酒暖身子会难受。”白选淡淡说道,“在荒原的冬季只要待上一个月,酒量再差也能练出来。除了出任务,我平时很少喝。”
白璧无瑕笑着说:“没有付出哪里来的收获?小乖这么厉害,都是靠自己的努力换来的为了小乖干一杯”
心中暖意油生,白选捏起小瓷杯与白璧无瑕相撞。世人皆知白选身有“黑洞”,以为她有今日都靠了异能。却哪里知道她十几年如一日每天坚持不懈勤练七杀?她在荒原出任务,基本上还是靠七杀和速度力量异能,那时的“黑洞”异能根本就不敢光明正大使用。
一时大为感怀,白选连喝了好几杯,竟有些醺醺然。她晃晃脑袋,很奇怪味道这么淡的酒居然能让她头晕。她除了在老国士面前装过怂,要么不喝,要喝就会尽兴。白璧无瑕的人品她信得过,不会因为某些事对他有顾忌。
酒逢知己千杯少,这么久没见面,白选和白璧无瑕聊得非常起劲。彼此都是自己能信任的人,两个人的苦恼烦闷都能向对方倾诉。话越聊越开心,酒越喝越有味道。
吃过一粒醒酒丸后,白选忽然有些局促,白璧无瑕什么时候靠她这么近?以前他还是小孩子时当然不觉得有什么,但现今他已是长身玉立、风采翩然的青年,他满是酒香的呼吸就缭绕在鼻旁,再挨这么近她会……脸红的。
“你老看着我干什么?”白选这边脸颊带耳朵都热乎乎的。白璧无瑕趴在桌上侧头盯着她瞧,又现了许久不见的傻气。他明明也吃了醒酒丸,但眼神迷蒙似乎还醉着。
话音未落,白选已经呆住,根本不敢移动自己的脖子。她方才说话时合不该扭头去瞧白璧无瑕,根本不防他会凑得更近,于是……这家伙的皮肤还真是好哇
耳边呼吸声越发急促,温热气息喷在白选脖颈上,她痒得难受。只慌乱了两秒钟,强烈鄙视自己的假纯情,白选淡定地没话找话:“你上哪儿找这么多金子?”不就是嘴唇轻轻擦过他脸颊么,有什么?
半天没听见回答,白选此时才发觉白璧无瑕身体的热度透过薄薄春衫传递过来。再强装镇静,也有点难以忍受了,她恶狠狠地想,你再敢贴上来,老娘就啃你一口。
既然有了化身狼女的打算,白选便顺理成章地斜了白璧无瑕一眼,正好看见他咬着唇苦恼地盯着自己的肩膀。她目光移过去,一只手僵硬地停留在自己肩后,看样子像是打算搂一搂?
白选“噗哧”笑出声,转身看着窘迫的白璧无瑕。看着他羞红的脸,看着他眼里毫不掩饰的情意,看着他安静地瞅着自己任由取笑。她的心倏地软了。
大声坏笑,白选投怀送抱,搂住白璧无瑕的腰,在他脸上使劲啾了一口。“这是谢礼。”她笑眯眯地说,捏了捏他的腰肢。哪怕隔着衣裳,也能察觉手感真不错。
“你允许我还礼吗?”白璧无瑕赶紧抓住大好良机,双手环抱住白选,低下头轻声问她。他画过足足两百张面具,她的音容笑貌都牢牢镌在心里。然而此时与她如此近距离地凝视,他还是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画出过她的神韵。
压下的酒意倏地上头,白选不自禁微张唇吐出这缕酒香。白璧无瑕尽了最大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但不受控制的眼神还是落在她柔软的唇瓣上。
“我第一次亲人,你别嫌弃。”白璧无瑕有点紧张,想给彼此一个完美的亲吻,却又害怕会被厌恶。他的呼吸蓦然变得轻且缓,慢慢俯下头去。
正文 第十五章意乱情迷
