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午夜牧羊女
应平帝嗤笑一声:“煦帝倒是将气运运用的很彻底啊。”
旋即他话锋一转,冷声道:“不过你污蔑朕气量狭小这事,朕可是不认的。换成任何人被你这般毫不留情的当面嘲讽,不打死你都算好的了。”
容娴微微蹙眉,觉得自己很无辜:“可朕并未嘲讽你,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她的目光看向依旧被应平帝好好拿在手里的玉简,半真半假的说:“你一直捏着朕给你的玉简却不去看,看来是怕自己接受不了里面的东西吧。”
应平帝淡淡回了一句:“朕有何好怕的。”
然后他直接就看了。
等看完之后,脸色顿时黑如锅底。
他万万没想到自个儿十分信任纵容的胞弟居然想要暗中夺权。
可绝对是塑料兄弟情没跑了。
应平帝气恼道:“煦帝,你带着这么重要的事情过来就不能先说清楚吗?非要不明不白的嘲讽朕,再跟朕打一场才让朕看这东西,提前吱一声会死吗?”
容娴听罢,直接给了他一个笑脸,还有一个“吱”。
应平帝:“……”
应平帝顿时被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了,他只觉得煦帝这个人有毒。
他深深吸了口气,将到了嘴边的粗话咽了回去,故作平静道:“煦帝送来的情报朕已经知道了,至于皇弟算计你的事情,朕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他随手将玉简捏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所以,你可以、走了吗?”
应平帝将那个‘滚’在嘴边绕了一圈后,不太甘愿的换成了‘走’,神色还有些抑郁,觉得这个‘走’字半点都体现不出他对煦帝的不待见。
容娴的目光在应平帝铁青的脸上转了一圈,再细细感受了下他起伏颇大的情绪,满意的点点头,说:“看到你不高兴,朕就高兴了。”
于是,在应平帝又忍不住扑过来想要打架的时候,容娴眉角眼梢带着轻松愉悦的笑意化为金龙窜上虚空消失了。
应平帝:“……”
紫郡郡守府内,应平帝收回了金龙体内的意识,化身顿时消散。
他一掌将桌案上的奏本给扫到了地上,气急反笑道:“好好好,朕可真是养出个白眼狼了。”
他也不搞虚的,直接下令让太傅与宰相全权负责,将睿亲王给圈进在太庙中,世子和郡主削了名头贬为庶人,身后的势力连根拔起。
他一点儿都没有怀疑容娴会用这种事情骗他,到了他们这个地步,若用下三滥的手段那才是笑话。
等做完这一切后,他才气顺了些。
结果还没等他彻底平复下来,就收到消息说郡主死了。
应平帝:“……”
这事儿要不是煦帝干的,他都对不起被那厮气个半死的心情。
报复来的那么快,还好意思说别人气量狭小,她自个儿才是小心眼儿。
礼郡郡守府,龙气携带着容娴的意识窜回她的体内。
她睁开了眼睛,顿时眉开眼笑了起来。
能将赵皇给气一顿实在太让人愉悦了,可惜的是赵皇没被气的走火入魔,也没有气死,这就有些不好了。
罢了,瑕不掩瑜。
容娴眼珠子一转,琢磨着以后想方设法多气气应平帝,说不定哪一次就气死了呢。
抱着美好的期盼,容娴晚上都多吃了碗饭。
知道她干了什么的华琨等人:“……”
他们无语了片刻后,却没有多说什么。
陛下跑去气一气赵皇也好,总比整天将自家人气的肝疼的好啊。
对于陛下的恶趣味,众人是举双手赞成的,他们统一行径,让陛下出去祸害别人,不管祸害谁都好,只要别是自家人。
暂时解决了容钰的事情后,容娴在礼郡住了下来。
她也不急着去五行秘境,那秘境还没到开启的时间,去了也没用处,她一点儿都不想跑过去跟应平帝相看两厌。
当然华琨等人半点儿都不相信陛下这等说词,陛下巴不得见到应平帝将人给气出好歹来呢。
如今不搭理应平帝,只是因为有别的事情比应平帝更吸引她。
众人面无表情的看着陛下背着药箱颠颠儿的出去行医,只觉得脑仁儿疼的厉害。
五行秘境开启在即,北赵早已成了风波的中心,什么样的人都有,陛下如今还随意跑出去,这简直是作死。
但无论他们怎么规劝,陛下都不改初心,坚持要做一个悬壶济世的大夫。
众人:“……”
好吧,他们已经习惯了自家皇帝那一脉相承的奇葩爱好。
先帝喜欢磨剑戳人,当今喜欢悬壶济世,他们已经认命了。
好在还有太子在,他们以后一定要将太子培养成一个正常的帝王。
以皇图霸业、开疆扩土为正经职业!
