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大人是道祖 第45章

作者:道玄 标签: 灵异神怪 仙侠修真 女强 甜文 玄幻仙侠

  其实除去喜爱,她对贺离恨的欣赏可完全不少,比当初那个什么剑道天才都更多,这句话多少有些口是心非的成分。

  梅问情一边这么说着,一边低下头停在贺郎耳畔,慢悠悠地道:“我听说,前任魔尊能够一夜七次,一个女人都满足不了他,还豢养奴宠,大逆不道,淫/荡花心好/色……”

  贺离恨瞪大眼眸,立刻打断:“从无此事!你从哪儿听来的!”

  “哎呀,我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听来的了,这是谣言吗?”梅问情伸手用指尖戳了戳他的胸口,“来,证实一下这是不是谣言。”

  “你……”贺离恨气得发晕,抬指扯着她的衣领,认认真真地道,“我没跟你开玩笑,你是不是不知道我都做过什么?什么花里胡哨的传言,那些都是假的,但是我……我也确实有些事做得太绝了。”

  梅问情道:“只要能让你活下来,什么手段都不算绝,你这点愧疚之心是从何而来?”

  “我本来不觉得愧疚。”贺离恨沉默了片刻,续道,“但想到你的眼光,所以好像应该表现得愧疚才行。”

  梅问情捧着他的脸颊亲了一口,微笑道:“原来你这么在乎我。”

  贺离恨抿唇不答。

  看样子她并不在乎,这短短几句玩笑低语下来,便让人如释重负,省去心头一大重担。

  梅问情揉了揉他微热的耳垂,慢条斯理道:“你都这么主动了,那我们来实践一下,破除这份谣言,不然魔尊大人如何洗脱嫌疑呢?”

  方才情急之下,她的衣领被贺离恨拽得凌乱一片,衣料敞开,露出白皙的脖颈和锁骨,乱得有些惹人遐思。

  “我本来就没……”

  梅问情抵住他的唇,悄然低语:“不然可惜这么大的地方了。”

  她握住他的手,带着对方落向单薄的衣襟。

  月光泼落窗前,柔和的光泽从窗外满溢进来,如水一般。

  黑暗的罗睺魔府往往比白天更加危险,子夜时,客栈外传来几声鸟雀地鸣响。

  窗户开了一道隙,凉意微涌。

  贺离恨从被子里挪出来一点儿,看向只着一件单衣便下榻关窗的梅问情,她的背影高挑窈窕,身上的肌体又极为紧致有力,纱似的衣料罩在背上,隐隐被月光映出脊柱的线条、强韧的腰线。

  他先是看了一会儿,然后又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

  梅问情关上了窗,转身发觉他醒了,便坐到他身边,伸手勾住他藏在被子里的手指:“醒这么早,看来剩下的三次也有机会了?”

  贺离恨的指节绷紧了一霎,不自在地撇开视线,然后又蹭到她身边,低低地道:“我用别的地方服侍你,好么。”

  梅问情道:“你这不爱说话的舌头终于出师了吗?”

  贺离恨没想到她这么直接,愣了一下,随后便被她笑着抱紧,一边捏了捏他的脸一边道:“你怎么这么乖,累了就睡,我可舍不得让你犯着困还做那种需要技巧的事儿,要是齿尖刮我一下,这伤可怎么治啊。”

  “……怎么会咬你……”他默默地道,“不要捏脸。”

  梅问情原本想等天亮再说自己那件事,结果片刻之后,贺离恨反而想起来了,望着蔓延到榻前如霜的月光,忽然问:“你之前说,你也有事要告诉我?”

  梅问情叹道:“我很想明日再跟你说,不然若你把我踹下床,我属实没有借口再爬上来了,如此良辰美景,适合温存。”

  贺离恨一下子就精神了,他立马翻身想要坐起来,然而腰侧让她掐得发青,一扯就疼,所以又拿起件衣服披上,才起身严肃地看着她。

  “你不能不说。”贺离恨道,“是什么事,你的前任、初恋什么的出现了?还是什么别的问题?或是你其实不能生育,不能让郎君受孕,你放心,我不是很在乎这个……”

  她抬手用力地戳了一下对方的额头:“想什么呢,那怎么可能?”

