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师妹明明超强却过分沙雕 第265章

作者:南楼北望 标签: 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网游竞技

  又过了几年,你觉醒了一种神通,名为“步步生莲”。你发现,自己开始可以实现一些别人的小愿望,让他们心愿成真。

  道君告诉你,这是能够利用愿力的神通,十分稀有、非常宝贵,比西方佛国的经文更加厉害。他亲自教了你心法,嘱咐你好好修炼,未来这一门神通或许会派上大用场。

  你高兴极了,自顾自地认为这是道君对你的进一步认可。

  你虽然渴望得到他人珍视你的心意,却并不希望一直被人保护。你很努力地修炼,期望自己也能成为厉害的、能守护天地众生的大修士。

  况且你也听说过佛道之争,知道西方一直不甘心被道君压制,总是想用佛门代替道门。

  你对西方佛国并不了解,只是站在道君一边,认为佛国不自量力,真是讨厌。

  这期间,你也抽空回了一趟南海。

  你回去的时候,龙君正百无聊赖地趴在他高高的御座上,依旧用尾巴挂着冠冕,面前摆着无数珍宝,他却只顾发呆,无心去数。

  当他看见你时,他的眼睛变得极为明亮。龙宫里的夜明珠也倏然亮起,照亮了幽暗的海底。

  你忽然想起,你在龙宫里的最后几年,夜明珠总是亮着,从未熄灭。那是为什么?你没有深思,只是这么想了想就算了。

  龙君游到你面前。他刚才还面露欣喜,这会儿却又摆出高傲刻薄的模样,问你来做什么。

  你告诉他,你学会了利用愿力,可以实现别人的愿望。

  你问:“龙君有何心愿?不论是什么样的宏伟心愿,我都一定努力帮龙君达成。”

  可听了这件事,龙君非但不高兴,还陡然沉下脸。

  他说你身上的金莲印记大有问题,因为那金莲和佛国莲池中生长的功德莲花一模一样。而世上唯有佛国僧侣能利用愿力,两相结合,你很可能是被卷入了佛道相争的局面之中,成了谁的棋子。

  他希望你回到南海,不要再掺和道君他们的事。

  这一次你相信龙君的判断。

  然而,你仍然拒绝了他的命令。

  是的,在你看来,他只是在命令你而已。

  你说,如果道君真的被佛国算计,你更不能逃避,而是要竭力去帮上道君的忙。

  龙君大发雷霆,用尾巴在海底搅起了惊天的动荡,吓得天下水域居民都抱头发抖不止。

  可你决心已定。

  临走之时,你又问了一遍龙君有何心愿。

  他坐在一堆金玉珠贝里,静静地注视着你。只在这一瞬间,他的目光显得忧郁不已。

  他说:“如果你真的想要为我实现心愿,那就等一等……等到我想好为止。”

  你答应了。

  第三幕——结束]

第129章 真正珍爱之人

  谢蕴昭一路都在观察秘境中的环境。

  刚才的第三幕发生在须弥山石碑附近, 而当她出来后,石碑上那一丝隐约的道韵就消失了,似乎终于耗尽了力量。

  这些幻影是否全部真实?如果是, 又是谁安排在了这里, 恰好被她和石无患撞上?

  而石无患……他又看到了什么?他是否真是她所想的那个人?

  为什么师兄会在幻境中失去意识?从她的感知来看, 师兄似乎是处于秘境和另一个空间的罅隙之中。

  另一点让她在意的是,幻影中所有涉及道君的部分, 都是以“情节描述”的方式呈现出来的, 连个影子都没有。

  传说上古大能与天地同呼吸, 即便只是轻声说出他的名字,他也会有所感应;如果对他怀有恶意, 他也会心血来潮、掐指算得先机。

  幻影究竟是无意跳过了道君, 还是根本不敢提起?道君分明已经陨落十万年, 即便有转世身,按理也不可能达到道君曾经的高度。

  除非……道君并未转世, 而是通过某种方式活了下来, 一直存在至今。

  想到这里,谢蕴昭不寒而栗。

  修士的一生都在探索自己的内心、本质,叩问天地至理, 以期将自身的思想与天地统一起来,最终炼化内心的一切恐惧、软弱,得证大道。

  像道君那样的真仙,已然化为天道的一部分, 是修士修行的顶点。

  然而……有一种恐惧是所有生命都无法摆脱的。

  对死亡阴影的恐惧,是所有生命都无法摆脱的。只不过有人能带着恐惧接受它, 有的人最终因恐惧而堕落。

  假如道君没有陨落,而是苟延残喘了十万年……驱使他苦苦忍耐漫长岁月的动力, 究竟是什么?

  他又会为了那个目标而做出什么事?

  谢蕴昭沉默地朝前走。石无患跟在她斜后方不远处,也保持了异样的沉默。

  “石无患。”她问,“你怕死吗?”

