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狂上加狂
修为可以后天修炼,精神力是与生俱来的,强求不得!
秦凌霄当初诛杀了魏劫之后,得到了这把神剑,如获至宝,也想做到魏劫那样,可以随心驾驭神剑的境地。
可是他闭关与这剑苦修了整整十年,却始终无法与剑共鸣。这剑的魂魄就好像跟它曾经的主人魏劫一起死去了,变得寂寂无声。
秦凌霄虽然不死心,也只能放弃,另辟蹊径,走了凝气成剑之路。
虽然他后来可驾驭多把气剑,可那些气剑始终不如这一把降魔神剑。
这也是他不会轻易用这剑的缘故,因为每看到此剑,都是在无声的提醒着他,到底是不如魏劫。
当初要不是蚕场的魔附了魔珠,难以应对,他甚至都不会用那与天斗斩魔。
因为只有他自己清楚,他从来没有做成过这剑真正的主人。
而他面前这个长得纤弱,看着弱柳扶风的少女居然有这么强大的精神力!只这么短的时日,就驯服了“与天斗”,轻而易举地与它共鸣!
这让一向孤高自赏的秦凌霄,情何以堪?
他失声叫道:“你用了什么奇巧法子?你怎么可能操控这剑?”
小筱不是很理解秦凌霄的惊诧,眨眨眼,轻飘飘地回了句:“怎么?这很难吗?”
从来被人捧为天纵奇才的秦少阁主,这一刻感觉到的是莫大而尖刻的侮辱!
要知道他为了操控这把神剑,足足花费了十年的功夫,还毫无建树。现在却被一个他看不起的丫头反问很难吗!
他也懒得再听小筱炫耀,只一门心思先将剑抢回来再说。
可惜小筱的嘴,也像开刃的宝剑一般,既然开了头,断没有轻易回头的道理:“你好歹也是曾经的堂堂剑宗开山宗主,如今却跟山贼一般上来就抢?”
秦凌霄气急道:“这剑是不是我的,你心里没数?你又不是没见过我使它!”
小筱眨巴着大眼道:“可那是二百年后啊!若是这么论,这剑现在该是魏劫的才对!而且为了这剑,我的胳膊都受了天罚之伤!所以它现在是我的,无可争议!你若非要说它是你的,你唤一声,看它应不应?”
秦凌霄气得手都要抖了,可是小筱说得对,这剑此时的确不是他的,但它也不应该是这个女骗子的啊!
骄傲使然,他被小筱讽作山贼,倒不好再去硬抢了,只是冷峻着脸道:“崔小筱,你不要太过分!难不成,你还真想在二百年前呼风唤雨?你有没有想过,你这般肆意妄为,会有什么后果?你真的不想回去了?”
小筱挥动手指,让“与天斗”重回剑鞘:“你知道怎么回去了?”
秦凌霄深吸一口气,压住被小筱激出的怒火,试着跟小姑娘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只要有烛九阴的神像,就可以回去。不过那神像是魏劫当初在章尾山与人打赌得来的。算起来得是三年之后。你若想要,当耐心等待。我看你已经离开魏劫,如此很好,也免得干涉了他的轨迹。”
小筱听了眉头倒是微微一皱,章尾山?那不是《山海经》里山神烛九阴居住的神山吗?
它在西北海之外,赤水之北了!据说那山不在地,不在海,不在空,乃是虚幻之山,若无机缘,就算寻到了地方,也见不到那座山。
若魏劫是给机缘之人,那她就只能等到三年之后,待魏劫拿到神像时,她才可以离开。
她也知不该干涉魏劫的轨迹,可这三年里,她该往哪里去?
秦凌霄似乎看出了小筱的犹豫,不由得放柔声音道:“只要你不再捣乱,我自是会照顾好你的日常。你可以暂时前往凌云阁,等到时机成熟,我……会跟你一起回转二百年后。”
可惜小筱现在对他一点都不信任,只是哼了一声道:“口口声声不让我干涉天机,改了别人的命线,可你也不太光明磊落,我问你,那四大派早早入城又是怎么一回事?”
秦凌霄被小筱问得一滞,恼羞成怒道:“既然知道他会大开杀戒,我想办法阻止悲剧发生有何不妥?”
