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惹诡事件簿 第81章

作者:星河蜉蝣 标签: 三教九流 玄幻仙侠

  为什么会变成猎物呢?

  那是一个月前的某天,女孩的日记本被班上一个男生翻了出来,当着全班的面大声朗读。

  这是一所国际学校,有钱人家的小孩和成绩优异普通人家的小孩数量七三开,虽说人人平等,但学校昂贵的学费就注定了靠成绩考上来的孩子是无法在这片小天地里拥有太多的权利。

  因此当纪小瑜的日记被校董的儿子柳申宇念出来时,她是不敢反抗的。

  ——好不容易考上了这所据说是渝城师资力量最好的学校,她不敢在这里惹是生非,万一被开除,妈妈会伤心的。

  可随着越来越多的目光朝她身上聚集,纪小瑜感受到了难言的自卑。

  她脸上有一块很大的伤疤,是小时候烧伤的,而日记的内容则是她暗恋校草的隐秘。

  她感受到了众人的目光和嘲笑,头埋得越发低了。

  “听说纪小瑜她家住贫民窟诶。”

  “老城区也不算贫民窟吧?”

  “一环开外在我眼里都是贫民窟,老城区的房子值钱吗?我家有三套在那里,租都懒得租。”

  “不是房子的问题好不好?就她那长相,还暗恋校草呢,真是不自量力……”

  “是啊,要配得上那样的大帅哥,只有隔壁班顾音可那样的美女才行,她一个丑八怪还想吃天鹅肉?”

  “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正当柳申宇要翻开日记下一页时,日记里那个成绩优异且英俊的主人公走了过来,他夺过了纪小瑜的日记本。

  据说校草郁子航的家里很有势力,因此哪怕是校董的儿子,也不敢多说什么。

  郁子航把日记本放回了她的桌上:“别理这群无聊的人。”

  他摸了摸她的头:“长相并不能说明什么,有些人哪怕再好看心灵也是肮脏的,你很好,不用自卑。”

  纪小瑜怔住,眼眶有些湿润,男生浑身如同浴着灿烂的金芒,闪闪发光。

  可那时的她绝没有想到,正是男生这温暖的一句话,在往后的日子里,将她打入了恐怖的深渊。

  那天傍晚她最后一个收拾好东西要锁门离开时,被一群少男少女堵在了门里。

  柳申宇掐着嗓音学郁子航说话:“有些人哪怕再好看心灵也是肮脏的……”

  他阴森森地看着她:“请问,谁的心灵是肮脏的?”

  纪小瑜惊恐地后退,却被他们拽住了胳膊,一个高挑漂亮的女生从人后走出来。纪小瑜认得她,她是隔壁班的顾音可,因为过人的美貌和优越的家世,身后总是跟着许多的追随者。

  听说,她没有从那些追随者里挑选男友,而是另有喜欢的人。

  顾音可伸手摸着她的头顶,笑容灿烂:“丑八怪,郁子航这样摸你的时候,你是不是很爽啊?”

  ……

  纪小瑜一身冷汗,隔着一扇薄薄的木门,她听到了脚步声。

  黄昏的校园还会有谁在呢?除了他们。

  她面前的柜门被人唰地拉开,柳申宇的脸出现在门外,他笑着问:“知道是怎么找到你的吗?”

  “求求你们了,放过我吧,我以后不敢再喜欢他了,求你们了……”女孩全身都在颤抖。

  柳申宇自顾自地说:“教室、体育馆、女厕所、社团活动室,这些地方你都藏过,你知道那里已经不安全了,对你而言,整座学校里最安全的地方就是老师的办公室吧?这里不仅夜里要锁门,还有监控。”

  “可是……”柳申宇指尖挂着一串钥匙在她面前晃了晃,“叮叮——是不是忘了我爸是校董?我不仅能开这里的门,我还能删掉这里的监控,老师什么都不会发现。”

  女孩不停地求饶:“放过我吧,我真的错了。”

