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西柯
妄蛰仙尊疑惑归疑惑,还是恭恭敬敬地回答:“道侣印可以单独传音,高阶修者也无法破读。还能感知道侣的安危情况,若是感情深厚,甚至可以通过道侣印瞬间传到道侣身边相救,可惜这种本事罕有人能做到。”
“这些我都知道,还有其他的吗?”
“没有了吧?”
悬颂认真地追问:“有没有可能,我只需要一个命令,她就立即回到我的身边来。”
妄蛰仙尊再次震惊:“命令?对道侣用命令?”
“若是她总乱跑,不听话,我也能管住。”
“老祖,我觉得……您应该先想一想……您这样……是否稳妥?”
“怎么不稳妥?”
“道侣之间应该互相尊重才对,您这样,多少有些不尊重对方的感觉。”
“尊重?”悬颂努力思考这个词,最终理解了。
他若是跟顾京墨互相尊重,是不是需要他称呼顾京墨为魔尊,顾京墨称呼他为天尊?
是时候改一改顾京墨的措辞了,不能总被顾京墨叫老不死、迦境老儿这种称呼了。
这个意见可以采纳。
悬颂摆了摆手示意:“我这边无事了,你们先回去吧。”
“弟子告退。”二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
三场外围丛林中。
南知因还在跟魔门两位化神期修者缠斗,李辞云却停了下来,看着自己的断剑嘟囔:“不用本命佩剑很难敌得过……”
刚过了不出三十招,佩剑便断了,这之后该怎么打?
对方也不想恋战,适时停手试图交涉:“二位,不知为何突然袭击我们?”
南知因用法术改变了自己的声线,语气低沉地说道:“你们要杀魔尊?”
“二位是魔尊的人?”
“算是吧。”
其中个子较为矮小的男子突然说道:“如今的魔尊不过是强弩之末,身受重伤,万宝铃丢失,就连千泽宗的三十二宫宫主都不敢联系,孤身一人又能坚持到几时?待六道……”
他还欲再说,却被身边的人拦住了。
南知因很快发现了不对。
六道?
六道帝江?!
与此同时,他们的识海内传来了师父的声音:“杀!”
南知因跟李辞云同时得令,丢掉手中的佩剑,换为了自己的本命佩剑,不再隐匿法术,直直攻击过去。
局势瞬间扭转,原本还是不分高下的场面,此刻变为了单方面的压制。
这二位魔修就在临死前的一刻,依旧不解,为何缘烟阁的晚照天尊跟花间天尊会突然对他们动手?
缘烟阁的长老,为何会护着顾京墨?
这解释不通……
二人收剑时,悬颂也纵着飞行法器翩然而至。
他落于地面上,用了收尸的法器收那二人的尸身,再用法术复原周遭的一切景物。
丛林瞬间恢复至斗法之前的模样,山河破裂之象不复存在。
南知因急急地说道:“师父,他们刚才说六道!”
“他们要复活六道帝江。”
“这……您早就知道?此等大事怎能隐瞒?”
悬颂转过头看向他:“你在责怪我?”
南知因瞬间改了一种态度:“弟子不敢。”
悬颂对李辞云示意:“善后。”
李辞云掐着腰思考:“选谁好呢?”
“丁臾吧。”
“好嘞。”
李辞云从自己的千宝铃内取出了一个法器,展开匣子,浩荡的水系法术喷涌而出,攻击得四周破败不堪。
觉得差不多了,李辞云收了法器。
这种法器本是山穷水尽之时,用来攻击对手的,此刻却用来伪造现场,极致奢侈。
悬颂四处看了看,便对两名弟子吩咐:“走。”
三人很快消失在林中。
*
约两盏茶的功夫后,顾京墨跟丁臾、丁修、鲵面坨坨等人出现在林中。
丁臾看着林中的水系攻击留下的痕迹,再看看附近的气息,掐着腰陷入了气恼之中。
顾京墨指着林中的景象问丁臾:“你偷偷来杀人了?”
“我刚才在与你同行!”
“那霍家兄弟二人怎么死的?”
“你问我?!”
他们几人探查到霍家兄弟鬼祟地隐匿在林中,似乎是在埋伏顾京墨。
顾京墨特意首先前来,佯装中计,再让丁臾他们跟着出手。
可谁知……有人在他们之前把霍家兄弟杀了。
丁臾气得天灵盖一阵阵发涨:“我终于体会到你背了罪名的气愤了。”
这句引得顾京墨发笑,不过很快察觉到了不对劲,有人赶来了,她赶紧启用遁术,转瞬间已经回到了雅庭居。
这时,林间又来了几名魔门修者,来此后四顾看去,当即质问丁臾:“霍家兄弟是你杀的?”
丁臾虽气,却只能认了:“嗯,我杀的。”
来人也是气势汹汹,步步紧逼:“你为何要对他们动手?”
丁臾懒得理会:“理由还没想好。”
“他们的尸身呢?将尸身还来!”
她哪里知道?她还想捡包呢,可是她也没捡到!
“让我吃了!”丁臾气得吼了回去,“千宝铃被我抢了,气不过就来杀了我,杀不了我就滚!”
第54章 那时年少(十二) “我等可需要对师祖……
顾京墨早早便在她所住的房间里布置了遁术瞬移的传送阵, 只要启用,无论她当时身在何处,都可瞬间传送回到房间内, 跟当初抓悬颂时用的遁术一样。
待她回到房间站定, 抬头便看到悬颂坐在圆桌前,姿态端正地看着她。
她纳闷地看向另外一处, 便看到黄桃和明以慢委屈巴巴地坐在角落,似乎完全没法管。
“记忆你看完了?”顾京墨疑惑地问。
“嗯。”悬颂用鼻音回答,显现出了浓重的不悦。
顾京墨果然成长了,竟然能从悬颂平淡的样子里,分辨出什么时候是不高兴, 什么时候是非常不高兴。
顾京墨知道他在气什么,笑眯眯地说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悬颂目光扫过她,上下打量确定她没有受伤后, 方道:“嗯。”
顾京墨对黄桃和明以慢摆了摆手, 二人会意, 赶紧逃也似的结伴离开了房间。
顾京墨则是坐在了悬颂的身侧, 伸手想去拿茶壶, 却看到悬颂首先伸手拿起, 帮她倒了一杯茶,放在了她的面前。
她笑着抿了一口,解了渴才问:“你怎么在这里等我?”
“我在的地方,你不一定会来。但是有黄桃在的地方, 你一定会回来。”说完, 语气里还有着一股子怨气。
顾京墨忧愁得直揉脸,小声解释:“我住在这里,在这里布置遁术方便些。”
“哦。”
“咝——能不能好好说话了?像个怨夫似的!”顾京墨重重地放下茶杯问道。
悬颂目光瞥向她, 问:“你为何不听话?”
“我看起来像听话的人?”
“可我是你的伴侣。”
“是吗?亲了一次就是了?”顾京墨反而否认了起来。
悬颂抬手在顾京墨额头轻点,留下了道侣印,接着启用道侣的单独传音道:“这回是了。”
顾京墨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看了看悬颂,小声嘀咕:“单方面的,不算。”
悬颂在这时凑过来,饱满的额头呈现在她的面前,示意她结印。
她看着悬颂陡然清晰的面容,不由得一慌:“我、我随时有可能丧命。”
“那你还蛊惑小和尚呢。”
“之前是以为小和尚能助我疗伤。”
“我也能助你疗伤。”
“你怎么助?狗道士,满头都是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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