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只末话话
这边武方和试图引导付生玉回忆起更多的细节,另一边,刘锦在法医那拿到了第一次尸检的报告。
报告是紧急做出来的,只做了最快的检查,其他的还得等实验结果。
送报告的法医助理将档案袋交给刘锦后在一旁解释说:“时间紧迫,老师初步判断,黄微的致命伤在于胸骨断裂,有一小段扎进了心脏里,邹米则是死于动脉破裂,经过伤口对比,凶器应该是镰刀。”
“镰刀?”刘锦快速翻到后面的凶器跟伤口对比部分,伤口鉴定出来的凶器,是用来割草的锯齿口镰刀。
而在付生玉的箱子里,并不存在这样的凶器,也就是说,如果这个凶器在付生玉家也搜不出来的话,她的嫌疑就会洗脱了。
这也意味着,案子的线索将断在这份尸检报告上。
刘锦看着报告里的镰刀图片,很为难:“也就是说,付生玉真的没有嫌疑。”
法医助理对此不评论,接着说:“对了,还有个事情,就是从付生玉的身高体重来说,她很难一击将黄微的胸骨打断,黄微心脏的位置,在付生玉不太好发力的高度。”
“行,我等你们这边后续的消息,付生玉这边我让小武盯着先。”
尸检报告还有许多,刘锦看完了才去审讯室,跟武方和对视一下,看到武方和轻轻摇了摇头,只能暗暗叹了口气。
刘锦走过去查看了一下审讯记录,没看出有多余的嫌疑,便对付生玉说:“付小姐,感谢您的配合,是这样,我们目前拿到了最新的消息,您介意配合一下搜查吗?”
付生玉回道:“我不介意,你们想搜什么?”
“是这样,我们对比了伤口,发现凶器可能是一把镰刀,我们想看一下您的家里是否有这样的东西。”刘锦在说到镰刀的时候,紧紧盯着她的反应。
然而付生玉完全没多余的反应,没有凶手会有的心虚或者假装淡定,她跟听见自己是嫌疑人的反应一样,微微疑惑却又不会过分在意。
付生玉听后想了想,说:“可以啊,什么时候去?”
“就现在您看怎么样?”刘锦微笑着说。
对此付生玉没意见,她就当请武方和跟他的朋友一块去家里玩了。
付生玉的家就是锦衣裁缝铺,临街的门开着当店面,院子后的屋子就是吴福春跟付生玉的家。
到家后付生玉打开门,大方让他们搜查。
从店门口进去,一个很大的两层店铺,二楼上放着成衣跟大量的布匹、丝线、染料库存,一楼就是柜台跟付生玉的制作台,还有一个展示区域。
警察一一检查过去,前面的两层小楼没发现什么问题,就开始往院子里走,这时候他们才发现,这竟然是一套两进的院子。
武方和查看了一下院子格局,找到付生玉问:“你家竟然这么大?”
“我家祖上就是给富贵人家做衣服的,不算穷,宅子也是祖宅,要是现在,哪儿买得起这么大的院子?”付生玉哭笑不得地解释。
警方还找了一个祠堂,里面放着各种做法事用品,刘锦询问付生玉。
付生玉尴尬一笑:“我奶奶兼职神婆的,附近的邻居都知道。”
“封建迷信不提倡。”刘锦只好这么说。
“是的是的。”付生玉笑着附和。
检查过后确实没在院子里发现镰刀,院子里的土没有翻新过的痕迹,也表示没有人挖过泥土埋东西。
没有凶器、没有作案动机,付生玉的嫌疑自然不成立,刘锦只好带人离开,既然付生玉没十足的嫌疑,他们就得去想办法破案,没必要在付生玉身上浪费时间。
武方和是最后走的,他要跟付生玉交代后续事情。
“如果你想起什么可以联系我,还有就是,后续有了更多线索的话,我们可能还会来找你问话,这几天就不要到处跑了。”武方和提醒道。
付生玉点点头:“我还有不少单子,近期都不会出云城,不过……你们真的没发现我留的纸条吗?”