  “那怎么行。”柳申宇拽住她的马尾辫将她从柜子里拖了出来,“你都让音可不高兴了,再说,我们可是心灵肮脏的人啊,做坏事不是很正常吗?出来吧,我今天还叫来了新朋友。”

  “啊——”女孩被倒拖着出去,发出了一阵如野兽濒死前的绝望哀嚎。

  *

  酆山。

  一辆私家车在山路上飞驰。

  驾驶座的男人从后视镜里看向后座的少年。

  一天前,他带着家人开车自驾经过西线,在路边捡到了少年。

  他肩膀不知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个令人心惊肉跳的血窟窿,当时流了很多血,倒在地上像要死了一样。

  于是男人把他扶上了车,他的妻子拿出医药箱为少年包扎,喂了他点水。

  直到傍晚少年才醒过来,他说自己跟团进山,遇到导游劫财,好不容易逃了出来。

  妻子很喜欢他,她说少年眉眼很漂亮,是个让人看了就觉得舒服的孩子。

  少年性格很好,不吵不闹,偶尔搭话时嘴巴还会甜甜地喊他们哥哥姐姐,男人打算到了绥福镇就送他去医院,就算医药费他先垫付也无妨。

  “前面不到十公里就是绥福镇了,再坚持一下。”

  少年脸色苍白,在后座病恹恹地睁开了眼睛:“十公里?”

  “是啊,原本是打算带我妻子去西边探险再度个蜜月的,但是遇见了你,你的伤要及时治疗,所以我们就掉头回来了。”他开玩笑道,“打算怎么感谢我们啊?”

  度蜜月。

  十几天前,他也曾听到这样的字眼,因此当这三个字响起的时候,他脑海中不由得浮现起一张令人讨厌的脸。

  ——应桃桃。

  真是个让人心烦的名字。

  崔玄一想要舔唇钉,伸出舌尖才想起它被人夺走了,他轻声呢喃:“是要好好谢你们。”

  男人说:“还是打个电话给你家人吧,不管怎么说受了这么重的伤……”

  他话说到一半,猛地停住,落在方向盘上的手忘记了打方向,车头直直朝一侧的山崖冲去。

  妻子转头,看见男人心口处穿出了一条漆黑的鞭子,那鞭子上坠了几十颗惨白的人骨,每一颗都张开利齿,在啖食着男人的血肉。她机械地回过头,看见鞭子的另一头握在那少年的手里。

  他皮肤苍白,映衬得瞳孔漆黑如墨,明明早前还觉得是个乖巧的孩子,这一刻却变成了吃人的恶魔。

  男人血肉中的精华顺着鞭子传回少年身上,像是在进行某种古老而神秘的交换仪式,少年的伤口缓慢地修复着。

  车子冲下了山崖,女人发出惊恐的叫声,她眼睁睁看着,刚才还鲜活的丈夫瞬间变成了一张脱了水的人皮,他的头骨则被串在了那根诡异的鞭子上,而此刻,那根鞭子正悄然卷上她的脖子。

  “姐姐。”少年天真地笑,“谢谢你们救我,像你们这样善良的人,应该很愿意好人做到底吧?”

  ……

  轿车坠落下山崖,崔玄一借着山壁和藤蔓爬了上来。

  肩膀的伤口已经恢复了大半,流失的鲜血和灵力也补齐了不少,他因为失血而苍白的脸上渐渐涌起一点红润。

  远处天光泄去,他端详着鞭子上新增的两颗人骨,唇边勾起阴寒的笑:“应桃桃,我们会再见的。”

  *

  “啊啾——”桃桃打了个喷嚏。

  这是她醒来的第五天了,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她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医生说再过几天她就可以出院了。

  桃桃虽然是在清风观长大的,但下山两个多月见过了人间的繁华,此时不是很能耐得住寂寞,这些天她能见的人除了医生护士就是关风与,可关风与也不知道去哪了,已经两天没出现了。

  王得宝倒是常来,正坐在桌前涂指甲油。

  她问:“阿与去哪了?”

