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我会杀生 第79章

作者:半娄烟沙 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玄幻仙侠

  说着让她拿,焦老太太还是不停地回头,就怕她把东西扔了。

  这时,焦润发现,背在焦老太太身后的表演宝剑忽然动了动,紧接着从剑把手上发出了一束亮光,那亮光顺着剑把手一路向下,像灯塔一样缓慢点亮了整个剑身。

  脑海中,烟雾如乌云般滚动,冥添蕴含怒气的声音传来:“老不死的,不愧是你,还留了这么一手。”

  冥添原本以为破了封印就能自由,谁知当年封印他的中山道人居然在剑上留了最后一道诛杀令,只要他破除封印,这破剑就会追逐而上,补最后一剑。

  就算不死,魂魄也会被撞散,没有个上千年,凝聚不到一起,就和没有意识的游魂差不多。

  焦润看了眼剑,联系冥添的反应,很快就得出了结论,还没等她帮忙把剑抽出来,就听到冥添在她脑海里低语道:“两魂同体,相存相续,至死为契。”

  话音刚落,烟雾忽的亮了一下,一条黑线从烟雾中伸出,与焦润的魂魄相连,焦润只感觉一阵灼热,便发现自己的手腕上多了一条黑色的线。

  焦润一惊,连忙道:“您不再考虑考虑?”

  这不就等于绑定了吗?这是同体成契啊!

  原著里,冥添与男主缠斗时,极为阴损地附身到了男主的爱人身上,并下了同体成契。想要把他弄出来,只能杀了男主的爱人。

  这招确实损,附身之后,两魂同体,男主连房事都搞不了……

  最后女主含泪自刎,与男主成了一对人鬼情未了。

  如果有其他办法,冥添并不想同体成契,但他别无选择。如果他在鼎盛时期,自然可以冲破契约的桎梏,可他现在连鬼身都化不出来,想解开契约难于上青天。

  但是同体成契的最大好处就是,只要他在这个身体里一天,中山宝剑就奈何不了他,因为他无法斩肉身。

  得等这丫头死了,契约终止,宝剑才会重新开启诛杀令,倒时他就重新再找一个人,再结一遍契,直到他恢复实力为止,才可与中山宝剑相抗衡。

  没了诛杀令的威胁,剩下的,只需要让这个小丫头乖乖听话,那一切便都,指日可待了。

  “小丫头,你只要听本王之言,本王可以许你黄金万两。”

  焦润这会还没从结契的震惊中缓过神儿来,结契就代表,往后他俩得同吃同睡,她上厕所,他也会感受到同样的上厕所体验,她无论是打嗝放气抠脚打啵,他俩都会共频,毫无例外。

  焦润无言了半晌,回道:“我不要黄金。”

  冥添的钱,可不是那么好花的。

  冥添:“那本王许你权利与名声。”

  焦润:“我也不要。”

  名声这个东西,太大了不好,会成为无形的拖累,焦润看得很明白,就想做个普通人,多赚点钱而已。

  冥添:“那长生不老,灵魂不灭呢?”

  焦润:“谢谢您嘞,有生之年就够了,不贪多。”

  这么一个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滚刀肉,冥添还是第一次见。

  “你就不怕本王杀了你?”

  焦润还真不怕,因为她知道,冥添一时半会闹不出什么幺蛾子来。但她并不乐观,能封住冥添只是一时的,一旦他恢复实力,估计第一个就要弄死她。

  走出筒子楼,焦润看到了外面的风景,嗯,倒退了二三十年吧。

  焦润回道:“除了有害气体和一氧化碳,没有气体能弄死我,您的烟雾也不行。”

  “还有,看您岁数大,我给您普普法,您这一觉睡得有点久,现在已经是新时代了,杀人犯法,是要进监狱的。到了监狱里面,别说杀人了,就连魂魄都没有几条,只有铁窗和做不完的手工流水线,您听懂了吗?”

