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肖某某
手掌缓缓在白选的后背游移,原本如象牙般滑腻的肌肤却突然给他硌手感觉。白璧无瑕的妖魂反复抚摸着魂体白选后背同一个地方,忽然将吻加重,竟似带着一丝不满以及幽怨。男人的呼吸如蜜甜,熏得白选昏沉欲醉。
“你宁肯自己受伤都不愿意唤我来帮你!你背上有很多伤疤!”咬着白选的耳朵,白璧无瑕低喘着说,“你是一定要让我心疼死才算完?!”
意识之海的满天星斗都散发着轻柔彩光,恍若洞房中点着无数火烛。月牙儿已成满月,却是以怪异的平放姿态充当了婚床。白选的黑发平铺于这张银白色婚床之上,幽光微闪,与白璧无瑕的长发缠绕在一处不可分。白璧无瑕把白选圈在自己怀里,一手环她的腰,大半个身体轻覆在她身上,却注意不曾真正压着了她。
白选的魂体光洁无瑕疵,大伤小痕啥都没有。但她这些年多次历险,身上难免会留下斑痕。“宝贝儿,这是英雄的勋章。就许男人有,女人就不能有么?”魂体低哑笑了笑,声线撩人。
她有如八爪鱼一般挂在白璧无瑕妖魂身上,放肆地大胆地揉捏抚摸着男人结实强健的身体。灵魂与灵魂之间的爱抚,给予人最直接的触感,欲、望烧红了她的眼睛,下手未免没轻没重甚至稍显粗鲁。
被这双调皮挑逗的手无意间触碰到了要害,白璧无瑕的妖魂随着他的情绪光芒顿收却又立时暴出更耀目的彩光。他埋下头,急匆匆在白选锁骨上咬了两下便一口含住了饱满玉女峰上的嫣红玉珠儿。
不单是魂体,就连原本毫无反应的白选真身都颤了两颤。湖水中的白璧无瑕察觉到这种刺激会令她陷入“昏睡”的身体有反应,心中大喜。轻轻地尝试性地抿了抿,再狠下心用点力气吮吸,他怀中的身体颤得愈发明显。
白璧无瑕强自按捺对她的焦灼渴望,微微向后退了一步,离开她一点儿以保持清醒理智。他的舌尖生涩地在红玉珠上拂过再挑弄含吸,妖魂便听见撩人心魄的一声呻吟。他微撩眼帘含笑看她,正好与她水汪汪欲滴的眼神相触相绞。
低笑,白璧无瑕爱死了白选此时媚眼如丝欲语还休的动情小模样儿。数年前曾有过的亲密接触,回回可都是她把自己撩拨得欲死欲活再坏笑着浇一盆冷水。今日只是小小手段就能取悦她令她快意,男人不免有点小得意。
胸口忽然微疼,白璧无瑕低头瞧去,却见白选的手指正戳在自己胸前的红豆上,不住碾压旋转。“公平合理。”她用指尖轻轻拨弄着渐硬的红豆豆,笑得撩人。
白璧无瑕盯了白选一秒钟,眼里彩光潋滟,情潮翻滚。他再度埋下头,嘴唇转战另一处玉女峰,热得烫手的掌心攀爬原先那处,微微用了些力气握住这团丰盈。女性独有的柔软和弹韧令他爱不释手,欲罢不能。
下身灼热得要让人发狂,白璧无瑕却依旧强自忍耐。与妖魂缠绵的白选魂体热情如火,数次三番翻身把他压倒由被动转主动。但是她的真身却只是略略有了些温度,还远远不到可以真正灵肉合一的地步。
抓住不停做怪的手,白璧无瑕动作稍有些野蛮地把白选再度压倒身下,更狂热激烈地吻她、用力拥抱她、把她紧紧按在自己心口,手掌在她身上四下游移。他不说话,全心全意地吻她,吻她的发梢额角眉梢鼻梁,舌尖撬开她的嘴与她的唇舌共舞,吻她的玉女峰红玉珠儿,吻她的指尖,吻她平坦小腹和圆滚滚可爱的肚脐。
她的身体每一处都美妙得令他如痴如醉,他甚至试图抬高她的双腿去亲吻菁菁幽草和芬芳幽谷。妖魂所为,真身也必将为。白选意乱情迷之际半坐起身胡乱亲吻着白璧无瑕,总算她还记得些事体,急忙翻滚逃出他的钳制。“别……那儿别……”她喘得厉害,脸上红云密布,羞不可抑。
事实证明,男人厚起脸皮啥事都做得出。白璧无瑕用力一拉白选的脚踝便把她重新拽倒,闷吼一声便扑了过去,又是一通暴风骤雨般的亲吻。带着灼热温度和魔力的手滑过那些敏感部位,让白选只觉自己软成了棉,再也兴不起反抗念头,任由他用独特的方式令自己得到更大的快感。
比起还能反抗的魂体,真身怀中的女子身躯毫无疑问要温驯许多。白璧无瑕毫无经验,但他有绝对的热情和浓烈如炽的爱意。经验不是问题,只要有一点点模糊感觉,便能准确捕捉到对方的些微情绪变化,从而得到鼓舞且愈发振奋。
妖魂与魂体就像小孩子打架一般翻翻滚滚,你咬我我咬你。身在湖水中的白璧无瑕真身汗出如浆,下体火烫灼手坚硬如铁,他不知费了多少心力才死死忍住。幸好怀中的身躯已然整个都泛起迷人的淡淡粉色,就连那些或浅或深的伤痕都莹然有光,肌肤仿若透明。
妖魂深吸一口气,在魂体耳边喘息着低语:“一定要疼,你一定要感觉到疼才行!所以,我会很粗暴。”
魂体用力咬了妖魂一口,龇牙笑着说:“来吧!”身躯被沉沉压住,因他惶惶不知门扉的笨拙,她轻笑出声,却在下一刻尖叫起来。这只是虚无的精神体而已,为什么真的会感觉疼痛?