不知不觉立了lag众臣人还自我感觉良好,却不知他们心怀期待的太子殿下只想造反。
容娴在礼郡行医了三天时间,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她的名号了。
所有人:!!
他们一定是见到了假的皇帝。
第485章 不像
容娴身着绿裙坐诊在附近的医馆内,对每一位病人都温柔随和,治病的态度严谨认真,一身气度让人如沐春风。
任谁都不会怀疑她是手掌乾坤,坐卧一国的君主。
医馆不远处,一身白色长裙以金色丝线勾勒出富贵花的女子双手负后,目光带着冬日的寒凉,审视的盯着医馆内的容娴,一举一动都带着君临天下的气度和杀伐果断的威严。
她微微侧头看向身旁的女子,询问道:“她就是煦帝?”
她嗓音清澈中带着淡淡的冷意,不是对容娴有意见,而是本身的性格和音质造成的。
贾诗琪嘴角抽搐道:“是她。”
对于煦帝又出来行医整件事,她早已经习惯了。
毕竟煦帝那诡异的爱好,稍微有点儿势力的都打听清楚了。
只要煦帝出宫,任何人都有可能在某处医馆碰到正耐心为病人看病的她,简直有毒。
司马姮君神色莫测的看了眼温柔如风的容娴,瞳孔幽深如古井寒潭。
“继承剑帝血脉的新皇吗?”司马姮君喃喃道。
美得极具侵略性的女子微微垂眸,风神俊茂,气度逼人,她轻轻道:“容、雅。”
似乎察觉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容娴写药方的手微顿,微微侧头朝着这边看来。
点点碎光倒影在她的眸中,好似冬日暖阳洒在窗柩,温暖和煦,明亮动人。
司马姮君背后的手微微一紧,语气复杂道:“她倒是与剑帝并无半点相像之处。”
贾诗琪明白女帝的意思,煦帝跟剑帝确实不像,更甚者是两个极端。
剑帝冰冷的没有一点儿人气,整个人就好似一柄神兵利器,唯一的执念只是守护好容国。
而煦帝不一样,她太暖也太温柔了,就好像阳光一样,想要照在每个人的心头。
贾诗琪却没想过,其实二者还是有相似之处的,他们都太过于无情。
不管是剑帝的冷漠还是容娴的大爱,都有一种刻入骨子里的凉薄冰冷,只是容娴将自己的冷藏在了镜花水月的温柔背后。
“走吧。”司马姮君淡淡道。
贾诗琪疑惑的问:“皇上不与煦帝打声招呼吗?”
司马姮君摇摇头,眸色暗沉道:“我们会再见的。”
司马姮君与贾诗琪身形一晃,便在原地消失。
与此同时,容娴也收回了目光。
她嘴角微翘,眼神亮晶晶的。
——竟然是东晋女帝!
她随手将笔扔下,朝着门口的倚竹道:“倚竹,收拾东西我们回府。”
倚竹顿了顿,看向陛下身后那可怜巴巴的病人和只开了一半的药方,委婉的提醒道:“容大夫,您的药方还未写完,是否……”
容娴踏出去的脚步一滞,糟糕,她的好大夫人设差点崩了。
容娴嘴角的笑容一僵,随即若无其事的转身走到原位,执笔书写着药方,神色恢复了平静。
唔,女帝还是有机会再见吧,她不能置病人于不顾,那太不负责,太不大夫了。
她朝着病人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刚才在下忽然想起家中有要事处理,一时失态差点误了阁下的病情,还请阁下切勿见怪。”
病人理解的笑了笑,说:“容大夫若是着急,先办正事要紧,我可以等等。”
容娴摇摇头,目光极不赞成的看向病人,谆谆教诲道:“这世间没有什么事能比生命重要。治病救人乃我辈行医之人的准则,丁点儿耽搁疏漏都可能造成一条人命的逝去,那我的罪过就大了。”
病人:“……”
病人有些懵,他不过是见容大夫着急,这才想让容大夫先去办自己的事儿,省的到时候看病还分了心,若开错了药他可怎么办。
结果这容大夫上纲上线就不说了,那后面一句话是咒他吗?
感觉好像容大夫一离开他就会死一样。
病人眼皮子跳了跳,见容大夫认认真真的开药方,心里的疑惑才消散了。
想来容大夫也是顺嘴一说,没有别的意思,是他想多了。
容娴将药方递给抓药的药师,给了病人一个纯良的笑意,体贴的安慰着病人的情绪,说:“莫怕,你还有救。”
病人:别说的我好似已经病入膏肓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