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总攻大人
云步虚淡淡瞥了他一眼,风微尘抿抿唇,不再说什么,起身走过去,隔着一道帷幔汇聚灵力替红蓼疗伤。
专业的事情专业的来,这效率就很高了,红蓼没多久就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她一醒就伸手抓什么,云步虚一跨步过去,将手放在了她手中。
“我在这里。”
他稳定地说了四个字,让红蓼完全放松下来。
“我们回来了?”
“嗯,哪里可还疼?”
他们旁若无人的对话,可把打击得风微尘不行。
他又想起了大师兄那没有光的双眼。
他现在也是一样。
他神不守舍地站在一旁,想到师尊对狐妖的紧张,还要和她成婚,他就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他没办法理解,也没办法劝说自己接受,他忍不住用挑剔和不悦的眼神瞪红蓼,红蓼感觉到,不禁摩挲了一下手臂,觉得很瘆得慌。
她注意到帷幔之外的人,记得对方的身份,是云步虚的二弟子。
原书看的年代实在久远,她不确定这人在原文里是什么设定。
但设身处地地感受了一下,觉得他一定是云步虚的毒唯。
那种“没有人能配得上我蒸煮”的眼神太形象生动了。
云步虚自然也不会没有察觉,他开口道:“退下。”
风微尘:“可师尊的伤势还没……”
“无妨,退下。”
“……”
风微尘咬咬牙,只能不甘心地退下。
离开之前,他最后又看了一眼红蓼的方向,想到长老们的安排,一开始还觉得没什么希望,现在觉得,不试试怎么行!必须试试!万一呢!
红蓼不清楚道圣宫有什么安排,她只听见风微尘提到云步虚的伤势。
“伤得很重吗?”
她撩开帷幔,视线落在他道袍整齐干净的胸口,想查看一下,被云步虚按住了手。
“还有心情担心我?不若担心一下你自己。”他皱眉反问了一句,稍顿之后又语气无法形容地说,“只要你不再想着跑,于我而言就是疗伤圣药。”
“……我也没有特别担心你。”红蓼矜持地说,“谁要跑了?要跑早跑了,我都从结界里出去了,还不是去找了你?”
道理是这样。
可云步虚还记得她马车上滴溜溜转的眼睛。
哪天惹她不高兴,怕还是惦记着跑一跑。
也没什么,再抓回来就是。
“结界,说的正是时候。”云步虚脸色严肃下来,极为认真地说,“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
他教妻的时候总是格外耐心,眉宇间因她的伤势染了几分克制内敛的心疼。
“何必为我如此,你该要紧你自身。”
红蓼觉得他这话不对:“怎么就不必为你如此了?我自身自然也是要紧的,可你也要紧啊!”
这完全是下意识的话,没经脑子,说完她自己都愣了。
云步虚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星眸闪动,绵绵动人。
红蓼心乱了一下,拉起被子嘟囔着要休息,说什么都不肯再看他了。
以前再羞耻的话都能说得面不改色,现在这个尺度都扛不住了,简直逊毙了。
她还伤着,这么一躺下也没纠结多久就睡着了。
云步虚一直没说话,他安静地替她盖好被子,看见她露在外面的手指,便握在手中轻轻捏了捏。
他用的力道不大,更接近于抚摸,有那么一瞬间,周围的气氛甚至是温馨的。
他沉浸在这样的氛围中守了她很久,直到身体发出支撑不住的讯号,才起身想去为自己疗伤。
也就在这时,恰好看到她的乾坤戒在发光。
是里面的东西想出来。
云步虚想到了狗妖,红蓼才刚睡着,未免她被狗妖吵醒,他便将戒指摘下来带出去了。
啸天被人从乾坤戒里放出来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易主”了。
他终于消化了至宝银幽花,不但伤势痊愈,功力还上升了几层,可以强势复出,为主分忧了!
出乾坤戒的一刹那,啸天激动地扑向自己的主人,以为可以抱到对方,但只触碰到冷冰冰的罡风。
?
什么情况啊?
