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她为什么不开心 第60章

作者:墨西柯 标签: 情有独钟 东方玄幻 玄幻仙侠

  楠绣不愿意,拒绝了多次,有时出门都要躲着些。

  今日,这人干脆来霸王硬上弓了!

  那群人见院内起火也没有理会,直接拍屁股走人了,只会觉得这火扫了他们的兴致,并不会在乎屋舍中的女子死活。

  顾京墨快速冲进院子里灭火,因为着急楠绣的安危,竟然忽略了院中的火都不会伤及她,她就算徒手触及到了火也不会有被灼伤的痛感。

  两颗灵火狼的妖丹,已经开启了她火系灵根的慧根。

  她灭了火后进入屋中,看到楠绣一边哭,一边整理自己的衣衫,当即气得有些站不稳,身体踉跄险些跌倒。

  她转身进入厨房拿起了刀,提着刀便要杀出去。

  楠绣赶紧过来阻拦:“京儿!你打不过他们的,他们人多势众……”

  “那就去报官!”

  “没用的,他家里人就是官府当差的,而且你没有市籍,你的身份……还是不要去了。”

  顾京墨还未被陈员外家中放过,她如果去报官,只会是去自投罗网。

  顾京墨气得浑身发抖,最终也只能放下那把刀。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一刻,她有多么的不甘心。

  *

  “能不能教我几招,最好可以杀人于无形?”顾京墨手里拿着四坛酒,认真地问道。

  女子斜靠着床头,看向顾京墨,上下打量:“怎么?嫌做零活慢,想杀人越货了?”

  顾京墨放下酒坛,干脆跪下来给她磕头:“我的朋友被恶霸欺负了,我要给她报仇。”

  女子回忆起顾京墨带来的年轻姑娘,似乎叫楠绣,心中了然。

  她沉着脸看着跪地不起的顾京墨,再看看四坛酒,随后道:“我如今的身体不行了,教不了什么,我也没耐心细致入微地辅导你。”

  顾京墨急急地抬头,还想说什么,就看到女子打开酒坛喝了一口,说道:“所以,所有的招式我只教一遍。你急要报仇,我教你引气入体太耗费时间,便教你一些拳脚功夫。呵,我虽然修为不高,但是在体术方面,整个修真界都不如我。”

  顾京墨当即眼前一亮,用力磕下一头:“我学!一次就可以!”

  女子酣畅地呵出一口气来,又问:“你有武器吗?赤手空拳?”

  顾京墨被问得一怔,随即取下了自己头顶的双钗,握在手中,头顶的碎发缓缓落在肩头:“它就是我的武器。”

  女子一怔,却看到了孩子眼中的决绝,那是魔界都罕有的杀伐之气,心中震撼,随即点头。

  女子喝了一坛子酒才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身上乱糟糟的衣衫,接着在院落中给顾京墨做出示范来。

  顾京墨知晓,女子只会示范一遍,便用了全部的精力去看,去记,去学。

  待女子示范完毕,她回忆了片刻,便在女子面前完整地重复了一遍,除了力道稍有不足,其他的动作都做得极为精准。

  女子靠着墙壁,看着顾京墨“嘿嘿”地笑了起来,偏笑容里透着凄苦的味道:“你啊……偏偏生在了人界,这慧根,这资质……跟我学可惜了。”

  言下之意,她不配做顾京墨的师父。

  顾京墨却格外认真:“能得前辈的指点,已是我的荣幸!”

  “好,那我今日便再教你一套动作。”

  顾京墨认真地记住了第二套动作,在女子的院落中练习了整整一日。

  女子坐在屋中喝酒,喝得浑浑噩噩的,时不时说几句莫名其妙的话,又昏睡得如同昏迷。

  当时的顾京墨不知,该女子的状态,便是修真界身受重伤,苦苦坚持的模样。

  顾京墨练了一日,背着干柴回去时,看到邻居在她家院外晃。

  见顾京墨来了,其中一人便凑过来劝:“你不如让楠绣嫁过去,那竖子虽然浑了些,但是家底子厚,做妾也不委屈。不然楠绣如今这名声,还能嫁谁啊,附近街上有几个不笑话她的?”

  顾京墨将干柴往地面一扔,骂了出来:“笑话她?!她做错了什么?是她自己不检点吗?明明她是被伤害的人,你们怎么还能笑话她?!你们都是什么蛇蝎,怎得这般不要脸?”

  那人被骂得脸色稍有不悦,只能小声嘟囔:“女子没了清白,那不就是沦落成了笑柄?她是没做错,可她确实嫁不出去了啊……”

  顾京墨拿起一根粗壮的木棍便抡了过去:“去你娘的清白,她是个人!活生生的人,人活着还能被清白二字束缚住了?而且那混账没有得逞!被我拦住了!”

  那人被顾京墨抽打得嗷嗷直叫,骂道:“你这丫头太泼,好心好意来劝,还动手打人了!!!你还是别和她一起住了,不然连你都要被人风言风语!”

