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只白白
隔着一扇轻薄的、雕了花的木门,里头传来一声低而诱人的轻笑,铁手从未听过如此美妙、如此勾人的语声,仿佛有一片柔软的羽毛,在心尖儿上轻轻的扫了一下, 让人身子里一瞬间蹿起一股火。
“你若不带上‘姑娘’二字,我就让你进来。”
话是这么说,可门还是打开了。
一个红枫一样艳丽、多情的美人站在那儿,肌肤莹白,红唇香软,眸子里盛了一片潋滟的水光。
铁手呼吸一窒、心神俱震,已经无暇去看她生的是什么模样了,只因这美人竟无一处瑕疵,仿佛身子每一寸起伏的弧度,都在诱人去膜拜、亲吻。
一瞬间,好似世上所有的光亮都不见了,叫人只能静下心来,专注的凝视这美人绝艳的容光。
她诱人的红唇分张,缱绻的叫冷血:“四爷……”
冷血站的直挺挺的,身子僵了半边,血气反而一直往上冲,对红叶说道:“这是我二师兄,铁手。”
铁手的身形壮阔健硕,在他的面前,冷血都显得有些瘦削,更何况红叶,她丰盈的身子恐怕一只手、一条胳膊就能托起来,不会比一片枫叶更重。
她好似才注意到铁手这个人似的,抬了眼,盈盈的看了一眼他,眸子柔的似一泓秋水,却显然不如在对冷血时一般专注、一般热情,道:“二爷。”
不知为何,铁手在心中叹息了一声,无关风月之事,只是作为男子,很难对如此美人无动于衷。
他温和一笑,目光中带着暖意,以及他自己一无所觉旁人眼中却是的深情,道:“我唤铁游夏,不必叫二爷, 也跟冷血一样,叫我一声二哥就成了。”
铁手身上没有伤,不似冷血一样,身上一直带着腥甜的血腥气, 红叶对他的抵抗力可要大的多。
“二哥。”
她垂下眸子,神色甚至有些端庄,却又因眼尾飞扬的艳色更令人想入非非,尤其是她的语声,吐息之时令人遐想, 不自觉的带了一点撩人的哑意。
铁手有些狼狈的移开了视线, 不再多看一眼。
红叶也不理他,只专心于冷血的任务,她走上前,柔软的手掌如一朵百合花一样,又香又软的贴在冷血俊伟的脸庞上,再向下,摸了摸他被血液浸透的衣裳,很是伤心的道:伤口裂开了, 是不是?”
冷血:“……”
他方才听她换“四爷”,一时之间克制不住、气血上涌,伤处的确裂开了,他自己甚至没察觉到。
铁手一看,血都透过衣裳,在胸口处晕开了一小片,语声不由有些担忧,道:“你还有药没有?”
冷血摇了摇头:“用光了,还没有来得及配。”
他的脸颊上,似乎还存留着冰冷的、柔软的触感,视线落在红叶白玉似的指尖上,耳尖又一红。
红叶咬着唇,被吓到了似的,一瞬不瞬的望着指头上温热的血,眸子里的水光映出一片血色,好似费了很大力气才回过神,忍痛别开头,不看了。
她的指尖都在抖,带着颤音问他:“疼不疼?”
冷血生怕她吓到,又见她难过,实在不会安慰女孩子,只能道:“一点都不疼,我已经习惯了。”
他取出一块手帕,想递给她擦一擦指尖,转念一想,却又不太好意思的收了回来,抿了下薄唇。
因为这快手帕已经半个月没洗了,或许都生出味道了,他身上的东西,似乎一件也配不上她。
铁手见他左右为难,只得取出自己的手帕,至少比起冷血的那一张,可要干净多了,至少上面没有已经变成褐色的干涸血迹,他道:“用我的罢。”
“不劳烦二爷了。”
红叶横了他一眼,也不去接他的帕子,只将洁白的指尖放入口中一吮,这一下不止指尖,她诱人的红唇上也沾了令人遐想的水色, 竟直接将这点儿血吞到了肚子里。
冷血脸一热,干巴巴道:“快吐出来,很脏!”
