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是阿修啊
其实在上次在千法宗,亲眼看见千法宗少宗主结契时,他就有这个想法。但那时,他不想让血仇牵连落闲,而且他很害怕,害怕落闲不愿意。
道侣契是永永远远的事情,结了道侣契,代表着心魂、身体,已经完完全全属于了对方。两人永远相依相连,不离不弃。
落闲双眼一弯,得到落安的答案后,心中喜悦之情更甚,她道:“为什么不可以?”
一瞬间,所有喧闹声全部远去。不管以后究竟会如何,至少现在,两人心里是完完全全开心的。
金丹修士的比试足足用了四天。
因为修为太低,金丹期的比试其实并未有太多出彩的。应聂一边看,一边打着哈欠,落安面前的灵果已经让他吃得差不多。
他瞧着那如同小孩过家家一般的打斗,感慨道:“想当初,老子金丹期打的一架,那可叫个精彩!”
“就最中心最大的那个比试台的灵气罩,险些让我们弄碎了!上面要么是术法痕迹,要么是剑痕。说出来你敢信?就那摇摇欲坠的灵气罩,在打的时候还修补了两次。”
应聂说的那场,自然是和落安打的那场。应聂滔滔不绝,绘声绘色讲着那件事。言语之中,显而易见的酣畅淋漓和怀念。
抽签比试一轮接一轮结束后,金丹榜上面的名字并未太大改变。能上榜的人,无一不是人中龙凤,不管功法、身世背景、还是天资,都深厚异常。
接下来是金丹期的挑名次对比。
后面的可以挑战前面的,之前没有一场场参加比试的,也可以直接报想挑战的名次。虽然金丹榜前两千之下人没有在石碑上显示,但对于每一个参加万宗聚会的人,所有的场次均有记录。
看了几天金丹比试,这里确实有人打着比赛的名头,在比试台上公报私仇。不过碍于大衍皇朝的面子,并未下手过于狠毒,最严重的便是打断别人的手,或者踩在人脸上,狠狠羞辱了对方。
在宣布挑名次对比后,有不少越阳宗弟子们上去。别看一个个嘴上嫌弃着宗门弟子服不好穿,穿了浑身不自在,说宗门弟子服丑不拉几,不好看。
其实没有一个人换下弟子服,上台时衣装整齐,平时嬉皮笑脸,老不正经的格调一收。别说,还真有大宗弟子的气派。
而且越阳宗的弟子们,谁都不打,就挑自己名次前面的应天宗弟子们。打完之后,还要阴阳怪气来一句,哎呀,你没事吧?应天宗这么厉害的,我没想到居然能把你打成这样。
金丹期过后,紧接着便是元婴期的对比。
同金丹修士对比流程相同,不过元婴期对比显而易见更严肃了些,比试台果然同应聂所说,一半合拢,拼接成更大的比试台,同时灵气罩叠加增厚。
元婴期的比试精彩许多,不过因为比试台减少一半,加上元婴期手中功法等更多,修为相差不大的情况下,打得难舍难分。
元婴期一共花费了金丹修士比试的一倍有余,在第七天时,才勉强结束一场场的元婴对比,来到挑名次比试中。
直到万宗聚会的第十二天,金丹和元婴终于全部结束。在元婴榜随之变化时,一开始宣布规则的老者再次上台,宣布化神比试正式开始。
所有比试台全部震荡,如河流汇聚入大海中般,全部聚拢到最中心那个最大的比试台上,灵气罩悉数融合。
化神修士的比试,抽签决定一场场比的人并不多。毕竟化神期的战斗,很容易伤筋动骨。抽签的修士大多是那些新晋化神想表现自己,或者一些散修急需展现实力,渴求通过万宗聚会能有势力看上自己。
抽签对比的化神修士相较之前的大大减少,不过因为只有一个比试台,所以足足花费了八天,才来到挑名次对比。
化神期,在修真界中已经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是修真界的中流砥柱。一个化神期的陨落,尤其是能参加万宗聚会的化神。
能在四五百的年岁晋升化神,这个修士已经有着不错的天资,只要不是靠吃丹药堆砌而来的修士,那么这名修士至少能晋升到出窍。
这样的修士,不论何种势力,都经受不了损失。
老者再次宣告一遍规则,不同于前面无秩序地任由挑选名次对比。他朗声问道:“一万一千五百六十九至一万,可有人想挑战?”