给吃还是不给吃?酒虽未醉心仍不明的白某人有些纠结。好在,白璧无瑕微颤的唇即将触碰到白选的时,突如其来一阵猛烈摇晃无情打破这旖旎绮事,也解了她的困扰。
两只同时低呼,嘴没挨在一块儿,鼻梁却碰了个正着。白选眼里立时含了两泡泪,感觉自己的鼻骨快断了,这个酸辣疼哟一言难尽。白璧无瑕满脸懊恼之色,大约在后悔方才实在不该用慢动作,这事就不能迟疑哇。
见白选两眼泪汪汪,再思及好事泡了汤,白璧无瑕简直有冲天的怒火,大吼了一嗓子:“谁干的?看本少主不扒了你的皮”话音未落,房间摇摆得更剧烈,竟好似在向他示威。
这家伙恼羞成怒了,白选低声取笑。飞快地伸长双臂捧牢白璧无瑕涨红的脸,她抬起头极准确地在他唇上重重咬了一口。有色心没经验的小混蛋立时傻住,下意识伸出舌头舔舐微疼却不住漾开甜蜜的唇瓣。
被美色所诱的白某人咕噜咽了口唾沫,她脑袋里也像地面似的颠颠转转。好容易才忍下心动,她捏了把白璧无瑕的脸蛋,欣赏被调戏过后徒增三分美艳的男色,笑着说:“小混蛋,只怕是我家小闲在搞破坏,我们出去看看罢。”
愣头愣脑地“喔”了一声,白璧无瑕没有任何抗拒之意地任由白选掰开他手臂,松开怀抱。白选赶紧跳起身,果然脑后风声立响。小混蛋终于回过神,又气又恼地低叫:“不行,我要咬回来”
蓦然天旋地转,白选急于逃脱“魔掌”,身体破天荒的失去平衡,一骨碌往地上栽去。便是摔上一跤,地上垫着几寸厚的锦毯,也不会伤着她。她已经做好准备,一倒地就要翻几个跟头离小混蛋远点,以免被大吃狠吃。
忽听惊呼,赶在她倒地之前,先有个人当了肉垫,一把捞住她抱个满怀,手肘还横在某个敏感部位上。白选重新被抱进某个热乎乎的怀里,无语暗想,这家伙学坏了哈,居然会这么吃偶的豆腐。她刚想扯开那两只“狼爪”,却听白璧无瑕急吼吼问:“你有没有摔着?”
世界在倾倒,两人的身体不由自主往一边滑落。白选扭头望进白璧无瑕澄澈纯净的眼眸,他眼里除了关切,没有其它。这么一怔忡,前方迎面就是墙。白璧无瑕看得真切,赶忙一侧身,自己的后背重重撞上墙,却还连声问:“你怎么了嘛?傻摔了?”
我去白选送他两个大卫生眼,蹙眉听了听动静,脸色微变:“外头只怕不好,别磨叽了,快起来。”她低头看向紧紧环着自己前胸的双臂,再抛向白璧无瑕不善的眼神。你还要压着偶的yu女峰多久?
哇呀一声怪叫,白璧无瑕就像被火烫了也似,赶忙松开胳膊。然而不知外面发生了何事,地面颤得越发厉害,房里的家具都有要倾倒之势。这两个人想爬起身,却不知为何总是难以站稳,仍然双双跌成团。
白选发了狠,重手撑在白璧无瑕结实胸膛上,欲借力站起身。两巴掌下去,不是先感觉到他衣裳的柔滑,而是被顶着她掌心的圆润细小颗粒弄得老大不自在。她这手法可真够准的,也算是把油揩回来。
老脸微红,白选强装风轻云淡,只是想站直时手掌起伏间像与衣裳要擦出火花。她忽听得一声细细呻吟并蓦然粗重了的喘息,立时知道大事不妙。刚想不顾一切跳起身,背上力道蓦然加重,她又重新跌回白璧无瑕的怀抱。
以前睡同一张床的时候,别说这么点接触,就是最重要部位被碰上了的时候也有,那时也没见白璧无瑕有什么反应。白选此时很不合时宜地想起以前一些往事,大感羞窘。妖怪修行带来的诡异成长速度,还真是让某些人伤不起啊以前粉嫩嫩被她吃的小少年,过个年就变身成能吃她的成年男子,这叫某人情何以堪?
