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冬雪晚晴
“什么？”周熙如问道。
“你得接触到它，我才可以鉴定。”系统说道。
小越说的赵先生是一个中年人，如今，就拿着一张废纸板和粉笔准备写招牌，看到小越，叫道：“小越，来，给叔写几个字。”
“赵叔，还是像去年一样吗？”小越问道。
“一样！”被称为赵叔的中年人笑道。
小越听了，拿着粉笔在纸板上写上——大赌石，圆你一夜暴富的梦想。
“我呸，还一夜暴富呢。”人群中，有人骂道，“老赵，你折腾就折腾，别尽着忽悠不懂行的人，我老头子去年差点心脏病突发去阴曹地府做玉石生意了。”
周熙如看了一眼，骂人的声音身材微微发福，是一个保养得极好的老者。
“孙老先生，你自己眼拙，你还怪我？”被小越叫做赵叔的人大声笑道，“赌石赌石，不就是玩个心跳，你老小子心脏不好，你离老子这边远一点，别突然嗝屁了，赖老子身上。”
孙老先生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想要找赵叔干架。
“徐先生？”周熙如找到徐之舠，问道，“你怎么也在这里看热闹？”
“要不怎么办？”徐之舠笑道。
“你来的时候，明明有急事。”周熙如说道。
“本来是有急事！”徐之舠笑笑，说道，“我听闻老王要出一个宋代汝窑的瓜型笔洗，我匆忙赶来，但他到现在都没有过来。”
“哦？”周熙如笑笑，有钱人，都会折腾一些众人求之不得的东西，比如说，眼前的这位。
汝窑瓷器，传说中现在存世量也就只有六十多件，大部分都在各大博物馆，少量在一些私人藏家手中，流入市场的，稀少之极。
一旦某某拍卖会出现，也都是被那些终极土豪收入私宅，从此不再出现江湖。
“衣服多少钱，我把钱给你？”周熙如低声说道。
“周小姐，你碰瓷不太专业啊？”徐之舠笑道，“作为一个专业碰瓷的，你逮到一个金主爸爸，你不可着劲的忽悠忽悠？你居然还要退还衣服钱？我撞坏了你的衣服，赔你一套，难道不是天经地义？”
“未经培训，先行上岗，业务不太纯熟。”周熙如淡定的说道，“但我只碰瓷，不敲诈。”
“周小姐，你很漂亮！”徐之舠突然说道。
周熙如有些愣然。
“下次，你如果要凑点买路钱，可以不用碰瓷，直接站路边挥挥手就好。”徐之舠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有钱人的脑回路，果然非吾辈能及。”周熙如说道，“他们这是做什么？”
这个时候，赵叔已经招呼两个伙计，把几块翡翠毛料搬了下来，然后排上编号，标了价格，大声吆喝着众人。
周熙如看了看，大大小小共计八块，其中三块都已经被擦了一个口子，2号那块，露出指头大小一抹翠绿色。
“大姑娘，老赵可奸猾了。”刚才要找赵叔干架的孙老先生说道，“这些毛料，都是他精心挑选出来的，表皮迹象很好，所以，他明码标价。”
“车上那些呢？”周熙如看着卡车上还有大半车的石料，就像夏天拖到路边卖的西瓜一样。
“那些就是轮公斤卖的，他把地上这些忽悠着卖掉，剩下的，自然就是处理给魔都这边某个翡翠玉石公司了。”孙老先生笑道。
“你这小姑娘小小年纪，难道也玩赌石？”孙老先生笑得一脸的和蔼，说道，“这可不是什么好的爱好。”
“我不玩，好奇，问问！”周熙如笑道，“刚才小越找我炫耀她的镯子，我也想要看看，能不能淘换一个戴着玩儿。”
周熙如把那八块料都看了一眼，2号料要800万，标注是48公斤，最小的一块料是八公斤，标注价钱是80万，刚才，她趁着没人注意，伸手摸了一把，系统给她的回馈是——石头。
赵叔精挑细选出来的8块料，剩下的7块，就没有哪一块的价钱低于200万了。
周熙如在心中轻轻的叹气，果然，玩翡翠的都是有钱人，现在，她能够挑的就剩下大卡车里面的了。
但是，赵叔根本就没有准备做大卡车里面毛料的生意，他在可着劲的忽悠那8块料。
看着站在身边的小越，周熙如想了想，问道：“小越，你和赵叔熟？”
“谈不上，见过几次。”小越笑道，“怎么了？”
“他那大卡车上的料，怎么卖？”周熙如说道，“你看看，地上那八块我买不起啊，我还想要弄一个镯子像你一样，戴在手上呢。”
“这个容易。”小越闻言，大声笑道，“赵叔，大卡车上的料怎么卖？便宜点哦？”
“啊？”赵叔有些好奇，笑道，“小越，你今年发财了，准备玩赌石了，大卡车上的料5000一公斤，100公斤起卖，随便挑随便买。”
“你自己爬上来挑，叔不给你搬。”赵叔笑道，“否则，我给你搬下来，你们玩一通，说不要了，我还不得搬上去？”
众人闻言，都是笑得不成。
“我朋友要，能不能少一点？”小越问道，“我们只想要弄一个镯子戴戴啊！”
赵叔看了一眼站在小越身边的周熙如，笑道：“你身边的小美人吗？成，美貌的小姑娘，叔这边都好商议，挑个70-80公斤就好，速度哦，等你们挑完，叔再让那群臭男人挑。”
小越看着周熙如，问道：“可以不？”
“可以！”周熙如一边说着，一边向着卡车爬上去。
旁边，赵叔的助理忙着扶了她一把。
小越也跟着爬了上去——
“小越，你也准备买？”周熙如诧异的问道。
“没有，我不卖，我帮你看看。”小越笑吟吟的说道。