小筱怎么不知秦凌霄的心思?这位与魏劫除了血海深仇以外,似乎还有些“既生瑜何生亮”的心结。
他是人间正道宗师,而魏劫是遗臭万年的大魔头,所以秦宗主自认为自己就是正义!
她改了魏劫的命线,就是遭天诛地灭;而他私自更改魏劫的命线,却是匡扶正义!
小筱懒得再跟这样固执的人打嘴仗,只扬了扬下巴道:“我已经跟魏劫分开,你不必担心了。至于这三年,我自会寻个无人之处闭关隐居,待三年之后,希望你能遵守诺言,帮我回到二百年后去。”
听她的意思,又是回绝了他收留三年的好意。
他平生难得对女人释放善意,偶尔为之,竟然这般屡次碰壁。
这种被女人当臭虫一样哄撵的经历,秦凌霄上上下下活了二百几十大年都是在小筱一人身上体验遍了。
自己一番美意又是错付给了沟渠。
少年的面庞更加冷漠,只是冷冰冰道:“不行,你在我这已经没有什么信义可言,为了不让你行差走错,你只能跟我回凌云阁……”
他说完这话,随手拍了拍掌,只见四周顿时涌上来许多凌云阁的白衣弟子。
看来秦凌霄今日是铁了心要带走崔小筱了。
崔小筱知道,若是秦凌霄一人,她勉强还能应付,大不了打不过便逃之夭夭。
可是现在被这么多凌云阁的弟子包围,她毫无胜算可言,更无机会逃跑。神剑在手,也难敌这么多凌云阁的顶尖弟子。
好汉不迟眼前亏,所以小筱利落收剑,然后对着秦凌霄抱拳道:“既然秦少阁主这么热情好客,那就请带路吧!”
偷哭一场回来的余灵儿听闻秦凌霄要请她们去凌云阁做客,不由得有些窃喜。
她一直盼着早点到恩人的身边,没想到上天好像听到了她的暗自祷告,梦想居然成真了。
现在她和崔小筱都坐在马车里,由着凌云阁的弟子驾车,车轮滚滚而行。
这种毫无效率的行路方式,凌云阁的弟子们其实都有些耐受不住。
毕竟他们修为在身,若用轻身之术,日行千里都是小意思。
可崔小筱却推说自己负伤未愈,若是被人背负的快速前行,会忍不住大吐特吐,只能这么坐马车慢慢地走。
听她这么说时,秦凌霄懒得跟死丫头废话,当即强硬地让弟子去背负着小筱前行。
小筱也没客气,偷偷抠了嗓子眼,给了那弟子一脖子热乎的。
秦凌霄都要被崔小筱气得元神出窍,干脆自己一个人先头开路,离她远远的,再让其余的凌云阁弟子“护送”小筱的马车前行。
余灵儿很不解,在马车里问小筱,以前小筱被魏劫抱着到处跳的时候怎么没有这种晕吐的毛病。
小筱架着二郎腿,闭眼躺在马车里,压根不搭理余灵儿。
废话!若是真去了凌云阁人家的地盘。她就是插翅难飞了!这行路当然是越慢越好,她好得空跑了。
想到这,她突然从马车里探出了头,冲着前方老远的白衣身影高喊:“哎!我饿了!中午吃些什么?现在天热,若是能有一碗凉粉,再淋上酸辣的浇头就好啦!”
秦凌霄显然没有继承师尊魏劫对吃吃喝喝的热忱,对于小筱的提议毫无反应,依旧像个标尺一般板着腰板,冷冰冰地继续前行。
小筱看着凌烟阁诸位弟子不食人间烟火的德行,估摸这午饭的式样大约要很寡淡。
可到了中午时,她看着那些白衣弟子就地摘花饮露,只吃些花瓣甘泉时,只能无语回看余灵儿。
结果余灵儿也在跟她大眼瞪小眼,显然这么寡淡的饮食也不入小狐狸的心。
秦凌霄这时正盘腿坐在一块大石上闭目养气。
崔小筱跳下马车来到秦凌霄的跟前,很不客气地问:“……你是怕杀生添罪孽,所以打算把我们活活饿死?”
秦凌霄半睁开眼睛,冷看着崔小筱娇俏的脸儿,不情愿地解释道:“身为修真者,就是要达到脱离凡胎的目的,尽早辟榖,或者饮露食花,都能让自己的丹田变得更加清灵。你们符宗难道不是这般修仙的吗?”
