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彩虹鱼
扈轻已经振作起精神,不管以后如何,眼下赚钱是要紧。她很庆幸早早买了宅子,不然连个租金都续不上。
鲛纱性能上不如鲛绡,但在款式上下下功夫仍能卖出好价钱来。
她一边思索着如何利用鲛人的东西最大利润的换灵石,一边喊水心:“你最近闲着的话帮我销货吧。我多炼些东西你去卖,正好有时间把你的材料准备起来。我打算给你弄些特别的,”声音一低:“也不知能不能成。”
水心听得一清二楚,双手一撑,以盘坐的姿势落过来:“成成成,一定能成。你尽管去做,外头有我。”
扈轻笑道:“先说好,废了材料可不能怪我。”
水心不满:“你都不去了解同行吗?”
“什么?”
“越高品阶的器师架子越大。请他们炼器,约定俗成失败了也不能怪他们,器师是不会赔偿的。而炼成了,反而要给他们无数好处。一般来讲,会准备两份材料,一份给自己,一份当谢礼。”
这样吗?有些恃宠而骄呢。
扈轻奇怪问:“如果只成功一份呢?”
水心:“给足够的好处喽。一般器师不会留下的,毕竟能请动他们的人也不是简单的,耍赖皮的话后果很严重。”
扈轻听懂了:“所以器师很赚钱呀。丹师也是如此吗?”
水心道:“有真本事的都是如此。”
扈轻握拳:“我一定要成为最有本事的器师。”
等回到宝平坊,扈轻已经做出很多鲛纱的衣裳来,给水心做了一大桌的犒劳宴,等他吃完,催他上路。
“一定要卖高价,越高越好。”
随后扈轻去了任务堂,付灵石收材料,回家,给扈花花扈珠珠做肉,进炼器室,炼器。
一个夜晚过去,凌晨时分,扈花花和扈珠珠在前头睡得呼呼,扈轻将地火关闭,哇的吐出一口黑血来。
捂着肚子倒在地上抽搐。
绢布叹道:“你真能忍。这都三天了。我以为你很信任水心。”
扈轻虚脱,全身无力,心里说道:“无关信赖,这件事我谁都不会告诉,我很后悔你知道。”
说完最后一句,杀意从她身上泄露而出。
绢布沉默了一会儿:“你让我死我一定会死。”
扈轻闭着眼睛说:“不是针对你,只是——”
绢布道:“只是牵扯到扈暖,你就失了理智。”
扈轻沉默着承认。她是扈暖的第二条命,或者说,她是扈暖的盾,这件事,谁都不可以知道。
当初扈暖承受的劫雷之力转来,她带着扈花花和蛋一起受了,直到现在,扈花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个秘密,只有扈暖和她知道,她也无意告诉任何人。
至于绢布,扈轻知道瞒不住他。甚至春神诀提升后,扈轻清楚感知到她这点儿修为奈何不了绢布,或许绢布无法伤害她,但她肯定不可能说灭杀他就能灭杀掉。
只希望,绢布不要背叛她。
绢布甚是无语:“你为什么总觉得我会背叛你?我是器,器不可能背叛主人的。”
扈轻:“我理解不了。”
绢布不懂,什么?
扈轻:“你能说话,有思想,在我看就是智慧的生命,我的成长环境里,自由不一定智慧,但智慧一定是自由才能萌生。”
绢布听不懂,但他的心脏重重一跳。
咦,他有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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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2章 探险(一)
良久,他说:“那你为什么总认为我会背叛?”
心脏又在嘭嘭跳,总觉得扈轻会给他钟鸣一样的答案。
扈轻说:“因为在我的思想里,为了自由,值得背叛。”
自由,为了自由,哪怕背叛。
是这样吗?
绢布觉得有些喘不过气。可他不应该不会喘气吗?
他说:“扈轻,你的想法很危险,若你为主,可横扫一切。若你不如人——你会很苦。”
仙界,更加等级森严。
扈轻笑笑,嘴角有黑血流下:“不试试怎么知道。”
试试?
