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狂上加狂
魏劫听小筱夸赞个不知名的狗男人,便伸出手臂揽住了小筱:“就算我真的是那个古炎帝君,坠入凡尘里也不见得就是吃亏啊!不然你我如何能相识相爱?”
小筱想要甩开他的胳膊:“哪个跟你相爱了?你下凡历劫,就是要把脸皮练厚些才回去吗?”
魏劫扬了扬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可是我还没闻着花香呢,你就让我回去。我就是成仙,也要心中有遗憾……师父,我们什么时候练一练双修,将您的欢喜宗发扬光大啊?”
小筱知道他口里的双修,绝不是什么修仙的正经路子,不禁红脸道:“哪个要跟你双修了……怎么?你会?跟谁练过?”
魏劫离开了卫家之后,便是无人管的野马,逍遥自在得很,他这个人野,路子也野。
再想想,他在洛邑城里,跟那些歌姬伙计们打成一片的样子,可不是什么纯良的少年郎君啊!
难不成,他以前真的跟别人……
魏劫眼看着自己的师父一张俏生生的脸蛋慢慢鼓成了包子,可爱得叫人心痒痒。
他忍不住低头亲了一口:“你不是二百年后过来的?唐有术的那本破书里可给我立下了贞洁牌坊,我守身如玉,不近女色得很!怎么样,要不要奖励我尝尝女色?”
小筱瞪着眼前俊美的不像话的男人,却说着跟他冷峻阴魅外表毫不相称的话,只能半张着嘴,有些无语道:“你……可真好意思说。我奖励你个……”
还没等她骂将出来,魏劫已经笑着封上了她的唇。
天知道,他在第一次见到她时,就在这山谷里,她也是半仰着脸,一脸认真地说要收他为徒时,他就觉得这姑娘的嘴唇殷红,眸光闪亮,好看得很。
不过那时,他也没有料到,自己竟然跟这个姑娘牵绊得如此之深。
阴司之主命里本无情缘,可是一旦沾染到了“情”之滋味,却叫人食髓入味,欲罢不能。
在深吻之中,他将小筱按在了潭水边的草丛里,急不可耐地一下子扯断了她的腰带子……
那日从山谷里采药回来后,余灵儿在帮助小筱整理草药的时候,无意中发现小筱的腰带子好像系错了,这条黑色的腰带分明是魏劫的啊。
小筱没想到余灵儿居然会发现并问起这个,不禁脸色一红。
余灵儿这么仔细一看,又在小筱的后脑勺和后背上找到了粘上的野草根子。
狐族都是野战的好手,余灵儿再看小筱脸色绯红的样子,立刻猜到:“哎呀,你俩在山谷里那个了?”
小筱用力捣着手里的药杵,故作镇定道:“瞎说什么呢,没有!”
余灵儿却心知肚明道:“没做?怎么?魏劫不行啊!”
小筱急了:“我哪知道他行不行,就是……就是稍微比以前亲近了一下下……”
余灵儿才不信呢!
魏劫一看就是个敢下手的。可不像唐公子君子风范斯斯文文。他跟小筱跑到无人的山谷里采草药那么久才回来,岂有不吃几块嫩豆腐的道理?
要不然小筱的腰带怎么会断?又系上了魏劫的?
小筱觉得这种事情越描越黑,索性便不说了。
不过魏劫的确没她说得那么老实就是了。虽然他前世的确不近女色,这一世好像除了她以外,也没有跟别的女人亲近过。
这么个纯洁如白纸的男人,居然可以那么无师自通,花样百出……所以由此可见,男人都是天生的色胚!
幸好她借口着思陵夫人等着用药,才算是阻了他,不然他说不定还要怎么闹自己呢!
不过余灵儿看着满面春色的小筱,却幽幽长叹一口气。
她的唐公子虽然为人比魏劫好多了。可他什么时候才能通窍,不那么谦谦君子啊?
她们狐族可是很奔放的,山坡,田间,甚至树上都可以啊!
可他偏偏对待自己像对待自家的亲妹妹一样,细心照顾有余,却再无其他表示。
余灵儿幽幽再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毫无魅力,到底是给狐族丢人了!