警方给出的信息有限,付生玉思前想后,好像就这个地方不对。
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因为警方检查了她的箱子没法帮她装回去,她是自己装的,就趁机查看了自己的本子,确实被她撕过一次。
那么大一张纸,难道还能不翼而飞?
武方和叹气:“真的没发现,你说了之后我就在想,会不会是有人拿走了?可是那几天里面,也没人进去过别墅,或者……邹米他们在死亡之前,先毁掉了你留的纸条。”
作者有话说:
【此章完】
阿玉:如果纸条留下来,大概我就真成嫌疑犯了QAQ
第二十二章
◎画师◎
武方和猜测说, 或许是邹米他们不想付生玉成为嫌疑人,所以干脆毁掉了纸条,这样至少能证明她没有动手, 不然的话, 邹米应该提示有纸条、付生玉没说纸条存在才对。
现在反了过来,反而可能是邹米在提示付生玉不是凶手,凶手另有其人。
付生玉大概也猜到了这个可能,她拍拍武方和的肩膀:“辛苦你们了,这种天气还得到处跑着查案。”
“我们更希望没有案子查。”武方和叹息着说,随后摆摆手跟付生玉告别。
没有案子,就不会有人死亡。
付生玉送他到门口, 目送他过了街头才准备关门睡觉,折腾一晚上了, 又冷又累。
然而等付生玉收回目光后忽然看到在街道另外一头,站着一个男人, 他盯着付生玉看了一会儿,走过来说取货。
雨下得很大, 对方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 背着一个公文包,看着不像藏了凶器的样子。
付生玉出于谨慎,说:“不好意思, 我奶奶刚去世,店里没有做好的现货, 您的单子如果需要提前交货的话,可以拿着订单过来改时间。”
男人掏出一张皱巴巴的订单, 天色昏暗看不清上面的字样:“我想进去看一下进度。”
锦衣裁缝铺一向只用手写订单, 而且遵从着百年前的规矩, 都是宣纸毛笔一笔一划写的,吴福春不会操作电脑打印订单,便至今没改。
看着那张宣纸,付生玉让开了一些:“行,进来吧。”
随后付生玉快步走去柜台后,找出订单本来,与此同时,一支毛笔猛地戳向付生玉的眼睛,而付生玉反应也不慢,立马抽出箱子里的长尺挡住笔尖。
“先生,您这可就不讲究了。”付生玉抬眼看他。
雨伞立在门边,男人执笔翻过柜台,尖锐的笔尖再次擦着付生玉的脖子过去。
付生玉最烦这种莫名其妙冲过来就打人的,大家也算半个同行,何必呢?
柜台地方太小,付生玉踩着椅子跳了出去,冲到制作台旁,一把抓起七八根绣花针扔过去。
男人执笔挽了个花挡掉绣花针,接着从柜台后翻过来,还想继续动手,就听付生玉大喊:“你有完没完?你谁啊?”
“我叫邹觉,邹米是我妹妹。”男人冷然瞪着付生玉。
这名字付生玉今晚真是听得耳朵都要起茧了:“我不是凶手,你找我有什么用啊?”
听了付生玉的话,邹觉忽然举起一张纸,上面写着付生玉的联系方式:“如果不是你,我妹妹怎么会在死前把这张纸传给我?”
“……”付生玉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家伙,敢情警方没找到的纸条被邹米送到这了!
邹觉眼里都是血丝,他冷笑一声:“呵,没话说了吧?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你凭什么杀我妹妹?”
赶来云城后,他甚至没来得及去见他妹妹的尸骨一面,他必须给妹妹报仇!
