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挖坑的熊猫
从玛丽安娜的角度来看,现在的欧斯特无疑比他们第一次见面时更有魅力。
尤其是当他解下一身的武装后,那具精壮的身体配上闪烁着健康光泽的深色肌肤,无疑是野性与优雅的完美结合,令玛丽安娜联想到来去无影的黑豹。
实在是太迷人了。
这一刻,哪怕玛丽安娜之前对欧斯特有再多的不满,此时也不经沉溺于对方的魅力中。
“殿下,我可以轻吻您吗?”
虽然欧斯特绝对称得上老司机,不过他之前遇到的卓尔女性们都是患有施虐癖的床上好手,所以对于欧斯特而言,床上的欢愉是不存在的,甚至他需要关闭自己的一部分神经来挺过卓尔主母的折磨,方便后者能在他身上尽兴。
而现在,面对年轻的玛丽安娜,欧斯特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开始。
诚然,他有不做到最后一步就令玛丽安娜感到满意的方法。
只是在如此意乱情迷的氛围下,欧斯特希望自己不要表现得像个野蛮人。
“当然。”玛丽安娜抽出缠绕住欧斯特长发的手,示意对方再靠近一点。
“不过我想主导这一切。”
玛丽安娜按住欧斯特的脸颊。
卧室里很快响起惹人脸红的喘息声。
…………
……
不得不说,欧斯特的服务远比玛丽安娜想得更周到,即便他们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是欧斯特还是极尽所能得令玛丽安娜感到开心。甚至在酒精的推波助性下,玛丽安娜觉得就算是做到最后一步,也不会得到比这更大的欢愉。
只可惜这份欢愉终究是短暂的,而随之而来的宿醉感令玛丽安娜在次日睁眼时便感到头晕目眩,难以将后背从床上撕开。
“醒了?”难得在床边等了许久的阿比盖尔按了按玛丽安娜的肩膀,想看看对方的骨头是不是已经被酒精软化成一滩烂泥:“你昨晚玩得高兴吗?”
阿比盖尔瞥了眼玛丽安娜身旁的位子,只见那里留下一处浅浅的印记,干净得根本不像有人来过:“我半夜起来替你收拾残局,你总该给我点奖励吧。”
玛丽安娜抓住阿比盖尔的手臂,往对方身上压了一半体重后,才勉强坐起上半身,然后靠着垒高的枕头整理思绪:“欧斯特呢?他没在我房里过夜?”
“你也太小看卓尔的求生欲了。”阿比盖尔摇了下房铃,叫来端着洗漱用品的女精灵们:“他恨不得没人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而在卓尔社会里,那些能得到主母喜爱的男性不仅能获得主母的喜爱,更有可能遭到竞争者们的排斥,乃至暗杀。”
阿比盖尔替玛丽安娜将头发撩到耳后,避免玛丽安娜换衣服时,头发会卡进扣子的缝隙中:“卓尔社会里,只要是不能被证明的事,那就当没发生过。”
玛丽安娜站在镜子前扭了下脖子,确定身上没有特别明显的印记后,才开始换衣服。
“怎么,害怕了。”阿比盖尔难得看见玛丽安娜如此小心翼翼的模样,所以揶揄道:“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或者说……你害怕卢修斯知道这件事。”
“轻点,你是想把我的隔夜饭都勒出来吗?”玛丽安娜被阿比盖尔系腰带的粗暴手劲弄得腰间一疼,结果遭到后者的白眼。
“别叫了,我的手劲轻得可以去给婴儿洗澡。”阿比盖尔赌气般的丢下玛丽安娜的马甲带子,让露西安接替自己的工作:“比起在这儿叫嚷,你更应该看看你的腰部和大腿上有多少红印。”
玛丽安娜顺着阿比盖尔的视线向下,随即羞愤道:“荒谬,难道你要我撩起裙子去……”
玛丽安娜的话还没说完,便看见精灵女仆们无一例外地避开视线,努力装出一副“我不在意,我听不见”的样子。
阿比盖尔注意到玛丽安娜下意识地揪紧裙子,于是继续吐槽道:“你之前不是跟我聊得很开心,很放肆吗?怎么真的开干后,反而畏手畏脚起来。”
“到底是谁说要带我去红灯区里长长见识的?甚至还愿意替我付清‘学费’?”记仇的阿比盖尔不依不饶地追问道,直至玛丽安娜面无表情地使上了杀手锏。
“你的奖励不想要了?”
