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彩虹鱼
小徒弟:“真的?”
扈轻耸肩:“接不接活?”
小徒弟走出来。
扈轻拿出图纸:“要一个炉子,几口不一样的锅,还有这些,你看你能不能做?”
小徒弟斜着身子看过,点头:“行。”
站着不动。
扈轻:“你倒是去做呀。”
他才反应来似的往火炉跟前去。
扈轻叹了口气,这样的性子,老师傅走也走得不安心吧。或许他那样骂他是想骂出他的出息来。
小徒弟拿了长长的铁钳子,走到凡铁堆前,这块看看,那块看看,半天也没夹起一块来。
看得扈轻那个心浮气躁,过去扒拉了一块大的:“这个。”
小徒弟对她咧嘴笑笑,扈轻扭过头,真难看。
人夹着铁块往炉跟前走,当啷,铁块直接丢了进去,人就傻呆呆的看,等扈轻几步过去,那铁块在大火炉里头化成水了。
气死她。
深呼吸,再深呼吸。
“小伙子,你叫个啥?”她努力慈蔼。
小徒弟呆呆看她:“铁生。”
这名字,走心还是不走心。
“铁生啊,姐自己来吧。姐怕你把那几块凡铁全糟蹋了,姐还得吃饭。”她拍拍铁生的肩膀:“你一边站着,怎么做告诉我就行。”
铁生嘴巴张了好几次:“这不好吧。”
他犹豫的功夫,扈轻已经拿了另一把长钳子夹了一块不小的凡铁放在炉里烧红了夹到打铁台上。
她看到旁边打铁锤,拿起来试了试,这重量,合适。
铛的一下砸下去,把铁生的那句话砸回去。
铁生只觉得这一锤真有气势,都锤出气浪来了。
殊不知扈轻是憋屈的,她明明是客户,不说当上帝,怎么也不该自己上手吧?这叫体验式服务?
“我自己来,你只能收我材料钱。”
手中挥舞的铁锤看似沉重,但在身体素质大大提升的扈轻手中却轻松的如臂使指,铁锤下通红的铁块,像一块冒着热气的水面团,任由她磋磨。
这种感觉,扈轻竟觉得有点儿喜欢。
头一次见这样的顾客,铁生愣了会儿,讷讷的啊啊两声,果然开口告诉她怎么弄。
扈轻第一次上手,不敢弄复杂,把铁块锤扁平了弄了个平平的浅口大锅来,做水煎或者摊饼都好。还要再加个盖子,得用木头的。
捶捶敲敲,敲敲捶捶,真让她做成了。在凉水里一过刺啦啦响。
白铁的颜色看着多干净。
扈轻满意,把台子上截下来的废料往旁边怼了怼,又去凡铁堆挑了块,这次要打一个深口的蒸锅。
她问铁生说,渐渐下来她越来越手熟而铁生也仿佛重新有了主心骨,把她当了救命稻草。
“黄铜?有啊,我来找。”
扈轻:“只要是铜就行。”
铜锅子嘛,必须要有,来这么久了一顿火锅还没安排上,太不像话。
铁生给她搬过来一堆铜块,有黄的红的还有白的蓝的,看得扈轻大开眼界,看来这个世界的金属非常丰富。
来都来了,打也打了,反正正经老板不在了,铁生这么不外套,她也就不客气了。
夹起一块黄铜往炉火里送,这火很厉害,火苗扑了几下就把铜块烧红烧透,扈轻抡起铁锤打啊打,打出一身汗。铜块在她锤下伸展折叠伸展折叠,像面团一样揉来揉去。
扈轻眼中火光跳动,胳膊不断的抡上抡下,渐渐耳边只有金属撞击的声音,锤头落下升起升起落下,轨迹逐渐重合,似在空气中开辟了独特的路径。
铁生在旁边初时看着,后头惊讶,之后伤心,越看越伤心:这就是师傅说的入行吗?自己跟了师傅这么多年,师傅教了他那么多回,他就是感受不到师傅说的入行开悟的感觉。
师傅说,只要他能把一块比脑袋大的材料一次锤炼到拳头那么大,他就开悟了。
这么多年,他做不到,可眼前这个才第一次拿起打铁锤的姐姐一下就做到了。
比脑袋还大的铜块已经被她锤炼到半个脑袋大了。
呜呜,自己真是太笨了,师傅才不要他。
扈轻从沉迷的状态中醒过来,尽兴一场,才发现打铁台上的铜块只剩小小一团,惊讶,她把铜打没了?
剩下的小小一团铜白如水形似鱼,握在手中还有余温,看着铜鱼表面柔和的光不知怎的扈轻突然想到水心,这玩意儿好像正好能做个木鱼?这光溜溜的小脑袋敲出来的声音一定清脆。
她挤了挤眼才发现外头天色不对,惊讶:“我打很久?”
