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师妹明明超强却过分沙雕 第176章

作者:南楼北望 标签: 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网游竞技

  将军大步流星。

  少年快步跟上。

  “王将军!今晨山长下令停课半日,就是为了方便将军查探,将军大可不必这么心急。”

  沈越有些不满,看了看前方,又忍不住说:“那边住的是王十一郎,他双目有疾,绝无可能是昨夜闹事的贼人。”

  王玄脚步不停:“边上呢?”

  “边上是许云留,他……”沈越一想到某人那没个正型的样子,莫名噎了一下,却还是坚定道,“他千里迢迢来求学,家人又在平京,也绝无可能是将军要找的人。”

  王玄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是吗。”

  他直直奔到许云留的院子门口,并不敲门,直接就将院门推开了。

  许云留的院子很小,小到一目了然。王玄扫一眼院中,走进去推开房门。

  细微的“嘎吱”一声,光线幽暗的房间出现在他眼前。阳光从一侧窗户照进来,照出无数飞舞的尘埃。

  床上空空荡荡,被子胡乱叠了,地上还有不起眼的鞋印。

  房中无人,空空荡荡。

  王玄看向沈越。

  沈越心里也跳了跳,乃至屏住呼吸片刻。但即刻,他又释然道:“云留定然在隔壁。”

  这回轮到王玄心中一跳:“隔壁……?”

  “便是王十一郎住处。”沈越以为这王将军方才没仔细听,仔细解释道,“云留同王十一郎关颇为投缘,时常串门。王十一郎还总邀云留吃午饭。”

  王玄沉默片刻,眼中掠过一抹郁色:“是吗。”

  他走出许云留的小院,来到王十一郎的院门前。

  很奇怪地,他刚才分明随意就推开许云留的门,现在到了王十一郎——这个他名义上的远方亲戚——门口,他却站了片刻,微微垂首,仿佛整理什么复杂的思绪。

  而后他退后半步,抬手叩门,姿态竟有十分的郑重其事。

  沈越在旁看着,心生疑虑。

  王玄叩门后片刻,院中传来一声:“进来。”

  语气冷漠平淡。

  银甲将军这才推开院门。

  迎接他们的是一缕清风,和随风而来的读书声。

  “……我等与公之妻,比来久者十年。此神物所居,力能杀人,虽百夫操兵,不能制也……”

  依旧是冷漠平淡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着书。好好一本瑰丽奇妙的传奇话本,被他读得除句读之外再听不出别的含义。

  虽然是很低的声音,但也清晰可闻——不禁让人奇怪为何他们在隔壁没能听见。沈越心中又有了些疑惑:修士不该耳聪目明?

  然而他毕竟初涉修仙一道,也只是随便一想,便放任不管了。

  院中梨树沙沙,偶有几片绿叶落下。

  树下棋盘摆着复杂的棋局,蒙着一层浅浅的尘埃。

  走廊下摆了把躺椅,上面蜷缩着个人,还用张手帕蒙住脸。

  盲眼的青年则坐在一旁,单手执书,另一手摸索着字迹,平缓地念着上面的内容。

  显然,王离在给许云留念书。

  沈越问:“云留,你们这是做什么?”

  念书声停了。

  王离放下书。

  “病了。”

  王玄的目光一下就钉了过去:“病了?”

  王离淡淡“瞧”他一眼:“嗯。”

  年轻的将军犹豫一刻,仍选择大步走过去,伸手就要去抓卧榻上的许云留,口中却还客气道:“搜捕要犯,得罪……”

  啪。

  一册书卷轻轻地、准确地敲打在他手背上。

  王离的声音比刚才更多了一点冷:“我说,他病了。”

  王玄单手紧握成拳。

  “什么病?”

  王离漠然:“风邪入侵,高热。”

  夏日的炎热仿佛在这间不大的院落中缓缓降落,带来凝滞而躁动的古怪气氛。

  “云留,”沈越讷讷道,“你怎么了,怎么一直不说话?”

  半晌,一只手颤抖着抬了起来。

  “我病得快死哩……”

  某人有气无力地指着梨树,声音颤抖。

  “阿越,你看见梨树上……最后一片叶子了么?”

  沈越看了一眼梨树——枝繁叶茂,满目幽绿,哪一片才是最后一片叶子?

  谢蕴昭稍稍拉下一点手帕,眼含热泪:“那就是我的生命……等最后一片树叶落了,我的生命就也走到了尽头!”

