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绝世小白
孔耀乃是一脸掩饰不住的倦意，只问不答:“鵸鵌，若是我威压完全释放，你会如何？”
鵸鵌毫不犹疑答道:“立刻身亡！”
孔耀揉了揉自己眉心道:“是了，在我威压完全只针对她的情况下，她只不过是弯了弯背脊，你说要怎么杀？”
鵸鵌一脸不可置信，“帮主方才用了全部威压？！”
“刚开始时没有，不过是想小小教训一下她，但见她只弯了弯背脊，我便认真了，没想……”说着，孔耀目光一暗，“且不论她是真隐藏实力还是出于其他什么原因，此女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子诡异。加上如今在外有其他三帮不怀好意，在内有四妖心怀叵测，万一她真是隐藏了修为，与她斗定会两败俱伤，到时只会让旁人落得好处，甚至帮派瓦解！这风险我们可冒不得。而且从几次接触看来此女并非主动生事的主，与我们也没什么利益冲突，眼下最重要还是尽快将四妖修隐藏秘密找到，我直觉这与他们修为快速提升息息相关，一旦查出原因，相信定能为我们带来最直接的利益！但凡做事，主次要分明，此女就先暂时随她去吧，既然还在先锋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和四妖起冲突也说不定，现阶段我们只要密切关注，静候时机便可。我相信不用太久，定会有水落石出那一日。”
孔耀此刻踌躇志满，对自己乃是信心十足，所谓来日方长，他就不信岛上漫长岁月中他们每一次行动都能做到万全，没有露出马脚的一日。
谁知，接下来他这一等就是四万年，那相信的不用太久四万年后仍旧没能实现。
第116章 离意急
岁月悠悠,时光匆匆，悄然无息间无名岛便在时间河流中静静度过四万年。光看岛上灵木郁郁葱葱,景色依旧宜人,似乎岁月从未在无名岛上留下任何痕迹，但住在岛上的妖修却都知晓:这四万载来岛内过得并不平静。
这祸端有二，其一便是内岛中凭空出现了一只模样极其丑陋的空兽在岛中大肆破坏,其法威无穷,所到之处伴有光柱冲天，四大帮派不乏个中好手前去挑战阻止，但均被此兽灭杀,无名岛上妖修数量一减再减。久而久之,此兽便成为无名岛上恐怖存在,进内岛者若看到光柱冲天纷纷绕道无一敢惹。
其二,不知何故，无名岛近四万年来岛上无名果数量逐年锐减，若是以往发现无名果之地被采摘的无名果藤蔓经过百年滋养还会重新结果，但近四万年来无名果重新生长速度变得越发缓慢，由原来一百年一结果渐渐变成两百年一结果，到了最近更是缓至四、五千年才重结一次。如此一来无名果变得更为稀少可贵，四帮派之间为之争夺也日趋白热化，原本只在暗地里的争斗亦摆到了明面上，帮派间关系急剧恶化已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四个城区不再往来，若有过界帮众，定会被驱逐或是灭杀，无名城中人心惶惶，人人自危，就怕一个不小心便会因帮派争斗而丧命。
在这样压抑的气氛下，原本热闹的街道上也变得冷冷清清，百图坐在小酒坊内望着萧条的街道朝萧瑶叹道:“这日子是越来越没法过了，如今无名果几千年才结一次果，进来数月帮中都不曾发放月俸，青天白日的也有人出来狩猎，不少同修都不敢外出了。重柔道友你说这事何时才是个头啊！”
萧瑶抿了口杯中酒水，神态颇为放松，只缓缓说道:“这万物生长，天地要变，非你我所能左右，能做的便也只有等，相信帮主会处理好这些事的。”
百图张口还欲说些什么，但见萧瑶一副万年不变的温和表情，周身气息比初见之时愈发平和宁静，虽然早就习惯对方皆不上心的态度，不知为何眼下竟产生一种她在置身事外安静的旁观错觉，于是剩下抱怨的话又都缩回了肚中，并忍不住问道:“重柔道友，你都不会担心么？”
“当然担心啊，”萧瑶笑道:“只是将担忧写在脸上亦不能解忧，何必。”
百图多少有些不信，但也没再追问，只道:“也不知是否你们先锋营都是这个调调，我看另外四妖也都是一脸漠不关心的模样，不见半点忧心。”
