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条纹花瓶
顾奚栎不怕她,怪谈是有地域性的,按照怪谈纸张上写的,黎静源将困守在鬼哭林不能离去。
她现在就已经离开鬼哭林的范围了,哪怕只离开了一米,人也没在鬼哭林里头了。
顾奚栎:“你放手怎么样?”
黎静源疯狂的笑起来,笑得血泡都破掉了,这笑声从喉咙里面出来就变成了哭声。一个人不能笑,想笑都不能笑,愿意笑都不能笑,只要她开口,溢出来的一定是凄惨的哭声。
有点惨!
看来是说不通了,顾奚栎只能折断竹子,本来近两米长的竹子只剩下了一米五的长度,她觉得应该也够做孔明灯了。
黎静源的眼泪冲刷着脸上的血泡,她的躯体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痊愈,这证明她是个很厉害的鬼怪,宝镜奈何不了她。要知道这面宝镜是一出场就能弄死徐珩那纸人弟弟的好东西,按道理在旧宅之中,蹲守在三楼的泼毒液弟弟已经是个小BOSS了。
小BOSS都能杀死的宝镜,没能真把黎静源怎么样。
这个厉害的鬼怪死死盯着顾奚栎,嘴唇微动。
顾奚栎看明白了,她说的是——‘我会来找你的’
背上凉气直往头上蹿,顾奚栎顾不得腰伤,利索的爬了起来。她有点后悔在这跟黎小姐说话了,本来是想从黎小姐这套出点她好朋友林嘉君的事,可这位黎小姐分明连正常说话都不行,一开口就是哭,一眨眼就是泪。
无法正常交流,还恨上自己了。
林嘉君也确实是个狼灭,都说女儿家是水做的,她就要让黎静源把水流尽。
离了鬼哭林很远,顾奚栎都觉得还有一道阴冷的视线锁定着自己。
她也在想,黎小姐真不能从鬼哭林出来吗?
现在她和游客们都分散了,包括两个助手。刚刚丁凌云也是倒霉,大家分散了跑,他也跑得不慢,可是偏偏黎小姐看上了他,这也许就是长太高的痛苦,鹤立鸡群。在那种情况下,顾奚栎已经出手帮忙,他要是还没逃过一这劫,只能说救了这人也白救。
在亡灵领域里面,游客得学会自救。那种情况,就算是腿软成了面条,也要想办法跑起来。
天色渐晚,黄昏时分。
顾奚栎走到拱桥上,小镇里面有很多拱桥,大的小的,这是其中一个。她发现左侧有个小孩坐在石头护栏上,双腿一荡一荡的,刚刚上桥的时候明明还没有小孩。她当做没有看见,埋头过桥。
“姐姐——”
顾奚栎加快了步伐。
“姐姐!”
小孩撞在她膝盖上,贴在她腿上的手掌冷得像冰。
这个时候,居民们都陆陆续续开始归家了,怎么会有个小孩单独呆在河边,还坐在这么危险的石头护栏上。
小孩抬起了头,他脸上坑坑洼洼的,皮肤近灰色,两只眼珠子看起来是凝固了,根本不能转动。很明显,这就不是个正常的孩子。
“姐姐和我玩游戏嘛!”
顾奚栎稍稍往后退了一点,避开了小孩子的触碰。七八岁年纪的小男孩,却因为皮肤太过于诡异而没有一点可爱的样子。
“不——”
话音未落,脚下踩着的拱桥就变成扭曲的形状,顾奚栎抬起脚,发现下面流淌的都是黏糊糊的东西,不能拒绝,否则她等下很可能沉入这种液体之中。
“玩,我跟你玩。”
一眨眼的功夫,顾奚栎脚下的拱桥恢复了正常。
小男孩高兴的围着顾奚栎转圈:“我们来玩剪刀石头布,谁输了谁就是水泥人。”
“等等!”
顾奚栎抓住了小男孩抬起的手臂,强忍着碰到他后冷得发疼的手指,笑眯眯的问:“剪刀石头布有什么好玩的,小朋友,你玩过扑克牌吗?”
小男孩:○o○
小男孩:“好玩吗?”
顾奚栎以一种夸张的语气说:“特别好玩。”
说完,她灵巧的用气球做了个蓝色的小狗,递给小男孩。
得到气球的小男孩看起来有点乖:“那就玩姐姐说的游戏。”
顾奚栎要跟小男孩玩的游戏是扑克牌拉火车,扑克牌分成等份,她先给小朋友示范了一下,两个人就坐在拱桥上,相对而坐。
牌都得反扣在桌子上,出牌的顺序是一个压一个,在排列的过程中发现两张一样的纸牌,下面的那张就成为火车头,上面的那张就是火车尾。
那就可以开着火车头一直到火车尾,中间那些纸牌都归自己所有。
规则很简单,小男孩也能理解,而且跃跃欲试。
顾奚栎:“最后谁手里的牌多,谁就赢了。”
要让小孩子看清楚不同的花色,不捡漏牌,顾奚栎的动作放得很慢,最后她以多一张牌的优势获得了胜利。胜利也不能赢得太凶,一张就刚刚好,这样才能让参与者感觉到乐趣。小男孩输了一点都没有不高兴,他蹦蹦跳跳的说:“我输了我是水泥人,没关系我本来就是水泥人。”
“你在干嘛?!”
一声厉呵,一个高大的男人出现在拱桥的一端。
“爸爸!”
一看到他,小男孩吓得整个人都垮掉了。字面意义上的那种垮掉,像是肢体被分解了一样,变成了一滩水泥,可这水泥的颜色又有点奇怪。
顾奚栎来不及细看,她目光被空中掉下来的怪谈纸吸引了,赶紧抓住塞入怀中。她猜测用来糊孔明灯的材料就是这种怪谈纸,还不知道需要几张,当然是任何一张都舍不得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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