小筱老实摇摇头:“除非是没有饭折了,不然一天三顿,少一顿都不行。你让我在凌云阁暂住三年,都是这般伙食?”
第40章
听了小筱的话,秦凌霄冷笑出声。
这就是他那个好师兄唐有术建下的九流宗派!门下弟子竟是这般不求上进,也难怪唐有术最后只能老死。
这种纵情口腹之欲的修道法子,能修出个鬼来?
想到这,他也不理崔小筱,又闭合上眼睛,道骨仙风地吐气纳息凝练元神。
小筱见问不出个什么,便又回到马车边,冲着余灵儿一努嘴道:“听到没?你要是跟去凌云阁,就别想吃鸡了,顿顿能灌个水饱。”
余灵儿也好饿,可她不敢像小筱那般大大咧咧地嚷着吃什么带浇头的凉粉,不然一定会招来秦凌霄的鄙夷,认为她修道不精。
想到这,余灵儿扯了两朵花,委屈巴拉地往嘴里塞。
结果那花瓣发苦,太难吃,余灵儿难过的狐耳都冒出来了。
小筱可不想委屈自己。她转头看了看四周,发现一棵树长着红艳艳的浆果,看着像能吃的样子,便试着爬树去摘。
秦凌霄慢慢睁开眼,不动声色地看着小筱像个机灵小猴一样爬树,她四肢纤长,那马尾一甩一甩的,看着很是悠荡。
他心里再次鄙夷——死丫头饮了他蕴含灵泉的血,按理说到了凝气成丹的阶段。
可惜她拜错了师父,修真不入其法,就像无知大汉空有满身气力,而不知如何运用到招式里。
所以崔小筱连一般弟子都能驾驭的轻身术都不会,只能靠着笨法子爬树……
正这般想着时,那少女突然踩到了一块湿苔藓,脚下这么一滑,哎呦一声便从树上掉了下来。
秦凌霄依然冷笑。他虽然站起身来,却立意要在小筱快落地时才去接住她,也算是给她些教训。
当他正要起身接住小筱时,却发现她背负的宝剑“与天斗”居然自动弹出剑鞘,然后半空划出一道弧线后,稳稳横在了小筱的身下。
小筱脚尖轻轻点着剑身,竟然在半空稳稳停住,生得纤美的少女悬在半空,裙摆和长发随风轻荡,完全是一代剑仙的洒脱气度。
她挥动手指提气,引着宝剑将她慢慢举高,摘下了树上高处饱满的浆果。
这种在危机时,可以随心所欲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实在不是崔小筱这种道行的小姑娘能掌握的。
可是……她偏偏就掌握了!
这再次让一直不得其法的秦少阁主嫉妒得眼红。
当小筱摘下果子分了一些给余灵儿后,便举了几颗跟秦凌霄示好:“嗯,我尝过了,很甜的,你要不要吃些?”
只见谪仙少阁主只狠狠瞪了她一眼,冷冷讽刺:“这番爱卖弄,小心摔断了腿!”
说完,他一个转身,碰落了小筱手里的浆果,箭步离去。
小筱被秦凌霄的粗鲁无礼惊呆了,只能瞪眼在后面比划着要敲那倨傲少年的脑袋壳!
当然,被众多位凌云阁的弟子虎视眈眈,她也只是比划解一解气,然后弯腰捡起果子去溪边洗。毕竟食物匮乏,浪费不得。
余灵儿还没吃饱,这次倒是自己去转了一会,掏了几个鸟蛋回来,要跟小筱一起烤着吃。
烤熟了蛋,小狐狸一边剥蛋壳,一边心有戚戚道:“魏劫和唐有术他们在就好了,绝不会叫我们饿肚子的……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做什么,会不会来寻我们……”
小筱没有说话,只是突然没心情吃鸟蛋了。她起身来到溪边坐下,看着潺潺溪流发呆。
其实,她也很想知道那洛邑城里到底是什么情形。已经跑偏了人生轨迹的那个人,会不会重新匡扶轨迹,回归到他本应该的人生里。
而她更担心的是,如今世事变化这般大,魏劫会不会受伤,能不能全身而退……
看来她并没有在余灵儿面前表现得那么洒脱。她这烂好心的毛病,曾经被义父多次唾弃,也不知能不能改掉……
一时思绪纷乱,却又无处倾吐,她唯有对着潺潺而流的溪水轻轻叹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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