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镜与
然而,叶妩怎么可能穿如此暴露的衣裙,又怎么会,用如此勾人的眼神看他。
假叶妩的眸间闪过一丝幽幽的红光,对上白许许震惊的视线,朝着他娇媚的笑了起来。
船靠到了河岸。
白许许愣了一下,仿佛不受控制地上了花船。
一进入船舱中间,却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耳边丝竹之声骤停,莺莺燕燕的娇笑声尽皆远去,这里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女子的闺房,房间正中有一个造型别致的香炉,青烟袅袅,这香气惑人,白许许不过浅浅的闻上一口,便觉血脉贲张,不能自已。
还未关上房门,那女子扭着妖娆的身段就要缠到他的怀里,白许许一手将她推到一边,冷着声音不高兴的质问:“你居然养了猫?”
假叶妩怔住了。
哪里有什么猫?
她茫然看着房间周围,果然在角落里看到了一个胖的不成样子,走都走不动,缩起来跟个圆球似的大白猫。
这房中熏香有崔情的作用,也会在迷惑人神智的同时,反映出人心底最在意之事。
而她本人,最善魅惑之术。能够看透人的本心,幻化成对方心底最为珍视之人,她利用这媚术已经引诱过不少人进来。
只是不知,这小公子怎么会在意一只猫,难不成,是个极其爱猫之人?
假叶妩媚眼如丝的看着他,丰盈的娇躯前倾,谈笑间落了披肩的薄纱,将傲人的峰峦置于对方的眼皮底下,娇娇柔柔地道:“春宵苦短,公子看我不比看那猫儿有趣?”
说话间,眼神迷离的看着他,再次发动了媚术。
然而,对方的反应却有些奇怪。
他仿佛中了招,但是表现的却是极为青涩。只不过瞄了一眼女子呼之欲出的沟壑,便立刻偏过头去,脖颈跟脸颊全都红了起来,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想做什么?”
白许许一时间心神大乱。
狐妖善魅,这女子的媚术跟其相比,简直是班门弄斧。所以白许许一见到她便已经知道对方是在用幻术勾人。
只是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叶妩,好奇心起,这才跟着女子上了船。
结果一进来,便后悔了。这妖魔用叶妩的脸做这样奇怪的动作跟表情,他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
而且……
叶妩的胸,有这么大么……
白许许不自觉的思索起来,她平日里穿的法袍,包裹严实,他完全没有注意……
而假叶妩这边则心中暗喜:这小公子果然纯情。
“自然让你体验一下,让人快活的,翻芸覆雩之事。”一双带着钩子似的眼神从他身上自上而下的撩过去,最后停住了。
白许许喉结滚动,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快……快活……”
他依旧不敢看假叶妩,脑海里却不由自主想起了叶妩玉葱似的灵巧的手指,磕磕绊绊道:“不是已经……快活过了……”
什么?!
这小公子看起来矜贵的跟朵高岭之花似的,竟然已不是童仔之身?
假叶妩心中直呼晦气,然而人来都来了,冲着那张俊俏的脸蛋,她又有点不舍得放弃。
于是再次凑上前去:“既有过夫妻之实,公子还害羞什么?莫不成想抛弃奴家,行始乱终弃之事?”
白许许虽未受幻术影响,却被这香熏的心头杂乱,他试着捕捉信息,慢吞吞地眨巴了两下眼睛,茫然的问:“夫妻之实?”
所以,叶妩对他做过的事,就是夫妻之实了吗?
片刻后,白许许仿若从梦中惊醒,差点跳起来。他紧张的吞咽起口水,急声追问:“有过夫妻之实,便不能抛弃对方了吗?否则,否则就是始乱终弃?!”
对方的反应怎么跟想象中不太一样?
假叶妩心中忐忑,皱着眉头:“当然。否则就是负心薄幸,薄情寡义之人。”
白许许惊的合不拢嘴,眼睛睁的大大的,呼吸急促,一副魂游天外的表情。
但很快的,他又回过神来,严厉的看向假叶妩:“你把手伸出来。”
假叶妩此时已经是察觉不对劲,抱着侥幸的心理将手伸了过去。
只见原本白净的手腕上,倏然出现了一朵浅红的花形印记。
这小公子又在想什么了?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幻觉。
假叶妩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听到对方恨恨的咬了牙:“果然负心薄幸!”
白许许眸中红光炸裂,汹涌的妖气轰的往四面八方喷涌而去:“该死!!”
……
叶妩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儿,忍不住沿着白许许的方向追了过去。谁知一出巷子,那人的气息竟然一下子就不见了。
难不成是生了气,故意隐藏了行踪?