谦谦君子唐有术不知自己让佳人失望了,他一心铺在配药上,所以很快便配好了药品,思陵夫人也就可以妥帖上路了。
卫家老夫人自觉没有照顾好魏劫的母亲,倒是亲自命人护送,将思陵送回了鬼域。
虽然红月褪色,可是接下来的三天,是忘川河水下降的时刻,阴司的封印还是要严加看守。
再加上出现了有人暗算思陵的事情,叫卫家更加警惕,他们一个个甚至都不敢睡觉,全都熬得红了眼。
分别在即,思陵夫人却有话对小筱说,她颇有些感慨道:“其实我一见你时,就觉得你像魏劫的父亲。”
小筱一愣,不知思陵夫人是何意。
思陵似乎陷入回忆,微笑道:“我们女魅一族,天性冷淡,不轻易动情,却能敏锐察觉到那种本性温暖之人。魏劫的父亲就是那样的人,就算他不苟言笑,都会吸引着我忍不住主动靠近他。崔姑娘也是这样的人,阿劫应该也是被你情不自禁的吸引住了。这是女魅一族躲不掉的情劫。可是阿劫的体质太特殊,又入了魔。我归了阴司之后,能照顾他的人就只有你了!我在此先谢过姑娘了。”
小筱欲言又止,看着思陵形容枯槁的样子,有心说自己可能终有一天也要跟魏劫分离,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相隔二百年的分离是不受控制的。
魏劫跟他的母亲一样,都犯了情劫,流下了心头血。难道真到分离之日,魏劫也会跟母亲一样,会折损寿命吗?
第88章
想到这,小筱也拉住了思陵的手,郑重道:“请夫人放心,只要我在,绝不叫他重蹈覆辙……”
思陵点了点头,她的头发已经全白,再不回鬼域就支撑不了太久了。
可叹她来人世一遭,虽然遇到了真心的爱人,却不能与他长相厮守,就此生死两别。
而她也因为仇恨蒙蔽双眼,未能对儿子做好母亲的责任。
这一遭红尘,除了满头白发,还有满心无解的遗憾,就只剩下千疮百孔的一颗心了。
思陵不再回头,只愿她的儿子能比她好命一些,与那个带着温暖笑容的小筱姑娘能争出一份天命不容的幸福……
送走了思陵,小筱和魏劫商量了一番后,也要离开耆老山了。
如今除了那个假常山王,又有一个高人渐渐浮出水面。能引生灵直入阴司的,绝不可能是寻常人。
那个永宁郡主的未婚夫婿究竟是何来路,竟然有直通地府的本事?又或者他其实也是一枚被人操控的棋子?
送别了思陵夫人,他们从耆老山下来之后,便朝着洛邑城而去。
小筱想起自己原本是收到了永宁郡主的求救信,准备折返回去找她的。
可惜她和余灵儿被骗入了阴司,耽搁了一段时间,也不知永宁郡主那边又起了什么变化。
结果赶早不如赶巧,他们入城的时候,就听到有人议论,说是常山王府的婚期提前了,今日便成婚。
只是奇怪的是,富贵人家嫁女儿,都是选在白日进行,风光嫁女,十里红妆。
可是常山王嫁女,却偏偏选择了晚上了,甚至还联系了官府,早早开始清道,不许城中闲人夜间出来看热闹冲撞了车队,并且夜间大开城门,好让婚嫁的车队出城而去。
这种夜嫁虽然在一些地方是当地习俗,可是在洛邑一带并不流行。
尤其是夏家皇族,更无夜婚习俗。可常山王嫁女时,却偏偏这么做了。据说是永宁郡主脾气古怪,讨厌白日街市喧闹,有人窥视婚轿,所以特意选在了街市无人的晚上,少了行人的窥视干扰。
自四大派大闹了璨王府,害得璨王“惨死”之后,洛邑城里一直实行宵禁,再加上白日的官府告示清街,所以到了二更天时,街上空无一人。
当更鼓响起时,王府的大门缓缓打开,婚嫁红车在空荡荡的街市排成一队,原本艳红的婚车在凄冷月光,一排排红灯笼的招摇下如血深红,看得人心里微微发颤。
符宗四人都贴了隐身符,隐藏了自己的踪迹,远远看着那婚嫁的车队。
本该坐着新郎的高头大马,不紧不慢地朝前走着——只是那马背空空,只有一副新郎官的冠放置在马背之上。
小筱感到有些诧异,叶家虽然贵为侯爵,可是照比夏家皇亲的地位可差远了。
他们之前聘礼用石头充金银就已经是大不敬了,又是哪来的胆子在迎娶贵女的时候,用头冠代替新郎官来迎娶新人?