萧瑶也不好点破，那四妖怎么会忧心，如今岛上最不缺无名果的恐怕就属他们，此刻应该是在心里偷笑吧？孔耀近几千年又无暇分心对付他们，日子过得不要太舒服才是。
事实上四帮派中也只有姹紫嫣红阁的先锋营依旧如故，无论是萧瑶还是四妖都不曾受到局势变化的太大影响。这些年来只要不去内岛，他们便都各自在帮派地盘呆着绝不会参与到外边激烈的无名果抢夺战中，若是入内岛寻果，则大家各凭本事生存。在最初几次萧瑶还会装装样子跟在四妖后边“给”他们甩，到了后来干脆大家一进内岛便各自分开，互不干涉。长久以来就似形成默契一般，关系既不恶化也不亲密，只是暂时搁置在一个相对平衡的位置上。而因凶兽出世以及无名果锐减影响，孔耀这边已是□乏力来应付这个异类先锋营，于是没人时时惦念，萧瑶与四妖的日子毫不夸张的说是比以前滋润多了。
特别是萧瑶，因对无名果无所需求，除了在内岛会遇到一些危险，生活可以说过得平稳而充实。四万年岁月相对妖修近千万年元寿而言或许算不上什么，但以人修而言却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安排妥当也足以有所作为。
如今的萧瑶修为已炼至化神期巅峰大圆满境界，离突破还虚期只差最后一步，而《微心法》她虽仍旧停留在心悟境界，不过已修至该境界中后期，由于此法越往后期越难提升，倒也不觉太慢。再说无论是功法也好心法也好对萧瑶而言都乃基础修行，讲究循序渐进，所以她甘愿一步一个脚印慢慢前进，但求稳健提升，反复巩固，不求速达。饶是使了仙晶修炼，修行速度亦经过控制，算不得快，但求细水长流，永不干涸止步。而且平稳的修行状态亦是对道心不断精进，凡是修行皆求一个“心静”，情绪不易上下起伏波动，待进入天地合一状态方可事半功倍。长期处在“静”的状态有助沉淀心绪，擦亮心眼，更好感悟世间天地进行悟道。
除却这些最基本的，萧瑶便将剩下精力全部投入到阵法之中，如此一来，相较于她修为的缓慢稳步提升，其在阵法上的造诣则是突飞猛进。可以说这四万年来萧瑶最大的收获并非是修为的提升，而是她对阵法的精进。如今无名岛上除却本身构成岛屿的阵法，那些为历练妖兽而设的阵法禁制已经难以阻挡她。
同样就算有了如此大进步，萧瑶亦深谙这还远远不够。四万年的实践苦学终让她深刻体会到阵法的“入门容易精进难”。
阵中每一个排列都是变幻莫测，略微改动便能够产生无穷可能，有些变化甚至连设阵者都难以估料。如何在破阵时从万千变化准确的判断找出那唯一的可能，又如何在设阵时分毫不差的掌控阵法变化，如果没有大量的阵法积累则难以把握参悟，她还需研究破解更多阵法才能够继续精进。
然，眼下这无名岛上设的阵法已不能够满足她的渴望，而“练妖壶”的阵列对她而言又太过深奥，于是近几百年来她愈发始渴望能够出去，脱离这片狭小的空间。她知道自己不能和豹子这样的天才相比，甚至在天之骄子众多的仙灵界，自己在任何一方面的天赋都属平平，加上运气又不好，已经决定了她一生都不太可能出现获得异宝或是绝世秘籍瞬间修为学识精进的奇迹。唯有用勤补拙，并随着时间的沉淀修炼积累才能够有所成就，而且所谓的积累不是只呆在一处闭关修行便可，要靠四处闯荡各方历练才能有所成果，可以说离开已经迫在眉睫！
思绪翻飞，就在萧瑶心不在焉，念念离去时，豹子忽然在其脑海传音道:“萧瑶，老子找到主阵眼了。”
第117章 主阵眼
萧瑶眼睛一亮,这无疑是个令人振奋人心的消息，刚要询问豹子何时能够破阵,却觉得身下椅子一颤,整个小酒坊都在微微抖动。
酒坊内所有妖修均面露讶异，纷纷站起走到街道上，不一会众妖便发觉并非只有小酒坊在震动,整条街乃至整个无名岛都在震动着。
好在震动持续得并不久,不过一刻钟便停了下来，无人知晓发生了什么事。这时萧瑶又听得豹子那边再度传音道:“萧瑶你最好过来一趟，这主阵眼有些麻烦。”
“好,你在哪,我马上过去。”萧瑶立刻联想到方才的动静,极有可能与主阵眼有关,表情不觉变得凝重起来:能让豹子觉得麻烦的事情，那恐怕就真的是大麻烦了。
与百图别过后，她便直接朝无名城西门行去，这一路行来她看到街上被震出了不少妖修，大家都在谈论方才的异动，遂尽量避人耳目的出了西门，待出城后并按豹子所给路线催动雷翼加速飞行。