绢布透不过气。
他说:“你都吐血了,你该担心扈暖。”
扈轻苦笑:“我都不知道她在哪儿。幸好我能转移到她的伤害,至少我能肯定她活着。”
没错,扈暖又遭遇危险了。
三天前,当时还在灵舟上,扈轻突然腹痛如刀绞,当然不可能是吃坏肚子,唯一的可能,扈暖又遇到重大伤害转移到她身上。
当时她在处理鲛纱,水心在船头敲木鱼,她没露出一丝异样,硬生生忍到回到家,毫无异常的招待了水心又把他送走,又安顿好扈花花扈珠珠,再如常的炼器到现在,才把黑血吐出来。
感觉五脏六腑都疼成碎片了。
幸好没有拉肚子,不然她再怎么忍也忍不住呀。
扈轻说:“这一遭,肯定是中毒。”
绢布:“我很好奇,如果伤害不能转移,扈暖——自己能扛过去吗?”
扈轻知道他要表达的是什么,自己为扈暖转移的,是重大伤害还是必死伤害?
这个疑惑她不希望解开,只要扈暖好好的,其他的无所谓。
令扈轻忧心的是,扈暖究竟遇到什么事,现在有没有安全?
“人是安全的。”乔渝黑着脸说了这话。
其他三家师傅脸上也不怎么好看。
什么叫现实教做人啊,这便是了。
来断垣历练,开始时大的小的一起走,后来小的说他们要自己走,个个雄心壮志野心勃勃,都觉得哪个旮旯里有个白胡子老头等着他们求着他们接机缘。
啧,没眼看啊没眼看。
便让他们五个自由发挥去吧。
没错,五个。
兰玖也跟着来了。
断垣里最多的就是墙,谁也不知道当初这些墙构成的建筑是做什么用的,如此密集,布局也奇奇怪怪,只能说时过境迁风俗大为不同。有的墙上刻有壁画,如今也斑驳的只能看到几许淡到模糊的颜色。
五个少男少女笃定能挖到宝的开始拆墙,一点儿保护古迹的意识都没有。
在他们的郑重要求下,四家师傅没有跟着,只是远远用神识观看。
连着看他们拆了好几天一无所获还干劲十足,不由回想自己这个年纪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傻,好像没有。
后来,他们遇到另外几个人,是其他宗门来历练的,对方邀请结伴而行。五人欣然同往。
这些人也没有问题,知道他们是朝华宗的弟子很是友好,两队结成一队往深处探险。
再往里,又遇到好几队人,互相交流间约了一起去探宝。有藏宝图,不知哪个时候的修士留下来的。
对此,扈暖真诚疑惑:“那个画藏宝图的人怎么没把宝拿走呢?”
一众外人看傻子一样看着她。
“当然是他没本事拿到。”
扈暖不吭声了,低了低头。
她慢慢发现了,外头的人不是宗门的人,即便他们对她没恶意但也不会多友善。而且,他们似乎看不起她。
扈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
金信他们也不觉得扈暖有什么问题,他们也知道外人眼里扈暖是有些傻和呆的,但他们自己知道扈暖是什么样。
一开始都是生气,可看到扈暖自己懵懵懂懂不清楚又不在意,再想他们总不能为这个理论,不然岂不是落了下乘?便当做也看不出来,心里远着这些有眼无珠的人。
“扈师妹是个很好的人,你们不能对她偏见。她很聪明的,只是反应慢了些。”
冷偌的两只手掌皆蠢蠢欲动,想把那个一开口就大义凛然的白莲花呼死。
金信脸色一变:“就像你其实也不坏,只是开口就喷粪?”
白莲花脸色一白,摇摇欲坠:“金师弟,我是一片好心,不愿大家误会扈师妹,她明明是个善良单纯的好女孩——”
啪——却是萧讴抢在冷偌前头动了手。
高贵善良的白莲花被一巴掌呼到地上,不可置信,大大的眼睛里流出晶莹的泪水。
萧讴冷笑:“要么闭嘴要么死。”
白莲花更加楚楚可怜:“我只是一片好心。”
“咳咳,咳咳咳。”兰玖不胜柔弱的咳起来:“可是,咳咳,我们,咳咳,承受不起呀,咳咳。”
他咳得苍白的脸上涌起一层胭脂红,两只眼睛水润润,惶恐又脆弱,仿佛一句重话就要哭出来。
“你为什么要针对我们呢?我们这么小,修为又低,我们什么都不会跟你抢的呀。”
白莲花:“...”
她看到方才还义愤填膺要为她出头的人变了态度,心里哔了狗似的,怎能有比女孩子还不胜娇羞的男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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