啸天睁大了明亮的狗眼,将道祖高贵冷艳的脸看得一清二楚。
……
啸天猛地转身,找了一圈都没找到红蓼所在,看着所在之地的装饰十分陌生,器物上还都刻着熟悉的标志……不对,这不是道圣宫的标志吗?
啸天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再次望向云步虚,道祖倒是没不让他看,只不悦地轻轻颦眉,看样子没打算把他怎么样,啸天也就不那么害怕了。
他也差不多知道自己在哪里了。
道祖就站在眼前,周围的一切都刻着道圣宫的标志,这还能是在哪里?
当然是道圣宫了!
谁能想到,作为一只名不见经传的小妖,在自家大王的乾坤戒里修习了一阵子再出来,竟然有幸入了道圣宫?
还是活着进来的!
狗生赢家!绝对的狗生赢家!
他狗生最大的高光时刻,大王怎么能缺席呢?
“请问道祖圣人,我家大王在何处?小妖何时可以见到大王啊?”他虚心求问。
云步虚没有回答,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他在思考一个问题。
这种蠢妖是如何让红蓼对他不离不弃十分看重的?
红蓼几次三番想着从他身边逃走,可却没忘记走到哪儿都带着他。
应当不仅是蠢蠢相惜。
“你。”云步虚徐徐开口,“是如何讨得她欢心。”
啸天因这个问题瞠目结舌。
真是个好问题。
有一阵子没参与,大王竟然已经将道祖□□到如此地步了吗?
都开始想法子讨她欢心了??
该说不说,大王,你是个懂道祖的。
第四十五章
作为红蓼的二当家, 啸天见过云步虚不为人知的一面,他心目中的云步虚,远比道圣宫心目中那个无情无欲的神要生动形象得多。
毕竟是被迫做过红蓼身下囚的人, 他再牛逼能牛逼到哪里去呢?
还不是来跟自己取经?
不过……毕竟是道祖,威名赫赫, 啸天可以如此安慰自己不要吓得屁滚尿流,却也万万不敢像一无所知时那般造次。
“圣人问这个,那可真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啸天摆出知无不言促膝长谈的架势, 但云步虚没那么多时间跟他浪费。
他冷淡地吩咐:“长话短说。”
“……”他准备倾囊相授, 让他可以把大王伺候好,人家还不耐烦呢!
啸天扁扁嘴,在心里哼了一声才说:“行,那圣人先恕小妖不敬之罪。”
云步虚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倒了杯茶慢饮:“恕你无罪。”
啸天看着杯中昂贵仙茶,也有点口渴,但是不敢要求喝。
有求于人,怎么就不能主动给口水喝呢?
“我家大王,那是有雄心壮志,志在四方的大女子!”啸天一提到红蓼,是打心底里的尊崇和骄傲,“要讨得大王的欢心, 定得十分忠诚, 事事贴心, 能容他人所不能容……”
云步虚听得颦眉, 啸天瞧见, 手一抖, 琢磨着他想知道的内容, 干巴巴地改口:“不能容他人……那也不是不行。但是吧,小妖自己的理解是,圣人这样强势,大王肯定是不会喜欢的。”
提到红蓼不会喜欢他这个模样,云步虚周身气息明显冰冷下来。
啸天抖得更厉害了一些,咽了咽口水说:“圣人说恕小妖无罪的。”
云步虚没说话,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啸天判断了一下,琢磨着这意思大概是继续说?
啸天组织了一下语言,万分诚恳道:“大王的口味圣人应该是最有体会的啊,您当初不是将大王耍得团团转,一个字都没说,就让大王把脑子拴在裤腰带上替您去赤焰海冒险?”
提到往事,云步虚神色缓和了一些。
啸天跟着松了口气,充当起了名副其实的狗头军师:“以小妖之见,大王必然是喜欢温文柔弱的美男子,就像圣人受伤时一样。”
“您仔细回忆一下,那个时候大王可不是对您嘘寒问暖,百依百顺,要星星不给月亮?”
云步虚:“……”还真是。
狗妖这些话,倒是和他自己之前悟出来的缘由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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