而且,这送亲的队伍也是太安静了,从常山王府走出了这么久,这婚嫁队伍既无唢呐丝竹,更无喜娘引领祝词恭贺。
那些送亲的侍从,虽然身穿红衣,却都头颅半低,将自己的脸埋在了灯光阴影里,沉默而缓缓地走着。
原本是喜庆的婚车队伍,偏偏在这漆黑的夜晚走出了毛骨悚然,阴气森森,全然没有活人的气息。
而涂抹着殷红脸蛋的喜娘,则抬起头,每走三步,便直愣愣地喊道:“嫁婚!嫁婚!”
那略显尖利的声音,在夜空里回荡,听得人耳膜都有些打疼。
余灵儿看了一会,只觉得自己满身的狐狸毛都要竖起了,她悄声道:“堂堂王爷嫁女,怎么搞得这么阴森恐怖?”
一旁的唐有术却看出了名堂,紧声道:“这……看着不像嫁女,倒像是‘嫁魂’!”
所谓嫁婚,是一古老失传的邪术。
是指若能找寻到生辰八字与逝者相符的人,便可以易魂而居。将生者魂灵换到阴司,再将死者的魂灵换回,就是俗称的“夺舍”。
只是这个法子轻易使不得,除了八字一模一样的人难寻,而且换回的魂灵往往也有缺失。
一个搞不好,换回来的就是个痴傻之人。
所以就算这是个起死回生之法,谁又愿意换回来个白痴的亲人?
也正因为如此,这样的邪术才没有大行其道。
现在那些红轿子四周,遍布了符,唐有术一眼便认出,那些符都是鬼宗万莲师遗留下来的邪符。
这些轿子,看起来红彤彤的,其实却是招揽游魂的红布招魂幡。
而那喜娘嘴里喊着的“嫁婚”,其实就是嫁魂!
这个缓缓移动的婚队,在走出去的那一刻,就变成了聚拢阴魂的法阵,而那顶火红的婚轿俨然成了阵眼,待如此做法行走一段时间之后,自然便可开启阴阳。
此时正值红月之后的三日,卫家祖母说过,忘川河水都会下降。若是有滞留阴界的魂,是可以被这阵法置换出来的。
如此换魂的邪术当然要深夜行事,因为这样的阵法招揽各种生魂,若是街市上挤满看热闹的人,会有许多人的魂魄被这轿子吸入。
就好比隐身跟在轿子后的符宗四人,只走了一会,就觉得步履沉重,整个人仿佛都要被吸入轿子一般。
魏劫的症状轻些,立刻拦下了其他三人,低声道:“不能再靠近了,你看那些抬轿子的人,其实都已经失了魂,个个都是行尸走肉而已……”
小筱定睛看去,突然发现这些抬脚的人都是垫着脚尖走路,脚后跟压根没有占地,宛如被风吹一般前行。他们的后背都贴着傀儡符,就算已经被这霸道的邪术阵法剥离了生魂,也能机械地被驱使前行。
偶尔,街市上会有流浪猫儿,或者狗儿靠近车队,只转瞬的功夫,就看到那些动物僵直了身子,直挺挺倒卧在地,看来它们的生魂也被这阵法吸收剥离了。
小筱皱眉在想,那轿子里的祭品新娘又会是谁?难道永宁郡主就在轿子里?
她们有心想一探究竟,却又不能靠近轿子。不过小筱转了转眼珠,就想到了法子。
她再次拿出永安郡主给她传信的那个小纸人,待在纸人的身上写了一道天眼符和通语符后,默默念咒,那小纸人便被一阵风吹,飘飘摇摇去了花轿四周,然后再被一阵风引着,便入了轿子。
此时这队诡异的新娘车队已经出了城门,来到了荒郊旷野里了。
小筱与纸人互通了天眼,所以那纸人进入轿子后看到的情形,便也清晰地呈现在了小筱的眼前。
轿子里坐的新娘子并没有盖红盖头,甚至都没有梳妆打扮,只是一身红衣,披头散发,脸色煞白地坐在轿子里。
小筱透过纸人,一眼就认出了这女子正是永宁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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