  很好,她现在的状况是,没有文凭,没有背景,更没有对异世经济的前景预测,只有身体里的一只鬼,和一个封建迷信世家,想要恢复从前的日子,看来还是有些难度的。

  走一步算一步吧。

  作者有话说:

  冥添:本王一定要杀了你

  焦润:骑驴看唱本,咱们走着瞧

第69章 第三缕

  在陌生的街道上行走, 焦润就算不演戏,也能完美的诠释出两眼一抹黑的状态。

  焦老太太习惯了焦润这种迷茫的状态,她在路边招呼了一辆小三驴, 也就是电动三轮车。

  这个年代电动三轮车还可以在路上载人, 左右两侧通风, 吹得焦润身前的两个□□花辫来回甩。

  脑海里的鬼王似乎在消化着他已经成为了老古董的事实,焦润能看见的,他也能看见, 眼前的光景, 显然不是他曾经生活过的潇洒世间。

  没有马车, 没有倚栏招手的美人, 没有道士, 更没有脏兮兮的酒肆。

  有的是一辆辆的铁皮车,挂着各式牌匾的小店,路上行人昂首挺胸, 头发剃的一个比一个短。

  身上穿着的衣服也都怪模怪样,领子高的恨不得把嘴都遮住。下半身的裤子倒是很紧绷,从后面看, 走路的时候都能看到屁股蛋子的形状。

  “你们这儿的人,穿这样的裤子,不知羞耻吗?”

  焦润抿了抿唇, 在脑海中道:“这样的裤子方便活动, 您要不要试一试?对了, 我要是想给您东西,怎么才能送过去?需要烧吗?”

  她回头得找点女模特画报给他开开眼, 这个年代应该还有港姐选美, 冥添要是看到了一个个身穿泳衣的佳丽, 估计得说人家伤风败俗。

  烟雾慢悠悠地道:“丫头,小心你的嘴,还轮不到你开本王的玩笑。”

  焦润:“我们这讲究与时俱进,我完全出于好意,您这样曲解,不免有些心胸狭隘了。”

  烟雾哼了一声,又道:“小娃娃脖子上系的红布,是你们用来驱邪的?”

  焦润转头一看,顿了一下道:“那叫红领巾,我们这儿有个伟大的组织叫少先队,脖子上都要系红领巾。”

  她直接省略了红领巾的由来,她要是说红领巾是用鲜血染成的,这鬼肯定得跟她较真,说那个就是普通红布。

  冥添又不说话了,焦润自在地欣赏着沿途的风景,毕竟以后能不能回去都是问题,她不能用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待,得融入这个社会……才能找到商机。

  小三轮“突突突”地跑了二十多分钟,停在了一个小院子前。焦老太太将准备好的零钱递给司机,扶着焦润下了车。

  焦老太太的家还是很讲究的,独门独户,里面还带了一个小院子,一进去,焦润就被里面的光景镇住了,院子里面有个大棚子,里面摆满了花圈,还有一排白脸红唇的小纸人,长得跟八胞胎似的。

  焦润:……看来老焦家这个封建迷信活动搞得挺大,既搞驱邪做法,还搞阳间的对阴贸易。传统的收尸、白事、祭奠不说,就连死后闹事的,她都能管一管,真正的一条龙服务。

  小院子里只有一间平房,右侧有个水龙头,是从外面拉的水管道,水龙头后面有个独立的小房子,应该是厕所。院内左侧有个大棚,大棚子后面有个小屋,八成也是装丧葬用品的。

  焦老太太领着焦润到水龙头旁边洗了洗手,然后牵着她进了屋。

  小平房有些年头了,里面墙皮脱落,屋顶局部有潮湿的霉点。外面也好不到哪儿去,院子的砖墙不知道怎么弄的,墙头高低起伏不平,就像玩到一半的俄罗斯方块。

  “润润,你自己在屋里看电视,奶奶去做饭。”

  焦老太太放下自己的一身行头,脱下做法穿的黑袍子,里面是件红色碎花毛衣,还露出了一截白色秋衣脖领,配色十分俏皮,一点儿看不出来刚刚从事过封建迷信活动。

  打开豆腐块似的电视机,屏幕一片黑白雪花,“哗哗”地闪。

  焦老太太不慌不忙地动了动电视上的天线,电视“吱嘎吱嘎”的在人影与雪花中来回切换,焦老太太抬起手,冲着电视狠狠拍了几掌。

  随着“啪叽”一声,电视屏幕瞬间变成了彩色,里面正在播放下午剧场。

  “这破电视就是欠收拾。”