第160章 女鬼绝色(六)
红叶动人的眼波流转,对冷血盈盈一笑,染了水光的指尖点了一下红唇, 莹白的脸庞越发娇艳。
她吐出一点艳色的舌尖,道:“热的,甜的。”
“……”
冷血不知为何,又是一阵血气上涌。
就在方才,她还亲吻了他的胸膛,哪怕是隔着一层轻薄的内衫呢, 如今竟又吮了一点儿他的血。
他的脸很热,却不知自己为何脸热,或许是男人的本性使然,只见了她莹白的颈子,他就忍不住双颊滚烫、心跳如鼓,生出连自己都唾弃的绮念。
红叶一见冷血红的鸡冠子似的脸, 又是一笑。
她的身子轻的如一片云,一举一动之间,宛如被吹起的艳丽红枫,就这么拉住冷血的手,轻轻的嗔道:“还站在这里做什么?你的伤口还在流血。”
真美人动怒亦是国色,更何况她并非动怒,只是薄嗔, 横来的眼波简直能把一块石头化成春水。
冷血拙於言词,只讪讪的道:“一点都不疼。”
确实不疼,只是他看着红叶蹙起一双眉,眸子水雾朦胧的样子,身上不疼,心里却爱惜的难过。
和世叔、师兄们的担忧不同,头一次有一个女子在为他而难过的流泪,这让他又羞涩、又紧张。
红叶道:“你不觉得疼,我可要心痛死了。”
她是妩媚、美艳的成熟女人,艳丽的甚至有些攻击性,此刻作出伤心垂泪的情态,让人心中陡然生出一股豪情, 好似为了让她一笑什么都要去做。
铁手在心中叹息了一声。
他为人正直守礼、豪迈坦荡,决做不出夺他人所爱之事,一见冷血对红叶动了情,自然压下了心中被美色引起的三分绮思, 只当她是寻常的女子。
只是人非完人,无关男女之情爱,世上任何一个男人,见了这样的美人,都要对冷血心生艳羡。
这一会儿,红叶已用她又香又软的手,将冷血轻轻的拉入了房中,娇声软语的哄他:“你把衣裳解开,让我看一下伤处,好不好?”
她是个女人,还是个不懂功夫的美人,说不定连一把剑都拿不稳,可这么轻轻的一用力,功夫很好、身子很重的冷血就如一片云似的被拉过去了。
铁手也走进去,见冷血直挺挺立在软榻旁,怎么也不肯坐下, 可那红枫似的美人一拧眉,他野兽一样的倔强就不见了, 如同一匹驯顺的狼,红着耳朵一扯衣襟,而后别过头,露出冷玉也似的胸膛。
一道几乎贯穿左胸的伤,皮肉翻卷,看起来十分骇人,一点都不像“不疼”的样子,而且还不只一处,再向下看,他腰肋处的绷带也已被血染透了。
若是换做旁人,早就卧床修养了,也就冷血体力惊人,现在还能行动自如,真把自己当铁打的。
红叶气的拧了一下他的脸,幽幽道:“小伤?”
常人受了伤,行动时怎么也能看出一二,而冷血一举一动之间,比平时还利落一些,除了一点血腥味儿,真的一点也看不出来,只以为是皮外伤。
冷血怔了一下,道:“确实是不疼的。”
这的确是小伤,比起他从前受的重伤,一道血痕简直不值一提,不过……红叶是闺阁女子,不是江湖上见惯了风雨的女侠, 大抵是第一次见到血。
红叶不肯看他了,显然是一个字也不信的。
她抬起浓长的、如蝶翼一般轻颤的睫,眸子里映出一片艳丽的血色,或许还有水光,这双动人的眸子望向铁手, 好似世上的光亮也一齐转了过来。
铁手发现自己不敢直视这令人窒息的美丽。
“红叶姑娘不必担忧,我方才已经让小二去请大夫了,稍后止了血,清理一番,就没有大碍了。”
他温和一笑,心中亦生出一股奇特的、涓涓的暖意来,他与师兄弟四人吃的是公门饭,半生都陷在凶险之中,无家无室,亦极少受到女子的关怀。
冷血的伤处避开了心脉,看着严重一些,其实只伤到了皮肉,以他的功夫,敷了药半个月就能痊愈,若非铁手身上的药已用完,大夫都不需要请。
“真的么?”