这些年来，豹子破阵的过程并不是很顺利，有些阵眼所在地难所处环境恶劣，难以靠近，少不得经过一番周折，这样一来一去的浪费了不少时间，足足用了四万年才将次阵眼全部找出并破解，这还亏得是豹子这样的阵法造诣卓绝者，加上它只是元神，元神一半还与自己相连，只要不是毁灭性的损伤都无大碍，否则这事还会拖得更久。
介于豹子给的方位较远，花了大半月萧瑶这才飞到它所言之处。没等她落下，便看到正下方乃是一个方圆百里巨大的坑洞，坑洞里边黑乎乎的，竟是看不到底。
萧瑶表情凝重落到坑洞边上豹子与小隼所在之处，颦眉问道:“这是什么？我以前到过这里，可不曾见过这么大个坑。”
豹子没好气的瞥了她眼。如今的它还是披着身奇怪的皮囊，但早已不是最初猪耳蛇尾那一身，四万年来它经过万余次次玉雷淬炼，换过的肉身是千奇百怪，在精神上早已麻木，今次它这身皮囊在两颊上就有两道鱼鳃，说起话来鳃是一张一合，“就在十多日前老子刚传音告诉你找到主阵眼，这里地面便忽然塌陷露出了这个大洞。”
“这么说此坑洞便是主阵眼所在？”
“可以这么说，”豹子点点头，它头上还长着三根红色触须，随着它动作而上下晃动，“主阵眼已经塌陷入下边，这坑洞便是为了护住主阵眼而自动生成的禁制。”
萧瑶疑惑:“不过是个大坑要怎么保护阵眼？”
豹子懒得多费口舌与她解释，只道:“你自己去试试便知。”
萧瑶将信将疑的飞到坑洞上方，然后一个俯冲，潜向坑底。但当她下行不过五百米，前方顿时出现一圈又一圈暗红色禁纹，随后就像有层看不见的屏障阻挡住她继续下行的趋势，哪怕她激发仙气强行破坏都无用。
折腾了半天，最终她无功而返，颇有些不甘心问豹子道:“连你都解不开此禁么？”
豹子翻了翻眼皮子，吐出一个字:“难！老子如今并非鼎盛时期，组成‘练妖壶’的阵法又是出自真仙界手笔，就算知晓禁制弱点也没有足够强大的力量破开。方才你也试过了，以我们现在的修为，就算倾尽所有仙力恐怕都撼动不得它半分。”
萧瑶盯着那黑乎乎的洞口，沉默了片刻，方道:“你也只是说难，并未一口说死不行，想来应该还有办法来破禁，说吧，需要什么条件。”
豹子挠了挠耳朵道:“老子也不瞒你，办法确实是有，但说出来你未必做得到。”说着还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
萧瑶见罢，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并用眼神示意它继续说下去。
“这‘练妖壶’的主阵眼是在老子解完所有次阵眼后才出现的，说来也算我们幸运，这是个残缺的主阵眼，主阵眼的残缺便意味着这个‘练妖壶’其实是件破损之物，只要找到等同于仙气的强大力量便可破解。”
果然，这方法实在有些强人所难，萧瑶不禁苦着脸道:“仙气远凌驾于灵气与元气之上，这世间还有比仙气更强的力量么？就算有恐怕也不是你我能够获取的力量吧。”
豹子没好气道:“真没见识！这世间自然有比仙气更强的力量，而且还挺常见，但不好获取倒是真的。”
听它说常见，萧瑶原本已经死灰的心不禁又再燃起了一丝希望，“那是什么样的力量？”
豹子抬眼，吐出两字道:“心念。”
“心念？”萧瑶跟着它重复了一遍，却有些不解。
“这种人人都有的东西却是比仙气更强横的力量，觉得很奇怪是不是？”豹子看出了她的迷惑道:“其实老子也不是很懂，但自古世间便是如此，**、杀意、执着、善念无论是何种心念，只要强烈到一定程度便会凝结成为一股可怕的力量，有时甚至可以改变天道。但一两个人的心念就算再强烈也不足以变成力量，而要收集成百上千的强烈心念却又实在太难。所以你我还是老老实实在此修炼，待飞升之日老子实力便可突破此禁。”
萧瑶对其后半句恍若未闻，从说到强大心念能够成为可怕的力量开始，她便低首陷入了沉思之中。久久，像是记起了什么，她问它道:“这是否类似在昆仑境中邪修用煞气破阵的做法？”
豹子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遂道:“差不多，煞气其实也是由许多负面心念所聚集而成。”
