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彩虹鱼
哦,一块破烂。
扈轻看了眼美到犯规的美人背影,背影一动不动。
她慢慢的转身悄悄的往外溜。
开玩笑,拣个破牌子?再划破手感染个破伤风吗?
曾经有个和尚,可怜猴子看不到头顶月光,把遮盖井口的莲叶荷花咵咵拔了,然后呢?原来那是封印,封印一破死猴子蹦出来,第一个要杀的就是和尚。
猴子套路深,和尚需谨慎呢。
对面不是猴子,可扈轻嗅到了浓浓的套路气息。
她实在是捡东西捡怕了,她身边捡回来的祖宗还少吗?其他不说,那个雷州的蛋,契约着她呢,吞金神兽,也契约着她呢。一个不高兴就能让她死。
两座大山犹嫌不够还要弄第三座?
她是傻呢。
溜吧。
反正她解释了,借个路而已,实在不借,她就耗着呗。你一要消散的残魂还能逮我过去怎么着?
扈轻跑。
美人猛的转身,面色狰狞,一瞬间皮下闪过某种恐怖的东西。
“不识好歹,那就乖乖受死吧——”
扈轻撒腿跑,鞋底擦出火来。
别看她爸爸喊得亲,可她真不认为自己是老天爷亲闺女,什么宝贝呀机缘呀遇到的全是好事。
她有自知之明。
拣个扈花花要与妖族为敌。
拣个白蛋是逃避了天机。
拣个吞金兽还得给人家背奶瓶。
得个空间是破的,得个血煞珠是横的,得个无情丝也是重伤退役的。
姑且算是好事,但好事能一直找她?
况且绢布提醒她这不是好人,再况且这人未免表现得太心急,一见面就要她拜师,都不考核考核吗?
她没觉得自己是天才。
她不想,他就不收了,又提出什么送礼物。
男人的礼物能随便收?那是要倒霉一辈子的!
越美的男人越有毒哇!
扈轻撒腿跑,身后大力传来,她被抓起摔了回去。
嘭的落在地上翻滚,眼见要滚到景致里头,扈轻忙十指狠狠一插——嗷,骨头都要断了。急忙射出无情丝拉住地面将自己停下。
鼻尖离茵茵绿草,不过尺余。一双黑色云纹的鞋子,停在眼前。
目光抬高,屹立的美人高如峭壁,漠然的低头望她,眼神残酷。
“不识好歹。”美人冰冷逼视:“现在,给本尊磕头认错,本尊可不与你计较。”
扈轻抬头看着他,咽下喉咙里涌上来的血,忽而一笑。
美人诧异,旋即脸色更加阴沉。
扈轻又咽了几口口水,舒缓喉咙的紧张,开口:“我猜——你出不来这方寸之地吧。”
美人黑沉的眸子一缩。
扈轻又是一声轻笑:“气急败坏,狗急跳墙,你现在就是这个样子呢。”
“找死!”
深袖一甩,扈轻被大力击中凌空而起狠狠撞击在洞壁。
无情丝瞬间而出,拉拽着她滑下,透入地面,固定。
扈轻越发肯定心中猜测:“你是残魂?要消散了?所以,你根本出不来。我想,你的力气也有个使用范围吧?你的力气出不了洞,洞口外有迷阵还是你有迷幻的本事?但你也仅剩这点儿本事了吧?”
“要收我为徒?要送我礼物?我怎么听着是想让我离你再近点儿呢?为什么?你要夺舍我?哈哈,老子不上你的当!”
“混账!”
又是大力袭来,扈轻躲无可躲,反正跑不出去,挨打是免不了的,反正就是打死她也不过去。
吐出的血没浪费,全被绢布吸收了,一点儿没渗到外头来。如果一滴血能认主一次,那他吸了扈轻那么多血,生生世世都绑定了。
有无情丝在,老东西打过来的力道从任何方向而来都没能把她打起来,扈轻摆烂了。
反正不死不休了,她嘴上不留情:“省点儿力气吧,一把老骨头不怕折腾散架。留着这点儿精力多活两天不好?哦,不好,你出不来呀,这破地方呆够够了吧,活一天多受一天折磨吧。”
又说:“你们这些大能怎么想的,人都上去了留个分身在下头,分身真可怜,哪哪都去不了,就守着一个破地方守株待兔。”
“你也是倒霉,怎么被留在古坟场这种鬼地方?就是有人下来发现你也上不去啊。”
“这下好了,到大限了吧,等不着了吧,也好,枯等有什么意思。虽然你是分魂,没有下辈子,等你消散了至少得了自由啊。”
“前辈,一把年纪了要想开,要看淡生死呐。”
她叨叨叨,叨叨一句就挨一次打,挨一次打就吐一口血,绢布就默默的给她弄干净。
“你闭嘴吧,你才多少血,要吐成人干吗?”