偌大的观赏台中有人飞身跃上观赏台,先是对老者行了礼,而后道:“在下姓孙名绍明,散修,无名次,想挑战名次排行为一万。”
老者点了下头,手中展开玉简,道:“排行一万者,战或不战?”
战便上台,不战,就等于直接让出这个排名。他若想再次回到排名中,就需要向另外的人发起挑战,或者自己又一场场打上去。
“战!”
排行一万那人随之飞身上台,老者看了一眼,退出比试台。灵气罩升起,比试开始。
化神期的挑选名次比试就是这样。
第一个阶段挑战的人稍多,第二个阶段为九千九百九十九名到八千名。在老者念到这里时,旁边的应聂好奇地侧过头来看落闲。
“落闲,你不上吗?”
落闲微笑摇头:“还未到时候。”
应聂疑惑,不过他没有追问的习惯,大抵知道落闲自己有打算,他也不再过问。
排名越往前,老者念得越快,同时上去挑战的人也越来越少。其实每一届万宗聚会,几乎排名在前几千的名次不会有大的变动就是因为这个。
用了将近两天的时间,化神排名从一万多终于来到两千多,接下来的名次,已经开始出现在化神榜之上。而且除了极少数的个别人外,偶尔挑战一下自己前一两位名次,老者几乎念一个阶段,跳一个阶段。
两千到一千五。
一千四百九十九到一千。
……
应聂一直在等落闲上台,然而眼见着没等到落闲,反而先等到了落安。
“排名一百到五十一,可有人挑战?”老者声音带着几分倦意。
他习惯性地方念完,准备念最后一个阶段时。
只听一个悦耳声音自高台响起:“我欲对战排名第七十位,穆寒。”
清澈嗓音传遍整个观赏台,原本因为迟迟没有对战,而有些倦怠的众人瞬间清醒。应天宗、越阳宗、剑尊、大衍皇朝,所有人当即看了过去。
只见一人身着越阳宗黑白弟子服,脸上带着面具,自高台之上,如轻盈的鸟儿般,飘然落在比试台上。
身形修长,如墨乌发直抵腰侧,简单的面具遮挡了大半张脸,只能勉强看见弧形完美的下颌。然而即便这样,这人立在那里时,浑然而成的气势,高贵耀眼,灼灼逼人。
在场无论谁的目光,触碰到落安时当即移不开眼,仿佛此人生就该这般万众瞩目。
落安道:“我乃越阳宗剑锋峰主门下弟子,名为落安,尚无排名。”
火灵气自掌心而出,化神高阶的灵气波动传开,老者不由双眼一动,好干净的火灵气!听闻越阳宗剑锋峰主得了位天资一绝的徒弟,没想到又是位资质绝艳的天灵根!
面具下双眼扫过应天宗,最后落在坐在剑尊身侧,此时皱眉看着他的穆寒身上:“战或者不战?”
哗!
这人这么狂?!
居然抢了话,直接问穆寒!
穆寒啊!他可是拜了剑尊为师!前不久还凭借着化神中阶的修为斩杀了一位化神巅峰的修士!
就算这人是化神高阶又如何?!在穆寒面前不就是一只蝼蚁?!
这人怎么敢这般狂妄啊?!
“自是要战。”
穆寒起身,脸上带笑,实则心中愤恨至极。
落安?什么东西。果然是越阳宗的人,让人看了心中就生厌!