铁生也没留意只顾伤心了,往外看了眼天色已经开始变暗,说:“很久。”
扈轻把小铜鱼握来握去,皱眉:“这不对。我打的明明是块黄铜,怎么变成白的了?而且,那么大一块铜变得这么小,不可能全是杂质吧。”
铁生很悲伤:“因为你把它提炼成精铜了。这个品级,能做修士刀剑外鞘上的装饰花纹。”
扈轻吃惊:“它不是凡品了?”
铁生点头又摇头:“高出凡品,但不到炼器材料的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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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扈花花的委屈(一)
扈轻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就像是凡人里的得道高人吗?比凡人厉害点,但比不上修士。
铁生悲伤道:“连一个从没打过铁的女人都比我强,师傅肯定是被我气走的。”
扈轻无语,看不起谁呢,怎么就是个女人比你强?说不定就是我在打铁上天赋异禀呢。
心头一动,她的天赋在打铁?也不奇怪,她可是金火双灵根,金、火,可不就是打铁的标配嘛。说来,她在末世要觉醒时,滚烫火热似燃烧,难道她是火系异能?
这个问题,大概永远得不到答案了。
但,眼下,她喜欢打铁的感觉。
笑道:“铁生,明天我再过来。你把店里收拾一下,把材料、半成品、成品,凡人用的和修士用的,各归各类。”
她自然发令,铁生也就自然听从了:“你明天早点来啊。”
扈轻无语,看出来了,这孩子没生主心骨,得有人给他撑起来。
老师傅走得不放心啊。
扈轻把板车放在铺子里,回去路上逛了几家店买到些颜料,快到家的时候迎面碰上邻居妇人。
扈轻习惯的当看不见的要过去,谁知那妇人主动迎上来。
“扈娘子,回家呀。”
扈轻对上一张强挤笑容的脸,吓得不轻,这人莫不是被鬼附了身?
当没看见的擦身而过。老娘正气护体,一切妖魔鬼怪退避。
妇人扭曲了脸,一个破了相带着拖油瓶的小寡妇,若不是还有一手厨艺能拿得出手,她才瞧不上她。不止厨艺一点,这个小寡妇虽然老往外跑,但从没带过男人回来,应该是个清白的人,总比那个主动跑上门跟好几个男的不清不楚的小狐狸精强。
而且,小寡妇天天做好吃的三顿不停火,那就是手里有钱的。等人嫁过来,两家合一家,她不就白得一个做饭的下人还不用儿子辛苦养家了吗?
对,这买卖划算,她得赶紧找媒人说一说。
而扈轻不知道自己开了朵烂桃花急慌慌回到家:“花花,饿了没?”
岂止饿,还饿哭了。
扈花花眼睛下头的毛湿了一小片,闭着眼不看她。
扈轻好气又好笑,肉没养起来脾气先养大了。
“对不起,妈妈遇到点事才回来晚了,这就去给你做饭,想吃什么?大骨头还温着呢。不是我说你,你一个大男人,难道没人在家你还能把自己饿死?争口气站起来迈步走,灶台就这两步路,掀开盖就能吃。”
一边训一边自省:“是我没预料,以后再出门,一定把吃的放你嘴边。”
嘴边有牛奶,煮过的,现在凉透了,小东西一口没喝。呵,还挑上了。
拆了一盘肉放到少爷嘴边她才去下了一锅面条,端了面条进来见扈花花望着她,嘴边的肉一块没动。
顿时心软下来,责怪:“你先吃呀,小孩不能饿。”
说着话把面条放下,肉放进里头一拌,喂到扈花花嘴边。
扈花花惊呆,他做了个有礼貌的好孩子为什么还要逼他吃素?
老虎不吃素!
扈轻哈哈大笑:“必须吃,小孩子不能挑食。”
到底逼着他吃了面。
第二天一早,扈轻煮了肉粥,放了剁碎的菜叶,扈花花看了一眼里头的绿色果断闭上眼。可惜,没用,扈轻能掰开他的嘴巴灌。
这个时刻,非常痛恨自己的狗腿不给力。
扈轻给他煮了肉丸子,放在嘴边:“不定什么时候回来,别等我。”
昨晚她仔细回想了打铁时那种入迷的状态,很肯定不同于以往她痴迷于工作的感觉,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好似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一点上,又好似自己消失了一样,说不清楚。
她甚至做了一个打铁的梦,黑漆漆的空间里一团火一团铁,她挥着手臂抡啊抡...
第二天起来,神清气爽,浑身上下一点酸痛都没有。
这不科学。
扈轻想把这件事搞清楚。
按按狗头:“不要和我闹情绪,妈妈是在努力养家,养你和你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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