  顾京墨追着他打:“你这算个屁的好心,山里的黄鼠狼和你比都心善,别让我看到你,不然我看到一次打你一次。”

  周围的人都跑了,顾京墨在院外站了好一会儿才背着干柴进屋。

  她看到楠绣站在窗前,在她进来后动了位置,知晓楠绣听到了。

  她进入屋中吃饭时,小声说道:“你别理他们,我明日就去找房子,过几日我们就搬走。”

  “嗯。”楠绣闷头吃饭,二人再没有说话。

  最近楠绣心情不好,总是不爱说话,一个人偷偷落泪。顾京墨劝了几次都无用,反而让她哭得更加厉害,顾京墨也不敢再劝了。

  顾京墨偷偷拿了自己母亲给她的钱财,打算去远离这里的地方,再定一处宅院,让楠绣能够好好生活。

  她特意选择了纨绔外出的时间去寻房子的,不然也怕纨绔趁她不在家又来欺负楠绣。

  临走时她千叮咛万嘱咐:“你自己在家别出门,院门关上,饼子在锅里,还有汤,够你吃几天的。我去定了房子就回来接你搬走,回来给你带个鸡腿行吗?”

  “嗯。”楠绣答应了。

  这一走便是三日。

  三日后,她拿着地契回到家里,推门朗声说道:“楠绣,我们收拾东西……”

  她进入屋中,没有看到在绣活的楠绣,却看到了悬在半空中摇晃的腿。

  她的身体一僵。

  她丢掉了手里的地契,快步走过去抱住了那双腿往上抬,同时说道:“你自己下来……”

  她没有得到回应。

  她不敢抬头去看,她怕抬头看了,最后一丝希望都没有了,抱着楠绣的腿,将她移开。

  刚刚移开,楠绣的身体便软下来,倒在她的肩头。

  她扛着楠绣已然冰凉的身体,眼泪终究是忍不住了……

  她竟然忘记了,可以将楠绣的尸体放下来再哭,她一动不动地站在了原处,哭得像个疯子。

  她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母亲,现在就连楠绣也离她而去了。

  为何如此?

  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

  悬颂站在她的身侧,可记忆中的顾京墨根本看不到他。

  她哭得那么狼狈,没有任何形象可言,涕泪横流。

  悬颂抬手,想要安慰,指尖悬于空中又默默收回,最终也只是叹了一口气。

  他看到桌面上,留有楠绣最后留下的一句话。

  郁郁已成疾,愁聚无从遣。泣泪今与昔,梧桐摵摵语。离已成生赎,勿念勿生悲。

  又怎么可能不生悲?

  楠绣是顾京墨唯一的依靠……

  *

  顾京墨冷静得有些可怕,她只是葬了楠绣,接着一切如常地去山上寻干柴。

  别人不知晓的,是她去了神秘女子那里,苦练了半年的体术。

  她拿着双钗去到纨绔家里的那天,天气雾蒙蒙的,下了绵绵细雨。

  雨并不大,只是天空的云层极为厚重,仿佛要压下来。

  顾京墨身体轻盈地跃进了纨绔的院中,如云雾般轻飘。

  纨绔当时正与小妾在凉亭中喝酒,见到顾京墨前来,似乎未能第一时间认出来。

  他的侍卫拦住了她,取笑道:“还敢闯进来,不要命了?”

  纨绔终于想了起来,放下酒盏笑道:“哦,是那个吊死鬼的朋友吧,哈哈哈哈,嫁进来不就好了,居然上吊了,皮肉那么白却死了,怪可惜的。”

  顾京墨抿着嘴唇,身体后仰躲过侍卫的攻击,拔出头顶的双钗,发丝落在肩头,动作间带起衣衫上的水珠,甩出一串来。

  她用发钗动作灵活地割了两名侍卫的脖子,完全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动作,另外两名侍卫甚至未能看清她的动作。

  血液从脖颈喷射出来,溅出老远,落在院中的花草以及石板路上,被雨水扩散至更远的地方,流淌成银红色的小河。

  凉亭中的小妾吓得失声尖叫,躲在了桌下。

  纨绔也惊得不轻,扯着嗓子喊人:“来人啊!有刺客!”

  像一只疯狂打鸣的公鸡。

  他喊话间,顾京墨已经杀了另外两名侍卫,脚尖轻点,身体便转瞬间到了凉亭内,单脚踩在桌边,居高临下地看着纨绔。

  纨绔吓得尿了裤子,跪倒在地连连求饶:“女侠饶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啊啊啊!”

  顾京墨根本不在意他的求饶,毫不犹豫地割掉了他一侧的耳朵:“今日啊……我只割掉你的耳朵,十日后,我来取你双眼。”

  她才不要这个人轻易地死掉,她要慢慢折磨他,让他在恐惧中度过。

  有希望,却没人救得了他。

  就像楠绣是被流言蜚语一点点逼到崩溃,选择了自我了断。

  说完,她才割掉了他另外一侧的耳朵。

  十日,顾京墨决不食言。

  纨绔家里早有防范,可惜,这毫无用处。

  十日后,顾京墨出现在了纨绔躲避的山间庄子里,取了他的双眼。

  再十日后,割了他的舌头。

  在此之后,纨绔的院落外都有重兵把守,顾京墨却没有再来。

  她在这期间去了陈员外家,用同样的方法,去对付那些折磨过她娘的人。

  这期间,她若是受伤了,就找一处地点安静疗伤,再苦练自己的体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