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米糖糖
就在太后烦恼该送什么东西时,魏嬷嬷提议,“娘娘,不如您让国师大人自己挑选?”
“她选?”太后沉思,“会不会显得没诚意?”
魏嬷嬷和太后有不同的想法,“依奴婢观察,国师大人不在乎虚礼,是很有主见的人,太后娘娘也不用担心她不好意思,放不开手脚,国师大人应该是见过大场面的人。”
只是不知什么原因,让她对各种吃食情有独钟。
太后实在选不出给白曦的礼物,听从了魏嬷嬷的建议。有时候当局者迷,反倒放不开手脚,顾虑太多。
白曦听魏嬷嬷来请她说,太后要送自己礼物,还让她随便挑选,想也没想就跟她走。
太后的私库半数是命妇和嫔妃向她示好的礼物,件件珍品,其中的古董字画随便流出去都价值万金。
太后把最好的展示给白曦看,在白曦眼里,字画就是张废纸,古董花瓶更是什么用都没有的破烂。
她走在私库中,从十几个架子前依次路过,都没有讨她心意的,就在她以为要无功而返时,看见了角落里的宝贝。
“我要这个!可以吗?”
太后带人远远观察白曦,见白曦逛完所有架子都没喜欢的,心里怀疑自己的东西是不是太不起眼,没她看中的,听见白曦兴奋地惊呼,没来得及看她选什么,满口应好。
“你是最最最富有的太后!”白曦收到喜欢的宝贝,夸赞张嘴就来。
太后疑惑什么东西能哄她如此高兴,走过去怔在原地,不确定地说,“你真的喜欢它们?”
她把它们放在角落,就是因为它们比起别的宝贝,毫不起眼。
白曦选的是堆在角落里,发光的黄金。
金块一层叠一层,叠得有她半个人一样高,她从没见过这么多金子,黄金发簪都弱爆了好吗??
第67章 你说什么?太后抢朕媳妇?
夜深,万籁俱寂,蜡烛燃至最底,郁苍批完最后一本奏折,揉了揉酸痛的眼角。
今日,总觉得过分安静了些。
少了什么?
“白曦呢?”郁苍问。
白曦在的时候,总会叽叽喳喳在他旁边说什么。
吴公公躬身回禀,“回皇上的话,小主她下午被太后叫走,现在还没回来。”
郁苍:“现在几时?”
“亥时一刻。”
郁苍疑惑,“亥时还不回来,她在母后那做什么?”
“罢了,摆驾长寿宫!”
帝王摆驾后宫,就算郁苍没有惊动任何人,后宫消息灵通的妃嫔也得到消息。
“皇上登基两年,从未深夜踏入后宫,今夜难不成要召人侍寝?”
同一个信念涌出脑海,她们默契地统一。
良妃身为后宫暂时的管理者,得到消息后焚香沐浴,在寝殿的铜镜前比划半天衣裳。
“这件衣服太厚,不能凸显本宫的身材。”
“这件太薄,皇上会觉得本宫轻浮。”
良妃对着铜镜,好不容易找出一件满意的寝衣,又选了件风情勾人的外袍披上,在院中等待圣驾。
她是后宫地位最高的妃嫔,于情于理都是第一个被皇上临幸的妃子,皇上今夜一定是来宣若宫!
良妃翘首以盼,夜风吹来,她本就穿得少,单薄的身躯在夜色中颤抖。
冷——
“皇上怎么还不来?来宣若宫需要这么久吗?”
她住的宣若宫,是除皇后、太后外最好的地方。
“芍药,你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芍药没过多久便回来,她迟疑地想说不敢说。
“说!!”良妃脸色铁青,“皇上去了哪个妃子的宫里,本宫明天要她好看!!”
“娘娘……”芍药着急,“皇上今夜哪都没有,去了太后的寝宫。”
“太后??”良妃僵住。
长寿宫。
灯火通明,蜡烛的暖光渡着金边,耀眼的金光晕染贵气。黄金是又土又叫人无法抗拒的东西。
白曦把金子铺在太后送她的金床,她今夜……不对,以后每天都要睡在黄金的铜臭味上!
还回什么延英殿,她宣布长寿宫就是她最爱躺的地方!
