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浅淡语
“谈?谈什么?你能把以墨还给我吗?如果不能,就收起你的假惺惺。”
“还你?”宁心费解,“以墨又不是什么物品,我想要就要,我不想要就给你。说实话,你说的话有许多我无法辩驳。我对以墨真的了解不多,可是这不代表以后。许多事我做的不好,我天真我幼稚我不会照顾人,我自己都知道。可是,这不代表我不会去学我不会长大。以前我像小孩子,是因为我有妈妈疼有爸爸爱,我不需要去面对你们所谓成长的烦恼。可是,如果以墨有事,需要我去做,需要我去帮助,我也会试着让自己长大,让自己有能力照顾他。你说你喜欢以墨七年了,我可以说我感动,可这不代表我要把以墨让给你呀!感情又不是以认识的先后顺序衡量的。哪怕我认识以墨还不足一年,但我能做的不一定比你少啊。我在乎的是以墨这个人,不是他的身体,不是他的家世,不是他的过去。我想陪着他的是一辈子,将来的一辈子,其他的我不在乎。”
“长大?你这样子你好意思说要长大?从你说不在乎开始,就说明你太天真了。你不在乎以墨的身体?那你知不知道他有先天性心脏病,随时都会死?不在乎他的家世?你知不知道他是腾飞集团总裁的小儿子,名门柯氏的唯一男性继承人?不在乎他的过往,那你有知不知道以墨的生日就是他母亲的忌日!从出生就背负的罪恶,害死自己亲身母亲,不被父亲所期待的出生,这些你都懂吗?以墨自身的,无论心理还是身体上的创痛,来自家族的阻力妨碍,还有他心底的罪恶感,这些!这一切你宁心能承受?你凭什么去说爱?你……”
“谷蓝!”
一声厉喝打断了谷蓝的疯狂。
谷蓝猛然回头,映入眼帘的正是怒气腾腾的李信,而他的身后是方少宇和柯以墨。
五个人默然站在原地,彼此都没有移动的意图。
柯以墨垂头望着地面,苍白的脸颊白的近乎透明,好像一块触之即碎的水晶。
一切来的太突然了,不要说宁心,连柯以墨自己都无法一下子容纳下如此多的悲痛。血淋淋的过往与事实,好似一把利刃凌迟着每一个人的心。眼看着柯以墨的眼神一点一点的暗淡下去,谷蓝也变得紧张。她不想伤害柯以墨的,她最不愿意伤害的就是柯以墨啊。本来只是想刺激宁心的话,为什么偏偏被柯以墨听到了呢?
“以墨,你听我说,我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我只是,我只是想让宁心明白你们是不可能的。我真的不是想伤害你。”谷蓝摇着头,试图靠近柯以墨。却在靠近的刹那被李信阻止。
“你不准靠近以墨,算我们瞎了眼以为你人好心善,我们一直把你当学姐当前辈,可你呢?利用我们打探以墨的隐私,现在又要拆散以墨和宁心。你太狠了,你真的太狠了。”
“不是的,李信,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周围的吵闹柯以墨似充耳不闻,,缓缓抬头看了谷蓝一眼,那眼神是冰的凉的,没有一点温度。
一瞬,谷蓝有了一种预感。无论柯以墨和宁心的将来如何,她与柯以墨已经没有明天了。
胸口传来的钝痛一阵一阵,抽的柯以墨近乎窒息。明明身体里的力气已经缓缓从身体里流逝,柯以墨却竭尽全力的站着,抬头远望,几丈外有他想看的人,不愿闭眼只想多看一眼的人。
半小时前的欢乐与温馨似乎还在心口围绕满怀,暖暖地,痒痒地,令人铭记的气息。转眼却如云烟一般消散,只留下疼,只余下痛。
傻丫头啊,明明是想给你幸福的,明明想慢慢把一切告诉你的,明明……不想惊吓到你的。
可终究,真相来的太快。究竟是我太迟了,还是现实太早了呢?
“宁心,害怕吗?”
轻轻低一声低叹,柯以墨仰头含笑,笑容清浅,却温柔地令人窒息。
宁心,害怕吗?
泪,莫名地从眼角滑落。静静地,沿着脸颊蔓延。
宁心第一次哭的这么安静,也是第一次哭得如此痛彻心扉。
宁心,害怕吗?
明明,在现实面前,遭受打击最大的人是你,为何要先问我“害怕吗?”
“柯以墨。”
没有叫以墨,宁心哽咽着开口。
柯以墨缓缓点头,依旧含笑,“嗯。”
“你是大坏蛋。”宁心眼睛通红,包子脸,兔子眼,看着让人心疼。
“嗯,我是大坏蛋。”柯以墨点头。
“最大最大的坏蛋。”宁心抹了一把眼泪,吸了口气吼道。
“嗯,我是最大最大的坏蛋。”柯以墨继续点头。
“我不想理你了。”
柯以墨的手不可自抑的颤了颤,笑意略僵,继续点头。
“那就不理吧。”
“可我舍不得。”
……
方少宇默然扭头,李信无语望天。
尼玛,说话能不能直接点啊?作为观众,在没有剧透的情况下,很容易被状况误解的撒?
果然小白的思维是人类不能了解的存在吗?游戏里虐身虐心已经很扰民了,现实里傲娇天然神马的,老大你太苦逼了有木有!
宁心从谷蓝身边穿过,径直走到柯以墨的对面站定,仰头望着柯以墨的眼睛。
“如果是为了你,我想学着长大。”
转身看向谷蓝,宁心用这辈子都没有过的严肃口吻一字一句道:“谢谢你让我知道了以墨的过去。我知道,在你看来我不适合。可是,这个人,我才不会让给任何人。”
X﹏X
李信表示对于眼前的状况,他震惊了。
小白啊,原来你才是最彪悍的存在啊。
74、但愿人长久
一行人聚会回来已经过了一周,谷蓝从游乐园那天自己离开后,就没有在李信等人面前出现过。
自从宁心知道了一切,柯以墨便不再隐瞒,把自己的情况详详细细地和宁心说清楚后,宁心便一言不发,只是像树袋熊一样抱着他的脖子死不撒手,弄的柯以墨哭笑不得。
“这么说,伯父是因为伯母的事情,对你很冷淡?”宁心乖乖地端着橙汁送到柯以墨嘴边,另一只小胳膊却还不忘缠着柯以墨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