  沈越:……

  王玄:……

  王离神情严肃:“嗯,你一定要好好养病。”

  沈越张着嘴,最后艰难道:“确实……肯定是发烧,都烧得意识不清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引用注明:

  1、“……我等与公之妻,比来久者十年。此神物所居,力能杀人,虽百夫操兵,不能制也……”——《唐宋传奇集》中的《补江总白猿传》

  2、最后一片落叶那梗,是小学还是初中的课文,还是课外阅读题来着?忘了。我记得李狗嗨2014SP里开头也用过这个hhhh

第92章 人人都在追寻

  对晴雪苑的搜查, 以一无所获为最后结果。

  这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结果,因为其他地方也同样没有收获。

  就算是抓着的几个夜不归宿的嫌疑人,最后也被证明是去赌博、酗酒、夜会情人, 又引发了多起夫妻斗殴事件。

  但是, 没在晴雪苑里逮着人的王玄, 心情却显得格外不好一些。

  他心情不好时就会变得格外沉默。

  他回忆着晴雪苑众人的证词:

  沈越说,昨夜许云留就有些伤风咳嗽, 昨天最后一节课的夫子也证实了这个说法。

  华夫子说, 许云留来拿了些药回去熬煮, 而王玄也确实在院中发现了药渣。

  许云留自己也扒了衣服,证实他只是风寒体虚, 肩头没有任何伤痕。

  更何况, 平京大阵昨夜就已然关闭。阵法的封禁威力, 足以让鸟飞不进、鱼游不出。那远遁出城的修士最多是第四境无我修为,仅凭这一点, 王玄就应当相信许云留不是昨夜的修士。

  然而他的直觉却告诉他, 许云留一定有问题。

  如果换一个人,王玄不介意设法先将对方抓回去,而后慢慢审问, 问题是……

  ”将军缘何叹气?”作为心腹的副将问道。

  王玄摇了摇头,瞥见副将关切的眼神,忽问:“正阳,你当初誓死追随我, 是为了什么?”

  副将一愣,只因为上峰心血来潮考验自己, 不免思虑一番,才谨慎答道:“末将出身寒微, 追随将军既是想博一个前程,也是仰慕将军人品和志向,甘为将军马前卒。”

  “你也学会滴水不漏了。”王玄失笑,又沉吟道,“若我忽然迷恋上一个来历可疑的人,不惜因私废公也要维护那人……正阳,你会如何?”

  副将听得越发糊涂,想了又想也没想出将军最近迷恋谁,只能说:“不管将军迷恋谁,肯定都有将军的道理。”

  王玄不肯罢休:“如果没道理呢?”

  没道理,那肯定就是个绝世大美人。副将心中嘀咕,干脆实话实说:“反正末将认定了将军,不管将军想做什么,末将都跟着将军。将军说啥,末将做啥。”

  “如此……”

  王玄沉思片刻,有些释然地点点头:“也好。”

  *

  搜查持续了一整天,凶手没找到,牢里倒很进去了些市井无赖,还有和官兵动手动得太凶的刺儿头。

  平京刺史桌案上堆了高高的报告文书,看得他头疼——王玄那伙武夫抓的人,这要他怎么审?这里头哪一个看着像修士了?真要是能飞天遁地的大修士,早点丢给能解决的人解决嘛,给他添什么麻烦?

  可刺史也晓得王玄背后是谁,就只能“嗯嗯啊啊”地装傻,心里盘算着过几天就把这些倒霉的平头老百姓放出去——自然了,少不得捞几个油水。

  家人被抓走的老百姓们也懂得官场传统,只能自认倒霉,唉声叹气地去筹钱,算着要花多少才能把自家的倒霉鬼赎回来。

  不知不觉已是日落西山。古老的平京浸染在暖橙红的光辉中,一派庄重的平静。

  晴雪苑里响起了夕食的乐声。

  远处的街道鸣锣一响,传来报时的声音:“戌时到——”

  谢蕴昭打着呵欠,从躺椅上爬起来,看了一眼日头。

  “喂,王离。”

  一旁读书的青年放下书册:“嗯。”

  “你说,日晷测时间究竟准不准哩?”谢蕴昭比了比太阳的位置,“要是测量有误怎么办?”

  在没有钟表的世界里,日晷和更漏便是人们作息的依据。每一天,皇城中的钦天监会第一个报出时间,然后官府再着人将时点传递到城中四方。每过一个时辰便会有一次报时;随着每一次鸣锣,人们的生活也缓缓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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