湖水开了锅一般沸腾起来,白璧无瑕此时神情紧张,满脸心疼之色,僵直着身体一动也不敢动。他把唤醒白选的希望寄于此刻,故而方才进入她的身体时他用了不小力气成功一撞而入。紧窄巷道虽被润湿,但相对他的分身来说仍然太过狭窄,其实刚才他也蛮痛苦,此时更是因一股挤压吸附力生疼不已。
重重喘息,匀了数口气。白璧无瑕再度吻落在白选唇上,千般怜爱万般缱绻地反复吻她。他试探着微微动了动身体,同样与妖魂紧密贴合的魂体便又是一声变了调的尖叫。他知道她疼得厉害,她的手紧紧掐进自己腰里,但是她这么疼却还不醒,所以不够。
“小乖,宝贝儿,亲爱的,一定要疼才会醒啊!”一咬牙,白璧无瑕大幅度摆动身体。听着她的尖叫,不敢去看她此时定然扭曲的表情,他心疼得自己先红了眼眶。
“你……干……你的,别管我!感觉……我要……醒了!”白选的声音从嗓子眼里挤出来。魂体不会流泪,但真正承受白璧无瑕用力撞击的身体,眼角已然沁出泪水。
吻去白选的眼泪,白璧无瑕沉重呼吸,每一次撞击她的身体都伴随着他的喃喃呓语。妖阵彩光更亮,妖符开始明灭着光芒迸散为星光点点奔向二人。
白选的真身浮于水面,双腿软软环在白璧无瑕腰间,似有无形的力量托住竟不曾滑落。白璧无瑕双掌扶住她柔软得不可思议的腰肢,紧紧闭着眼睛疯狂前后摆动身体。湖面渐洇开殷红波纹,即便围绕二人旋转不休的彩色光点越来越多,这数道殷红波纹也不曾黯然失色。
忽而,一声低微近乎不可闻的轻吟在这片小天地间响起。白璧无瑕听得真切,嘴微张,脸上现出狂喜之色。他只停顿了一息,重又大力冲撞,而他手中这具躯体飞快变得温热渐至灼手。散于水中的乌发剧烈晃动不休,一直阖目且毫无表情的白选终于徐徐睁开了双眸,眼睛鼻子皱成一团。
“肯定是尺寸不合……疼疼疼……你轻点……唉……”双臂在水中胡乱划拉,白选仰面朝天,视野中光耀闪成一片,似是有如意识之海满天星斗般的光点。她的身体第一次不由自己掌控,疼痛感渐消,取而代之的是比方才在意识之海中唇舌相触时要强烈得多的快感。
妖符尽散,所有彩光都没入白璧无瑕和白选身体交合之处。二人只觉得身体内不知充盈了什么能量,只让人觉得浑身上下哪儿都舒服,让人想快活地不顾一切地大声喊出来。妖魂与魂体、真实的两具身体同时停滞,随后是用尽所有力气的来自双方的狠命相撞。
刹时,白选只觉眼前瑞彩千条霞光万道。她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否则怎么可能看见如此之多的颜色?身体轻盈得好似飘浮在云端,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幸福感充盈于意识魂体和真实身体之中。腰肢用力弹坐起身,恰好被同样伸出手臂的白璧无瑕抱个满怀。身体紧密贴合到无缝可入的程度,她和他的气息也死死交缠在一起,再也无法分离。
一动不动地拥抱,就只是拥抱而已,却也如此蚀骨销魂。白选和白璧无瑕头顶的妖阵徐徐下降,漫天彩色光线向内收拢,最后把二人裹在当中变成一个椭圆形的光茧。阳光下的湖水微波荡漾,湖畔传来声声祝祷:“永结同心,矢志不渝!”