顿时，萧瑶眉眼弯弯，如同拨开云雾见青天般，透出了浓浓的笑意，“如果，我是说如果整座无名岛上妖修的**聚集到一起，你说能不能破开此禁？”
豹子奇怪的看了她眼，但还是认真回道:“虽然这岛上妖修不过数百，若是设下一个聚念阵收集再加上仙气冲击，应该能够破禁。但是你有办法让岛上妖修都乖乖站到阵中发出强烈欲念供你收集使用？”
萧瑶神秘一笑道:“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你只需要将方圆万里设为聚念阵，剩下的交予我便可。”
第118章 立誓约
这几日,孔耀有些头疼，随着内岛无名果数量锐减,最近已经连续好几个月帮中上下都发不出薪俸,帮内不少帮众已经心生不满，私底下开始有小动作，若是在外找到无名果要不就是藏身无名岛内,要不回城后干脆不进库房躲避天眼检查。而帮外,另外三帮时不时有帮众进入西区抢夺帮中众妖手上妖灵丹，甚至在白日里都出现了好几次小规模的帮派斗殴。内忧外患可以说几乎快要突破临界点，说不定哪一日就会爆发出来！
长久以来,这岛上的无名果便是维系四帮平衡的重要之物,在量产足够的时,无名城可以称得上是太平安稳,亦是众妖修行圣地，所以被吸入此地的妖修基本上都不会再想回到外界。但如今平衡完全被打破，若无名果再也无法回复到昔日的产量，长久以往将会出现两种结果，一是岛上进行一次优胜劣汰的大血战，由最后的强者瓜分为数不多的无名果资源，这样能够活下来的妖修恐怕聊聊无几；要不就是想办法离开这无名岛，继续回到外界过上茫茫岁月寻求渺茫机缘的日子。
这两种结果无论哪一种都不是孔耀所希望的，但要是硬要他选，他打从心里边选择前一种做法，他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有所自信，可问题就是这样一来姹紫嫣红阁必定会瓦解，自己十多万年的心血就要白费，将来若有这么一日自己舍得么？
孔耀坐在软榻上轻轻揉捏着自己眉心，只觉说不出的疲惫，这时鵸鵌匆匆从殿外进来，让他不由精神一振，问道:“调查得怎么样？无名果数量减少一事可有什么进展？”
看着自家帮主期待神情，鵸鵌面色一滞，但也只得硬着头皮开口道:“无名果一事尚还不曾找到原因，但数月前岛上地震一事已经有了眉目，就在此东北亿万万里方位忽然塌陷一个不见底的深坑，据悉那场地震极有可能是由此坑处地表塌陷所引起，而且深坑上有强大禁制护体，属下一行无法进入一探究竟。”
“谁要听这个？！”孔耀脸色一沉，伸手将案几茶杯打翻怒道:“还有比无名果锐减更大的异常么？！出现深坑又如何？！我现在只要你们去查无名果锐减的原因，谁让你们这些废物去查这个的？！”
鵸鵌被溅起的茶杯碎片扫过脸颊，却不敢躲开，也不敢直言上次地震后，他问帮主是否要查时，是帮主亲口应道去查，只得垂首硬生生承受来自帮主的怒火。
良久，案几上的器具都被砸了尽，孔耀才稍稍冷静下来，冷冷睨着他驱赶道:“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快去查无名果减少的原因？！跟了本宫这么久难道还揣测不出本宫的意思么？！”
鵸鵌苦着张脸，咬了咬牙还是说道:“属下还有一事未报，先锋营那女妖在殿外求见，说是有要事相商。”
“哪个女妖，”孔耀已经好几千年不曾理会过先锋营了，加上最近焦头烂额的，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是谁，只道:“当本宫那么多年左右手，鵸鵌你是越来越迟钝了，怎么什么人求见你都敢来通报？！”
鵸鵌见他又要发怒，忙解释道:“若是平素，那女妖求见属下根本就不会搭理，但那女妖声称能够解决帮主现在的烦恼，故而属下斗胆进来通报，还请请帮主明鉴！”
“解决本宫眼下的烦恼？”孔耀眉毛高挑，觉得对方简直就是空口开玩笑，正欲让鵸鵌将人打发出去时，忽然想起先锋营那四妖，声音一缓道:“那女妖可是一直先锋营中那软硬不吃的丑八怪？”
先锋营里多少帮众死在四妖手下也就只有那奇怪的女妖一人活到至今，还会是谁？鵸鵌苦笑，好在帮主总算想起来，遂点头道:“正是。”