被掐住三寸的阿比盖尔还没来得及翻个白眼,门外便响起侍女的通报声。
“殿下,卡尔达的塞拉小姐来了。”在这一层工作的侍女轻轻在门把手上方敲了三下,随即用余光瞥了眼惴惴不安的塞拉。
明明只比玛丽安娜小一岁,但却在为人处世与控制表情上,完全比不过已经在大人世界里游刃有余的后者。
因为卡尔达伯爵并不富有的缘故,所以无论是塞利姆还是塞拉,都穿得十分朴素。
塞利姆倒还好,毕竟骑士的美德之一就是简朴,再加上过于华丽的武器与盔甲在实战中只会碍手碍脚,所以那些走武力路线的野心家们更注重东西的实用性。
可女孩就不同。
尤其是像塞拉这样正处于敏感期的普通女孩。
本就因为不合法的出身而畏手畏脚的,现在更是被阿基奎宫廷的奢靡给打击到了。以至于她在踏进阿基奎宫廷后,便沉默得让人以为她换了个内芯。
“让她进来。”玛丽安娜很好奇卡尔达伯爵在经历了昨天的不欢而散后,居然还有勇气将塞拉送来。
这可真是……
过于讽刺。
玛丽安娜犹记得卡尔达伯爵对塞利姆的维护与那张怒气冲冲的脸,但出乎意料的是,她现在对此毫无感觉。
“殿下,很高兴再次见到您。”塞拉进屋后也不知该跟玛丽安娜说些什么,只能以一众从未有过的谦卑姿态向玛丽安娜行了一礼,然后顺着对方的裙摆花边看向这个远比她出色的异母姐姐。
玛丽安娜.洛林.阿基奎-杜纳瓦。
阿基奎女大公和卡尔达伯爵唯一幸存的子女,同时也是广大领域的继承人。
同塞拉相比,玛丽安娜无疑更像个杜纳瓦家的子女,同时也令塞拉的自卑之情愈演愈烈。
毕竟玛丽安娜才是卡尔达伯爵的合法继承人。
无论塞拉从卡尔达伯爵那儿获得多少关爱,都无法改变她一辈子都赶不上玛丽安娜的事实。
而在塞拉真正见过阿基奎的富裕,以及玛丽安娜所拥有的特权后,这份自卑更是隐隐约约地转变成对自身未来的迷茫,以及赤裸裸的嫉妒。
【如果我是阿基奎女大公和卡尔达伯爵的孩子就好了。】
塞拉抿了抿嘴唇,尽量不让自己露出嫉妒之色。
【不,这对母亲不公平。】
一想起为自己付出甚多的父母,塞拉便强压了已经冒出头的怨恨,然后将注意力放到玛丽安娜身上。
结果发现对方正在打量自己,并且露出饶有兴趣的眼神。
“瞧瞧这不甘心的小样子。”玛丽安娜挑起塞拉的下巴,十分享受塞拉所表现处的嫉妒,不甘,以及任何与她有关的负面情绪。
可以说,在掌握权势后,玛丽安娜已经体会到了操控的快感。
无论是操控人的未来还是操控人的情绪,都令玛丽安娜感到自己如众神般高高在上,无所不能。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也很清楚我们之间永远不可能亲密无间。”玛丽安娜在这一刻已经收回了她曾经的妄想与不甘,并且感谢卡尔达伯爵和她的私生子兄妹们打醒了她。
“所以我对你的要求只有两点,那就是忠诚与恭顺。”玛丽安娜松开捏住塞拉下巴的手,语气一如既往地温柔:“现在,请你退下。”
玛丽安娜同保持着屈膝姿势的塞拉对上视线,令后者感到不寒而栗。
“我已对你有所安排,所以还请你视我为你的效忠对象,你的女公爵,以及一个……”玛丽安娜暂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汇,所以将目光从塞拉的脸上收回,然后摆摆手,示意阿比盖尔或是露西安将塞拉带下去。
“小姐,还请您移步一二。”
因为阿比盖尔不愿接待塞拉,所以胆子较大的露西安自作主张地向塞拉比了个“请”的手势。
“我认为你没有资格同我说话。”塞拉吞下眼前的委屈,然后将怒火撒到露西安身上。
对此,露西安坦然道:“我的确没资格与您说话,不过玛丽安娜殿下并不喜欢太多的仆人,所以在这个房间里,除了殿下本人,这里都是没资格与您说话的人。”
“你……”塞拉难以相信阿基奎大公国内都是看她不顺眼的人,甚至连玛丽安娜的奴隶都敢给她甩脸子。
好在露西安的言语并不过分,也不想跟卡尔达伯爵的私生女产生交际,所以在请示阿比盖尔后,将塞拉交给玛丽安娜从布列塔尼亚带回的莱娜。
自打布列塔尼亚摄政王去世后,忠诚于前任女公爵的莱娜便斩断了一直以来的执念,最终在玛丽安娜的劝说下,放弃了想要为前任女公爵殉葬的念头,成功加入到玛丽安娜的队伍中。
相信有莱娜出手。