  王得宝漫不经心道:“开会去了,我也两天没见他了。”

  “什么会要开这么久?”

  “关于如何处理十方璞和炼狱之门的会议,迷津渡一行已经确定十方炼狱之门破碎了,也就是说,还有不到六百天,炼狱里的邪灵就要冲破结界来到人间了。所以特调局坐不住了,联合混沌冢等一众灵师组织、灵师世家召开了一场会议。”

  王得宝叹了口气:“特调局现任局长元凌是个冷心冷面的磨叽怪,别说两天了,这么重要的会议开上三四天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桃桃想起在迷津渡里最后看到的那扇如同神迹般的蓝色大门,问道:“你也看见了十方炼狱之门?”

  “当然啊我的姑奶奶,血月夜,诡雾弥,往生木,炼狱起,那么大一扇门,瞎子才看不见。”

  王得宝边涂指甲边和她闲聊:“唉你说,十方炼狱之门破了,现在门上的结界拦不住强大的邪祟,那你那位邪神老公不是要降临人间了?可我听说你被邪神退婚了,再跟他见面不尴尬吗?”

  被邪神退婚了……

  桃桃无语:“你听谁说的?”

  “香桂姨啊。”

  “香桂姨又是谁?”

  “她在申城开澡堂子,说你去她那洗过澡,在霸道邪神和多情少爷之间难以抉择,我说应桃桃,你也太占着茅坑不拉.屎了吧?这么多优质备胎不如分给我一个。”

  桃桃用种奇怪的目光打量:“你……”

  王得宝接着说:“听说你还在罗侯的夜来香待过?那姓罗的帅倒是帅,就是没什么情趣,像个街溜子不说还凶得很,庄晓梦那样的顶级大美女痴心守了他那么多年都不为所动,真是暴殄天物。”

  桃桃说:“可我觉得罗侯是喜欢庄师的。”

  王得宝的八卦之魂熊熊燃起:“怎么说?”

  “罗侯他很凶啊!”桃桃控诉,“你知道他平时怎么吼我的吗?你能懂每天被他在耳边咆哮的感受吗?”

  “我当然懂!”王得宝也跟着气愤了,“混沌冢除了鸣钟人外,谁没被罗侯凶过?上次地区负责人开会,罗侯一言不合就打架,我上去劝架,他直接喊我滚。你都不知道我多难过,那个时候人家还暗恋他……”

  桃桃:“可他从没凶过庄师,晚上忙不过来的时候就连罗侯都要偶尔扮演霸道总裁哄富婆开心,整个夜来香只有庄师不用给客人洗脚,婷婷说不是因为庄师不愿意,是因为罗侯不准,他对别人凶,但是挺心疼庄师的。”

  王得宝眼里闪烁出精光:“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上次他为了庄晓梦大打出手,看来下次我得好好观察观察他俩。”

  他说完,亮出涂好的指甲给桃桃看:“我指甲上的菖蒲花好看吗?”

  “我早就想问了,你一个男人为什么要涂指甲啊?”

  “为了吸引关风与的注意啊,他最喜欢菖蒲花了,听说他在总部有一座独立的小院,里面种满了菖蒲。”

  桃桃心中警觉:“关风与喜欢?你不是暗恋罗侯吗?”

  “那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罗侯又凶又闷骚,早不喜欢他了。”王得宝翘着小拇指晾指甲,“虽然关风与脸上有缺陷,可你不觉得他很有型吗?又强又酷,简直就是我的天菜,不仅如此,他还是内定的下任鸣钟人,要是把他泡到手了,那我以后就是混沌冢的第一夫人……哎哟,应桃桃你干嘛——”

  桃桃攥住他的手腕:“我警告你啊,喜欢罗侯就一心一意,少打我师弟主意,师父不在了,做师姐的要保护他。”

  王得宝痛苦地喊道:“疼,松手——”

  “别装了,我都没用力怎么可能会疼?”

  “真疼。”他额头渗出了汗,“我手前天差点让关风与打折了,碰一碰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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