红叶心中还有一点担忧,翠羽似的眉不松,却仍对铁手轻轻一笑,比春水还动人、比星光还明亮的眸子望着他, 好像无论他说什么她都立刻相信。
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美人,当她这样信任的望着一个男人,哪怕是铁手是铁石做的心肠,此时也要软下来,更何况他本就侠骨柔情,仁慈温柔。
她喃喃的道:“他这样的流血,我实在是…”
实在是馋疯了。
难过的泪水差一点就从嘴角流了下来。
她只吃了一点点,就差点维持不住理智,想一口咬上冷血的颈项, 而小弱智系统根本帮不上忙。
4870一边念叨:“一口倾家荡产,两口铁窗泪寒”一边把任务录像关了, 试图围观一下r18现场。
不多时,小二请来了一位大夫,老先生鬓发花白、下颌上三缕长髯,乃是附近有名的一位仁医。
老头儿一进门,一个艳若红枫的美人过来,取下了他的药箱,他的山羊胡子抖了一下,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铁手与冷血,称赞道:“好俊的女娃娃。”
红叶生的艳丽多情,约年二十许,比冷血大三五岁,又比铁手小三五岁,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多已许了人家,她却仍是处子,显然亲事还没落定呢。
也不知这两个男子,谁会有这样大的福气?
铁手上前,英伟的脸上带着关怀的神色,他的语声一向是温和的、令人不觉得冒犯的,甚至是心生好感的,问道:“老人家,可带了止血的金疮药?”
老头儿这才收回好奇心,捋了一把胡子,从药箱中取了药,去看冷血的伤,道:“功夫不错,若非错开心脉,此刻叫的就不该是老朽, 而是仵作了。”
冷血:“……”
他没说话,由着老头儿剪开绷带、一点一点的清理伤口,金疮药洒在翻卷上的皮肉上,常人早就疼的面目扭曲, 他冷峻的脸上却连一丝痛色也无。
老头儿“咦”了一声,他在杏林有几分名气,见过不知几多江湖人,比这严重的伤也治的多了,可是像冷血这么能忍的年轻人, 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他想:男人么,在美人面前定然是要面子的。
不出老中医所料,冷血一声不出,红枫似的美人却心疼的快要落泪,她一瞬不瞬的、专注的凝视着冷血的胸膛, 看见一滴鲜红的血珠儿滚落下来。
冷血:“……”
他的呼吸乱了一拍,因为红叶,她纤长的眼睫抬了抬,伸出一只指头点在了他的胸膛上,力度很轻, 轻的甚至不会比一只蝴蝶停在一朵花上更重。
那只指尖截住了滚落的血珠,一点、一点的划上去,带来了轻而软的凉意,这种若有若无的触碰让冷血忍不住绷紧了身躯, 落下一滴滚烫的汗珠。
他冷白的肌肤上,终于也染上了淡淡的红,而后浓密的长睫垂下来, 遮住了狼一样碧绿的眸子。
红叶身子一颤,倏地收回了柔软的指尖,似乎很怕碰到他的伤处,轻声细语的问他:“很疼么?”
她的脸色有一点白,身子虚弱的晃了一下,显然病还没有好,一见血又吓到了,此刻娇艳的面庞就已经失去了血色,身上也无力,格外令人怜惜。
冷血凌厉的眉峰紧蹙,薄唇微微分开,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也并不疼,只是有些羞涩,身体不受控制的因她的触碰而激动、紧张、兴奋的颤抖。
老大夫一扯胡子,道:“年轻人,老夫还在呢。”
红叶用衣袖掩面,吞下了指尖上的一滴血。
一滴血肉入肚,只能勾起更多的食欲,她咬了咬诱人的红唇,试图让理智回归,却忍不住又望了一眼血液芬芳诱人的冷血, 如水的眼波尤为动人。
冷血还赤着胸膛,老大夫正在包绷带,腥甜的鲜血气味儿从他的伤处、从换下的绷带上、从四面八方的席卷过来, 让已开了荤的任务者饿的发疯。
她甚至连铁手和老大夫都想一齐吃下肚去。
红叶不打算挑战自己的忍耐极限,她起身,想离冷血远一点,身上却软绵绵的没有力气,鬼物在日光之下晒了那么久, 那么一丁点儿血肉怎么够?
恐怕接下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会是这个病恹恹的状态, 除非能用精血补足妖气的亏空。
“红叶姑娘,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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