契成,姻缘定。
第七十三章互为变数
垂头丧气四处乱飞,皮皮知道最好不要接近那个湖泊。有些事情偷偷躲一边看看无妨,但有些事还是要讲点避忌。唉声叹气,悲叹养了二十多年的小乖乖终于变成了别人的,它的情绪很低落。
逛到青丘市政广场,皮皮呆呆盯着自己的大雕像,曾经有过的欢喜得意此时都变成了酸溜溜感觉。扭头回望天际,隐见彩光四射,它黯然垂下眼帘,没精打采漫无目的乱飞。
唉,竟然跑到这里来了。皮皮想了想,那就去瞧瞧他吧。也是个可怜孩子。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皮皮绝不承认是在垂涎元启森身边可口的灵体才起意探望。
于是,第一个发现元启森已经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生灵是皮皮。元启森看不见它,所以在空寂的房间里毫不掩饰地流露出脆弱情绪。不知为什么,他明明不伤心——因为他的心已经换成了机械的人造心脏,但就是流泪不止。
大睁着眼睛盯住天花板,眼里清亮液体不停淌出。元启森哭得悄无声息,任由泪水静静自腮边流下然后慢慢干涸。他紧抿着唇,眼里满满的悲伤。其实,就那样死在手术台上也未尝不好。
浮于元启森头顶上空,皮皮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灵体在元启森止住泪水才被召唤出来。很快,大群医护人员涌入。皮皮一边听着医生对元启森身体的检查总结,一边盯着灵体流口水。范饭饭警惕打量四下,就是找不出让自己感觉冷嗖嗖的奇怪来源。
当真是孪生兄妹,白选移植了元启森的心脏,不曾出现任何排斥反应。那颗心安安稳稳地在她胸腔内跳动,在极短的时间里就开始工作,给伤重的她提供了最基本的生命保障。而元启森却吃了大苦头,几番险死还生,后来在从舰首移出的疗养舱里躺了一个多月才勉强稳定病情。
她的欢愉,他的悲伤。元启森从来都不是“默默爱恋,遥遥痴望”的那类人。他明知道若是近距离接触,敏锐聪慧的她定能发觉自己不同寻常的感情,但他仍然一如既往。“知道便知道了,难道就因为害怕你的厌弃我就不爱你了吗?这不是我元启森的爱情。”他这样想。
所以,元启森从不掩饰爱而不得的悲伤。他迷茫、绝望过,痛不欲生过,但最后他还是走上这条不见希望也没有尽头的崎岖路。他的人生、他的爱情、他的心,只能由他支配!
医护人员渐次退去,房中只剩下燕聆和范饭饭以及飘浮观望的皮皮。元启森抿了抿雪白的唇,低声问:“她怎么样?”
燕聆抬头目视窗外天边彩霞,强颜欢笑说:“手术很成功。我听说没有一点儿排斥反应,您的心脏与大小姐的身体非常契合。”犹豫数秒,她接着说,“现在正举行那个仪式。好似浮城的城主带了几位大妖亲自主持,应该问题不大。”
她知道对元启森来说当下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所以把话讲得很清楚且非常笃定。果然,元启森微蹙的眉关缓缓松开,眼中的焦虑也一扫而空。他淡淡地唔了一声,阖上眼睛再度沉沉睡去。
一动不动地坐在病床旁边,燕聆垂首看向自己的腹部。她虔诚地向上天祈祷,最少最少也要让启森先生活到他的孩子出世才行啊!这不仅是她的愿望,也是元继理贝幼菁夫妻和其余元家人、元启森的朋友部属们的愿望。
黄昏时分,元启森再度醒来。一睁眼,他就被窗外一片特别绚丽的彩色云霞吸引了注意力。凝望那抹恍若锦缎般铺满了大半边天空的晚霞,他似乎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那儿欢快跳动。这纯属他的直觉,如今他的心离他而去,他怎么可能还有所觉?
范饭饭从角落里飘出来,蹲在元启森床边说:“东家,契约仪式很成功。不出意外的话,您的妹妹将与我家驸马的少主同寿。她会活很长很长时间。”
浅浅一笑,元启森嗓音微哑,满眼喜悦地问:“她的劫难可是过去了?”
范饭饭骨碌着小绿豆眼睛,不敢说假话,老老实实地说:“您的妹妹还没醒过来。喏,就是那边放光的地方结了好大一个茧。如果她在四月五日之前破茧而出,就再无忧虑了。”
默然片刻,元启森坚定地说:“一定会的,她一定会在时限到来之前平安破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