  焦老太太感慨了一句,推开门出去做饭了,她将门敞开,以防焦润自己在屋里出点什么事,她好能听见。

  电视剧里的演员焦润没见过,她看了两眼就没了兴趣,在屋里打量了一番,有个双人床,上面放了两个枕头,应该是她和老太太睡觉的地方。

  电视旁边堆了一些五颜六色的纸壳子,焦润走近了一看,原来是一些半成品的阴间轿车和大别墅……

  焦润拿过遥控器调台,想找个新闻看看,换了一圈就五个台,三个演电视剧,一个演智力问答,还有一个循环播放广告,卖什么壮骨粉。

  过了一会,焦润闻到了肉的香气,看来老焦家伙食不错,肉味儿很浓。

  老焦家就只有焦老太太和焦润两个人,摆饭的时候,焦润就看到焦老太太随手拿过来了一沓纸壳子,就是那些半成品大别墅,上面铺几张报纸,直接就摆菜了。

  主菜放中央,焦润探头一看,是一道名菜,红烧猪头肉……她猜的没错的话,应该就是老太太说要烧给无常老爷的那头。

  冥添忽的笑了一声,道:“这个老太太,倒是有意思,跟无常小儿抢吃的。”

  焦老太太对着猪头双手合十,说了句:“阿弥陀佛”,随后拿起筷子就开始造,还不忘了给焦润夹肉。

  焦润面前只有一根汤匙,她拿起汤匙,扒拉了两口饭,也许是饿了,这顿饭她吃了不少。

  还得听脑海中的冥添时不时地点评:“火候重了,下次让你奶奶少放点盐。”

  焦润没理他,冥添又道:“没有酒吗?”

  焦润:“喝酒对神经中枢不好,就是对脑子不好,我不喝酒。”

  冥添轻笑一声,颇带不屑地道:“小小年纪,活得如此古板,无趣至极。”

  焦润扒拉了一口饭,回道:“您活得不古板,才被人关了这么多年,沦落到躲在一个女娃娃的身体里面吃过了火候的红烧肉,啧,有趣至极。”

  冥添安静了,滚滚浓烟翻腾,看样气得不轻。

  缓了一会才道:“丫头,嘴上逞能可是要吃大亏的。”

  焦润笑道:“您和我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与鬼,我吃亏,您也得跟着,跑不了。”

  焦老太太吃两口饭,就会抬眼看看焦润的进食情况,看她吃得香,老太太眉开眼笑道:“润润,香吗?”

  焦润点头:“香。”

  就是有点腻得慌。

  焦老太太连忙又给她夹了两块肉,说道:“多吃点。”

  其实焦润很想问问,她醒来的时候听老太太说的是“急急如律令”,刚才吃饭前说的是“阿弥陀佛”……老太太她到底信的是道家还是佛家?

  到了晚上,焦润才想到了一件事,她想小解了。

  她犹豫了半晌,厚着脸皮对焦老太太道:“奶奶,我想尿尿。”

  焦老太太刚洗完脸,起身就带着她孙女去了厕所,厕所门大敞,就怕她孙女尿裤子上。

  焦润想了想,先解开裤子,目视前方,坚决不往下看,深呼一口气,干净利落地放水。

  脑海中的声音适时地响起:“你这泼尿还挺长。”

  满满的调侃意味,脸皮薄点的女孩儿,这会儿都该羞红脸了。

  焦润挑眉,淡淡地回道:“我这是正常时长,怎么,您难道尿急不成?滴两滴就没了水流?这可不行,是病。”

  想嘲讽她?真是多余了。

  往后还要经历更羞耻的洗澡、来月经、抠耳朵、挖鼻孔,这才刚开始,她怎么可能害羞?

  放完了水,焦润没等焦老太太帮忙,立马提好了裤子,转身拉下水箱绳子,冲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