等会儿,到了比试台上,他定要亲手碾碎这人的手,让这人知道,他可不是随随便便的狗东西也能挑战的。
穆寒跟着飞身而上,立在比试台另一侧,和落安对立。
等穆寒方一上来,落安赞叹道:“早些年便听闻应天宗宗主坐下亲传五弟子,乃天生剑骨,资资惊人,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许久之前就想同阁下比试,可没想到……嗯,倒是我预估错了。”落安沉默了会儿,对面穆寒脸色已然发青,穆寒确实天生剑骨,奈何是个双灵根。他从小到大,最厌烦别人提到他的灵根!
落安继续十分友善道:“为了避免比试不公,我也收敛一下修为。”
穆寒咬着牙:“不,”
用字还没说完,落安直接将修为压到了化神中阶,就是明摆着没把穆寒放在眼里。
观赏台上的落闲看着还未比试,就已经让落安气得脸色铁青的穆寒,不由得一笑。
“哇,落安这一捧一损的,没看出来啊。”应聂凑到落闲身边,“估计穆寒气得够呛。”
老者轻咳了一声,若不是他还在这台上,估计这两人直接就能打起来。
简单确认了两人并未携带别的法器,老者身形旋即退出比试台,在比试台四周升起灵气罩时。两人手中之剑同时发出铮鸣声,锋利剑意在灵气罩上发出刺耳声。
杀心已起,穆寒手中碎星辰颤动不休。
落安看了眼穆寒手中碎星辰上缠绕的紫雷,火灵气自掌心而出,化作无数丝线与剑身相融,杀意悉数掩藏于剑光之中。
穆寒。
你自幼嫉恨于我。
那么今日,我便让你知道,就算有偷取而来的紫雷,就算入了剑尊门下,你依旧是个彻彻底底的废物!
第64章 断剑取骨碎筋
剑刃所到之处,微微带紫的雷电横扫,雷声轰鸣。无数雷蛇缭绕而上,观战之人心中均是一惊。
来自天道的压制,即便隔着灵气罩也如阴云般笼罩在人头顶,让人心惊胆战的同时,更是敬畏无比。
那摧枯拉朽,带着天道之威的雷蛇饿虎般扑向落安,单这一招就已经不是化神中期修士能承受得住的。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落安只怕连这一招也接不住时,只见那数万条雷蛇在来到落安面门时,轰地一声,气势当即湮灭。原本带着穆寒狰狞杀意的雷电收敛了所有暴虐,温顺地围绕着落安,然后又像触碰到更为恐怖的东西,立马消失得无影无踪。
哗!
这下不仅穆寒看呆了,就连应天宗宗主,容玖瑜,剑尊等人全部愣住。台上半托着下颌的谢云凌,依旧眉眼带笑看着台上的落安。
“这是怎么回事?!”
落闲耳边传来应聂的惊呼声。
“含了天道之威的雷电就这么轻而易举制服了?!落安怎么办到的?老子上次可让这玩意折腾惨了,手臂上灼出来的伤足足花了十几年才养好!”
落闲双眼微眯,神魂一点不漏地将那些人反应收入眼底。在看见应天宗宗主没能掩藏住的惊讶后,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直到她发现谢云凌依旧注视着落安,心中又凝重起来。
其实如果知道落安的身世,雷电的异常便能轻而易举明白。
穆寒手中碎星辰所带的雷电,就是当初从落安身上取下来的骨头中所含的紫雷。强取而来的紫雷,在遇上真真正正自己的主人后,自然会收敛所有锋芒。
至于紫雷的消失,那是因为落安身上隐藏的凤凰血脉。紫雷不过是带了天道一点怜悯的微末雷电,而神兽却是顺应天道而生,承载天道的天道之子。
地位谁高谁低,显而易见。所以在紫雷真正触碰到落安后,旋即便让落安的血脉压制。
雷电扫过的空气尚带着灼热,穆寒还未从自己的紫雷居然对落安没有用的震惊中反应过来,耳边传来一道平淡而危险的声音:“别人的东西,用得可曾顺手?”
穆寒脑中惊雷乍响,双目猛地大睁。
锵!
无风之中分明没有感受到丝毫剑的痕迹,只在话音还未消失那一瞬,强烈的杀意裹挟锋利剑意已经冲到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