塞拉一定会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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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修斯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度过昨夜的。
身为阿基奎骑士团的团长,卢修斯的耳朵很灵,灵到阿基奎女大公都很难在不惊动卢修斯的情况下,做出一系列的安排。所以玛丽安娜昨日的所作所为,以及欧斯特半夜离开玛丽安娜房间的消息,都不能瞒过卢修斯的耳目。
“我还以为你会嫉妒得立刻杀了那个卓尔精灵。”被卢修斯请来聊天的博士并不优雅地将长腿翘在椅子的扶手上,那副轻浮的姿态在一开始为卢修斯所不齿,但是相处久了,便也习惯了。
“你像个……不,你就是个想掌控玛丽安娜人生的控制狂。”博士向卢修斯举杯示意道:“虽然你用共同利益来解释你与玛丽安娜过于亲密的关系,不过在我眼里,这种说法可站不住脚。”
博士可比阿基奎女大公一家的年纪加起来还大,所以卢修斯那点小心思压根瞒不过他的眼睛……即使后者掩饰得很好,好到连阿基奎女大公都难以察觉长子的不对劲。
“你爱她更甚于爱你自己,并且你也很担心自己会失控,对吗?”博士喝完剩下的酒水,一阵见血道:“或许你曾庆幸玛丽安娜总有一天会嫁到别国,所以你对她的小心思终会败在时间的摩擦下。不过跟这份庆幸相比,恐怕她的回归更令你情绪激动。”
卢修斯没有回答博士的话,而是低着头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确定要一直沉默下去吗?”博士追问道:“不管你如何欺骗自己,玛丽安娜同你的血缘关系都不会发生改变,而你也不可能管住自己的内心。”
“至少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让你不去在乎她是不可能的。”
“你非要把话说的那么明白吗?”终于出声的卢修斯柔揉乱了一头本该规规矩矩的中长发,这也令一直都在人前表现得相当可靠的卢修斯,显露出一种略带脆弱的糜艳气质。
如果玛丽安娜在此,一定不会将眼前的卢修斯同印象里的那位划上等号。
“可我除了自欺欺人又能怎样?”卢修斯叹了口气,声音里尽是自嘲的苦涩:“她是我的姊妹,也只能是我的姊妹。”
“你们就不能谈一场精神上的恋爱吗?”
“不能。”卢修斯回答得相当之干脆:“我怕我最后会忍不住,所以只能到这一步。”
卢修斯是个相当谨慎的人,盖因他的生活环境容不得他犯一丁点的错误,所以比起高估自己的能力,卢修斯更喜欢轻视自己。
然而在对玛丽安娜的感情上,他还是没能做出正确判断。
亦或是说,卢修斯并不想做出正确判断。
“我是真的在乎她。”有史以来第一次,卢修斯承认了他对玛丽安娜的感情。因为他要是再憋下去,绝对会引发一系列不可挽回的问题。
“在我心里,没人比玛丽安娜更重要。即便是我对万神的承诺,也不及我对她的爱。”卢修斯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眼泪也在他未察觉的情况下,慢慢滑过依旧冷静的脸庞。
“我渴望正大光明地与她在一起,更渴望她能逃离这个让她不快地家庭。”卢修斯靠着椅背,似乎陷入回忆中:“我们的家庭是个扭曲的笼子,而能在里面活下去的都是怪物。”
“玛丽安娜是怪物。”
“我也是怪物。”
“你确定要在我面前说自己是个怪物?”博士将长腿从扶手上挪下,一副“你TM是在逗我”的表情:“所以问题又绕回了原点。”
“比起向玛丽安娜表露心意或是谈一场仅限于精神的恋爱,你更愿意在这里自怨自艾,然后看着玛丽安娜去找别人,对吗?”
博士觉得卢修斯这人不是一般的矛盾,但要是能利用得当,也未必不能成为他手里的一张好牌。
“对。”纠结了一晚上的卢修斯顶着发青的眼角,毫不犹豫地承认道:“比起被她讨厌或是伤害她,我更乐意在这方面装聋作哑。”
“我相信爱神的信徒名单里一定有你的名字。”博士瞧了下天色,觉得自己也该回去了。
然而在他起身的那一刻,卢修斯原本颓废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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