孔耀沉吟了一会，最后手一挥道:“让她进来吧，且让本宫看看她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萧瑶一入大殿，就看到孔耀手撑着后脑侧卧在软榻上，容貌依旧绝艳，姿态闲散，只是深锁的眉心泄露了此刻他内心的烦躁。
“重柔见过帮主。”萧瑶上前不卑不亢行了一礼。
孔耀看着她那不讨喜的面容，心下烦躁更甚，口气不耐道:“有什么长话短说，本宫忙得很，莫要废话。”
萧瑶看得出他被无名果一事折腾得够呛，也不恼他，带着温和笑容直叙道:“帮主想要无名果么？属下知道哪里有大量的无名果。”
孔耀眼睛先是一亮，但很快便转为冷笑道:“哼，你在耍我么？若有大量无名果你会如此好心告诉我，而不是自己私吞？”
萧瑶依旧笑笑，摊手道:“帮主怀疑不无道理，若属下真能一个人吞下，自然会藏着掖着不再告诉任何人。奈何一个人力量有限，这不是来寻求帮手了么？”
孔耀心念一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望着她双眼道:“怎么说？”
萧瑶道:“帮主可还记得四万年前曾想让属下查那四妖秘密，奈何属下实力不济，不敢轻易靠近四妖，此事只得暂时作罢。然，前几日机缘巧合之下，待属下无意看到四妖隐秘。才惊觉这四妖果然有猫腻，而且猫腻之大，超乎常人所想，无怪他们小心翼翼藏着掖着，甚至不惜将先锋营孤立。”
孔耀刚才想到四妖时就已想过，此女来找自己可能是因为此事，如今看来自己是猜了个□不离十，但无论他们藏了多少无名果最终还是会用完，或许能解燃眉之急，但却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只觉此女眼界太低，于是破有些看不起道:“这就是你所说的助本宫解决烦恼？那他们窝藏了多少无名果？”
萧瑶看出孔耀的轻蔑，点破道:“帮主可是觉得我说得有些夸大？要知道四妖可没窝藏，他们乃是开垦了一块地在种植无名果，每次丰收足有数万颗果实，可谓取之不竭的资源。”
孔耀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来，“当我三岁小儿么？！无名果若真有那么好种，我等早就种植了，还等到现在？！刚发现无名果时就有人试过了，若是自己种植不但不易生长，且果实实成熟缓慢，远比不得在内岛自然生长的无名果，想要大批种植根本就是不可能！”
萧瑶没有反驳，而是淡淡说道:“一般情况下确实不可能，但若是有了催熟植物的灵液呢？”
孔耀笑声瞬间嘎止，他眉头重重的拧到了一块，“你再说一次！”
“四妖有能够催熟无名果的灵液。”萧瑶语气笃定，目光灼灼，“属下看帮主对人修之物颇有研究，想来对‘灵液’应该略有耳闻吧。”
孔耀这次没有嘲笑也没有讽刺，如同暴风雨前的平静，轻轻说道:“你敢发誓眼下所讲觉无半点虚言？”
萧瑶反问:“帮主觉得属下拿这种事来开玩笑有什么好处？一己之力可谓单薄，若谎言被识破别说单帮主一个指头便可捏死属下，属下犯得着和自己小命过不去么？”
孔耀不傻，他微眯起眼问道:“把这么大消息透露与我，你想要什么？”
见他松口，萧瑶但笑:“属下有自知之明，有多少实力拿多少好处，只希望帮主能分给属下四妖手中四分之一无名果，与帮主最后获得的利益相比我相信这份价码并不贵。”
“好，本宫答应你。”孔耀一口应下道:“那你现在便将四妖种植无名果的地方告诉本宫，待本宫确定属实，将‘灵液’和无名果拿到后，分给你四分一。”
萧瑶闻言，诧异又好笑:“帮主，属下虽然实力不济却也不是未见过世面之人，你这样空口无凭的便想让属下说出保命的筹码是不是有太过了？”
孔耀脸瞬间沉下，“那你待如何？本宫既然答应了你便不会反悔，否则有的是方法让你吐出实情！”
“我不待如何，空口无凭还得立份誓约才是。”萧瑶笑眯眯的，一点也不惧怕，“帮主真认为属下不曾考虑过会被严刑逼供这一点？敢说出来定是有备而来。那地方不但隐秘，而且还设有厉害禁制，除四妖无人能解。若帮主不会解禁派一百个人过去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