  他正在看路边一处遗迹,那里似乎曾经有一株什么古木,现在当然化为了石头;从隐约的纹路来看,那曾经是一棵梨树。

  他的目光在“枝叶”上搜寻,好像希望找出点什么与众不同的东西——比如一朵梨花?

  他一边看,一边漫不经心地说:“怕啊。”

  他带着笑意,将目光移到她身上,说:“我不怕死,我修仙做什么?难道你不怕?”

  “我也怕……但,不是这个问题。”

  他们的道路在渐渐往上。沧海能三为桑田,高山也可化作深谷,但这里似还保留了一些山川的起伏,指引他们朝上走去。

  谢蕴昭小心地绕过一块挡路的巨石,确定后面没有问题后,才扭头看去。

  石无患站在略低一些的地方,带着那一丝轻佻的笑意,眼神却如沉默的山岳。几乎不像他了。

  不像某某人——但是,谁又曾经真的了解某个人的全部?

  谢蕴昭看着他:“真正的问题是,我们有多怕死?为了活下去,我们都会做出什么事来?”

  这是一个玄妙的问题,更适合出现在修士论道的场合,而非环境未知的险境中。

  石无患就笑起来:“很少看见你这么严肃的样子。我想想……不真的到了临死时,有谁会知道自己可以做出什么?”

  “也许我现在以为自己能从容赴死、身合天道,可真的来到死亡面前,我就成了懦夫,会不择手段地让自己活下去。”

  他带着笑,说得半真半假,又像意有所指。

  “但也许……我真正害怕的不是死亡,追求的也不止是活下去,而是更多的、更不可能的、更有违天道的什么事。”

  他绕过巨石,走向前方,脚下踢开一块什么东西。他看了一眼,弯腰捡了起来。

  那居然是一块琥珀。蜂蜜色的晶体蒙了灰,却还能见到其中包裹的事物——一朵雪白的梨花。

  石无患捏着琥珀,隔空朝谢蕴昭比了比,忽然问:“你要不要这个?”

  “你留着好了。”谢蕴昭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催促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青年垂下眼,手握紧一瞬,却又笑了笑,随手扔了那块琥珀。珍贵的晶体滚远了,进入了黑暗,大约再也找不回来。

  “九千家主捉了许多女子,要给这秘境封印的妖龙献上血祭,你猜他想做什么?”他自问自答,“我很了解他的心态,他一定是想让亡妻复活……世人总是对非人之事寄托了十足的妄想,从呼风唤雨到起死回生,就像我们在戏台上演戏,仙鹤降世让亡者复活,然后一切从头、有情人终成眷属。”

  “殊不知,唯有死亡无药可救。”

  谢蕴昭的心跳加快了。

  这番话说得云里雾里,却在暗示什么,几乎能等于承认什么。

  她问:“你为什么不直接说清楚?”

  青年站在前方,眼神比刚才更幽深。他不笑了,也没有其他更多情绪;平静是最强大的事物,能覆盖所有心情,像冬日的大雪铺满世界。

  他说:“我不能说那么清楚,但是……”

  秘境里忽然起了不大不小的风。

  风吹起他的长发。几缕耳发拂在他脸上,隐去了他容貌的某些细节。忽然之间,他变得和平京城里的某个人很像。

  突如其来的风让谢蕴昭绷紧躯体,像警惕危机的猫。

  她的眼神锁定在石无患身后:道路的尽头竟出现了石桌和石凳,石桌上还有一张棋盘。

  她无疑曾见过这一幕,在平京城里,在某段文字描述中……或许也在模糊的记忆里。

  但白雾已经乘着风而来。

  石无患的声音也乘着风而来。

  他的声音变得不太像他的声音,空寂幽远得像从时空彼端传来。

  “我也是才想明白,原来他想挽回的是不可挽回之物,是……”

  “……所有的过去。”

  谢蕴昭站在白茫茫的、明亮的、空无一人的空间里,面前只有熟悉的银镜。

  这世上有两种东西绝不可能操纵,一是生死,二是时间。

  道君想挽回什么?生死,时间,还是二者都想?

  “我最讨厌这种后悔的桥段。”谢蕴昭叹了口气,“别人都已经往前走了那么远,简直可以奔出银河系了,有人却还是想让一切回到原点,好像那样就能抹平一切。”

  “何必呢。”

  银镜闪着微光,执著地提醒她新一幕的展开。

  [第四幕:情动似落花

  情节描述:

  你将在须弥山待上整整一百年。

  现在,是第五十年。

  你逐渐展露出真正的天赋,修行速度一日千里,现在已经是归真境圆满的修为,不日就将突破玄德。

  你在须弥山生活得很快乐。

  这此前五十年里,你心心念念都是道君。

  他在梨花树下看书,你也学着看书;他对着棋盘沉思,你就也苦学弈棋。

  有时他会看看你,更多时候他只望着天空和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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