白曦在金子上打滚,试图用这种办法把黄金亮闪闪的光芒,粘到自己身上。
太后坐在旁边和蔼地看她闹。
她的库房也不是那么不中用嘛,至少有金砖可以给她玩。
太后瞧她开心,嘴角的笑意就没断过。
奇怪,往日亥时她早该困了,现在白曦在身边不仅不困,连疲乏都没有,身体前所未有地轻松,以至于她老想不起来自己忘记什么重要的事。
“启禀太后,皇上来了。”魏嬷嬷通报。
“皇儿来了?”太后神色尴尬,终于想起自己忘记什么,“快传。”
郁苍从外面大步入殿,就看见在金砖床上滚来滚去,乐不思蜀的白曦。
他当什么让龙不回延英殿,敢情是比他富有的金子?
“儿臣给母后请安。”
太后自知理亏,懊恼地走过去。
“皇儿,白曦她……”
郁苍:“叨扰多时,儿臣带她回延英殿,母后早些休息。”
太后:“……”
她没说不让白丫头回去,你何必如此着急?连话都不给哀家说完。
太后重新坐回去,冷淡叙说,“白丫头不想回去,今夜怕是要睡在哀家的寝宫,皇儿请回吧!”
郁苍今天上午刚送走观星台的护卫,一口气没来得及喘,后院着火,“母后,你浅眠,还是儿臣带她回去吧。”
“哀家今日有白丫头在,定能舒舒服服睡到天亮,皇儿自行去吧。”
郁苍接话,“白曦的一应洗漱用具都在延英殿,不麻烦母后。”
“不叨扰,哀家在后宫待了几十年,什么女子的洗漱用具没有,仔细算算东西怕是比你延英殿都多!”
郁苍揉捏眉心,压着嗓子问,“母后,你到底如何才肯放人。”
他从头到尾都没去问白曦的意思,她肯定说待在长寿宫,要回去她早回了。
太后诧异地打量他,她怎么觉得儿子今天怪怪的,就算再不乐意白曦和她住,也不会这般迫切吧?
太后不确定的问,“苍儿,之前哀家说的话,你听进去了?”
郁苍不是怯懦的人,以前或许存在诸多原因,现在清楚自己割舍不下的心意,坦荡告知自己的母亲。
“是,朕心悦她。”
“此生朕只动心一次。”
郁苍携风霜而来,绛紫的衣袍代表夏国至高无上的权利,万里河山尽在掌握,他用郑重真挚的口吻诉说独一份的心意。
“苍儿,不是母亲不信你,你是皇帝,人生漫长,确定要向母亲做出这样的承诺?”
太后没再自称哀家,而是如平常母子一样与孩子说话。
郁苍负手而立,古井无波的黑眸在望向白曦时,眼底总有暖色。
“母亲,你耗尽心思才有个白曦,你觉得儿臣还有别的心思放在旁人身上吗?”
总有人不动心则已,一旦动情就是此生唯一。
郁苍就是这种人,尽管他是皇帝,可他就是给得起承诺!
太后眼中盛满和蔼的笑意,“哀家一生身处后宫,希望你好好待白丫头。”
承诺动人,是世界上很多男人做不到的分量,可太后认为白曦当得起,从不动摇郁家高攀她的念头。
“皇儿,怎么才几天不见,你就改变主意了?”
之前不还信誓旦旦,说自己不会喜欢任何人吗?
“母后。”郁苍和太后说话,余光总不忘观察白曦,“朕出宫碰见一人,恍惚察觉人生短暂,朕不想以后后悔。”
太后皱眉,她听不懂人生短暂什么意思,潜意识告诉她郁苍不是跟她说时间流逝,张嘴想问,郁苍已经不说话了。
郁苍与太后袒露心思后,靠近白曦。
“与朕走吗?”
白曦纠结,她舍不得大金床诶。
金闪闪的床,龙无法抗拒。
郁苍早有预料,“太后方才与朕说,东西都送你。”
白曦:“!!!”
“全部都给我?”
“嗯,你的见面礼。”郁苍。
白曦被巨大的财富砸昏脑袋,没有空隙思考什么是见面礼。
“快快快,漂亮宝贝,快搬去延英殿,摆起来!”