叶妩心中无奈,只好回了顾府。
探查了整个顾府,依旧没有小狐狸的信息。叶妩心头生疑,询问了守门的仆役,得知他根本就没有回来过。
毕竟是妖族的身份,这里是泽无国的国都,恐怕不乏各路能人异士或者修仙之人。叶妩怕他出事,又迅速赶回了他消失的地方。
耽搁间已是入夜时分,泽无国的夜晚没有宵禁,依旧有不少人提着灯笼从街头走过。叶妩感应着周遭的气息,终于察觉在某处湖面有些许的不对劲。
这里似乎被布下了障眼法,四周的柳枝风过不动,就连水面都是风吹无痕。
当务之急,便是要破了这障眼法。
叶妩当机立断,刷刷几道灵力飞射而出,立在湖面的四周,只见光芒闪烁,灵力如同有生命一般往周遭扩散,接着相互融合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法罩,将整个湖面倒扣起来。
叶妩正要踏水进入湖心,忽然之间,听到湖面上爆发了巨大的轰鸣声。粗壮的水浪直冲天际,紧接着砰然下落,飞溅的水花中,叶妩看到熟悉的身影携着一只腐烂的骨架出现在了湖中心。
是小狐狸。
隔着水雾叶妩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只是,小狐狸此时身上的戾气十分沉重,导致湖面的温度都下降了不少,而他的手指则一寸寸的捏在那骨架的颈间,当着叶妩的面,一点点的折断了。
下一刻,断裂的骨架四散,一根根跌落进了幽深的湖水里。
白许许回过头来,踏着水面走到叶妩面前。他的手指还在滴落着淤泥,他却浑然不在意的样子。
只是路过叶妩面前的时候,轻轻扔了句:“看到了么?我可以保护好自己。”
他说的轻描淡写,但叶妩却从中听出了几分哽咽。
一时间心疼的说不出话来。
白许许的目光从叶妩身上极快的飞掠过去,心脏突然剧烈的跳动起来。
呜呜呜……
看到了看到了。
她手腕上没有结契的痕迹。
而且,果然她的……根本就没有那么大。
这只水鬼太笨了!技艺不精,幻化的一点儿都不像!
……
接下来的两日,叶妩一直都没见到白许许。
她知道对方在躲着他,然而他有心避而不见,叶妩也无可奈何。直到顾家举办婚礼的前一晚,叶妩才终于找到跟他说话的机会。
白许许正坐在顾府的最高的一片房顶上,单手托腮,表情呆呆的,不知在想什么。
叶妩踏着瓦片走过去的时候没有刻意掩饰脚步声,但小狐狸头也没抬,一副置若罔闻的模样。
叶妩是个不善言辞的人,这种场面大概是她这辈子最窘迫的时刻了,好在想到对面是小狐狸,才不会太过尴尬。
叶妩与他并排坐了下来。
白许许没有理她。
叶妩循着他的视线望去,视线所及是顾府的后花园,只是主路上不停的有仆役来来往往,端着各种各样的东西走过。小狐狸的目光追着一个手中托着婚服的丫鬟看了许久,又默默的收了回来。
“顾家的喜酒,我提前跟顾家爹爹要了一坛,要喝吗?”
叶妩无意识的用了以往哄狐狸常用的温柔声线,将一坛贴着红封的酒坛子递到了白许许面前。
白许许没有吭声。
叶妩锲而不舍的往前递了一下,想了想,轻轻曲指开了那坛酒。
霎那间,浓郁的酒香四散,很快的在空气中弥漫开了。
又是这招……
白许许终于有了反应,转过头不耐烦的看着他,唇线紧紧的抿着,叶妩注意到,他的眼眶又红了。
“喝酒误事,我早就不喝了!”
叶妩忙将酒塞回了储物袋里。
“那……要吃果子吗?”
“谁要吃什么果子?!”
小狐狸喜爱的东西就这两样,叶妩一时没辙了。以前它总是很好哄,一个果子就会高兴起来,叶妩突然记起来,上次让她束手无策的,还是在她从小天地出来的时候,小家伙抱着她哭了许久。
她答应过很多次不会丢下他,然而最终,还是食言了。
小家伙生气也是应该的。
她只是看不得他跟自个儿较劲。
白许许抿着唇,深深地喘了一口气,突然转过头,认真的看着她。
“叶妩……我可以不喝酒,不吃果子。我只想要你,你为什么不能给我?”
叶妩微微一怔。
“变回去。”
“什么?”
“变回你原来的样子。”月光打在白许许的精致的侧脸,叶妩恍然发觉,白许许不知何时已经恢复了本来的样貌。
时隔三年,他似乎又成熟了一些。比之以往,脱去了几分单纯跟稚气,与那日来接他的狐族更为相像。只是眉眼里的妖媚与艳丽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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