付生玉抹了把脸,收起长尺:“邹先生,你有没有想过,你妹妹把这张纸传给你,是因为我当时说,她有事可以联系我,找我帮忙。”
“帮什么忙?杀了她吗?”邹觉低声怒吼。
“你冷静点行不行啊?人已经死了,你杀错人难道就有很有意义吗?”付生玉火气也上来了,她倒了八辈子霉今天被冤枉了一晚上。
在警察局各种盘问就够让人不舒服的了,回来想休息一会儿还遇见个不理智的。
付生玉深吸一口气,现在对方已经很不冷静了,她不想刺激任何失去了亲人的人,这种骤然失去亲人的悲痛和茫然,她太了解了。
看邹觉似乎也冷静了一点,付生玉先去把店门关了,省得传出去不好听的话。
随后付生玉打开小太阳,一边点火炉一边说:“我今晚已经在警察局待了一晚上,好不容易洗清嫌疑回来,你就不想知道你妹妹妹夫怎么死的吗?”
听了这句话,邹觉终于放下手中的笔,走近一些:“怎么死的?”
“黄微是胸骨断裂扎进了心脏里,你妹妹邹米是被人用镰刀割了脖子,警察来我这查过了,我没有镰刀,也没有杀你妹妹妹夫的动机。”付生玉说话间点燃了火炉,开始煮凉透了的茶水。
邹觉将纸条举到付生玉眼前:“那她既然有你的联系方式,为什么还要把纸条传给我,而不是直接找你?”
听罢,付生玉也觉得很奇怪,抬头仔细看了下这张皱巴巴的宣纸,迟疑着说:“或许,不是让你找我,是来锦衣裁缝铺,找我奶奶。”
付生玉扫了一眼邹觉还捏在手里尺寸不小的毛笔,端详着上面的花纹:“邹先生,你们家如果是做这个行当的,那邹米小姐让你来找我奶奶,大概是希望你们合作。”
延续了几千年的民族,各种能力几乎玩出花来。
比如说,身上的衣服,还有,可以用任何载体绘制的画。
“古有秘画师,画皮画鬼画人心,我说得对不对?”付生玉取了新的杯子,给邹觉倒了杯茶。
邹觉愣了愣,收回举着的手:“你奶奶是谁?”
“吴福春,”付生玉拉了椅子给他坐,“所以说,凡事得查清楚嘛,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这回,邹觉真正收起了毛笔,在付生玉对面坐下:“我不是信你,我信你奶奶吴女士,她的孙女,不会很差劲的。”
付生玉轻轻笑起来,感觉自己还沾了奶奶的光:“行,既然这样,不说清楚你心里也着急,我说一下我知道的……”
接着付生玉就将自己那天做了什么、还有在警察局里听到的东西都给邹觉说了一遍。
说完后付生玉喝了口茶润喉:“我知道的情况就是这样,警方那边应该差不多要通知你了,你去看一下,你妹妹妹夫的尸体到底什么情况,很多时候,警方看不出来的东西,你们自己家的人,或许能看出什么来。”
“你是说……”邹觉皱起眉头。
“你妹妹不至于一点线索都没留下,你们有这样的传承,画东西,不是最简单了吗?”
当晚邹觉在锦衣裁缝铺暂住下来,反正两进的院子,还带着二三层的小楼,房间多得是。
第二天一早,邹觉果然收到了警方的通知,希望他过去认领一下邹米的尸体,而黄微的家人还要两天才能到。
邹觉是自己去的警察局,他不太适合跟付生玉一块过去。
付生玉一个人在家,思考着邹觉说的情况。
跟警方查到的资料差不多,邹米因为体质特殊,用特殊手法画出来的东西跟邹觉是不一样的。
用通俗点的说法就是,邹米如果要绘制画中仙一类带着活物的东西,只需要用到自己的血液,而邹觉则是画什么东西就要用到那样东西的部分组织。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邹米的天赋是要强过邹觉的。
只是邹米从小就文静,只喜欢画画,所以没怎么练功,武力值顶多是个普通男性的水准,力气还没那么大。
邹米一直被家里人惯着,天真又善良,骨子里还带着一种搞艺术的浪漫,很喜欢到处采风画画。
她毕业后跟丈夫结婚,每年都要抽空跟丈夫去找山清水秀的地方放松自己,她去画画,丈夫就去摄影,从来都没出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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