  贺离恨便又安静沉默下来。

  梅问情从头捋了一下这件事,分析了半天该从哪儿开口,思索着道:“我是无定观的客座长老,你知道的。”

  “我知道。”贺离恨道,“二流宗门。”

  就是梅问情在跟前,他也没口下留情。

  “对,我呢……确实不问世事了很多年。但我有一个已经死了的亲姐妹,就是……”梅问情回忆了一下那个人的名字称号,所幸她过耳不忘,才能说得上来,“天随真人。”

  贺离恨的神情凝固了,两人四目相对。

  “就是你灭门的那个归元派金丹修士。”梅问情解释道,“这个事儿其实它不能怪我,虽然咱们两个详细算起来是有仇的,但修真界的春/宫图册里还有一个种类叫宿敌恩仇、相爱相杀呢。而且仔细算算,其实是我这边的仇比较大吧?魔尊大人在前,我又打不过你,肯定一笔勾销了……”

第43章 .无声……突然感觉又像假的了呢。……

  贺离恨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一笔勾销?”

  梅问情轻咳一声:“不行么。”

  这事儿倒是比他脑海中浮现那些好解决多了。他细问道:“你当年闭关,是因为我杀了天随真人?”

  “这个……”这人是怎么想的,她也不清楚啊。

  “以你的性格,你有这么害怕一个魔修么?如果真的畏惧,又怎么会对我一无所知,还能轻松地用化身术在人间逍遥?”

  “呃……”

  “我刚向你坦白我的身份,你就紧接着告诉我,你其实是我的仇家。”他道,“你猜我相不相信你?还是说你早就知道,只是为了调戏哄骗我才假装什么都不清楚?”

  完了,被他看穿了,但即便在这种关头,也要垂死挣扎地辩解一下。

  “其实我是今天才……”

  “梅问情,你又骗我!”

  他一贯沉着冷静,这时候罕见地恼火上头,扑过去质问,然而体力未复,一下子栽进她怀里,让梅先生体贴地扶起来。

  贺离恨扯着她身上的薄衫,眉宇含怒,眼眸如星,就是生气也俊美好看:“什么仇家,什么亲姐妹,你从哪儿弄得这个身份?”

  “别人借给我的。”梅问情如实回答。

  “借?借什么借,你……嘶。”

  她的手习惯性地箍着他的腰,一时不察,按到发青的那块皮肤上,贺离恨倒吸一口凉气,低头软在她怀中。

  尊贵的魔尊大人,战斗力直降百分之九十。

  梅问情揽着他,挪开手避过捏青的地方,将人往怀中内侧抱了抱,道:“休息休息再跟我算账,你看你……”

  “我不,你这个坏女人,没有一句话是真的,你跟我好肯定也是骗我的。”

  他挣扎了一下,又被对方搂回去,贴着她似雪的胸脯上,忽然就不敢乱动了,口干舌燥、小心谨慎地移开视线,假装什么过线的事情都没有做。

  梅问情可容不得他这么“纯洁无瑕”,并不让对方逃出怀抱,语调温软下来,认真地哄道:“跟你好可是认真的,我一个字都没有骗你,而且我也是第一次跟男子有情。”

  贺离恨咬了咬唇,扭过头,表面上写着“你看我还信你一个字吗?”,心里却被极大的抚慰了,哪怕感觉不像真的,也让她说得舒服起来。

  她道:“这件事是我的疏忽,没想到有这么大的漏洞……”

  贺离恨在气头上,在她锁骨上用力咬了一口,烙下一圈深深的牙印,又道:“你根本没反悔!”

  梅问情眨了眨眼,回忆了一下自己刚刚说的话,心想好像确实是啊,立即又摆正态度,严谨道:“以后我对贺郎以诚相待,贺郎也对我毫无隐瞒,只是你听了不能害怕,不能觉得齐大非偶、疏远了我。”

  贺离恨同样态度严谨,点了点头,秉持着说正事的态度,屏息以待。

  梅问情道:“你知道云中的那座阴阳天宫吗?我是那座天宫的主人。”

  他侧耳倾听,面无表情。

  “对,你想的没错。”她道,“我是创世者,这个大千世界的主人,其实这世上的一切最开始都是我创造的,所以它们会天然地趋向于我,就连你会喜欢上我,有一部分也是因为……我太强了。”

  她坦诚相告,十分真诚,简直每一个字都毫无虚假。

  贺离恨仍旧没有表情地看着她,然后掰开她的手,坐回了原处,重新换了一口气,道:“要不是我暂时没有力气,真想把你从榻上踹下去。“

  梅问情:“……”

  “还创世者。”他道,“你怎么不把我当三岁小孩儿糊弄?什么以诚相待,你就这点诚意?!”