“呃？”周熙如有些糊涂，小越为什么突然对她这么热情？看她穿着服饰，应该是这边的侍应生啊。
“徐公子包下我今夜。”小越抿嘴而笑。
周熙如心中一万个黑人问号，徐公子看上甜美可爱的小越，这……和她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和她说这个？
“徐公子包下我今夜——伺候你！”小越笑得眉弯眼弯，说道，“我们这边是高端古玩珠宝交流，所以，可以包侍应生做临时助理，周小姐，不是你想的那样。”
“有钱人真会玩！”周熙如愣了一下子，这才呐呐说道。
低头的瞬间，她就看到徐之舠和一个中年男子，正蹲在2号翡翠毛料边，低声说着什么。
旁边，李彦教授和孙老先生似乎也是熟人，正在说笑。
这样的场所，除了古玩交流，自然也是最好的交际场所。
由于毛料都堆放在一起，周熙如伸手摁下去的时候，也不知道系统的判断标准是什么，直接全部扫描——
看着系统的扫描结果之后，她有些愣然，难怪翡翠这么贵啊。
一卡车的料，据说重达三吨，但是，出翡翠的，竟然才三块料？重点就是，这三块料都不大……
第6章 赌石（2）
周熙如在赵叔助理小哥的帮忙下，把三块料挑了出来，过称的时候，才三十多公斤，没法子，她四处看了看，准备随便挑一块凑数。
“小哥，这块可以吗？”周熙如看着被丢在汽车轮胎旁边的一块料，模样长得像是一个大冬瓜，大小也像一个大冬瓜。
“可以！”小哥笑道，“哥这车刹车不太好，怕打滑，就拿这块料垫了一下子。”
“刹车不好你也敢开？”小越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助理小哥只是笑笑，周熙如在市井混迹三年，多少还是明白的，所以，她什么都没有说，让助理小哥给她过称。
那块料有四十多公斤，总共4块料加起来83公斤，赵叔没有等周熙如还价，大手一挥，直接照着80公斤算。
周熙如支付了40万之后，小越正欲招呼助理小哥帮她解石，那边，赵叔大声叫道：“小越，你过来，叔今晚包你，过来，帮叔记录着。”
小越闻言，大声说道：“叔，你另外找一个人，我刚才看到阿珠了，你找她吧，我今天已经被徐公子包了。”
“卧槽！”赵叔闻言，看着徐之舠蹲在地上研究翡翠毛料，问道，“你钱多人傻了？”
“我难道不是钱多人傻的代表吗？”徐之舠不以为然，笑道，“我今天捡到一个萌萌哒的美貌小姑娘，心情好，赵老板，我不和你这个连着石头都捡不到的人说话，你会带坏我的好运气。”
徐之舠说话的时候，忍不住向着周熙如这边看了过来。
“捡到的？”周熙如在心中低语。
这位徐大公子的脑回路，她当真是不太理解，一般人遭遇一个“碰瓷”的，难道不都是深恶痛绝吗？
赵叔瞄了一眼周熙如，问道：“如果那个小姑娘是你捡到的，叔表示服气。”
小越招呼助理，帮周熙如解石。
“周小姐，怎么解石？”助理小哥把解石机接好电源，笑吟吟的问道。
小越看着周熙如。
但是，周熙如也是一脸懵，她哪里懂得解石了，以前，赌石这个行业都不为人所知，现在属于信息时代，加上这几年翡翠被炒得水涨船高，赌石这个词才走进普通人的视线。
就算如此，众人也只是在网上看个直播，或者看看书，了解一下子，对于普通人来说，动辄几十万、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的石头，只存在传说中。
“从中间切一刀？”周熙如以前看过一些解石视频，想了想，直接说道。
反正，根据刚才小越给她科普的知识，赵叔轮公斤卖的毛料，想要出翡翠的概率很低很低，就她利用系统挑出来的料，三十多公斤都只有那么一点点东西。
问题就是，这是她在几吨料里面挑出来的，系统直接覆盖扫描，三维立体透视下的效果。
模样像冬瓜的这个料，系统没有扫描，理论上来说，也不太可能出翡翠。
“好的！”助理小哥答应着，调整好解石机，对着那块冬瓜大小的料直接一刀切了下去。
大冬瓜直接被腰斩，助理小哥也没有在意，分开切面——
下一秒，助理小哥的瞳孔都有些收缩，心脏砰砰砰的乱跳，甚至，他还唯恐自己看错了，摸了一下子切面上的碎石屑，叫道：“老板，老板，你被小姑娘迷花眼了，这……出绿了，高绿，正阳绿……”
瞬间，众人纷纷涌上去看着。
周熙如向后退了几步，天知道，lv的鞋子，她已经三年没有穿过了，被人踩坏了，她心痛。
没有穷得极致的人，都不知道钱的重要性。
“怎么了？”徐之舠低声问道，“碰瓷的，那块料是你的？”
“嗯！”周熙如点头。
“成色很好嘛？”徐之舠很小声的问道。
周熙如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你有如此能耐，你为什么还要……”徐之舠很想问问她，为什么啊？
他喜欢古董，尤其是瓷器，他认为，那是华夏文明的国粹，对于历朝历代的精品瓷器，他都有兴趣收入手中。
想要收藏古董，免不了就需要和瓷器鉴赏大师们交往，他明白，能够在碎瓷片里面捡漏精品瓷器的人，绝对是行家里手，某些老学究的关门弟子。
“我需要凑个买路钱，还需要入场券！”周熙如温和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