明知不敌,还要挑衅,你是疯了吗?
扈轻不理会,眼睛紧紧盯着那人,不挑衅怎么激怒他呀,不激怒他,又怎么发现他的破绽?
盯着那张美轮美奂不似世间能有的脸,灵感突至。
“啊啊啊——你的脸长皱纹了!”扈轻以手指着,惊恐尖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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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9章 一个魔头(二)
美人被扈轻一句接连一句的讽刺挖苦和诅咒气得浑身发抖,袖子连挥舞蹈似的,突然听到她这一声惨嚎,下意识的一僵,大袖落下来,手摸到脸颊上。
扈轻还在尖叫如鸡:“啊啊啊,更多了更多了,黑了黑了啊啊啊——”
“闭嘴!”
一道更大的力道打过来,扈轻连吐两口,眼睛却还是死盯着美人脸上看,她看到了美人的在意,看到他的惊慌,那张脸——
那张脸在他手指一下重过一下的抚摸下竟然真的皱起来了!
不是皱纹,是——假面被搓皱了!
同时完美的假面下有什么不规则的形状若隐若现。
扈轻福至心田:“你、你不是人?”
手指一僵,皱起的假面以一种恐怖的效果看着扈轻,扈轻不觉打了个冷战。
突然想到,灵植大全上的秘密记录是以魔气来激发的。
这这这——
“这是我最满意的一张脸,被你给毁了,你是不是很得意?”醇厚悦耳的声音突然变得阴森可怕。
扈轻却没有怕的余地,难道她表现得可怜的他会放她走?
尤其是——他是魔吧?
所以扈轻扯了扯嘴角:“不如露出你的真容,或许,在你我最后的时光里,你可以给我讲讲你的故事。”
她又说:“我宁自裁在此地,也绝不会靠近你。我是人,你是魔,我们天生势不两立。”
“势不两立?”那人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可知,在很久之前,人、魔、妖三族可是亲热的紧,他们一起发动了一场大战,对天宣战。”
扈轻心头一跳。
那人哈哈大笑:“与天战,多狂妄的野心,可惜,最后失败了。连累一界被流放。”
扈轻心头又是一跳,直觉自己听到了什么惊人秘闻。
那人又道:“天罚降下,野心不死,他们想再搏一次,可惜,又失败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一双完美的手,他们希望制造出一个完美的傀儡,可惜啊,有了思想的人谁会愿意做傀儡呢?
他抬头,冷冷看着扈轻:“上一次,有个人来到这里,本尊大发慈悲放了他出去。你身上带着他的东西吧。”
扈轻心一紧,灵植大全的前辈?
她笑了下:“我不觉得你有那等好心放人出去,是你根本留不下他吧。”
那人一顿。
扈轻笑:“果然,我又猜对了。”
那人手一抓,扯下脸皮来,露出下头一张——不能说丑,但完全不是人其实仔细看还是符合审美的脸来。
粗略的说,也是一颗脑袋一张脸,有眼睛有嘴巴,只是他的皮肤像棱角分明的细小石块拼凑而成,缝隙处生着诡异的红色暗纹,眼睛是赤黄色,中间一点点黑。嘴巴的位置是一条缝。没有鼻子,鼻子的位置只是略高的一块。
他仍旧顶着一头茂盛的黑发,穿着白云一般的仙衣,身躯没有涨大也没有扭曲,扈轻有种落难外星人的既视感。
嗯,在外星人里,算是长得好的。
许是她没有吓得大叫,也没有怕得颤抖,让那魔反而不适应。
“你不怕我?”
扈轻心道,我发现一个新物种,要是在现代,上报还能得奖励呢。
她说:“还行吧。我没怎么见过魔族,不知道魔族应该长什么样。”
那魔沉默,不害怕是因为没见识?人总是奇奇怪怪。
上次来的那个,也不怎么怕他,且他有依仗,他身上藏着一件光系的宝贝,天生克他。他又被此地限制,才不得不放他离开。但在那小子怀里揣着的书页里做了手脚,留下那样的线索,就是希望将来引来其他人,好让他破了这里的封印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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