  梅问情:“……”

  “不想说就不说吧。”他似乎是认命了,“管你是谁,我不在乎了。一身禁制,动一动就吐血,谁跟你说我喜欢你是因为你太强了的?”

  梅问情:“……可是……”

  “别可是了,要给自己的女人留点空间、留点秘密,我懂得。”他摆脱对方的手臂躺在旁边,转过身背对着她,这时候反倒有点儿不生气了,仿佛浑身都亮起一股普渡众生的慈悲光芒,充满贤夫良父的大度器量,“你是我的就够了,其他的什么身份,都无所谓。”

  梅问情:“……”

  好吧,都无所谓。

  所以就算是创世者,就算是大千世界之主,先天阴阳大道的道祖,就算活了上万年,在她的贺郎眼里,也是无波无澜、一视同仁的。

  嗯,算不上是吃嫩草。

  梅问情从背后环绕而过,手心搭在他的手背上,轻声道:“睡吧,好郎君。”

  她的手指穿插过去,跟对方的指节扣合在一起。

  ————

  解决阴罗道人之后,贺离恨的目标似乎一下子只剩下重踏元婴了。

  但与金丹不同,元婴之门难以踏过,即便是重修也未必就能多几分胜算,踏破这道门槛时,还会引来渡劫天雷,问心问情,问因果轮回,往往最难通过。

  但有梅问情在旁,他的意志一时受到了女色的蛊惑,在此处停留了几日。

  那个当初引领两人进这间房的磷火小妖也在暗暗感叹,公子郎君们就是脸皮薄嘴硬,这一进屋就好几日不出来,就是真的体虚身弱八成也能种上果了,何况那位郎君看着又健康强韧。

  贺离恨偶尔也会想到这事,但又忆起梅问情说过不喜欢孩子,觉得倘若她十分没有繁育的心思,那么不生孩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他倒不会因此怀疑对方和自己的感情。

  又是夜色降临,小妖漂浮着给两人送热水时,黄昏的光芒遮蔽了窗棂,透着一股暖黄昏暗的朦胧光照。

  在朦胧黄昏中,一道血色的光柱从远处的山边直冲云霄,光柱亮起的下一刻,仿佛四面八方的河流、小溪、山川中的泉水,尽数染上一重血红,水流汇聚如海。

  小妖放下热水,忍不住多嘴了一句:“魔君殿下又在搜寻嫌犯了。”

  “嫌犯?”梅问情正倚在窗边看书,捧着一卷未曾刻录玉简、而是蘸墨手抄的经文,封皮上写着《清净容善经》几字,她抬眼道,“详细说说。”

  磷火小妖见她开口,便也留下来,它身上火光漂浮了半晌,转而看向一旁的贺离恨,见这位郎君也未阻拦,便道:“两位有所不知,近几日来,丹蚩楼那边的动静大着呢。我算算……差不多就是两位来这儿的第二天,丹蚩楼死了一位客座长老。你说死就死吧,在罗睺魔府从来也不缺少这样的事儿,问题是,这位客座长老的死相……”

  “说重点。”贺离恨忽然道。

  “噢噢,总之就是触怒了丹蚩楼的血海魔君。”小妖连忙略过这部分,抓紧重点,“连续数日,这位魔君都在施展神通,扫荡式地勘查每一个地方,很快就要到咱们这片区域了。”

  “这位魔君很厉害么?”梅问情道。

  “哎哟,真人呐,元婴境的魔君,无论是什么修士,哪一个不是高高在上的?就是四门八派这十二大顶尖宗门,常驻者也不过就是一位元君而已呀。”

  磷火小妖讲到这里,似乎也有些兴奋,周遭的火光胡乱飞舞,道:“那位魔君可是前任魔尊的麾下大将,最重要的是,也是一位男修。只不过比起魔尊,他倒没有那么仇视女人,还是跟娘子们有过一段的,不过后来被辜负了,所以才……总之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贺离恨面色平静地听着,心想:又给我造谣,我什么时候仇视过她,我珍视她、保护她还来不及。

  他没说什么,倒是梅问情开口:“还是说重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