“行宫禁制很厉害的。我就抱抱你。”白璧无瑕前言不搭后语,红着脸,唇色越发莹润艳丽。他呼吸不稳,直勾勾地盯着白选,眼里已汪了一泉的蜜。虽规规矩矩地抱着她,但就是不肯放手,且力道越来越大。
白选的脑袋也有几分昏沉,毕竟方才喝了不少酒。说实话,此时被勾引的人究竟是谁还真难说。毕竟连桃夭都知道,白某人是个色坯。
“小混蛋”她这声低骂,带着若有若无的羞涩、似隐似现的柔情,越发令人心神难安。白璧无瑕眼里的蜜已经开始往外淌,他的头往前倾,眼睫颤得好似方才那些蝴蝶的翅膀,扇出万种风情。
不行,不行行宫的禁制再犀利,白选还是放心不下。沈闲还在外面呢,方才被直接抛下不管,不定怎么闹腾。努力把头往后仰,这儿身体还因房间摇晃而颤抖不止,白选咬着牙说:“先出去看个究竟,算我……算我欠你一次。”
白璧无瑕撩开眼帘,凝视着她的眼睛,终于勉勉强强点了点头,依依不舍地松开手。白选长出一口气,慌里慌张从他怀里直起半个身体。
此时她才发觉,白璧无瑕整个人倚着墙角躺着,方才她竟是成大字形趴在他身上。二人的身体紧挨,春衫根本阻止不了彼此的体温和呼吸纠缠在一起。他和她目光胶着,心脏竟渐渐跳出了同样的频率。
忽然大力摇头,白选弯腿这就要起身。却不料房间地面来了次前所未有的大震动,她下意识伸手下撑,试图稳住身体。只听白璧无瑕闷哼出声,面孔越发红得滴血,斜飞入鬓的眉不自觉皱在一起。但看他的神情,羞赧居多,疼痛倒是少,修长眼尾微眯,竟显出几分愉悦之色。
丢死人咧白选只觉自己的掌心似被火在焚烧,她鬼使神差说了声:“对不起。”一言既出,她恨不得把这三个字再塞回去。
难的是白璧无瑕也傻头傻脑地答曰:“没关系。”只是你再不把手拿开,就肯定有关系了喂,心爱的姑娘。
幸好刚才这大震动过后,地面渐趋平静。白选速度异能大开,像风一样刮出房门,一路叮咣五四乱响,也不知她碰着撞着了什么。话说她明明是个伪少女,纵使没有实战经验,也不该出这么多糗。可叹意乱情迷,不外如是。
龇牙裂嘴从地上爬起身,尚回味方才种种,一时也不知道该遗憾还是应喜欢。白璧无瑕蓦然低声笑起来,越笑声音越大,最后竟成捧腹之势。原来,小乖以前的摸摸蹭蹭都是假象,她其实如此害羞,竟比自己还不如呐
心情大好的白璧无瑕狂笑三声,直接从房里瞬移出去,轻而易举地在第三层宫殿台阶上堵住了慌不择路的白选。不由分说抓住她的手,他挨近她悄声道:“你欠我一次,可记住了”
嘴角抽抽着横他一眼,白选老着面皮说:“欠就欠,反正也不知道谁吃亏。”这话说的,她自认为活了两世是老牛吃嫩草,却非要忽视白璧无瑕其实比她老。
白璧无瑕笑得合不拢嘴,连连点头:“你认帐就好。”下回一定要选个明月浮空、星光迷离的夜晚,营造出天下独一份的浪漫,再把这欠帐要回来。他在这儿做美梦呢,不提防那边有人嗷唠一嗓子:“少主,小心啊”
这话音还在空中袅袅,轰然声响,就在白选和白璧无瑕不远处的海面有巨*排空,卷起如碎雪的泡沫。从海下钻出一张腥臭大口,尖利牙齿林立,上下颌猛烈合拢,“咯嚓”咬上已将整座行宫笼罩在内的禁制光圈。
地面便是好一阵晃动,白璧无瑕气得七窍生烟,狞笑着捋袖子:“好哇原来是你这畜生搅了我的好事看我不把你头上那角给掰下来,不把你剁成几千块烹一锅蛇汤哼”
禁制自然没那么容易被巨口咬破,漫天水滴如暴雨洒落,一只丑陋狰狞的头颅显露出来,暗黄色的大眼盯着行宫,毫不掩饰凶残垂涎。这只海怪竟然长着一青一红两个不同颜色的头颅,头顶正中有独角,其身躯在海波中载沉载浮,修长蜿蜒如蛇,不停兴风作浪。
“真是奇怪这条双头海蛇身体黝黑,青首像巴蛇,多出的红首长得又像毋逢山蛇。莫明其妙,乱七八糟。青狐能诞下九尾灵狐,已是千万中之一。巴蛇与毋逢山蛇合二为一,却是从未听过见过。真是奇诡之极。”白璧无瑕看清双头海蛇的全貌之后自言自语,仿似吃惊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